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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不,那太浪费体力了。
狄剑淮冷眼旁观,一点出手的意愿也没有,他向来就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侠士,再说,谁晓得这会不会又是路得的另一个杰作?
正当他这么想时,三个男人中其中一人突然出手甩了路得一个巴掌,并以英文低喝:“臭丫头!快把妳从‘诺亚方舟’偷走的东西交出来!”
诺亚方舟?
原本一脸悠哉的狄剑淮脸色微变,怎么?这些人是“诺亚方舟”的人?而路得竟然和“诺亚方舟”有关?
“好痛……”路得痛得眼泪直流,然而她并不因此屈服,仍咬牙抵抗。
“妳交是不交?”又一个拳头向她挥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她抱着头尖叫。“我……我已经把东西交给他了!”她说着指向狄剑淮。
“什么?”三个壮汉同时瞪着狄剑淮。
狄剑淮呆了呆,万万没料到她会拖他下水。
“喂喂喂!妳可别乱说,我哪有拿妳什么东西?”他不悦地瞪着路得。
“小子,你和她是一伙的?”三个壮汉其中一人已慢慢走向他。
“不是,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要上车。
“别想走!”那人举起枪,示警地向计程车开了一枪,子弹打进车门,吓得司机脸色刷白。
他动也不动,只是蓝眸中闪过一抹怒火。
“哇!请……请你下车!我不载了!”计程车司机害怕地大叫,请他下车后,匆匆关上车门,忙不迭地逃离现场。
餐厅外的人们无不心惊胆战,早已四处逃逸。
“交出来!”那开枪的男人一步步走向他。
“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双手一摊,潇洒地道。
“哼!少装蒜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一定是和这臭丫头一起的……”那人轻蔑地盯着他。
噢哦!这家伙死定了!
路得张大嘴,看着狄剑淮结霜的俊脸,开始为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祈祷。
果然,狄剑淮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突然一个侧身扬腿,踢掉他手中的枪,接着又迅速补上一拳,棕褐色的长发飘逸如丝,身上的白色风衣更是翻飞如云,明明是揍人,看起来却像舞蹈般优雅迷人!
真是帅!
连打人都这么好看!
她睁大眼睛,迷恋地看着他一丝一毫的动作和表情。
那人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一拳就被打倒,另外两名见状,大吃一惊,急道:“抓住他!”
两人放开路得,同时扑向狄剑淮,狄剑淮双眉紧拧,双手一挥,他们只觉得一道劲风迫近,接着胸前一阵巨痛,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两人的胸口竟然都插着一根羽毛!
一根……金属制的羽毛!
“哇!你……”两人痛叫着,瞠目盯着狄剑淮,都对他利落迅捷的身手惊骇不已。
他们连他什么时候出的手都没看清楚,就已被射中!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狄剑淮走向那个说他像女人的人,一把就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一张极美的脸孔张扬着慑人的杀气,尤其是那双湛蓝的眸子,冰冷得仿佛会将人冻结。
“我……”那人吓得根本没胆子重复一次。
“怎么?不敢说了?”狄剑淮忽然笑了,另一只手悄然伸向那人胸前。
炫人的美颜乍露笑容,几乎让对方屏息傻眼。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地将一根羽毛用力一戳,让羽毛深深插进他的心脏……
“哇!”那人痛得大吼,推开他,滚落地上。
另一个大汉惊骇地拔掉羽毛,掏出手枪,忍着疼痛,回头抓住路得,枪口指着她的后脑,威胁道:“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狄剑淮慢慢转过身,看着被挟持的路得,冷冷一笑。
“请便。”
路得急得大喊:“狄剑淮,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真的不顾她的死活?”那大汉怒叫。
“对,她死了我的耳根反而清静。”狄剑淮拍拍身上的灰尘,显得无情而淡漠。
“别走!”那大汉岂能就这样放走他,举枪射击。
“不要……”路得大惊,伸手抓住那大汉的枪柄。
“砰!”一声,子弹射向空中。
那大汉气愤地把她甩开,枪口转向她,边扣下扳机边喝道:“贱人!”
就在瞬间,狄剑淮陡然转身,手一扬,一根清亮的羽毛飞出,扎进那大汉的手掌心!
“哇……”大汉痛得掉了枪,正要张口哀嚎,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一记重拳砍向他的颈子,他眼前一黑,咕咚倒下。
狄剑淮终究还是出手救了路得,老实说,他对自己多管这档闲事还真懊恼。
路得死里逃生,高兴地奔到他身边,感激道:“你又救了我一次……啊!”
