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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闪动,段逸鸣从半空中飞落,重重摔在地面上,恰好落在花似海不远处。
段逸鸣嘴角抽动,脑海轰然,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奋力滚到花似海身前,一撑紫竹棍,咬牙站起。
令狐天珏从天而降,碧露广寒刀闪电般斩下,阴笑道:“臭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刀气如浪,直劈段逸鸣心窝!
“老贼斗胆!”几声怒喝声几乎同时响起。
剑气纵横,怒袭而来。
令狐天珏眼角扫射,已瞧见左右同时有三道身影扑来,鼻中冷哼,头也不回,反手拍出两掌。
嘤咛娇哼,两道彩影忽而转向,被巨力震出,正是皇甫雅和顾研茹两人,两人胸口气血翻腾,起伏如鼓,俏脸晕红如霞,衣裳狂飘,硬生生被逼退丈余。
另一道人影却是朱玉郎,手中仙剑亮起一道眩目的光芒,凌厉攻来,兰光狂舞,刺破掌风而进!
令狐天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暗道:“怎的今天碰到的都是些少年英雄,一个个修为都是如此不俗?”心中念头急转,手下不停,手掌急缩微曲,弹射而出。
“叮叮当当”一阵激脆响声,数道指气如乱点琵琶一般,接连不断的击打在仙剑上。
朱玉郎手臂巨震,仙剑上重力一波紧似一波,每被击中一下,真气便减弱一分,待到后来,真气不济,忽而逆行,对方真气竟然强行钻入,如一般火浪一般汹汹急速上行,经脉撕裂般剧痛。
他心中大急,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顿时迸飞出来,衣裳尽湿。
千钧一发之际,朱玉郎左掌急拍,丹田真气怒涌,尽数贯注在右臂上,霍然将对方真气逼出体外,仙剑旋舞,飘身退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短短一瞬间,朱玉郎已经从地狱边缘走了一圈,堪堪脱险。
令狐天珏“咦”的轻呼,自己这几指暗聚“幻焱指”,看似美妙轻曼,实则凶狠绝伦,对方若是稍不留神,被真气挤入经脉,轻则气血逆行,无力再战,重则经脉受损,从此残废。
可如今见到朱玉郎竟然安然无恙,令狐天珏不禁心中大异。
饶是如此,令狐天珏脸上依旧神色狰狞,碧露广寒刀怒如狂飙,方向不改,兀自朝段逸鸣身躯斩落。
众人失声惊呼,只道段逸鸣和花似海性命不保,无不闭目侧脸,不愿看到两人身首异处的惨像,即便是西烛魔帝等邪魔之辈,看到段逸鸣一个十余岁的少年,为了保护一个垂垂老者而不顾一切,心中戚戚,升起一丝不忍。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紫红色的光芒爆射,一柄仙剑凌空刺来,随之响起一阵震天大喝:“阁下以大欺小,不怕人耻笑吗?”
令狐天珏眼前一花,锐气排空呼啸而至,直指自己侧肋,自己这一刀若是劈下,眼前两人固然难逃一死,但是自己也难以幸免。
他大吼一声,顾不上伤害段逸鸣,身形微晃,拔地纵起,半空中拧身急转,碧露广寒刀反手回旋劈出。
电光飞舞,两件神器仙兵猛烈撞在一起。
“铛!”
两人同时退开,对目而视。
令狐天珏衣摆破裂,一缕布条飘然掉落,他神色大懔,挥刀护住周身,这才看清对方是仙瑶门林仲岳。
只一交手,令狐天珏已看出对方修为高得出奇,能刺破自己的护体真气,绝对是一个难以对付的难缠人物。
林仲岳紧握仙剑,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冷眼旁观许久,看准对方薄弱之处放手猛攻,本以为必有所获,岂知只斩落对方一小块衣角,心中一沉,脸色也黑了一些。
仙剑低声铮鸣,震动不已,显然是遇上了极厉害的对手。
这彩衣老者究竟是什么人物,修为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令狐天珏森然说道:“‘紫金’仙剑,阁下想必就是仙瑶门松宗首座林仲岳吧?”
林仲岳脸色一正,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林仲岳。”
令狐天珏“嘿嘿”冷笑道:“百闻不如一见,阁下依仗仙兵偷袭,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莫非仙瑶门下都是你这般偷袭成名的么?”
林仲岳呼吸一滞,脸色微红,他生性沉稳,甚少与人恶言恶语,此刻被令狐天珏一正一反讽刺,一时无话反讥。
南宫明空越众而出,大刺刺说道:“对付你这般邪魔,自然是以恶对恶、以杀止杀,何须讲什么江湖道义?”他疾恶如仇,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句话就将令狐天珏顶了回去。
令狐天珏斜眼一瞧,冷冷说道:“尊驾是谁?”
南宫明空朗声说道:“在下仙瑶门南宫明空。”
令狐天珏说道:“怎么,你们想以多胜少么?”
