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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无力垂下,如同落叶飞离枝头的绝望,仰头看着天花板,良久,呢喃出声:“没有?完了……这下完了,什么都完了……三爷,三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不会!”
“俊楠,你别这样,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凑钱,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这样让我好难过。”安小可抱住男人的头,垂下的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就当是为了我,坚强起来好不好?我们不会完的……”
“怎么不会!”男人忽然暴怒起来,一把将她推开,高举起左手,弥漫着酒精雾气的眼中染上狂躁的血红,“看到没有,一天一根,断了!他们说过,后天如果再交不出来,就是命了!”
安小可看着那断了三根指头的左手,心中埋怨和惊怒交错,闭眼恨恨道:“太过分!”好一会儿瞪着男人,怒其不争,“你总是是说会改,总是说会变,为什么还要去赌,还要去吸?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走回正道,昂首挺胸做人!离开这些东西不好吗,你看你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屡教不改!”
左俊楠什么都好,就是爱赌爱吸,可常人都说,一旦沾上这两样其中之一,那就离万劫不复不远了!
“女人懂什么,老子还用你来教!”左俊楠恼怒,挣扎着霍然站起身子,狠狠一巴掌就扇过去,抓住她的长发一阵扭打,一拳一脚,发泄似的倒出心头所有怨气,“老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直都心里有数,如果看不起这样的我,又何必跟我在一起!怎么,在外有小白脸了,喜欢上别人了?我告诉你,除了老子,你谁都不能喜欢!”
“左俊楠,你疯了!放开我!”
“左俊楠,你个酒鬼醉鬼赌鬼,有本事就闯出一片天空,打我有什么用,懦夫!”
……
安小可当然不会任由人打,奋力反抗。只是男女体力天生以来的落差,她一个连大米都没扛过的女人又有什么本事突破奇迹?到最后,只有捂住脸将伤害降到最小,落下的拳脚一声一声如砸在心房,恼恨委屈愤怒,却只有化作眼泪汹涌落下。
将近半个小时后,左俊楠终于打累了,酒精通过运动得到充分发挥,止不住的倦意涌至,不再管安小可,缩手到一边靠着墙脚呼呼大睡。
巨响的呼噜声贯彻在整个屋里,安小可才敢抬起头,望着已经熟睡如同一头饲主的男人,眼中复杂和怨恨交替,捏紧拳头,咬住下唇,轻轻啜吸。
已经太久了,她似乎已经记不得当初怎样的相遇,然后不可抑制的迷恋。迷恋,是迷恋吧,又或许不只只是迷恋,更是深沉的喜爱。爱他的眉眼,爱他的味道,爱他的脾气性格,爱他的所有。
也许是母亲管她管得太紧,让她禁不住想逃,想放开自己。于是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颗心的沦陷,可那自负阳光的笑容终于还是夹着痞痞戾气,时间一长,恶劣的秉性如同放开的卷轴一点点显露,直到没有半分的遮掩。
她还是不明白怎么喜欢上他。可就是喜欢了,然后习惯了,在她不经意翻开心灵角落的时候,才发现那种感觉早已渗入角落融入骨髓,变成浓重的依恋和习惯。习惯是个坏东西,于是渐渐地,贪恋下去,离不开他的温柔,他的包围。
哪怕知道他所有的秉性后。可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原因,正如同现在,再恨再怨,她也依然没想过要放弃他。
他是她的生命。
时间如流水一眨即过,不知过了多久,睡成烂泥的左俊楠尿急,从角落里站起来踉跄着去洗手间。安小可擦擦脸上的泪水,挣扎着站起来,浑身筋骨都在酸痛,鼻青脸肿的模样都不敢看镜子。
“小可,你怎么了?”左俊楠从洗手间出来后,晕晕乎乎地往房间去睡,不料正撞上安小可,被她青一块紫一块的架势吓去一半酒意,心疼地伸出手摸她,“怎么伤得这么重?”
冰凉的手触到脸上的伤口,敏感地疼痛。安小可身子一僵,把脸往旁边一侧,淡淡说道:“没事,睡吧。”这种伤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浑身的疼痛都在提醒她这个男人的暴力,她怎么能温柔起来?
感觉到她的抗拒,左俊楠身子一僵,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七八分清醒了。盯着安小可的脸看半响,猛然伸手拥住她,苦涩低下头,声音沙哑低沉:“对不起,一定又是我醉酒后胡闹了,近来心情太不好。你把我打回来吧,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安小可想推开,他的力气却那么大,让她无法动弹。感觉到他的手在轻柔抚摸脸上的红肿,心头怒火猛然爆开,拳头朝他脸上挥去:“不要你假惺惺,滚开!”
