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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磊生日的那天,暖暖都没有想好要准备什么礼物送他,正踌躇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一会儿就到,今天和她一起去吃大餐庆祝生日,另外,还告诉她,他带了一位神秘嘉宾一起过来,暖暖笑笑地答应了,还说要去车站接他们。他却只要她在他们常去的那家餐馆等就好。心漠然地清晰,他是要带女朋友来吗?介绍他的女朋友给她认识?那位美丽的女子。
暖暖站在门口等着,美国的冬天原来比S市要冷那么多,室内是都有暖气的,室外的话,还是寒冷逼人,不过这样才有诚意吧,暖暖边想边搓搓手跺跺脚,在原地蹦一蹦。
“暖暖,怎么不在里面等,外面多冷啊。”
暖暖一回头,看见他,和他身边紧紧圈着他,眼睛却朝着她一眨一眨的混血女孩,的确很美!暖暖朝她笑了笑,说:“你好。”那女孩开心地过来说了一串英文最后用中文和她说:“不好意思,我中文不好,还是我哥哥来以后教我多了一些,你真美,我哥哥常说起你。”
后来他正式介绍说:“暖暖,这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ALLY。ALLY ,她就是暖暖。”暖暖看着美丽的女孩,亲亲热热地和哥哥撒娇,和她说笑,知道了范晓敏说的王菱看见的那个和他亲密的女子是谁了。
“原来,从来就没有那样一个人。从来没有,但是现在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了呢。他已是我终将失去了的了,也许,他太好,太完美,本就不应属于我这个太过平凡的小女子吧。”暖暖苦涩却释然地想,却对他们笑着。
ALLY说:“是不是在中国,过生日都要吃面条的,妈妈每年都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做的。”
程磊说:“是的,平常面条就叫面条,生日的时候就叫寿面了。”
ALLy晃晃脑袋表示不能理解说:“ALly平常叫Ally;过生日的时候还是叫Ally啊。”
程磊和暖暖一阵讶然地笑,觉得很有哲理。程磊问暖暖:“你们家乡也有这个习惯吧?你过生日吃不吃寿面的。”
“一样的,吃的。我比较随意一些,一般拿方便面当寿面的。”
“那要求不高,方便面我会,你生日时我做给你吃。”
暖暖却低低地答道:“我生日的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抬头一看,程磊似乎也意识到了,眸光再无神采。
尴尬沉默了片刻,暖暖打趣地说:“要不一会儿去我宿舍,我做给你吃吧,我那有台湾同学送我的康师傅,我做我最拿手的钟师傅给你吃,不知道什么是钟师傅?就是康师傅加个蛋,不要小瞧这个蛋哦,有多种做法供君选择,煎蛋,煮蛋,炒蛋 ,你要吃哪种蛋?”
话一出口,暖暖立刻呆住,这句话,她是不是说过,是不是对他说过,那时啊!那个人,他,现在好吗?
程磊的话却打断了她的思绪:“暖暖,下次可不要再和其他男生说这样的话了。”
“啊?!”暖暖有些懵懂。
程磊噙着意味伸长的笑意说:“因为他们会说,想吃你这个笨蛋,傻蛋的。”
暖暖局促地想:是自己真的太笨,还是智商高的男人都有一样的思路反应啊?
大四结束快要回国的那段时间,程磊来得更加频繁,他们就那样随意地在校园里漫步,细数落日的光泽。那日,程磊久久无言,暖暖就呱噪地细细碎碎的一个人说着,她还总结的说:“你知道吗?你说我一点没变,我却觉得你变了,你高了,更帅了,而且,温柔了,你知道你以前常常骂我,和我拌嘴吗?现在,你都不会了呢。”
他就只看着她无言的笑,过了良久说:“暖暖,暖暖,第一次听你阿娘这样叫你的时候,我就那么喜欢你的名字,就喜欢叫你暖暖,好像,只要念一遍,就有了温暖的感觉。你要不在,我上哪去找暖暖啊?“
暖暖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画了个圈又划了几下说:“现在有了,我画了太阳在你手心里,你攥着,一定一生暖暖。”
他攥着手,低沉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哀伤:“我初初遇见你时,你有温暖人心的力量,爱护所有的善良和慈悲。那时的你总是清雅地微笑着,眼睛弯弯地闪烁光华,那笑容,让人那么安心,那么幸福,那么平静。我希望,你能永远挂着那样的笑。”
暖暖深深地望着他,微笑着:“好的。” 就让我再一次对你微笑,让这记忆再次铭记,就像你我相遇的最初。
最后,暖暖离开的时候坚持不要程磊去机场送别,她说:“那实在是一个太伤感的地方了,光听名字都觉得很心碎了,机场=别离,所以,我们就不要在那里分别了。就像平常一样吧,就像从前,你送我回家时,站在巷子的尽头对着我挥手,那样吧。”
程磊却看着她,问了唯一的一次:“暖暖,他对你好吗?你,快乐吗?”
