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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封骋只有说得很大声,才能让坐在里面的唐意听见,“不要自责,跟你没关系。”
路那边,已经有好心人端着脸盆出来,满满的水泼向了燃烧中的豪车,一盆下去,火几乎立马蹿升,没有丝毫作用,“快快,我家里有桶和盆,大家帮忙!”
唐意脸上一会滚烫,一会冰冷,似乎受到了触动,她快步过去从另一人手中拿过个盆,取了水来,她将盆中的水泼向门把的方向,火瞬时熄灭下去,唐意毫不犹豫去拉住那个长方形的锁扣。手掌刚触及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便传递过来,她烫得忙缩了回去,低头一看,掌心内黑糊糊的,惨不忍睹。
都说十指连心,唐意却顾不得疼,眼看着火熄了下,再度起来,她忙将剩余的半盆水全部泼上去。
唐意弯腰捡起地上那件已经破了无数个洞的上衣,她将衣服合向锁扣,双手伸了过去,尽管隔了一层,但锁扣的地方已经被烧得变形,这会温度烫得惊人,而且很难解开。
封骋隔着层玻璃看到她的动作,他比她更急,他用手肘去用力撞击玻璃,可他似乎忘了,四周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防弹玻璃,就他这几下,压根击不碎。
“你给我走!”
唐意充耳不闻,温度透过布料,犹如一锅烧开的滚油,她烫得脸上全是汗珠,却还是执拗地站在车旁。
唐妈妈飞跑过来拉她,旁边的人们站得远远的,也在劝,可她却像足一个傻子,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推开唐妈妈,“别管我!”
“糖糖啊,你别吓我啊,你看这车都烧成什么样了?快走吧,消防车都进不来,走啊……”
唐意十指因为用力,指尖都开始变得发麻,颊侧的汗水不住往下淌,掌心烫得快要握不住那个锁扣。
封骋见状,咬紧了牙关,唐意听到发动引擎的声音,她急得瞪大双眼,“你不要命了?”
这个时候发动车子,万一……
她根本不敢想,只能更用力的去拉那道锁扣,封骋的车子忽然缓缓向前,绿化带的另一侧,便是条并不宽敞的河。
唐意忙去拍打车门,示意他停车。
封骋却是朝她看了眼,目光接触的瞬间,她几乎被里面那种哀伤给吞没掉,这算什么?唐意眼圈发红,封骋的眸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诀别?
他是想要跟她永别吗?
唐意喊不出话来,只是不住摇头,她哽咽出声,车子已经加速了,唐意跟着追出去两步,她急得心都快从胸口直接跳出来了。孤注一掷般,在封骋的车冲过绿化带的时候,唐意死死扣住了使劲一拉。人被甩出去好几步,最后跪倒在路旁,膝盖磕到的疼痛尚不能使她回神,唐意扭过头,看到那辆火红色的车子咻地撞过一排矮小的灌木,犹如电影中的特效一般,轰的飞进了河中。
砰地一声,溅起的水花似要撕裂人的耳膜般。
唐意双手撑着地面,忽然大哭着站起来,朝着河岸旁飞跑。
喉间像被一团棉花给狠狠堵住,喊不出来,叫不出来,不少人也跟着冲过去了,围在边上议论纷纷,“哎呀,冲进河里肯定完了,水一没过去……”
“这救护车和警察怎么还不来啊?”
“刚才老王不说了吗?路被堵死了,进不来啊!”
唐意站在岸边,看到封骋的车子只剩下个车尾在水面外,火被熄灭大半,水中蔓延出的黑色气泡很是难闻,旁边的人叹口气,“完了,车头扎下去的,肯定……”
“你们,你们救人啊。”唐意喉间翻滚,总算说出几句话。
旁边的人朝她看看,“姑娘,这情况怎么救啊?车门都打不开。”
唐意擦了下眼泪,河岸两旁都是石壁,且是垂直的,根本没有攀手的地方,一般人自然不敢下去,况且封骋被困在车里面,下去也救不出来。唐意想到这,心头刺刺的痛,旁边的人只看到眼前轻晃下,下意识去抓一把的时候,唐意的手却从他指尖处漏掉了。
“唉!姑娘!”
唐爸爸唐妈妈刚赶到河边,就看到有人跳水了。
唐意探出了脑袋,朝着那辆车游去,唐妈妈吓得脸色煞白,“糖糖啊!”
她充耳不闻,刚要接近过去,脖子处却猛地被一股力道给箍了回去,由于背对着,她不能看到身后的人,唐意以为是谁在阻止她,“放,放开。”
男人的脸贴过去,同她紧紧靠在一处,两人身上都有着难闻的烧焦味,可唐意却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种熟悉的感觉,她难以置信般扭过头,封骋的脸上很脏,就跟刚从火堆里出来似的。她破涕而笑,“我以为你挂了呢。”
“我也以为我就要被当众烤成猪了,幸好我命大。”
“你怎么出来的?”