她的拳头有多重?他也不躲开,害怕她走似的紧紧拥着她,直到她挣扎的力气渐小,才柔声道:“我先去给你抹铁打酒,上完药随便你打,我真太不像话了,可是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深邃专注,似乎满腔都是深情。于是禁不住心头一酸,捉着他衣襟的手一松,眼泪更是滚滚而落,哽咽着叹气。
“俊楠啊俊楠,要是你不喝酒赌博打人,该多好!”
“相信我,我一定会改!不会再有下回了!”
☆、卷二、稚凤飞翔第三十四章、合谋
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他的样子那么诚挚,他的语气那么中肯,他的神情那么明显,纵然他现在的脾气还很差很差,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爱她,她也爱他,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慢慢改变他,因为在爱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
擦干眼泪,因为酒精的作用怀中的男人已经熟睡,他沉睡的模样如此乖巧,像个安分的大男孩,一点也没有醒着的暴戾。将他扶回床上,爱怜地摸着他的脸,心中却是又恨又爱。
盯了他良久,方才给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目光触及断了三根手指的左手,目光一滞,一股气堵在胸口,怎么也排放不出,紧紧抓着被角,深呼吸几口气,咬唇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一定不会!哪怕是上刀山火海,我都要将你的命捡回来!”
想到马三爷说的明天就是最后期限,看着天方渐白的云层,眼中的几率犹豫慢慢转化为坚定。低喃一声:“为了你,纵被千万人唾骂,又有什么。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手指一捏,留恋地再看床上的人一眼,走到梳妆台,拿起梳子开始梳头。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眼中透出的神情,不知是嘲讽还是难过,良久无语。
直到一只手搂上她的腰,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这样子就别出去见人了,好好休息吧,天大的事情,还有我来担。”
安小可身子一僵,没有回头,直直盯着镜子,只看到一张俊逸的脸从她脑后冒出。低叹一声,语气颇为哀怨。“我要是休息,明天马三爷要的,就是你的命了!”他竟然没有睡着,是因为于心不安?
俊逸的脸上漫上几分愧疚,低头埋在她脖子上,闷声开口:“对不起,说好给你好日子过的,一直没做到。反而累你东奔西跑,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心里的一根弦,蓦然被拨动了下。安小可眼中飘上喜色,转头看他:“你说真的?”
“比珍珠还真。”他笑了,看着拿起梳子的手,专注而认真,“如果我逃过这一劫,我一定要好好待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我怎么忍心再让你受委屈?怎么狠心再打你?”
“俊楠!”眼泪还是禁不住,又落了。自从遇到这个男人后,她的眼泪似乎就更多起来,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怎么也流不尽。
“嘘——乖,别哭了,眼睛红肿不好。你不是要出去吗,我给你梳头。”她愈哭,他就愈慌,抬手擦着她的泪水,动作极其温柔。
唇边的笑意还未绽放,转念一想,安小可又恼了。“死男人,原来你是为了让我去给你筹钱,才哄的我!”
“哪有的事……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越说越糊涂,你要不喜欢,就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去找钱,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老是靠女人对不对?”他讷讷开口,似乎真怕她不高兴似的。
安小可忙拉住转身欲走的他,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其中夹着几分难以发现的感动。“回来!你别忘了,外面有那么多人找你,被他们找到,你还不得被打死!”
“我……”他表情一滞,站住脚步。
“我去给你找钱!”安小可恨恨开口,转头看着镜子,哼道,“还不给我梳头!”
“好好好,老婆有命,马上就来!”男人急忙应声,将她凌乱的头发解开,旋之又将她拥住,缓声道,“这么好的老婆,我居然还打你,老婆,我爱你!”
“行了行了,别肉麻了,等会儿还要去见一个人,梳完头你还要给我擦药酒呢!”这么说着,镜子中的脸上,却没有了多少恼意。
看不见的角落,男人嘴角扬起,眼中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得意。
女人,总是需要哄的。
*
午后的阳光洒落进茶色的玻璃,暖暖的有些刺眼,推开轻巧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处品咖啡的波浪卷发女人,举手投足间满是一种贵族女子的优雅尊贵。踌躇了会,还是拖着步子向她走去。
“你来晚了。”女人放下咖啡,优雅的嘴角牵出一道冷冷的笑容,“难道林柔没有告诉你,我最恨别人迟到?”
“我……对不起。”被突如其来的呵斥惊了一吓,安小可不安地低下头,生意场上她也算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种凌厉刻薄却又优雅装酷的女人,却难对付。都怪左俊楠,知道她要出门,还故意拖着她缠绵一番才出来。眸光无意中瞥向晚上的手表,却一愣,“还有五分钟……”
“本小姐从来不等人!迟到就是迟到,没人告诉你见我要提前十分钟到?”对面的人不满地挑眉,声音愈发尖锐。
“我……对不起。”心有不甘想要顶嘴,只是一想到今天的目的,只有把压在喉咙间的话都咽回去。心中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