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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笔书生情知对方是当今武林前辈中,有数高手之一,因此一上来即采取稳扎稳打的战略,一时之间同这位名满天南的浮月山庄二庄主,拼的有声的色,难分难解。
林琪心中微微一叹,暗想如果自己功夫未失,看情形只要设法激浮月庄主不要用剑,还可勉强同他们一拼。
浮月庄主一见场中情形,不禁眉头微皱,凌风秀士偏过头去向他低声说道:“令弟武功在下甚为佩服,以目下情形要收拾这娃儿自是意料中事,不过目下时机紧迫,‘万教旌’在这附近出没,令弟舍长用短,延误时间,大是不智。”
浮月庄主心中一凛,微微颔首,大声道:“老二,把握时间,拔剑把他宰掉算了,免得延误时间。”
南天一剑哈哈朗笑一声,突然反手闪电掣剑,接着一片银光怒涌星芒颤动,“唰唰”奇速无伦连攻二招。
苏慧中陡觉对方剑势绵绵不绝,如江河倒泻,快得令人气窒,同时生出招架不及之感。
心中不禁大骇,连封带闪,疾退了数步。
玉面书生与林琪见过浮月庄主与尹靖动手,那时因尹靖功力奇高,到致使浮月庄主称绝武林的快剑,无法发挥到精致入微之境,故此显得缚手缚脚,缓慢不少。
现在金笔书生功力不及南天一剑,因此剑势威猛奇辣,每出一招就连砍刺了七八剑之多,快得使林琪及玉面书生怀疑他的功力,似乎还在大庄主摩云生之上。
这时金笔书生气喘呼呼,全身湿淋淋的,只听南天一剑大喝道:“你能再挡三招,今晚便度过厄运。”话声中,长剑光密如雨,青虹耀眼,云涌浪翻,直逼过去。
蓦然林外传来一声庄严佛号:“阿弥陀佛,剑下留情!”
随着一股掌风把南天一剑摩云庭的长剑,逼得缓了一缓。
苏慧中冷汗夹背,借机跃出剑圈之外,暗叫一声“侥幸!”
众人转目望去,只见一位身披灰色僧袍,足履芒鞋的老和尚,双眼开合间,神光如电,与一位脸白无须,身穿长袍的中年汉子,并列林边。
那长袍中年人,目光掠过众人后,向浮月庄主摩云生拱手笑道:“摩兄几时来到淮阴,怎不到寒舍奉茶?”
摩云生看清来人之后,心中微微一怔,忙抱拳道:“李兄好说了,兄弟今晚才到贵地,未去登门拜晤,多有得罪。”
长袍汉子朗笑道:“难怪兄弟昨夜在金粉阁设宴,恭请不到大驾……吴堂主也是今天才来吗?”敢情这人正是昨夜在金粉阁作东宴客的中州玉蝶李青川,那和尚是大愚禅师。
凌风秀士情知他问话有意,当下淡然一笑,道:“今午才到,李兄不知有何见教?”
中州玉蝶颔首微笑,又转向摩云生说道:“兄弟今夜正与大师品茗对奕,忽闻属下传报,‘龙门坡’发现一具无头尸体,乃与大师前往察看,摩兄你道那人是谁?”他说话之时,目光细察几人神色的变化。
摩云生神色泰然淡淡一笑,反问道:“生杀掠夺,司空见惯,听李兄之言,被杀之人似与李兄极有关系啊?”
李青州微笑道:“兄弟与那被杀之人,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是兄弟昨晚坐上宾客,汉中三义的崔邱成。”
他说完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发觉众人神色一片冷漠,毫无惊奇错愣的表情,好像对这件凶杀案,早已了然于胸,不足为奇。
他又见金笔书生似乎在沉思一件重大之事。
不错,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全盘案情告诉李青川及大愚禅师,但又转念一想,林琪与玉面书生的生命操在浮月庄主手中,如果将案情泄漏,岂不绝了林、吕二人的生机。
沉思中,南天一剑摩云庭,忽然望着大愚禅师,哈哈笑道:“大师佛门劈空掌力,兄弟无限钦佩,可否再请赐教几掌?”
大愚禅师低诵一声佛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不过请摩施主剑下留情,并无与施主过招之意。”
摩云庭得理不饶人,神色倨傲,冷笑道:“这么说来,大师是吝于指教了?”
大愚禅师乃佛门高僧,涵养功夫确实超人一等,只见他脸色一片详和,缓缓地道:“摩施主如果一定要赐教,那就请按万教规律,各聘一位见证,以点到为止……”突然话声一顿,目光炯炯地望着前面。
众人微微一怔,循着大愚禅师的目光望去,不知何时树林中多了一位高头大马的青衣女子,和一位蓝衣少女。
那蓝衣少女,身上衣裳被微弱的月光照射着,发出淡淡紫色光彩,虽然仅看到侧面,但已令人感到风姿绰约,清贵无比。
林琪娇躯微微一抖。
苏慧口脱口叫了一声:“呀!是她!”虎躯一震如触骤电,呆呆出神而立。
那高大青衣女人目光冷冷地扫了诸人一眼哼道:“二个酸丁都在这里。”
突然目射凶光,深注林琪,那等气势,令人见了心寒。
林琪装着没有看见,悄悄地对摩云生说道:“等会儿有人对我不利时,你得出手相助。”
摩云生怔了一下,暗想有人要杀你,老夫正是求之不得,死了活该,我怎么会帮你忙。
当即默运内功,以传音入密的功夫,答道:“这个老夫爱莫能助。”
林琪秀脸一寒,故意把嗓音放得非常低沉说道:“我一有生命的危险,就把那事对中州玉蝶及大愚禅师说了,你要考虑考虑。”
摩云生暗叫一声:“好狡猾的丫头,居然威胁起老夫来了。”他心里想着,口中淡淡说道:“这二人是谁?老夫从未见过?”