敛着俊脸,他不理会她啰哩巴嗦的感谢话,一把揪着她匆匆离开现场,躲进一条暗巷,将她推向墙边。
“给我说清楚!”他手里翻转着一根羽毛,恻恻地冷哼。
“啊?说什么?”她装傻。
“妳从‘诺亚方舟’拿了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要抓妳?”他又问。
“这个嘛……”她眼珠转了转。
“别想再蒙我了,说!妳到底是谁?”他把羽毛抵着她的脖子。
“等等……天使不应该这么凶狠吧?”她看着那根羽毛,拚命咽着口水。
“妳也看见了我随时可以用羽毛杀人,妳说我凶不凶狠?”他陡地俯低脸孔凑近她,声音很轻,也很冷。
路得仰起脸,呆望着眼前的脸蛋出了神。
他的棕褐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泄在她眼前,紊乱了她的视线;冰冷的蓝眸近在咫尺,如一泓清澈的碧潭,迷惑了她的心灵……
她忘了呼吸,忘了要说话,只是屏息地盯着他,暗暗惊心。
这个男人……果真是女性的公敌啊!只要他稍稍靠近,连自以为定力够强的她也能感受得到那种怎么也克制不了的颤动。
“好吧好吧!别这么吓人,我告诉你就是了……”她急急吸了一口气定定神,举起双手直嚷。
他收回羽毛,放开了她,等着她解释。
她揪着领口,乘机休喘一下心上的悸动,才缓缓开口:“我想,你也听过‘诺亚方舟’这个慈善组织吧?事实上,我就是‘诺亚方舟’里的人。”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铸有一艘古式方形船的金色标章,递给他看。
他心头一凛,接过那枚标章,就着巷内一扇窗投出的微弱光线,低头细看。
标章不大,但上头的古船铸印非常精细,而就在古船上方,还清楚地铸着“Noah's Ark”的英文字样。
“妳是‘诺亚方舟’的人?”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呃……应该说‘曾经’是,‘诺亚方舟’有个青少年服务团,我是其中的一员,每年寒暑假都跟着服务团到世界各地去救济难民……”她耸耸肩。
他没作声,静静聆听。
“看起来好像很有爱心,可是,上个月我才发现,组织表面上要我们去救灾,实际上却是在世界各地搜集一些孤儿……”
一听到孤儿,他脸色一变。
难道……
“那些孤儿被带进‘诺亚方舟’之后就被安排住进收容中心,我们内部有三个收容中心,其中一个设于中美洲的一个小岛上,空间宽敞,设备非常完善,但收容中心的孩子们每个看来都紧张焦虑,有时候我们服务团就会奉命去那里表演或是陪他们玩耍,纾解他们的情绪。有一天,服务团又带着一大箱玩具到岛上表演节目,节目结束后,我和另一个团员在岛上闲逛拍照,逛着逛着,突然走进了一个奇特的山洞,山洞里俨然像个地道,沿着地道往里走,赫然发现了一个秘密空间!”她认真地说着。
“秘密空间?”他震了一下。
那些人……果然又要开始作恶了?
“对,我后来才想通,那个秘密空间原来是收容中心的地底,里头的摆设非常诡异,我和另一个团员基于好奇,偷偷溜进去,没想到才拍了几张照片之后,警铃就响了起来,一堆穿着白衣的人向我们冲了过来,我吓得拔腿就跑,但那个跟我一起进去的团员却被抓了……”
“然后呢?”
“然后,‘诺亚方舟’很快就知道我拍了照片,于是开始搜查我的一举一动,我吓得不敢再多待,逃了出去,从那时起就被组织追缉,他们非得要拿回我偷拍的那些照片不可,我很明白,早晚会被抓回去的,回去也许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才会在死之前,用尽积蓄跑来米兰看你……”她简扼地道,小脸有着自讨苦吃的无奈。
他现在才恍然她所谓马上就会死去的原因了。
“妳为什么不回家求援?妳的父母应该会帮妳……”他插嘴问道。
她的黑瞳闪过一道落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嘻笑表情。
“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是在‘诺亚方舟’里的收容中心长大。”她说得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种事。
她的口气比她的话还要令他震愕,因为他早已听出她声音中那种忍了太久之后,反而变得麻木的痛楚。
麻木的痛,一旦清醒,会比原来的痛更痛……
他太了解那种感觉了,所以立刻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妳拍的那些照片在哪里?放在妳身上吗?”
“在这里,你看。”她从挂在腰间的皮包中拿出五、六张照片,里头拍摄到一些奇异的巨形玻璃试管和仪器。
一阵冰冷的战栗从他的背脊窜起,那些眼熟的东西与当年变种实验室里的完全一样!
“很奇怪吧?在地底下弄个这种地方,还神秘兮兮的不让人知道,我就觉得有问题!”她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低头指着照片。
“这个海岛在哪里?”他的脸色阴鸷而沉怒。
她愣了愣,抬头盯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在哪里?告诉我!”他攫住她的双肩,表情激切又愠怒。
“老天!你……你不会是想去那里吧?”她瞠大眼,喘着气。
“没错。”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