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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传来的叫喊声,程家众人面面相觑。
“程小四,我没听错吧?真的要浸猪笼?”金小满惊奇出声。前世今生,没想到邓水仙居然同样死在猪笼里。
“嗯。”没想到张家还是把事闹大了,程修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咦?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程家老三程德颇感兴趣的想要出去凑热闹。这浸猪笼,可是小杏村的罕事啊!
“去什么去?晦气!”家里有喜还去看什么死人?程大娘板起了脸。
看着众人一致的怒脸,程德缩缩脖子,退到墙角站定。
另一边,昏迷的邓水仙被装进猪笼抬向了河边。或许是天意,眼看河边近在咫尺,抬猪笼的村民突然脚下一跘,摔倒了。猪笼随之落定,邓水仙亦磕在了地上。
“小心点…”跟随其后的村民手忙脚乱的赶过来帮忙。
“你们这是干什么?”邓水仙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身处猪笼之中,尖叫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敢背着老子偷人还怕浸猪笼?”张铁柱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极致的仇恨。敢让他做乌龟?他绝不放过邓水仙这个贱、人!
“什么偷人?张铁柱,你疯了!”邓水仙完全摸不着头脑。
“由不得你嘴硬。孩子都怀上了你还敢叫嚷?”见邓水仙竟然嘴硬不承认,张铁柱赤红了双眼。
“什么?孩子?”邓水仙如遭雷击,愣住。
“哼!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去死吧!”张铁柱踢了一脚猪笼,狠狠的骂道。
见猪笼再次被抬起,邓水仙终于反应过来,慌忙解释道:“柱子,你干什么你?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张家的孩子!”
张家?不可能吧?难不成?不可思议的猜想在脑中浮现,众村民的眼神纷纷移至张老爹身上。
“是你这个杀千刀的!”张大娘响破天际的一声哭喊使得无事惹得一身骚的张老爹几近吐血。他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的啊!
“爹!是你?”张铁柱拼命压制住想要挥拳的冲动,质问道。
“我什么我?”张老爹一张老脸丢尽,红中泛黑,黑中带红,“邓水仙,你说清楚!你到底跟谁有染?”
“我没偷人,没跟谁有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铁柱的!”相比张老爹的倍感冤枉,邓水仙才是万般委屈。她就是偷人,也不会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张老爹啊!那可是她公公!简直是丢死人了!
“什么?”这一下,众人彻底炸开了锅。是张铁柱的孩子还浸什么猪笼?
“邓水仙,你别胡说八道!屎盆子往老子身上扣也要有理有据!老子什么时候碰过你了?”张铁柱只觉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你…你还敢说!打我十五岁,你就强行要了我,还说没碰我?要不是你逼着我干出那等龌龊事,我会染上见不得人的病?还没了亲事?会被逼嫁进你们张家?”邓水仙流着泪指着张铁柱,控诉道。
“谁强行要了你?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先招我的。”张铁柱梗着脖子反驳道。
邓水仙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你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我能招你?你比得上程家二哥的半分好吗?你不强要我,我能从了你还不敢跟爹娘说?”
“你血口喷人!”张铁柱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那也要你先干出让我喷的事!”邓水仙捂着肚子低泣道,“若不是你打的小花妹妹在张家再也呆不下去,若不是小花妹妹对我苦苦哀求,我能以身犯险的冒充她任你为所欲为?就在小花妹妹离开张家的那个夜里,你…你…”
话到此处,张铁柱再无言语,整个脑子混沌一片。
“也就是说,你小产的孩子是我们张家堂堂正正的孙子?”身子发软的张大娘无力的靠在树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小产?”邓水仙忽然停了哭泣,望向了张铁柱,“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张铁柱全身的力气似乎抽干了一般,跪倒在地。是他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来…”痴痴的望着张铁柱,邓水仙的低喃声尤为刺耳。
“闭嘴,你给我闭嘴!”张铁柱扑到猪笼上,试图捂住邓水仙的嘴。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哗然一片。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还敢让本村长主持公道?龌龊!丢人!没天理了!你们张家马上滚出小杏村!滚出去!”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满心愤怒的拄着拐杖,重重的敲地。小杏村的名声全败在这家不要脸的人身上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村长?”张老爹惊吓的喊出声,脸上血色尽失。张大娘直接瘫倒在地,哀嚎出声。
“滚出去,滚出去!”众村民异口同声的齐声喊道。被愚弄了!张家人竟然敢如此愚弄大伙?简直是天理难容!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今晚没有双更,亲们尽管去约会吧!么么!
