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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问话呢,陆楠只好忍住心里的怨气点了点头。
“投奔亲戚?”陆楠摇摇头,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你去干啥?”陆楠左手做碗状,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做筷子状,做出吃饭的样子。
“哈哈。”车尾的人笑了:“你是想找地方吃饭?”见陆楠点头,他又说:“一个小哑巴,又没亲戚,靠什么吃饭啊?你当康城的人都是活菩萨呀?”
陆楠伸出胳膊,攥紧拳头,示意自己有力气。赶车的说:“你这么大点儿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再说你还不会说话,就是当仆人也找不到好差事。”
几人沉默了,陆楠心里咒骂着乌鸦嘴,难道自己真的需要靠乞讨为生吗?
车尾的人坐在陆楠的左侧,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说:“还别说,你的模样还挺周正,要不我帮你找一条饭辙,既能赚银子,还不累。”
听他这话,陆楠就猜着他的意思了,想把自己卖去烟花之所,毕竟她的灵魂不是小孩子。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起了坏心,她还真就无力反馈。虽然她急于找条饭辙,可是没想过要去那种地方,她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反抗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办法是让人知难而退。陆楠故作欣喜状,随手把右脸边的头发挽到耳后,露出右脸上的胎记。
赶车的听车尾的人说陆楠模样周正,就转过身子盯着她看,正看见她挽起碎发露出胎记,吓得一下子跳到车下。马车跟着也站住了。
见赶车人指着陆楠不说话,车尾的人不明所以,也跳下了车,看见她脸上的红色胎记,也吓了一大跳。
见吓到二人,陆楠怕他们不带自己赶路,靠自己的脚程要走多远都不知道。没吃没喝的,光吃野菜的话,不等到了康城,就得死到路上。便冲着二人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是美女,别人早就心软了,偏她是个丑女,二人不为所动。
车尾的人说:“你还是自己走吧,我看见你连饭都吃不下了。”赶车的人说:“真的不能带着你了,你坐在我身后我害怕晚上做噩梦。”
被人当成了洪水猛兽,还恶心得人家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陆楠很生气。可是身处矮檐下,她除了祈求没别的办法,任凭她磕头如捣蒜,二人就是不肯妥协。
后来赶车的让步了,拿出两个烧饼递给陆楠说:“这个给你,你就别跟着我们了。我们赶车到康城也就是半天的路,你自己快点走,一天多怎么也到了。”
陆楠都穿来三天了,好不容易抓到两只活物,眼瞅着太阳都偏西了,怎么会轻易放弃呢?想了一下,先接过烧饼,把头发遮到脸前,做出扭捏的样子,指指自己,又指指康城的方向,捻着手指比划着数钱,又指指二人。
比划了半天,车尾那人看明白了,问:“你是说,让我们把你卖了,然后把钱给我们,算我们带你去康城的路费?”陆楠使劲点头。
赶车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本来拉着你就是打算把你卖掉的,可是你长这么丑,根本卖不掉的。”
第03章 若只如初见
见赶车的嫌她丑,陆楠这个难过啊,丑女就是不好混,卖身都没人要!
陆楠抬起袖子,遮住半边脸,又比划着往脸上拍东西,做出数钱的动作,指着二人,然后摆摆手,双手一拍又分开。
车尾的人说:“你的意思是化化妆,卖掉你,钱归我们,卖不掉咱们就一拍两散?”陆楠点头,冲着他竖起大拇指。
二人被说动了,也许按照陆楠的意思去做,他们会得到一笔意外小财。赶车的说:“哥,要不咱就先拉着她,卖了算拣着,卖不掉就当做了善事,白拉她一段,反正她也没多重,最多搭两个烧饼。”
最终三个人又一起上路了,陆楠拿着赶车人给的烧饼,三口两口就咽下肚子。
到了康城,已经很晚了,城门已经关闭,只能在城门外将就一夜,等第二天再进城。那兄弟把马卸了龙套,拴在车轮上,又把车上的袋子扯得稍微平一点,便躺在车上准备混一宿了。
陆楠怕被他们丢下,就要饿肚子了,可车上没了她的地方,只好堆在车边,枕着车檐准备休息,却一直不敢睡实。
半夜时分,城门上一阵吵闹,不一会儿,城门被打开了。睡在城外的老百姓有很多人呼啦啦起来围过去,打算进城,被守城的士兵给挡了出来。
陆楠也爬起来,跟着看热闹。只见城门里走出一列马队,为首的是一名官差,并行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骑着白马。这少年在马队中特别显眼,只是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长相,显眼的原因是他的一身白衣,在月光的映照下,让黑夜有了些许亮色。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抱怨:“凭什么他们可以随便出入?”