南宫明空说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段逸鸣乃本门弟子,即使是有什么过错,似乎也轮不到外人伸手横插。”
说罢一挥手,一旁朱玉郎和几名仙瑶门弟子奔过来,将段逸鸣和花似海扶起来。
段逸鸣心中大是感动,说道:“林师叔、南宫师叔,我……”
林仲岳摆摆手,说道:“不必多言,你身上有伤,先调息一阵。”
他先前闻听段逸鸣漠北之行,与角蟾老祖混在一起,心中反感,冷漠不已,此刻见他为了一个陌生老者,奋不顾身相救,心中印象渐变,隐约有几分赞赏之意,这密宗少年弟子,和传说之中大相径庭。
段逸鸣说道:“是。”转身和花似海就欲走开。
“慢着!”
随着一声冷喝,一道身影鬼魅般飘近。
林仲岳大惊,紫金仙剑疾挥,剑花乱舞,刺向来者。
来者肥袖横甩,身影随意扭曲,竟然在漫天剑雨中从容穿过。
众人眼前一花,手中一轻,花似海已被来人劫走,随之一阵闷哼声,诸弟子纷纷站立不稳,跌飞开来,摔了个七荤八素,一个个鼻青脸肿,老半天才爬起来。
诸人大骇,不由退后几步,定睛看去,那人正是乾坤老君。
林仲岳和南宫明空心中大懔,同时握紧仙剑,凝神屏气。
乾坤老君如入无人之境,竟然能从容从己方眼皮下将花似海抢走,胆识、修为绝对是非比寻常。
一个令狐天珏已经难以对付,再加上有此厉害人物撑腰,邪魔实力隐隐然超乎寻常。
两人对视一眼,已知对方心中所想,皆是隐忧暗起。
乾坤老君飘落地面,放下花似海,冷冷扫射一圈,说道:“本座再重申一遍,谁敢插手,绝不轻饶,方才只是出手轻戒,若再有人不顾死活上前,哼——”说罢举手变爪,缓缓没入身边铜墙中。
只听得“咄”的声响,一块巴掌大的精铜被他抓出,一阵揉捏之后,竟然化为粉屑,纷纷扬扬飘落地面。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无不悚然变色,大家都是修真者,看出乾坤老君这一抓凝聚着无上真力,手指硬逾金刚,视精铜如腐泥,随意削切,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刹那间,场中人声消寂,静悄悄一片,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乾坤老君十分满意,转过脸来,抓起花似海,森然问道:“老家伙,说,那份真图究竟藏在哪里?”
花似海毫不畏惧,干脆眼睛一闭,不予理睬。
乾坤老君心中大怒,怪笑道:“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本座就让你尝尝‘琵琶炼魂手’的滋味,看看究竟是你的嘴巴到底有多严实!”
说罢缓缓伸出左掌,运转真气,手掌顷刻间便为乌黑颜色,浓如墨汁,散发出浓重的臭腥味道。
“嗖嗖嗖!”几声低响,手指中喷射出几道黑丝,钻入花似海手臂经络之中,顿时出现几条黑线,沿着手臂上行,所到之处,肌肤尽墨,胀粗数倍。
花似海一阵乱颤,经络忽冷忽热,气血翻滚,好像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的刺中一般,疼痛难忍,他忍不住“赫赫”叫出声,浑身冷汗如浆,簌簌滑落。
“琵琶炼魂手!”有人惊呼出声,大家骇然色变,恶寒悄然升起。
琵琶炼魂手乃是四百年前一代凶妖琵琶老妖的独门绝技,凶残毒辣,向来为正道所不齿,但是由于琵琶老妖神出鬼没,加之修为高绝,正道曾数次组织人手围剿搜捕,但都被他逃脱,反而自损不少。
最后,琵琶老妖却神秘失踪,再没有在中土出现,琵琶炼魂手也随之销声匿迹,正道人士无不额手相庆。
没想到琵琶炼魂手四百年后,竟再次在鸿蒙仙山出现!
乾坤老君残忍的笑道:“老家伙,你说也不说?”
“你们这……这些邪……邪魔鬼……鬼怪……休想……想……”话音未落,花似海已痛晕过去。
段逸鸣悲愤交织,怒吼道:“老魔头,你放开花老哥!”边说边挣脱一旁弟子搀扶,抢步冲出。
朱玉郎死死拉住他,低声说道:“段师弟,不得造次。”
段逸鸣急得双眼赤红,眼角欲裂,怒目而视,喉咙凝噎,竟然说不出话,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吼声。
乾坤老君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臭小子,你诈死逃过一劫,还敢眼巴巴地赶来送死!不用急,待本座处理了老家伙,下一个就轮到你!”手掌急点,毒汁汹汹化丝,射入花似海体内,不多时,他整只胳膊粗如大腿,黑线蔓延到胸口,眼看就要攻入心脏!
突然间,大厅里诸人衣衫无风自动,随即响起一种细微的怪声,似哭似笑,怪诞阴沉,诡秘莫明。
众人齐齐惊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耳边一闪而过,听得清清楚楚。
段逸鸣却听得清清楚楚,这阵来历不明的声音孤愤乖戾,似乎含有一丝寂寞无奈,分明和刚进入珍阁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肩头小金却是躁动不安,反常的蹲伏着,好像对这个声音十分惧怕似的。
奇怪,小金天生灵异,这般神情段逸鸣还是首次见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兆,暗暗握紧紫竹棍。
阴风森森,奇寒无比,众人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乾坤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