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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念头一闪,然后他就已经忘了。
而钟晨还记得,当天晚上,她迫不及待地给死党晓珂打电话,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晓珂不屑地回答:“除了你,谁不知道,你看本地新闻,凡是有他,都给大特写,可以增加收视率!”
“不仅好看,而且有钱!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现在知道还不晚,想办法把他勾引到手,你下半生就衣食无忧兼赏心悦目!”
钟晨叹口气:“我们哪有这福气,他定是眼高于顶。”
“是啊,是谁说的?灰姑娘也不是人人能当的,她可是没落贵族。”晓珂也跟着开始沮丧。
挂了电话,钟晨洗了洗,钻进被窝看电视,《武林外传》逗得她呵呵直乐,慢慢地,在电视声中睡着了。
这时候的钟晨,做梦,也不会梦见他吧。
星期一,钟晨一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粘着莫主席哼哼:“莫主席,你去问一下顾总,到底怎么样嘛?我明天开会要交差呢!”
莫主席又是一脸难色:“今天北京的证监会来人考察,顾总正陪同呢,这时候打扰他,不太好吧?”
钟晨很失望,偷偷跑到16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探头探脑,那个娟秀的女秘书走出来问:“找顾总有事吗?”
“他回来了吗?”
“今天恐怕不会过来了。”
“哦。”
钟晨继续失望中,明天没什么成绩可谈是一方面,见不到这个好看的男人,也是个原因。
下班了,她裹上那深绿色的大衣往外走,大厅的门打开,寒风直往脖颈里灌。忽然看见一个车队开进来。钟晨一阵高兴,站在门边等着。
顾永平和几个中层,说说笑笑地走过来,视线撞到大门边的一个深绿色的身影,围巾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灵动的,像是有话要说。
他又认出了她,那个年轻的小干部,他朝她点头寒暄:“下班了?”说着,就已经掠过她身边,并不打算等她的回答。
“顾总!”钟晨在他身后喊他。
他回头,见她的嘴里呵出热气,怯怯地问:“那件事您考虑好了吗?”
“什么事?”顾永平停下脚步,迷惑地问,他全忘了。
旁边的人拍他的肩,开玩笑:“风流债要还啰!”
钟晨听懂了,脸在围巾下红得一塌糊涂。
顾永平看出她窘迫,走回一步,依旧问:“什么事?”
他居然全忘了,钟晨有些气恼,知道问了也是白搭,于是,气馁地说:“没什么,打扰了。”
她这样说,旁边的人更觉得玄妙,顾永平也有些抹不开脸,突然想起了上周五的事,恍然大悟,转头对旁边的部门经理说:“对!对!对!她在劝我入党呢!”
老总用这种调侃的口气说出来,旁人爆发出格外热烈的笑声。
钟晨只好讪讪跟着笑笑,转身就走开了。她的心里其实很恼怒,因为发现顾永平不把她当回事,枉她还对着死党赞了那么久,可是,她不是那种火爆脾气的姑娘,也只是郁闷地忍耐着。
第二天开会,果然,王部长当着众人的面问起此事,钟晨一时词拙,只能敷衍道:“顾总说还在考虑。”进驻别的公司的人都说得振振有词,只有她毫无政绩。
王部长倒爽快:“还考虑什么,下次我到他们那里去一下,促一促这件事。”
说来就来,第二天上午,王部长就带着两个干部来了。
莫主席措手不及,急忙把王部长带到办公室,然后,四处找领导汇报。
钟晨陪着王部长坐在会议室里,王部长亲切地把她叫到身边,问她的情况,住在哪里啊?工作上习不习惯啊?父母身体好不好啊?有没有男朋友啊?……钟晨认真地一一回答。
或许与少女聊天,是每个男人最喜欢的消遣,王部长笑眯眯地,竟没有对老总的姗姗来迟表达不满。
顾永平终于来了,手里还握着车钥匙,一定是从某处急急赶来。他热情地与王部长握手,对自己的迟到作着合理的解释。
然后,莫主席开始汇报工作,钟晨拿着笔记本仔细记录。
偶尔抬眼,看到顾永平,表情认真地坐在一旁,眼神却聚焦在不知名的某处。笔记写着写着,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她后悔不该坐在他对面,一张俊朗而又若有所思的脸,容易令人分神。
开始只敢偷眼看他,瞄一瞄,就跳开,后来发现,盯久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没有人会注意,于是,视线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心里窃喜,呆板的机关生活里,见不到这样的人,如此说来,今天是赚到了。他在想什么呢?谁是被他想的那个人呢?真希望知道……
莫主席汇报到最后,开始表态,语调猛地高亢起来,顾永平突然回过神,眼光一转,钟晨躲避不及,正被他撞到,一时间羞愧难当,借着低头写字,头埋到最深,感到自己从头顶一直红到脖子根。
中午必然是留吃饭的,公司旁边就有一家高档酒楼,王部长被簇拥着向酒楼走去。钟晨还在为刚才被顾永平活捉而懊恼,拖拖拉拉吊在最后。王部长走到半道上,忽然回头找她:“小钟呢?”
