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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脸横肉的武大人指着陆楠问道:“这位姑娘是?”
陆辕一拱手:“回武大人话,是我府上的人。楠儿,见过武大人。”
这叫什么介绍?相当于没说。也对,跟奴才平起平坐喝茶会被人笑话的。陆楠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做出端庄的样子,起身施礼:“小女子见过武大人,见过江大人。”
“免礼。”
“免礼。”
武大人讪笑道:“陆二公子好兴致。”瞧了一眼陆楠脸上的红色印记,说道:“这姑娘脸上的是什么东西?胎记么?”
正喝茶的江大人放下茶杯看向陆楠,从他的方向看不到。
陆楠伸手摸了摸,笑道:“吓到武大人了。据说这是从小被点在脸上的,小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陆辕拱手道:“武大人常去海外,见识广,连您都不知道是什么,那恐怕就没人知道是什么了。”
海外?难道眼前的人是武纲,自己的舅舅?陆楠瞧着他一脸的横肉,找不出与武绣兰相似的地方。
“陆贤侄过奖了。我一个生意人,怎么有功夫研究女人身上长了些什么?哪像你陆贤侄如此风雅,带着美人来喝茶听曲儿?”
陆辕一笑:“武大人不知道也正常。不知道江世伯是否知道呢?楠儿,给江大人看看。”
陆楠心里咯噔一下,陆辕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挖好了坑等着自己跳呢?茶杯停在嘴边没有动。
那位江大人看了二人一眼,说道:“这丫头还害羞了。我也没多少见识,看了也是白看。”
听她这么一说,陆楠转过脸来,把那块红色印记对着江大人。心道:你不知道?那可真见鬼了。
江大人看了一眼,便渐渐眯起双眼,转过去瞧着陆辕,问道:“陆小将军这是何意?”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也黑沉了下来。
陆辕见他生了气并不惊慌,抱拳问道:“无他,只想请江世伯给看看,这块印记是否有办法去得,毕竟楠儿一天天大了,总带着也不好看。”
“楠儿?”江大人嘀咕了一声,似乎刚意识到这姑娘叫楠儿。半晌,他眼神不断变换,最后唰地盯向陆楠,仔细端详着。看了半天,伸手去端茶杯,他手上的微微颤抖没有逃过陆辕和陆楠的眼睛,二人各怀心腹事,谁也没有出声。
武大人也瞧出了江大人的不对劲,说道:“难道江兄认得那印记是什么?”
江大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不认得。对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先聊,失陪了。”
武大人也道:“我也得走了,年轻人也早些回去吧,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姑娘家来。”
“武大人请留步,小侄还有事要与您商量呢。”陆辕起身挽留。
那位江大人回头看了陆辕和武纲一眼,神情复杂,还是转身离开了。
武纲复又坐下,端起茶壶斟了杯茶,饮了一口,问道:“陆小将军有什么事?”
陆辕一笑:“武大人来京,可是为了协助江大人陷害我们陆家的?”
武纲愣住了,他没料到陆辕会这么直接地把事情挑到桌面上说。这阵子他一直跟在江大人的屁股后头,帮着搜集所谓的罪证,在皇上面前奏本奏得正欢呢。
武纲讪笑道:“陆二少爷何出此言?想我武纲虽不像你驰骋沙场,却也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陷害这个词用得太过了。”
陆辕面不改色道:“武大人胸襟过人,连自己的妹妹受委屈都可以不闻不问,外甥女被害致死都可以置之不理,原谅始作俑者,绝对堪称顶天立地。”
武纲脸上挂不住了,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年轻人,不要信口雌黄!我武纲绝对是恩怨分明的人,什么时候做过你说的那样的事?”
第15章 陆家逢突变
见武纲全没把武绣兰母女的事情当成是武家的事情,一旁的陆楠火气蹭地窜了起来。努力掩饰着怒气,冲着武纲笑道:“想必这位武大人是不认识武绣兰的,听说她被江家害得很惨,连亲生女儿都死在了夫家手里。如果真的是武大人的妹妹,武大人又怎么会任别人伤害她呢?那无异于在打武大人的脸。”
陆辕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楠,又幸灾乐祸地瞧了瞧武纲。
武纲是真的绷不住了,怒道:“一码归一码,我武家和江家的帐轮不到陆家人来置喙。告辞了!”
待他甩袖子离开,陆楠横了一眼陆辕,说道:“二少爷是特意带我来这里等他们二位的吧?”
