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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甫一交手,立时感觉对方真气充沛鼓荡,远远出乎意料之外。
满天兰光幻影,如山如海,重重叠叠,竟是辨不清屠龙神手身在何处,心中不由大惊。
突然之间,耳际锐风呼啸,杀气迫体而来。
千蝠真人反手劈出,却扑了个空。
此时,背心处传来一丝若无若有的细微力道,似乎刺破护体真气,长驱直入。
千蝠真人心中暗惊,对方竟是声东击西,强攻诱使自己注意力集中在前,暗地里却从另一侧偷袭,欲闪避已是来不及。
他眼芒冷厉,冷笑一声,六条手臂连环拍出八九招,诡谲怪异,角度之刁闻所未闻。
而后便听得一声闷哼,兰光收敛,屠龙神手踉跄倒飞,已被利爪抓伤胸口,鲜血飞溅,落红如雨。
这道伤口距离心脏极近,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只怕会命丧抓下。但即便如此,屠龙神手也疼得几欲窒息。
众人不禁骇然,以屠龙神手,天剑派硕果仅存的两大上代长老之尊,竟只能和千蝠真人战个两败俱伤?
千蝠真人背后鲜血四溢,衣衫尽被染红,奇痛传来,筋骨欲裂,念力暗运,遍查体内经络,隐约察觉一丝怪异真气潜行于其中,惊疑不定,忖道:“老匹夫修为竟然强横若斯!”
屠龙神手声音袅袅传了过来:“你已被老夫真气击中焦穴,稍时十二经络便会疼痛如割,寸寸断裂。”
焦穴乃是人体十二经络交会之处,若被击中,经络立时割断,真气不畅,最为修道者忌讳。
千蝠真人一怔,突而放声大笑,说道:“本仙修炼神法,已成金刚不坏之身,就凭你也想暗算本仙,痴心妄想!”
他暗中运气迫向那股外来真气,真气流转,待到肾下二寸许之时,突觉一阵翻滚,暗自惊疑,心道:“老匹夫使得什么怪?”
念头未消,突觉肾下痹痒,丝丝疼痛感放射性扩散,心中惊悸。催劲猛冲,却觉经脉抽搐收缩,扭曲欲断,眼前微微发黑,厉声喝道:“老匹夫,你下的什么毒?”
屠龙神手说道:“老夫并未下毒。不过你自称练成金刚不坏之躯,老夫却是不信。目下你肾下二指处可是撕裂震颤,扭绞如断?”
千蝠真人大惊,自己体内痛楚,对方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怎么可能?
屠龙神手悠悠说道:“肾水所积,归玄之本,精气内蕴,犹若九幂之海,汪洋浩荡,广袤无际……”
大家面色惊奇,仰望着半空那片兰光,心底寻思道:“当此交战关头,常师祖怎么说起本门修炼法诀呢?”
屠龙神手继续说道:“精气汇聚,日深月盛,循环周转,如同碧海潮汐,涨落有秩。”
千蝠真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面色微变,厉声喝道:“老匹夫,你啰啰嗦嗦什么?”
屠龙神手叹口气,语气突然凝重,道:“玄门之道,重在循序渐进,根基稳固。倘若强求进展,另辟捷径,势必如悬河临空,只需一孔蚁穴,便会溃败千里。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千蝠真人怪目凶光闪烁,咬牙不语。
大衍上人突然心中一动,隐隐想明白了某处,但又说不出来。
天剑派诸人心中却是惊奇无比。常师祖所说,分明是本门极难修炼的“天玄”之境界,可是偏偏说与一个恶贯满盈的妖孽听,真是怪异。
屠龙神手盯着千蝠真人说道:“你虽有道门玄功铸基,但邪气侵入日久,若不及早回头,恐怕难免堕入魔障,无法挽回。”
千蝠真人目色怪异,闪烁转动,厉声说道:“那便如何?摩云修炼玄门之道,已至玄境,但也挡不住本仙神功。嘿嘿,不过如此。”
屠龙神手目露悲伤之色,摇摇头,缓缓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孽障,你还不还回本来面目?”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登时将在场所有人震的愣住。
尤其是天剑派门下,更是满腹疑窦。
大衍上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眉毛紧紧皱起。
他已然觉察到,常师叔话语不同寻常。
千蝠真人经络刺痛,锥心刺骨,额头冷汗涔涔渗出。
他强自支撑,厉笑道:“老匹夫胡言乱语什么?”振臂飞起,如夜鸮一般扑上险峰,急驰而去。
一场惨烈激战突然烟消云散,围观诸人眼见没了热闹可瞧,纷纷起身离开,先后奔上险峰。
大衍上人奔到屠龙神手身边,关切地问道:“常师叔,您老的伤势如何?”
屠龙神手摇摇头,说道:“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双眼望着千蝠真人消失方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诸弟子聚拢过来,静静的望着两人,心情却是惊骇无比。
此行前来,出师未捷而大将已伤,士气大受影响,齐齐有些气馁。
大衍上人犹豫片刻,问道:“常师叔,您老方才所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知是什么意思?请赐教弟子。”
屠龙神手眼色复杂,缓缓扫过诸弟子面孔,最后落在大衍上人脸上,沉声说道:“千蝠真人与师叔对敌之时,所用身法,你可曾看清?”
