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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皓然倒是一连两天看到暖暖坐在厅里舞弄针线,好奇着,走过去说:“你干什么呢?一连几天缝什么呢,不能用的东西就不要要了。”暖暖笑眯眯地说:“什么啊?你看清楚,我绣花呢!”
贺皓然忙把嘴里的一口咖啡咽下去,不然保不准会喷出来。仔细瞧了瞧问:“这是什么啊?”
暖暖边低着头继续她的绣花大业,边答:“钥匙环,我觉得自己动手做得比较有意义。”
贺皓然不禁冷汗涔涔地想起一件往事,小丫头小时候有一阵迷上了编什么手绳,就是几股彩线编在一起的小孩子玩意,那会儿好像是端午节,她兴奋地编了3条,说是过节时系在手上,一定要等端午节过后的第一场雨以后才可以剪掉。
她给她阿娘系上一条,给他系上一条,又要他帮她系上一条,告诉他:一定不可以拿掉哦,要等下完一场雨以后,她帮他剪,他帮她剪。小丫头巧笑倩兮地看着他,眸光如星钻闪烁,叮嘱他:一定哦。他就傻兮兮地答应了。
那根丑丑的绳子绑了他几天他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天天关注天气预报,就盼下雨,弄得他那一阵时时刻刻的用手去往上撸撸那根丑丑的绳子,把它藏在衬衣里。担心它在开会的时候露出来,担心它在应酬的时候露出来,秘书拿资料给他签的时候,员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都紧张异常,那一年,他从没那样盼望一场雨。。。。。。
他低头看了看兴味盎然,坚持不懈的暖暖,心想:钥匙环!?要挂哪把钥匙上?办公室?车?家?都有机会被别人看到啊,她绣得这是啥,看了看茶几上面的指导图,唉,一个那么大的猪头啊。
他惴惴不安之际突然又灵光乍现,于是不动声色地对着暖暖说:“钥匙环做钥匙环太没有创意了,我到时把它挂在床头灯上面,还挺别致的。”说完端着咖啡杯就走了。
暖暖看着他的背影呆了呆,又没有说要送他啊,不过,他若喜欢想要的话,也没有关系了,反正她练手的这个,绣的如此糟糕,她都看不下去了,就送他吧!挂在他的床头灯上,什么创意啊?
等到放假的时候,暖暖第一个练手的猪牌也绣好了,她悄悄把它挂在了他的床头灯上,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吧,反正今天她就回家了,等他回来看到的时候,一定还会蛮惊喜的吧。
他一早就出去了,好像今天有一个很大的并购案。暖暖也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本来他要开车送暖暖回去,暖暖一定不肯,都是老的宿舍区,哪家都认识熟悉的不得了,他就这样送她回去,那还得了!好说歹说劝阻了他要送和要司机送的两套方案,答应他带好手机,到了家以后一定及时电话给他,他总算勉强答应了。
也是一年都没有回来了,到底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回了家乡还是说不出的亲切和温馨,不大的一个江南小城,却处处雅致。暖暖叫父亲不要来接她,怕他一定坚持也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时间,到了就直接坐了两站地的公车回去。
暖暖到了小区门口,记起要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刚想伸手去摸电话,却听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唤她“姐,你可回来了。”一抬头,是她阿姨的女儿,小脸满是泪痕,眼眶红红的,暖暖一惊,忙问:“娟儿,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娟儿哽咽着说:“刚刚突然就来了一堆人,可凶了,一开门,就骂爸爸呢,爸爸说不过他们,血压都高了,说头晕呢,妈妈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就站在院子里面吵呢。”
暖暖听她说得没头没尾,不清不楚,急急地拉着她走,没走两步,已经看见一堆人围在她家院子前,她阿姨被那伙人是围着在吵什么,她一看也看清楚了,是他父亲乡下的亲戚,她的大姑,二姑,三姑,姑父们,还有同辈的堂兄妹。说起来,也都不是她的亲姑姑,父亲的大伯没有儿子,农村兴这个,长房不能无子,就将他父亲过继给了父亲的大伯做儿子。
暖暖的亲爷爷奶奶都死的早,暖暖父亲也是个极老实的人,虽然离开农村很多年了,一直都将暖暖的大伯爷当自己的亲父亲一样孝敬,多年来每月里都有寄钱回去,就算是近些年,日子都不是很好的状况下,每月里都没有断过。一直以来,她的这些亲戚见她父亲都是眉开眼笑,极其恭敬,今天这是怎么了?