☆、尘埃落定
张家终究还是被赶出了小杏村。伴随着邓水仙疯疯癫癫的“还我孩子”;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处。
而金小花,因着刘氏的昏迷,侥幸的被金老爹和金大山留了下来。张家没有再上门要人,也没有给金小花下休书。临离去前的那日黄昏;一脸阴沉的张铁柱将金小花堵在了靠近河边的草丛里。
一通泄愤的粗暴占有后;张铁柱提着裤子冷笑不已:“金小花;你踢掉了我们张家的孩子;逼疯了水仙姐;害的我们全家不但受尽耻笑还被赶出小杏村…我不会休了你;你也别想另嫁他人。我要你背着张家媳妇的名头孤苦无依的过完下半生!守一辈子的活寡!”
全身赤、裸的金小花颤抖着手捡起被张铁柱扯烂的衣服遮住胸前;哆嗦着嘴唇没敢接话。她会再找到人家嫁出去的!一定会!只要脱离了张铁柱;一切都会好的!绝对会!
“金小花;你给我记住,偷人是会被浸猪笼的。”指着一旁宁静无波的河面,张铁柱阴森森的说道,“我等着亲眼看到你的头淹没在河里的那一刻,肯定特别的爽快…”
心中的恐惧升至极致,望着张铁柱丑陋不堪的嘴脸,听着张铁柱恶毒的嘲笑声,金小花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寂静的河边突兀的响起一阵凄厉的哭声,不少村民闻之而来。张铁柱抓起金小花未及穿上的亵裤,带着刻骨的仇恨转身离开。金小花,等着看吧!报应这种东西,总是屡试不爽,不是吗?
“张铁柱,你不是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一句话,金小花飞快的抓过地上的衣物,乱穿一气。然后,摸索着爬起身,含泪投了河。张铁柱,真以为她毫无法子吗?置之死地而后生。小神医的话,总是不会错的,不是吗?
待小杏村的村民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金小花忍辱投河的悲壮情景。大惊之下,连忙下河打捞。一阵折腾后,衣衫破烂好在勉强可以遮体的金小花被抬上了岸。
因为都有听到金小花投河前那绝望的喊声,对张家已经没有一丝好感的村民们自是毫不迟疑的偏向了金小花。
“小花啊,你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呢?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张铁柱又来糟蹋你了吗?好说歹说也是你夫君,怎么就只想着投河啊?”
“就是说啊!张家那等不要脸的人家,都被赶出小杏村了还来惹事。你又何必一心寻死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家还有个躺在床上的娘等着你侍候呢!哪能称了那张家人的意?”
“哎呀,你娘这人虽然恶妇一个,对你这个女儿可是没话说的。与其在这寻死觅活,还不如回家去照顾你娘。熬点药什么的,不要什么都仰仗你大哥大嫂才是啊!”
“小花啊,你也不小了,不能这么任性了啊!该你做的,该你补偿的,一样都不能少。做人啊,最不能的就是忘本。”
众人越说越远,起先的劝说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对金小花不孝的声讨。再想想嫁去程家,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金小满,众人更是越说越起劲,纷纷站了出来。
听着今日的事就此揭过,金小花低下头,无声的流泪。野外苟合,若不是她的那声大喊,若不是张铁柱已经臭名昭著,等待她的除了浸猪笼还有其他生路吗?
张家人离开小杏村的时候无人知晓,应该是天还未亮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关于这一点,巴不得张家人马上离去的小杏村众人无心理会,甚至很是高兴。
当然,时刻谨记张铁柱最后那些威胁的金小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逃脱张家的轻松尚未及到心里,随之涌起的却是时刻怀疑张铁柱未曾走远的巨大恐慌和担忧。因着这份无法言语的心事,金小花沉寂了下来。
对于金小花住回娘家,王氏是极不情愿的。好不容易才将难缠的小姑送走,再次回来还是漫漫无期的长住,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多的争吵和难堪。私下里跟金大山抱怨了好几次仍是无用后,王氏撇撇嘴,卷起包袱回了同村的娘家。至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刘氏,金小花不是回来了吗?谁捅的篓子谁来补!
王氏回娘家的举动无疑是重重的打了金小花一巴掌。然而事已至此,她再无可去之处,只得厚着脸皮住了下来,也顺带接手了照顾刘氏的重任。金老爹和金大山见此,亦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闷头干活。
少了刘氏的大吼大叫,金家忽地就安静了下来。而金老爹,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金家的管事人。跟金大山知会了一声后,无视金小花的异样脸色,金老爹不由分说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