大家都回头,钟晨连忙紧赶两步,跟上队伍,王部长亲切地揽揽她的肩,将她带在身边,对顾永平说:“小钟可是我们区委最年轻的女干部,顾总要多多关照啊!”
顾永平在旁接话:“一定,部长放心!”
钟晨不敢转头向他,想他发现她偷看,心里必是瞧她不起。
进了包厢,王部长继续亲切地将钟晨安排坐在了他旁边。一桌的男人,只她一个女孩。两瓶五粮液往桌上一摆,钟晨就开始害怕。
果不其然,王部长在酒桌上不断地命令钟晨向大家敬酒,钟晨不能喝,但又不敢拒绝,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个个地敬过来。酒精从口里落到空空的肚子中,火烧火燎。
酒助人兴,包厢里气氛渐渐热烈起来,王部长一张肥脸泛出油光,渗出汗水。他热情地给钟晨夹菜,让钟晨受宠若惊。忽然,王部长的腿在桌下,有意无意地与她的腿摩擦着。她不动声色地想移开,但躲不开,身子已经侧到不能再侧,大腿依旧被他紧挨着。
钟晨慌极了,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挑逗过,而对方又是她的顶头上司,在区里也数得上的领导人物。她本就喝多了,头脑混乱,半晌才想起借故起身,去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磨蹭了很久,在走廊也徘徊了一阵,鼓起勇气走回去,坐下去时,还刻意把椅子拉了拉,想尽量离远点。但是,没有一分钟,王部长的腿又靠了过来,而且这次,他的手竟也搭在她腿上。
满桌的人都在谈笑风生,谁会注意到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孩子,经历着此生第一次的性骚扰?钟晨觉得自己表情都扭曲了,眼泪在眼睛深处,有着向外涌的冲动。
突然,顾永平喊她:“小钟,你帮我个忙,到我车上去拿个东西,是我准备送给王部长的小礼物。”
真是救世主!钟晨“腾”地就站起来了。顾永平递给她车钥匙,对她说:“车停在车库里,保安会告诉你是哪一台,打开后厢盖,有个黄色的纸袋里装着个黑色的盒子,你去拿来。”
钟晨频频点头,接过钥匙就走。
太急了,她忘了穿大衣就冲出了酒楼。寒气一拥而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没关系,冻死也比被王部长那个色鬼逼死要强。
待到钟晨取来那个纸袋,午宴也结束了,顾永平陪着王部长站在门口等着她。
钟晨把纸袋递过去,顾永平接过,送到王部长手里:“王部长,这是欧米茄奥运纪念版的男表,我知道您喜欢手表,一直留着准备送给您,也算拜个早年。”
王部长毫不推辞,连声感谢地接了过去。
待王部长的车开远,钟晨将车钥匙递还给顾永平。顾永平接过钥匙,转身向公司走去。
钟晨忽然在他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吓到回头,见她正在揉着鼻子,样子憨憨的。他一时良心发现,转头低声说:“以后态度要明朗一点,不然,很容易吃亏。”说完便走了。
钟晨醒悟到,果真是他救了她的场。但是,她依旧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不够聪明吧,她楞楞返回包厢去取大衣,边走边想,怎么样做,才算明朗?
对于从没有与男人玩过爱情游戏的她而言,这确实是个难题。
太难了,以至于,她都忘了想,刚才勉强也算得上是英雄救美的一场好戏,她该为此欢欣鼓舞才对。
酒精加寒风,第二天,钟晨理所当然地病了。不仅是病了,而且脸上身上生出一些红班,其状颇为恐怖。一早,她请了假,到医院去看病。
医生看看,嘱她去验血,她最怕这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验血的地方在门诊的大楼的另一端,她头晕脑胀地走过去,把手伸去小窗中,别过头,紧闭双眼,牙齿咬着下唇,等着感觉指尖的剧痛。
忽听有人叫她:“小钟?”
她睁开眼,见顾永平站在她面前,穿着件半长风衣。
懊悔到吐血啊!再如何,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如此丑陋的样子。钟晨瞪着他,盘算着该怎么挽回局势,这边,“叮”地一下,一针扎在她的中指上。
“啊!”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面对着顾永平,毫无美态可言。
顾永平倒是全不在意的样子,问:“生病了?”
“嗯,感冒了,加酒精过敏。”钟晨收回手,捏着指尖,小声地答。她半侧着脸,因为左脸上有两块很大的红斑,她希望他没有发现。
“不能喝,就不要喝嘛!早点回去休息。”顾永平说完,就走开了。
钟晨望着他的背影,心在咚咚地跳,声音太大,她生怕会被他听见。
领了药出来,她又去等公车,站在公车站前,无聊地翻出药盒看说明,时不时抬头看看车子开来的方向。
顾永平开着车,从医院出来,驶过她身边,眼睛瞟见了她。
他的脚在刹车上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