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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翠黛和城璧也议论镜子的话。又听得城璧道:“我们只守丹炉煽火,任凭他奇形万状。”话未完,猛见那五色云霞立即散尽,现出许多的楼台山水、花木禽兽来,与人世繁艳大不相同。但见:地上有山,山则茀郁盘纡,崒嵂崇拢初峮嶙而联溃:龌矶蟹帧I缴嫌惺鳎髟蜩咚设予溃0貥醋酢2悸桃吨兹祝蠡镏蛩颉J靼兴虻屉笙嚅鳎典闪
潜龙伏螭宿其险穴,巨鳞驳虾游其狂澜。水中有楼阁,楼阁则屋不呈材,墙不露形。裁金璧以饰珰,雕玉磌以居楹。楼阁中有珍玩,珍玩则商彝夏鼎,和璧隋珠。此含英而流耀,彼积翠而华燭。楼阁外有花木,花木则樱检梅橘,兰蕙薇苌。既缤纷而组绮,复含芬以吐芳。其花木边有石桥,石桥则雕龙镌虎,白柱朱栏。美人泛舟于碧波之曲,仙侣垂钓于清泠之渊。其石桥畔有原野,原野则菽麦黍稷,桑漆麻苧。士食旧德之名士,农服先畴之畎亩。原野中有禽兽,其禽兽则青鸾白虎,威凤祥麟。羡奔腾之如电,睹飞翮之凌云。此境也,虽蓬莱其难伦,岂嬴岛之能拟!见者自应心惊,憩者定嗟观止。宜秉烛以夜游,毕岁月为一日。
众人看了半晌,起先见那山水楼台、花木等物还在镜中,此刻连镜子也没了,都一一摆列在目前。再细看于冰,竟不知归于何地。如玉忍不住高叫道:“袁大师兄,你可看见么?”
叫了四五声,袁不邪挥扇如故,和没听见的一般。如玉见不理他,又叫连城璧道:“二师兄,你可看见么?”城璧道:“我看见了,真是怪异之至。”如玉道:“你可看见师尊入这地方去没有?”城璧道:“我没见入去。”如玉道:“我看见入去了。此是前代已成仙师怜念我们修道心诚,现此仙境渡脱我们。
我们苦修三四十年,今日该超凡入圣,何不去那楼阁山水中瞻仰瞻仰?这样好机会,是失不得的。那一位同我去走走?”金不换道:“我和你去。若有好意思,再邀众位道友。”
说着,两人俱各站起,离了丹炉,一步步走入去。站在一大牌楼台阶上,指手画脚,像个快乐至极的光景。翠黛看的明白,向锦屏道:“我们修道一千五六百年,安可将此仙境到让他两个后学先得?我与你可同去一游。”锦屏道:“此即我等道中之魔,躲他尚恐不及,怎么还要寻了去?”翠黛笑道:“姐姐好腐板,只管同我去来,包有好处。”锦屏道:“你听我说,可静守丹炉,莫负师尊所托。”翠黛道:“你决意不去?
“锦屏不答。翠黛又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去不去?你们若不去,我就有偏了。”城璧问不邪道:“大师兄肯同去么?
“不邪两只眼睛半睁半闭,一言不发。城璧又问了两声,也不好再问了。又听得翠黛道:“你们不看么?他两个还在牌楼前等着哩,我去了。”说着,又走。城璧忍耐不住,说道:“我同你走遭。”城璧离了丹炉,和翠黛同行。只听得锦屏高声说道:“师尊何等相嘱?我们所司何事?是断断去不得!”城璧听了,又要回来。翠黛道:“二师兄好没主见,也不像个丈夫做事。我奶奶素性有些迂腐,袁师兄又是个古板人,你不看他连话都懒说。要去就去,何必看他两个?这好半晌不见师尊,十有八九是先去了。”城璧又见不换在那里点手儿,遂同翠黛走了入去。正是:山山水水镜中看,海市蜃楼境一般。
撇却丹炉随喜去,从兹同上钓鱼竿。
第九十四回冷于冰逃生死杖下温如玉失散遇张华
词曰:
仙境游来心疑惧,猛可里见伊师傅。登时一杖归阴路,众弟子同守护。大风陡起分离去,温如玉回故土。泰安又固苗秃遇,且到张华处。
右调《望江东》
话说城璧和翠黛两人走入里面,才知那楼台山水尚远,只有一座大牌坊甚近,又见如玉、不换在那里笑面相呼,两人走至牌坊下,见牌楼上有五个蓝字,每字有三尺大小,上写着:“你们来了么”。城璧道:“怎么这样一座堆金砌粉的牌坊,写这样一句俗恶不堪的话在上面?”翠黛笑道:“我不怕得罪二师兄,真是个颖悟短浅的人,连这五个字也体会不来。”城璧道:“你说我听。”翠黛道:“此地即是蓬莱仙境肉,肉骨凡夫,焉能到此?说个你们来了么,是深喜深爱之词,也是望后学同登道岸之意。”城璧点头道:“也还讲的是。”说着,二人上了台阶,也不换等到一处。如玉道:“你们好迟漫呀!