林琪把嗓音提高,道:“沧海宫的苑兰公主,武功厉害的紧!”语气带有激将的意味。
“苑兰公主”这名号,听来异常生疏,众人不禁齐齐一怔。
摩云生皱皱眉,道:“老夫从未听过,等会儿我就看看她们有何等惊人之技?”
她听浮月庄主答应相助,芳心宽慰不少。
李青川奉“万教旌”之托,协助侦探“泗阳庄血案”,对淮阴附近出没有的武林人物,知之甚详,想不到今晚碰上这么许多在他查找的线索之外的人,心中甚感惊异,当下向蓝青二女抱拳笑道:“在下不揣冒昧,请教二位姑娘芳号?”
青衣女人哼声道:“你问我同公主干什么?”
中州玉蝶李青川是昆仑千愚诸葛生的师弟,在武林中声望颇着,生平之中,还没有受人这样奚落过,不禁微生愠色,缓缓道:“在下请你的公主答话。”
青衣女人带着不屑的口吻,冷涩道:“你还没有资格。”
李青川勃然变色,大愚禅师也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忽然苑兰公主冷冷地叫了一声:“林琪!”语音冰冷得如从严霜冰窖中进出。
林琪入耳心惊,不禁冷冷地打个寒噤,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声。
苑兰公主又冰冷冷地说道:“你胆子真不小,竟敢暗算梁姑。”
青衣女脸露杀机,庞大的身躯,缓缓向林琪走去,一望而知这一出手,绝不会留情。
玉面书生见林琪畏缩的样子,突然一股英雄护花的气概涌上了心头,朗笑一声,挺身拦住青衣女去路,微笑道:“二位与林姑娘不知有何过节,可否见示?”
青衣女暴喝道:“酸丁滚你的蛋!”
玉面书生眉露杀气,淡淡笑道:“要小生让路么,姑娘得先露几手,让小生心服呀!”
蓝衣少女螓首仰望天色,冷冷道:“梁姑打他二个嘴巴!”
玉面书生闻言一怔,蓦见青影一晃,快得连转念头都为不及,接着二声“啪啪”脆响。
这二掌打得他满天星斗,“蹬蹬蹬”连退三步才站稳。
吕江武年少气傲,出道以来声名响彻大江南北,平时养尊处优,一呼百应,几曾吃过这种苦头? 这几个嘴巴打得比杀他还难受,不禁俊脸杀气弥炽,大喝一声,九节虬龙鞭一招“三打玉门”,“啪哒”声中,如怒龙滚浪,欺身扑上。
青衣女哼了一声,道:“酸丁找死!”足下横跨一步,避开长鞭,随手斜里一掌,挥劈过去。
玉面书生这时怒火千丈,竟然不避青衣女猛辣的掌势,长鞭回撩,疾如潜蛟出壑,带起一片啸声,自右上侧猛劈下来。
这一招“玉杖鞭仙”,正是虬龙鞭绝技,在他含怒全力挥动下,威猛异常凶猛。
青衣女本来已算定好,玉面书生闪避的方位,左掌正待击出,想不到对手竟然不避掌势,用起二败俱伤的拼命打法,不禁微微一怔。
这时她如果不收掌势,固可将玉面书生击毙,但自己也难逃鞭劈之厄。
青衣女双手臂力惊人,突然右手一翻,化掌为抓,径往长鞭抓去。
蓦闻“嚓嚓”一阵响声,那一丈二尺长的九节虬龙鞭,突然只剩下五六尺长,其余鞭节宛如一条毒蛇,缠住青衣女手臂上。
青衣女天生有千斤以上的臂力,只听她大喝一声:“酸丁放手!”
玉面书生身如一阵旋风,在空中翻了几滚,撞在一株大树上。“砰”的一响枝叶纷飞,那树差点儿被撞倒。
林琪惊叫一声,只见吕江武双手扶着树杆,把身子挺起来,望着她凄凉而悲壮地一笑,林琪不由自主地把头偏了开去。
众人吃了一惊,暗想这青衣女的手臂,到底是铁铸的还是铜浇的?
青衣女右臂一阵挥动,把长鞭解下往玉面书生抛去,又一步一步向林琪逼近。
林琪心中直冒冷气低叫了一声:“摩老前辈!”
浮月庄主突然脸色一整,沉声道:“你再走近二步,老夫就不客气了。”
青衣怒叱道:“闭上你的狗嘴,有种就出来!”
南天一剑摩云庭,哈哈大笑,向他身边的胞兄凌云剑客,道:“大哥,小弟这只剑今天大概是要发利市了。”说着挺身越众而出。
青衣女喝道:“你再不走开,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浮月庄主在武林中声名何甚隆盛?青衣女蛮横辱骂已激起摩云庭的杀机,只见他笑容一敛,杀气直透华盖,冷冷道:“中原武林道上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