封骋牵起唐意的手,果不其然,她掌心内全是一个个水泡,触目惊心,他心疼的不行,伸手将她捞在怀里,“外面的锁扣被你掰开了,冲下来的时候,我就跳了出来。”
唐意心有余悸,倾起身后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吓死我了。”
这话一说出口,嗓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唐意脸埋在封骋的肩头不肯起来,男人感觉到她耸动的肩膀犹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般,他双臂圈紧,“不哭,我不是没事吗?”
“封骋,我从来都觉得你无所不能似的,就算生了病我都觉得你会没事,能撑过去,只有刚才那刻我才清楚意识到,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会痛会死,会不存在……”
“说什么傻话呢?”封骋叹口气,搂着唐意游到河旁,岸上的人见状,自发脱下了外套,将衣服系在一起后丢下去。
唐意一手抓着,封骋整个人松懈下来,也没了力气,他靠着石壁闭起眼睛,岸上传来唐妈妈焦急的呼喊声,“糖糖啊,救护车马上来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唐意觉得手臂猛地一沉,她喊了声封骋的名字,他却并不回答。
“封骋!”她再度开口,手臂吊直了,另一手使劲圈住他的腰际不松开。余光接触到唐爸爸的目光,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医护人员很快赶来,抬着担架,唐意和封骋是好不容易被拉上岸的。
紧急送入医院后,唐意先被带去检查包扎,所幸封骋也没什么大事,前几天高烧还是耽搁了治疗时间,这会已经发展成肺炎。
唐爸爸和唐妈妈并未跟来医院,唐意将手机关机了,她安静地守在封骋的病床前,脑袋就趴在床沿,一动不动。
忽然觉得,能有这样的宁谧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只有当一样东西即将失去了,你才会知道它有多弥足珍贵。
封骋冒死开车为了什么,唐意也知道,他是看不下去她自虐似的在窗外救他,可她当初完全没想那些,她就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出事。
脑袋上被轻抚了下,唐意不由收回神,抬头对上封骋的目光,“醒了。”
“你的手给我看看。”
唐意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她将手背到身后,“已经包好了。”
“我看看。”
唐意没法子,只能将手放到他掌心内,白色的绷带包的和粽子一般,封骋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让你别靠近的时候,你就不该过来。”
“为什么不该过来?我尝试一下的话,就是还有机会。”
“你不是最怕疼吗?”封骋执起她的手,“当时都被烫成那样了,还一边哭一边拉着锁扣不肯离开,唐意,你心里是有多在乎我?”
唐意不敢想方才的场景,她鼻尖再度发酸,“我当时没感觉到疼,我哭,是因为我害怕,我觉得明明不是绝境的时候,却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无力,明知道好像还能做些什么把你救出来,可当自己亲身去尝试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用。”
唐意嗓音越来越哑,封骋的手伸过去摸向她的脸,“你已经很棒了,徒手救夫,我很感动。”
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让唐意的神经松懈些,他看得出来,她仍旧绷得很紧。
唐意闻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扑过去落到男人怀里,唐意的脸埋在他颈间,“封骋,再也别离开我了,我也不离开你好不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在一起,再也别像今天这样,试图丢开我,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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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你是一颗大病毒
封骋目光越发放柔,手掌摩挲下她的头顶,“这样的话,你还用问我吗,我是求之不得的。”
唐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伏在封骋肩头,动也不动。
男人脸别向窗外,总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脖子内忽然传来阵凉凉的湿意,他忙想将唐意拉起身,“怎么了?”
“没怎么。”她的嗓音闷闷的,似乎隔了堵墙传来。
封骋单手按在她颈后,将她往后拉,唐意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放,“别看我,我就是忍不住掉眼泪了而已。”
“我不是好好的吗?还哭什么?”
“我怕,后怕,心到这会还在砰砰直跳。”
封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
唐意脸微微侧了下,在封骋唇瓣即将离开时,她毫不犹豫凑了过去。柔软的唇瓣相触,她带着主动,气息逼近,唇上那不熟练所致的疼痛令封骋觉得快慰舒畅。
许久过后,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人谁都没说话。
唐睿推门进来,看到唐意趴在封骋的怀里,两人就维持那样的动作,谁都不想分开。
她想要退出去,可刚侧身,便又顿住了,“咳咳。”
唐意一惊,眼帘睁开,下意识扭头看去,封骋面带不悦,似乎很不高兴这样的平静被打破掉。
“姐,”唐意起身,手刚抬起想要捋下头发,紧绷的疼痛令她不由轻蹙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看看你的手,你真是不要命了,”唐睿拉过她的手,翻开看了看手掌心,“包成粽子似的,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哭,又不知道你们进了哪家医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