若不是等这半晌,我两个早到楼台中游玩多时了。”不换道:“他两个不来么?”翠黛道:“不肯来。”于是四人下了台阶,向那楼阁中行去。
约行了三里多地面,方到那楼阁处。只见贝阙琼宫,参差错落,处处皆雕楹绣户,玉砌金装,里面层层叠叠,也不知有多少门户。他四人说说笑笑,游洞房,绕回栏,渡小桥,行曲径。或对花嗅蕊,或临池观鱼。又有那禽声鸟语,娇啼在绿树枝头,大是怡情悦耳,快目适观。四人看赏了好半晌,不换道:“怎么这样一所大境界,连个人影儿不见?”如玉道:“此地如何是凡夫轻易到的?”不换道:“凡夫原不能到,神仙也该有个把出来,难道修盖下都着白放在这里?”城璧听了,大叫道:“不好了!我们走的不是地方了。此地非海市蜃楼,即妖怪窟宅。适才五师弟所言,甚是有理。我们快寻原路回去罢。
“翠黛道:“果然一人不见,我也有些心疑。”如玉道:“我们十分中连二三分还未走完,便是这样动疑心,说破话。世上那有妖魔住这样天宫般屋宇?我们好容易遇此,到底要看个心满意足为是。”城璧道:“我越看越非佳境,要听我回去为是。
“翠黛道:“二师兄话极是,大家快回去罢。”如玉道:“你们这样情性无常,岂是修行人举动?”不换笑道:“你不必嫌怨,我们三人回去,你任意游走罢了,着急怎的?”城璧折转身回走,无奈千门万户,连东西南北都辨不出,那里寻原来的道路?此时如玉才有些着急。四个人和去了头的瞎蜢一样,乱闯乱碰,绕来绕去,总无出路。
城璧道:“像这样走,一万年也不中用。不如驾云走罢。
“四人同站在一处,城璧念念有词,少刻,烟雾缠身,喝声:“起”,四人起在空中,约走了数里,拨云下视,那楼台亭榭已无踪影,早在千山万壑之上。城璧道:“九功山系我第初到,下面这山,到有几分相似。”翠黛道:“我也辨不出,想来还是九功山。到只怕离洞远了,且落下云头,辨别方向,好找寻朱崖洞道路。”城璧将云头一挫,落在山顶上。各举目在周围审视,止见山环峰绕,树木青郁,瀑布流泉,盈眸震耳,那里有个九功山的影像?城璧顿足道:“一时少了主见,致令如此。
到只怕丹炉内火也冷了。”翠黛笑道:“怕丹炉内火冷,到还说得是。至于九功山,你我四个人再寻找不着。这普天下万国九州的山,也一处去不得了。”
正言间,猛见冷于冰从一山贫内披发跑来,手中倒提宝剑,于山脚下经过。城璧等各大惊道:“这不是师尊么?如何狼狈至此?”四人一边高叫,一边往山下急走。于冰回头,看见四人,说道:“你们原来在此,我不好了!只因与你们烧炼七炉丹药,火气冲天,被元始天尊查知,说我未行禀明,擅敢私立丹炉,盗窃天地造化之权。老君也知道了,查出雪山道人偷他《天罡总枢》送我。二罪俱发,遣赢岛三仙率领雷部诸神诛我。
我急欲到老君元始前请罪,又被三仙阻隔,不容我走。我情急畏死,只得与伊等大战。被一仙偷用宝物将吾道冠打落,幸未伤生。我今欲奔赤霞山寻吾师,转恳师祖东华帝君设法解救。
“不换道:“既如此,还不驾云速行,步行跑到几时?”于冰道:“我适才是驾土遁逃脱,且寻个地方暂避。被他们看见,吾命休矣。”说罢,向正西飞跑。城璧大叫道:“师尊慢行,等我四人同去,要死死在一处!”说着,四人一齐往山下直跑。
只见西北山谷内,来一骑白豸(犭宰)道人,蓝面紫须,身高丈许,带束发金冠,穿大红八卦袍,手提铜杖,大叱道:“冷于冰那里走!”语未毕,又见东北山谷内,来了两个道人,一骑花斑豹,面若猪肝,虬须倒立,带烈烟冠,穿白锦袍,手使铜鞭二条。一骑五色狻猊,面同噀血,二目大如棋子,赤发海口,身穿百花皂袍,手挽飞刀二口。从后赶来,将于冰围住厮杀。又见正东上乌云四起,迅雷大电,渐次到来。
四人跑到山底,翠黛向城璧道:“他两个不中用,我和师兄救师尊去!”急向腰间将双股剑拔出,递与城璧一把,自己提了一把,二人如飞的赶去。城璧跑的快,早到战常见于冰架隔不住三仙兵器,正在危急,大吼一声,提剑向骑白豸(犭宰)的砍去。那道人用杖将剑隔过,随手一指,城璧便头重脚轻,倒在地下。耳中听得一人说道:“他为救师情切,尚系义举,不可伤他的性命。”翠黛鞋弓袜小,一时跑不到,远见城璧倒地,惟恐有失,先从囊中取一物,名混元石,向骑白豸(犭宰)道人面上打去。早被那骑狻猊道人看见,大笑道:“米粒之珠,也现光华!”把袍袖一扬,那石钻入袖内去了。翠黛见道人收去宝物,甚是气恼。又想着自己是个妇人,难与他们步战。急向囊中又取宝物,不防那骑狻猊道人一飞锤打来,正中肩上,倒于地下。
再说不换见城璧、翠黛俱跑去,向如玉道:“你我受师尊四十余年教益,武艺虽没有,命却有一个,可同去救应。”如玉道:“师兄或能御敌,我真是无用。”不换道:“此死生相关之际,各从所愿罢了。”连忙扳下树枝一条,也飞行跑去。
如玉见不换去了,心里说道:“我若不去,对不过众师弟兄,也须索到跟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