陆辕忽地看向陆楠,盯了一会儿,笑道:“你认为是特意就是特意的吧。不过有一点得提醒你,有些规矩,该守还是得守的。”
陆楠愣怔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吗?是啊,亲爹看样子已经认出她来了,却没打算把她领回家去。那个所谓的舅舅武纲,连武绣兰的死活他都不管,又怎么会管她这个差了一层的外甥女?估计连面都没见过。
就算这副身体曾经是江家的小姐又怎样?至亲之人在眼前,却没有相认,那就证明,人家不承认她的身份。现在,她唯一被认可的身份,不过是陆家手里签了死契的奴才,她的命是捏在陆家手里的。
想到这儿,陆楠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陆辕施了个礼:“是奴婢逾越了。”特意加重了奴婢两个字,她还是第一次在陆辕面前自称奴婢,心竟有些隐隐作痛。
来这世界八年多,听惯了“人人平等”的她,还是从心理上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等级森严。不愿意正视自己死契奴才的身份,她只当自己是给陆家打工的,当陆辕是她的老板。可是现实毕竟摆在眼前,这个让她爱慕的男子,是她的主人,是可以随时决定她生死的人,无论她服气还是不服气,愿意还是不愿意。
主子跟老板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老板可以压榨你,挤兑你。却不能伤害你。一个不高兴,咱还就不伺候了,炒老板的鱿鱼。主子不行。人家买了你,就有权处置你,包括你唯一的小命。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陆楠第一次对穿到这样一个世界感到懊恼,太没人性了。可是她也有自知之明,凭她一个穿越者。是没有能力与一个时代去抗衡的。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是一只蚂蚁的胳膊和大象的腿。
陆辕听她自称奴婢,斜了她一眼,动动嘴角,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任她在身旁立了半天的规矩,方才放下茶杯。站起身子,说了句“回吧”,留下茶钱便朝门口走去。
陆楠抬起拳头朝着他的背影比划了一下。做了个鬼脸,抚了抚胸脯,感觉气顺了些,方才抬脚跟上。认命是认命,想让她乖乖就范。还是心存不满。表达不满的方式有点儿小儿科,可是除了这样比划比划。她还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杀人?背叛?她从来就没想过。
自打感觉到在穿楼被主子给利用了,利用完了还跟自己摆臭架子,陆楠便觉得淡淡的落寞和伤感。总想躲着陆辕,似乎陆辕也了解她的心意,没再叫她过去回话。事实上,接下来的日子陆辕一直很忙,每天天一亮就出去,很晚才回来。
陆楠倒是很轻松,莲子不来缠着她问二少爷在康城的事时,她便找地方加紧练功,荒废了这么久,不努力怎么行?
每每莲子跟她提起陆辕的时候,陆楠便感觉心里不舒服,像扎了一根刺儿一般。没人的时候,陆楠也在想,陆辕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当自己不想他的时候,他便跳出来,示好一下;当她的热情被调动起来,开始关注他的时候,他又忽地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她退却?
说他无情吧,似乎又很紧张自己,说他有情吧,又似乎抓不着。陆楠很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不踏实的感觉充斥着每一个毛孔。一个无法得知答案的问题,总是萦绕脑海: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再者,一想到“身份”二字时,陆楠便产生无力感。那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隔在他们之间。看样子,她若想恢复江家小姐的身份,是必须要走过一条坎坷荆棘之路了。没有这样一个对等的身份,她拿什么去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凭一个死契奴才的身份,陆辕会娶她么?答案是肯定不会。
经过几天的琢磨,陆楠终于想明白了,陆锦湘当初引着自己去柳家,应该是早就查清了自己是江家女儿的事实。陆辕引着自己去茶楼,遇见至亲的两个人,应该也不是凑巧。难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揭露出自己是江家女儿的事实?这个事实浮出水面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陆楠可不相信他是一时发善心,想让她认祖归宗。
联想到陆家近些日子发生的让她看不透的事情,陆楠产生了模模糊糊的想法。她的存在,对于江家来说是个把柄,那是江二少爷宠妾灭妻啊。这也是江家和武家关系当中的一根刺儿,虽说武纲并没追究武绣兰在江家的遭遇,但是他会完全不在乎江家给他上的眼药吗?
之所以走得这样近,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江家想要扳倒大皇子和陆皇贵妃,就要先铲除她们背后的靠山;而武家曾经想以武绣兰拴住江家,闹了个大红脸,转而想以武芸仙拴住陆家,又闹了个烧鸡大窝脖儿。江家有皇后撑腰,也许武家不敢报复,但是联合江家报复一下陆家,他们还是很乐意助推一把的。
想清楚这些,陆楠竟有些同情陆辕。本该上大学的年纪,却要背负起这样的家族矛盾,卷进朝堂之争。自己大学毕业了,又来到这里八年多,还一直在拒绝长大。
这一日,陆辕出去后,直到天黑也没回来,听说陆谦也出去后一直没回来。陆府上下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人心惶惶的。
第二天一早,陆楠还在睡梦中,忽听得外面鸡飞狗跳、人声嘈杂。陆楠一个激灵起身,迅速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就见二门上的小厮跑过院门,喊着:“不好啦!抄家的来啦!姑娘们快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