有人答道:“不服?不服你也当将军去,要么培养你儿子当将军去。”
“那陆家的小子还真有本事,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将军,还不是仗着有个好姑姑。”
“嘘!别胡说,人家那小将军是用真本事在战场上换来的。”
“当将军也不容易,这大半夜的,都不招消停,说不定又去哪执行任务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家”二字引起了陆楠的注意,一个奇怪的想法涌入心头,自己也姓陆,老天爷把自己派过来,不会是冲着这个陆家来的吧?有了这个想法,陆楠便往前边挤,想要看看众人口里的那个陆将军到底长什么样。
好不容易挤到前边了,那匹白马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刚刚挤到谁遭了报复,陆楠被人一把推到了路中央。
那匹白马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抬着蹄子便踩了过来,陆楠的心在尖叫,口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骑马的少年一把勒住缰绳,将马头调转到一旁,围观的人群四散躲开,引起一阵骚乱。白衣少年迅速跳下马来,扶起惊呆的陆楠。其实马速并不快,可是陆楠上辈子根本就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这种生灵,一时便呆住了。
见陆楠呆呆的眼神没有焦距,白衣少年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柔声道:“你,没事吧?”被这好听的声音唤醒了听觉,陆楠将眼神聚焦到这张充满稚气的脸上,摇摇头。
“没事就好。”白衣少年冲着人群喊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没人应,他又喊了一遍,拉着陆楠来此的那两个年轻人挤了过来,陪着笑脸说道:“我们家的,抱歉啊,惊扰了小将军的马。”
“没事。看好她,她似乎吓坏了。”白衣少年又看了一眼陆楠,转身上马离开了。
待马队离开,城门外又恢复了安静,大家都找各自的地方睡觉去了。
天亮了,陆楠抱着混饭吃的希望,跟着那兄弟俩去了他们家,那个家,简直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进门就是锅灶,灶边堆满了柴草,从门口到灶边都有零散的柴草。灶上堆着几个粗瓷大碗,和几双有点弯曲的竹筷子,脏兮兮的。沉重的木锅盖黑乎乎的立在灶台上,墙壁也是黑乎乎的。
往上一看,房顶直接可以看见房粱,上面还有砍掉树杈留下的疤瘌,墙壁是混着草棍的泥土墙。
跟着兄弟俩进了里屋,一铺大火炕占据朝阳的位置,靠灶一侧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盖着一床破被子,另一侧折放着几床破被子,有的地方露出了发黑的棉花。
一个长方形的破桌子立在地上,还有两只旧箱子,再就什么东西都没了。
看那两只箱子的样式,新的时候应该很漂亮,花形的锁扣,箱沿儿上还有刻花,只是表面的柒层已经斑驳不堪了。
听见几人进屋的声音,老太太撑着身子爬起来,说:“大柱、二柱,你们回来啦?种子借来了没有?”见她伸手摸索着,往炕边爬,陆楠猜到她是个瞎子。
心里闪过一丝庆幸,还好自己现在只是个哑巴,不是瞎子,如果穿到瞎子身上,那日子岂不更难过?
大柱说:“娘,舅舅给拿了一袋种子,姥姥还给装了一袋子旧衣服,另外让舅舅给拿了一袋子粮食,咱能熬上一段日子了。”老太太听了直点头。
二柱说:“娘,俺们在路上还拣了个孩子呢,能卖点银子花花了。”老太太一拍炕席,生气道:“胡说什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伤天害理啊!”
大柱赶紧冲他弟弟使眼色,说:“娘别听他瞎说,俺们哪能干那事儿,只是顺路带那孩子一程,她是要进城寻亲的,俺一会儿就送她去找她亲戚,没准还能讨两个赏钱呢。”
他娘说:“你们甭想骗我,把那孩子叫来,我问问。”
陆楠乖乖地过来,把小手伸到她那双干枯的大手中。那老太太慈祥地问:“孩子,你是来寻亲的吗?”
大柱说:“娘,这孩子是个哑巴,只会比划,不会说话。您又看不到,还是别问了。”
老太太想了想,说:“我有办法跟她说话。过来。”陆楠往前凑了凑,老太太摸着她的头问:“你是来寻亲的吗?”
第04章 卖成死契身
见老太太问她,陆楠心思飞转,如果说实话,惹得老太太伤心,还得罪了大柱二柱,留在这里日子也不会好过;如果不说实话,也就是默许他们把自己卖了。不过,能买起丫头的人家,怎么也比这个家过得好吧?大柱他们还可以得到点银子,也算两全其美,便点了点头。
老太太又问:“你亲戚家住城的哪边啊?城东?城西?”见老太太打算刨根问底,大柱顺口说道:“城南陆家,她亲戚在陆府管点事儿,这孩子路上给我们看了她带来的信。都是二弟顺嘴胡说,惹娘担心了。”
老太太问:“他说的对吗?对你就点头,不对你就摇头。别看老太太我眼睛瞎了,心可不瞎,他要是敢起坏心,我饶不了他。”
听大柱说到陆家,瞬间想起路上遇见的小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