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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黄金的身影从阴暗之处现身,霎时间就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高贵了起来。
摇晃着手中盛有稀世名酒的黄金杯,即便仅仅是迈着懒散的步子,这位英雄王的也依旧显出不凡的威仪。
“你有什么事?”实在不能听出半点欢迎之意的平淡语气。
自己的藏酒都已经被吉尔伽美什和阿斯喝得一滴不剩,那这远古之王再度来到这儿是还有什么觊觎的?闲着没事就喜欢和阿斯一起出去逛逛街散散步,买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这样的Servant,言峰绮礼摸不透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更不认为两人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难道说因为今晚女伴不在身边,所以就来找他排遣无聊?
阿斯不在身边,海江也去休息了。挑选了这个微妙的空当,总觉得这个英雄王是有什么企图。
已经沦为魔术傀儡的远坂时臣已经不可能给Archer下达命令,现在可以说是自由地遵从自我意志的吉尔伽美什,他的行动最是难以预测的。
“绮礼,给我收起你那冷淡的表情。本王今日可是来对你施以援手的,你可要好好感恩啊。”黄金的英灵悠闲地斜倚在了真皮沙发上。
“施以援手?”言峰绮礼困惑地重复道。
“没错,不过虽然说是拉你一把,但这件事绝对也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就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令人反感的事物,容貌华美的英灵不悦地挑起了眉。
“真可恨,那个人女人居然比享尽世间一切的本王还要愉悦,真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一直以来看海江不爽的原因,现在终于挑明了。
“如果你只是想来找我抱怨的,请恕我失陪。”
“哼,劝你还是转身回来。如果想要知道如何应对那个女人……”连看也不看一眼那即将离去的背影,英雄王自得地啜饮着杯中的名酒。
如他所料,言峰绮礼再无法驱使自己的脚步离开这个大厅。
“很好,算你识趣。先让本王问你,身为神职者应有何种美德?”
与她无关的问题。在心里默默地评价着,言峰绮礼答道:“诚信、友爱……”
这两个词一说出口,言峰绮礼才惊觉,他已将之抛却许久了。
辜负父亲的期待,背叛恩师的嘱托,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她的心愿。
就是为了她的所盼,竟是如此果决地抛弃了以往支撑自己的信念。
“总算发觉了吧?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与这些所谓的美德背道而驰。这都是因为谁?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女人付出这些?”
为什么会这样做?大脑从来没有思考过原因,只是任凭身体理所当然地付诸实践。
年轻的神父低下头,疑惑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究竟是为什么?又是从何时开始,自己会想用这双手,紧紧地拥抱她?
“离真理只有一步之遥,你却像个瞎子一样在原地打转。”斜了一眼兀自呆立的言峰绮礼,英雄王发出了一阵怜悯似的嗤笑。
“是禁欲者的迟钝吗?本王就顺便给你一个提示吧。”
“在之前的人生所积淀并为之笃信的信仰,轻易地被这个女子给颠覆了。拥有如此分量的她,不就意味着,你的内心已经承认,她是无法取代的重宝。”
犹如眼前的黑暗被一线光明所驱散,长久以来将他囚禁的迷宫终于展示了出路。
一直以来,扪心自问过无数次,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此刻,终于有了解答。连那份心情也一并明了,就是想要将她牢牢地束缚,永远也无法离开自己的身边。
心之所系,欲望之所指,通通都寄托在了那个少女身上。
“我是爱着……”
因激动而颤抖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这份情感用“爱”来形容,似乎过于肤浅。
“为她苦恼纠结的模样而喜悦,喜欢她这美丽皮囊下的丑恶……这样,算是‘爱’?”不自觉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沉浸于自我质问中的言峰绮礼,他没有注意到一旁那绯红的双瞳之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不用执着于此,绮礼。世俗之人所谓‘爱’的定义,实在太过狭隘而含糊。而这世间,存在着超越‘爱’的情感,拥有着污浊而混沌不清的形态……”像是要称颂这暧昧不明的情感一般,英雄王朝着虚空高举起了酒杯。
“那个女人早就看穿了你,赐予你愿望的同时,却把你一人抛在绝望和迷惘的深渊,而她则在一旁因你的挣扎而窃笑。”
“真是个恶劣的女人,却也不正是你所中意的吗?”