走到近前,她阿姨一见她俩,忙道:“娟儿,快去找厂医室的王阿姨,叫她带上降压的输液过来,赶紧给你爸挂上,脸都煞白煞白的了。暖暖,你来的好,你看看你这些姑姑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暖暖家在一楼,门口一小块空地,就自己围了个半人高的小院子,一下子挤了十几个人在里面,暖暖阿姨一人靠在门上,算是一人当关,不让他们一干人等进屋里去。
一帮人看见暖暖站在外面,有几个冲了过来,拉着她,大声叫嚷了起来:“叫你爸出来,叫你爸出来,在里面装死也没有用的,今天没有个说法,我们一定不走,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这是什么事啊?我们家的祖屋,我们家的家事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他是谁,算老几啊?凭什么分我们家的房子,开玩笑,走遍全中国,也没有这个道理,出来出来,把话说清楚,不要那么无赖,无耻。。。。。。”
暖暖只觉头被叫嚷得嗡嗡直响,那帮人也是越骂越难听,一个家属区,渐渐围着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厂医的王阿姨一会就过来了,帮暖暖爸爸输上了液,暖暖进屋看他,他只是摆了摆手,话都说不出来。
暖暖眼眶湿了又湿,阿姨也是被气得瑟瑟发抖:“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这样欺负人,小刚也是,放了假也不回来,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这样让他们欺负。”
断断续续的阿姨也大概说了个原委,就是暖暖的大伯爷家年前要分家的时候,大伯爷很是重视这个过继的儿子,又感念他这么多年,年年月月的寄钱赡养,说是分家要算上一份,祖屋一分四份,要留一份给暖暖父亲,就这样,这一堆人可是跟疯了似的,打过几个电话来吵过,没想到,今天还集合了这么一大帮子来家里闹。
暖暖也看出来了,他们是一堆人,这个骂完那个骂,轮番上阵,其实也不是要进屋来和她爸爸讨说法,就是站在门口,人越多,骂得也就越起劲。
阿姨出去和他们说:“这都是老人家的意思,你和我们说不上啊,养子也是子啊,而且这么些年,我们也赡养了老人啊,这是老人的意思啊,你和我们说什么呢。”
那些人一听,这一下,彻底算是摆明态度了,骂得越发难听,大声,暖暖看父亲脸色也越来越差,闭着眼也不说什么,心疼又心焦。出去连连和他们说道:“大姑,二姑,三姑,你们不要这样闹吧,我们慢慢说啊,爸爸身体不好啊。”那些人哪里肯听,只觉得当家的可是表了态了,要分家产,那就给你往死了闹。
暖暖扯扯这个,求求那个,一会儿功夫声音都已嘶哑,那帮人哪里听她又哪里管她。暖暖身心具疲,头昏昏的让她们一直纠缠着叫骂,忽然娟儿扯了扯她的衣袖说:“姐,你电话响好久了。”
暖暖掏出手机,知道是他,接了起来,刚想喂一声,他已经急急地说道:“暖暖,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到了吗?不是说到了就来电话吗?你现在在哪儿?到家了吗?”
暖暖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知怎么,一个字说不出,眼泪却有如决堤,哗的一下全涌出来了,哽咽着,嗓子又哑哑地吐不出半个音,就“我”了一声,已经是沙哑至极,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边的叫骂声又震耳欲聋,暖暖捧着个电话只有流泪,他却在那边也听出这里是一片混乱忙问:“你嗓子怎么都哑了,出什么事了吗?在家吗?”暖暖“嗯”了一声。
他呼了口气,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爸爸或是你阿姨在旁边吗?把电话给他们,我和他们说。”暖暖恍恍惚惚地把电话交给了阿姨,还是站在门外堵着这群叫嚣的人,渐渐地好像也听不到他们的叫骂声了,就只看见他们手舞足蹈的眼动嘴动。
不知过了多久,暖暖抬头看了看白濛濛的天,一转眼,好像一片白濛濛里面有个物体越来越近。两辆车开了进来,有暖暖熟悉的捷豹还有一辆商务车,他在前头下了车,看着暖暖,黑沉的眼眸点点闪烁,快步的朝暖暖走了过来。
暖暖呆呆地看着他走过来,本来还扯着暖暖衣袖正哭天喊地的二姑也不由停了下来,偷偷地瞄完车子又瞄人,他走到近前,一挥手拨开了扯着暖暖衣袖的二姑,轻柔地将暖暖拢入怀中,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紧紧地拥着暖暖,那样理所当然,那样旁若无人。
暖暖阿姨看到他,眼圈红红的走了过来说:“哎,这可好了,我们家姑爷来了。”
看热闹的人群和那帮人同时安静了不少,他对着商务车上下来的几个人摆了摆了手示意他们站在外面等着,带着暖暖进了屋,大致也已经在电话里面听阿姨说了个大概。
他看了一下暖暖父亲,安抚了几句就对暖暖的阿姨说道:“这帮人这样闹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对着这些人,报警叫人都没有什么意义,也只是家务事而已,我们一直赡养老人,老人有意愿留些物件都无可厚非,但是,那是栋农村的祖屋是吧?依我看,这帮人现在这样难缠,这屋子将来就是真分了我们一份,我们想卖了,人家不同意卖,就卖不了。想卖给他们,他们更是不会出这份钱买,唯一的用处,就是是你的那几间,自己拿来住而已,谁又会回去住呢?所以,就算是千难万难的得了下来,也不过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