暖暖迎向他灼人的眸光:“很好。。。。。。程磊,别光顾着读书,有喜欢的女孩,就对她说吧。”
他终于笑了笑答:“好。”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我也曾以为失去的只是一段年少轻狂,却发现原来是长长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向我喜爱的席慕容大大致意!
第十七章
沫沫大四实习找的是S市的一家报社,毕业以后就留在那里了,暖暖回来以后直接和沫沫住在了一起,两个人又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光一般,暖暖在几个翻译工作室挂了名,有什么工作接了在家里做,空余的时间为考研准备着,沫沫直呼她好命,哪像她朝九晚五的还要看人脸色,听到沫沫这样说,暖暖总会涌出幸福的酸楚,是啊,他都为她想到了,那么早之前想到了这么远之后,这是怎样一份心啊。
之后暖暖那2套房子中的一套租约到期,也就没有再出租,收拾了一下自己搬了进去。都安定了之后,暖暖回了一趟老家,去拜祭了母亲父亲,也去了阿姨那里,父亲虽然走了,但是这些年阿姨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父亲,对她也是和气,父亲留下的房子暖暖就都交给了阿姨,也算是对她的一份心意。
阿姨拉着她家长里短的絮叨着,然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交给暖暖说:“这是S市那2套房子这一年的租金,以前,你父亲还在的时候,都用来贴补家用了。”暖暖连连推却,这样怎么拿得下手。
阿姨又说:“你先不要推,听我说,本来你父亲一过,我真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后来还是小贺,过来帮了忙,我拿他留的钱置办了个书报亭,是你走了以后的事,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看,你把房子留给我们住,现在,又有固定不错的收入,我已经过得很好了,不能再要你来供养我啊,你能这样待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是情分,不是道理。那2套房子是你阿娘留给你的,以后你就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
暖暖呆愣着接过阿姨塞过来的卡,有种不能明说的心情搅动,他为她做了这样多吗。知道她感念曾是一家人的恩情,知道她必然不会置阿姨于不顾,就已经先为她照顾周全,免她四下忧心了吗?暖暖慌乱地想着。
阿姨却说:“这个姑爷真是好的没话说了,人好又和善,你看你,一走一年,他也没说什么,现在你也回来了,毕业了,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啊?你父亲要是在该多好,他就盼着这一天呢。”暖暖听到这个问题,只能敷衍了几句慌慌告辞。
再回到S市的时候,暖暖有几日都在纠结昏乱中度过。她知道,他当年照顾阿娘,又照顾了她,从阿娘去世到拆迁帮她,事无巨细地挡在了她身前,那次乡下亲戚为了祖屋的事情来闹时,他第一时间来护她周全,又给了那些钱,现在又帮她照料好了阿姨,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钱还是情,她都已欠他太多太多。
她曾一次次的答应他会待他如亲人,不会转身就走,不会形同陌路,然而,最终,她还是欺骗了他。对他,她已逃的太远,躲的太久,远的已经模糊了视线,久的已经失去了勇气。
迟疑又迟疑,踌躇又踌躇。她还是来到了他公司的楼下,她不能就这样背弃了他一年以后,像老朋友一样打电话给他说着好久不见这样无耻的话,更不能在逃离了那个家一年以后,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那就这样吧,走到他的面前,去面对。
前台的接待小姐放下电话对她说:“您可以上去了。”暖暖就径直朝电梯走去了,她是来过一次的,电梯一开,一个穿着套裙的女生笑着对她说:“是钟暖小姐是吗?我是总办的秘书,我来领您上去。”
暖暖应了一声谢谢,奇怪他的秘书都这样下楼来接来访者的吗,正疑惑,那个秘书对她说:“我直接领您去贺总办公室。”
暖暖却有了丝胆怯。忙道:“我不急的,事先也没有约过,他有没有什么其他事要办的,如果有,我等他就可以了。”
秘书小姐却朝她笑着说:“我们总办的人都知道,钟暖小姐的电话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第一时间为贺总转接,现在,您人来了,怎么会让您等呢。”
暖暖呆住,心思,却百折千回,是这样的吗,她的电话任何时候第一时间转接,他,这样待她!?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秘书敲了敲门,他的声音传来:“进来。”
秘书将暖暖领了进去,他坐在哪,优闲地在翻看什么,时不时的勾勾画画一下,却连眼也没有抬,只说:“Susan,你可以出去了。”秘书退了出去,帮他们关了门。
暖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他不再出声,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好像她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