言峰绮礼默然颔首,鲜有地,他对吉尔伽美什的话语产生了赞同之感。
正是如此邪恶的她,才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接下来,尽管在她的身上享尽愉悦吧。毕竟,不是仅有她能够给你带来着至高无上的享受了吗?”如伊甸园之蛇吐露蛊惑的话语,黄金英灵的身姿再度消逝于空气之中。
仅余一人的大厅内,再度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禁忌之果,仿若触手可及。
第17章 某恶魔的真知
身体以超过预想的速度崩坏,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这个事实。
自从肯尼斯一战中全力发动新开拓的数百条魔术回路的那一刻起,她在这个世上的作为容器的身体就开始了自毁的倒计时。
这燃尽生命的秘法给予了她空前的庞大魔力,同时也将她的生命极限压缩。
不过短短三日,就经历了三王盛宴以及Assassin的陨落,仿佛被添加了某种神秘的催化剂,事态正加速进展着。
然而,她也撑不了几天了,正因为如此,才要速战速决。
“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我化为一滩血水的时候,那家伙会是什么表情呢?不知所措?绝望透顶?啊,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有趣,这种心中被喜悦填满的感觉……”
“可惜了,我是看不到了。”立于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大门前,少女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绝美的容颜上扯出了一个极端扭曲的笑容。
这幅身体也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如果最后也能给自己取乐的话倒也不错。
断断续续的笑声回荡于无星之夜,不过片刻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所取代,随之而来的,则是从喉中涌出的殷红的鲜血。
生命再一次地流逝,少女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精工细作的人偶一般显得有些不真实。
要是再沉湎于畸形的感慨之中也只是浪费时间,再度调动侵蚀着全身的毁灭性的魔力,向前迈出有些虚弱的步伐,凭借魔力凝炼的旋风,海江粗暴地将眼前厚重而古朴的大门轰个粉碎。
就算弄出这样巨大的响动也无需担心,此刻身处于树林之中的Saber已经被阿斯拖住了,虽然是个难缠的Servant,但好歹也要感谢她之前一发真名解放解决了那个精神错乱的Caster和那一堆恶趣味的触手怪。
之所以这样正面进攻,就是为了首先将卫宫切嗣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按照一般的思路,会认为此次的夜袭行动是以击杀Master为目标。
这样的误解,恰好有利于她达成真正的目的。
刚刚狙杀了雨生龙之介的猎人,怎会想到之后又一脚踏入逐渐收紧的圈套?
巍峨矗立的石造城堡内部装潢古香古色,古朴典雅的家具一看便知造价不菲,洋溢着如同即将举办盛大宴会一般优雅氛围的空间内,却暗中潜伏着充满杀机的陷阱。
手榴弹、散弹、乃至对人地雷以及设置于细微处的CCD摄像机,从跨入这危机四伏的堡垒的那一刻起,海江便遭受了现代兵器的疯狂扫荡。若非环绕周身的魔力屏障足够强力,她的身体早就化成了一堆散发着焦糊味的碎肉了。
这根本不像是魔术师之间的对决,倒像是在和老辣的佣兵搏命。
考虑到资料中关于卫宫切嗣的描述,会采取这样的迎敌策略也是恰如其分。
虽然海江个人对于到达目标之前的过程很是讲究,但是,对于卫宫切嗣这样更注重目的,并切实有效地采取最实用手段的男人,她还是十分欣赏的。
如果仅仅是要一个符合预期的结果的话,比起讴歌光明磊落而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使尽卑鄙肮脏的手段又有什么呢?毕竟,人之本性不就是藏污纳垢吗?无论多么光辉夺目的灵魂,其中某一角必定沉淀着无法忽视的阴暗。拼命压抑还是选择完全释放?因此造成了人格的千殊万别。
而弱肉强食,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排除异己,不过是回归自身原始的本质罢了。
进一步释放自己的魔力,让其融入四周的空气一道向着这广阔的三层建筑的每一个角落弥漫。口中轻快地哼着不知名歌谣的少女,她将几近无限的魔力作为触觉的无尽延伸,搜寻着卫宫切嗣的所在。
在三层走廊的最深处,海江找到了被逼至死角的魔术师杀手。似乎是使用了什么影响身体机能的魔术,他的体温急速降低,心跳也急剧减缓,简直就像是陷入了假死状态一样的伪装。
做到这一步已经很棒了,是不是该夸奖你一声呢?妄想拯救世界的英雄卫宫切嗣……
可惜,你遇上的也是无法以魔术师的常理衡量的对手呢。
“哈,这可骗不了我。”就像是在捉迷藏游戏中发现了玩伴的孩子,少女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即刻将自己的魔力转化为坚不可摧的牢笼,将猎物彻底囚禁。一旦被此种魔力所束缚,甚至就连令咒的使用也会被完全封闭,再无可乘之机。
“呵,让我猜一猜,等一下那个魔术师杀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愤怒?绝望?还是因为瞬间发生了难以理解的事情而一脸呆滞?”雀跃的步伐越过向上延伸的阶梯,少女的脸颊因为些微的兴奋而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冰冷,彻骨的冰冷。眼前的男人周身散发出一种精密机械才会有的冷酷感觉。
敌方没有立刻下杀手,或许这险境就还有转机,将焦虑完全冷却淡化,卫宫切嗣的大脑正在飞速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啊,猜错了呢。”微微眯起的浅银色眼睛,就像是在观察牢笼中的小白鼠一样,显得兴味正浓。
“你就打算一直不说话吗?可惜我还想和你聊点什么呢。”
被异质的幽蓝色魔力覆盖全身,犹如凝固的艺术品雕塑一样无法动弹的卫宫切嗣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