大衍上人凝身思量片刻,说道:“此獠身法,隐约有些和本门相似。”
突然间“啊”的惊叫一声,失声呼道:“这怎么可能?难道此獠……此獠竟然是……”
话语戛然而止,双目惊骇的望着屠龙神手,吃惊的合不上嘴。此事太过怪诞诡异,竟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屠龙神手说道:“你也瞧出了,此人身分出乎意料。唉,真是孽障。”
大衍上人打了个激灵,说道:“难道师叔已知此人本来身分?”
屠龙神手缓缓点头,心情沉重无比,说道:“老夫早该想到他是谁。
只是没有料到,他失踪这么多年,剑走偏锋,竟然是炼到了‘天玄’之境!”
“什么?”大衍上人闻言大惊,惊叫道:“师叔,您老是说此人练到了天玄之境?”
天剑派以修炼剑法为主,内外兼修。
道行高深依次分为九层,乃是从胎生而至羽化飞升。
而天玄之境为第七层,仅次于化羽和灵犀两层。
天剑派立派千余年以来,能达到天玄之境界者屈指可数,便是现今门中,也不过寥寥三两人而已。
便是如摩云真君这等惊世绝才,也不过才练到地玄之境界而已。
屠龙神手叹口气,默默点头。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大衍上人心神激荡,心跳如狂。
他心中隐隐猜出此人是谁,万万没有料到竟会是他。
诸弟子听得迷迷糊糊,隐约猜出屠龙神手话中涵义,无不瞠目结舌,愣在当场。此人身分神秘,竟是和天剑派有莫大关系,他究竟是谁?
周围正邪各派听了这里,不少人已觉察出其中隐含的蛛丝马迹,议论纷纷。间或有起哄喧闹、推波助澜者,但更多的人却兴味索然。
大家不辞辛苦、万里迢迢而来,并非是想瞧什么天剑派陈年旧事,而是在意乾坤谷秘密。
此时,不少人悄声商议,逐渐散去,继续向身后险峰攀去。
蓦地,众人脚下大地簌簌震动,远处传来低沉的隆隆响声,沙石纷纷坠落。
屠龙神手望了一眼峰顶,但见一道红气冲天而起,那团雾气顷刻间变得赤艳如霞,蒸腾翻滚,诡谲怪诞。
他心中一动,说道:“乾坤谷即将出现。大衍,你率领大家快走。师叔去追上那孽障。”
大衍上人说道:“师叔,您老身体带伤,大衍和您一起去。”
屠龙神手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师叔自有分寸。你尽快联系上掌门师侄就是。”
说罢纵身而起,如急电一般掠上险峰。
大衍上人收起惊骇之意,招呼诸弟子起身,随后赶去。
龙砚秋走到彭衣茱身边,说道:“彭师妹,你随我一齐走吧。我不放心你……”
彭衣茱说道:“龙师兄但请放心。有这么多同门在一起,我不会有事的。”
龙砚秋皱皱眉,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你自己小心。”走出几步,又回过身来,深深看了段逸鸣一眼,眼中掠过一道冷厉之色,冷哼一声,御空去了。
一旁,仙儿气鼓鼓的怒视着龙砚秋背影,愤愤不平的说道:“都说天剑派门下弟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果然不假。”
段逸鸣急忙拉住她,低声说道:“仙儿,不要乱说。”
仙儿气道:“逸哥哥,他对你这么没有礼貌,你还护着他……”
段逸鸣苦笑一声,说道:“我不觉得啊。”
仙儿杏目一转,看到彭衣茱娇颜黯然,蓦地想到她和龙砚秋订婚之事,只好悻悻然住嘴。
在场之人,落雁和纳云儿不属仙瑶门弟子,并不知晓彭衣茱和龙砚秋曾有订婚之约,只觉莫名其妙。
唐冰兰一声令下,诸弟子立时出发。
彭衣茱孤零零一个人走在一边,形只影单,脸色寂寥。
段逸鸣偷偷瞧了几次,默默跟在后面。
天边流丽万道,霞光照射,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天地刹那间明亮了许多,又一个清晨来临了。
山路崎岖,怪石嶙峋。登到山峰半腰之后,众人便没入浓雾之中,四周茫茫,白气弥漫。
寒气逼来,众人肌肤森冷,如入冰天雪地一般。
蓦地,众人脚下又是一阵大震,较之方才明显剧烈了许多。四周树枝簌簌,飞沙走石,冰沫漫天飞扬,击打在众人脸上,生疼无比。
众人骇然四顾,脑海中齐齐想到一个念头:“难道是遇上地裂了么?”
剧震良久才缓缓平息,大家吁了口气,只道不再有异变。
就在此时,峰顶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尖锐凄厉,震得众人耳膜“嗡嗡”
乱响,气血翻涌。眼前一花,蓦地闪过一道血光。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惊惧恐怖的呼号声,在半空回荡,片刻之后,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