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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团、营级军事干部最熟悉,参谋长就由你推荐好了。”
黄兴安道:“简团长自荐做参谋长,我这就算正式向你推荐了。”
范英明看看恰到好处出现在面前的简凡,咳了一声道:“实际上,简团长当这个参谋长太屈才了,如果二团能保证在演习中不会因简团长不在位出现疏漏,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简凡忙接道:“我敢打包票二团不会出任何问题。我主要是想向你多学习学习。”
这种言不由衷的话,把范英明激怒了。
范英明突然间换副面孔,严肃地说道:“我同意由你担任红军参谋长。给你三天时间熟悉一下布防方案,然后带个参谋再去Y省演习区域进行实地勘查,做出演习部队开赴演习地区的计划。你只有十天时间。同时,你要记住你今天对二团作出的承诺。”
简凡不由地答了一声:“是。”
黄兴安面无表情地站着,没说话。
范英明说:“师长,一团把我的东西拉来了,我先回去看看。”
黄兴安叮嘱道:“别忘了六点钟吃饭的事。”
范英明答应一声,匆匆走了。一直在远处观察的三团长王仲民马上跟了过去。
简凡气哼哼地道:“神气什么呀神气。”
黄兴安瞪着眼说:“先接受现实吧。你这种一点就着的脾气得改一改。”若有所思地望着范英明的背影,咕哝一句:“他仿佛已经胸有成竹了。”
实际上,范英明是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会儿。他很难想象出黄兴安过于充沛的权力欲对这次演习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过了小溪,他对着一拢葱郁的楠竹发起呆来。单凭一团的支持,无法打赢这场演习,他需要更多的支持者。
王仲民这个四十多岁的山东汉子近两年处在一种很尴尬的状况中。在他看来,这都是黄兴安的“恩赐”。四年前,他还是副团长时,在训练科目安排上,和当时任参谋长的黄兴安发生了一次冲撞,过后他很快忘了这件事。当年,转业便转不了了,失去了四十岁前回青岛的机会。升任团长后,他决定在部队拼一拼,把妻小从青岛办了随军,把家安在团部附近的小县城里。刚办完这件事,师里又开始动员他转业了。等他明白这些事都是黄兴安暗中操纵后,他的名字已上了干部科拟转业干部的名单。如果不是这次演习冻结了转业工作,王仲民就得踏上举家再度北迁的漫漫征程。因此,这次无导演部的演习,便成了王仲民摆脱这种命运的惟一机会。只要参加演习,王仲民自信能寻到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然而,他已听到可靠消息:黄兴安认为和一个乙种师搞对抗演习,步兵用不着全部投入,准备让三团主力在演习期间在原驻地留守。
王仲民开门见山地说:“英明,恕我直言,你的处境相当不妙。”
范英明当副连长时,王仲民是连长,两人有过一段愉快的合作。一听王仲民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也不遮掩,“说说看。”
王仲民道:“打好了,你没有功;打砸了,黑锅由你背。”
范英明问:“你认为有打砸的可能吗?”
王仲民道:“我给你透点情况,你就明白你太轻敌了。所有配属C师的部队,都是尽出精华。特种侦察大队任建国亲自带一个中队,陆航团钱团长亲自带一个大队,电子对抗团干脆全体出动。都看中无导演这一点。”
范英明神色凝重起来,“你说得对,都想在这次演习中充分证实自己的价值。”
王仲民说:“有人做惯了家长,听惯了臣民山呼万岁,还以为这次演习是为A师找回面子呢。如果你不提早做些准备,后果不堪设想。无论如何,你要设法把三个团全部拉出去。有一团、三团撑着,A师就不至于垮掉。”
范英明道:“我答应你。可三团暂时只能放在预备队的位置上。要不,我没把握说服他们。简团长已经是演习参谋长了。”
两人正在说话,刘东旭来了。
刘东旭边走边说:“英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找你找了一大圈。高副师长刚才对我说,最近他的胃病犯了,到一线怕身体吃不消,又耽误事,提出想在演习中负责后勤保障工作,你看行不行。后勤邹部长是个病秧子。”
范英明带点情绪说道:“我完全同意。有高副师长当粮草官,我这个司令可以高枕无忧了。”
刘东旭有些诧异地看看范英明。
餐厅里已是一片人头攒动的景象。
朱海鹏担心战场微波监视系统和C3I指挥系统入战区太晚,没有充分时间仔细调试,决定提前把C师这两个宝贝运到Y省演习区域。
这天上午,朱海鹏、常少乐正在指挥战士拆卸十米口径的微波接收天线,楚天舒把陆军学院的八名教官和五十名学员用大交通车接来了。
楚天舒老远就打招呼:“老朱,我给你带喜讯回来了。”
朱海鹏说:“别开玩笑,没看忙成什么样了。”
楚天舒道:“你让我去看看方副司令,我去办公室看了,他的身体看上去不错,感觉瘦了些。他让你这两天抽时间去一下他家,他给你准备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朱海鹏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楚天舒道:“我怎么敢假传圣旨?”
常少乐说:“收拾一下去看看,用不着急着回来,顺便把攻击江小姐的战役也进行一个阶段。见到她,替我问候问候,还有她那只亲爱的银燕。”
当天下午,朱海鹏去了C市。
朱海鹏走近方家有卫兵站岗的院子,看见有几只小鸽子从院子内飞出,接着,一个女孩和一个左脚有点拐的小男孩从大门里跑了出来。朱海鹏怔住了,迟疑地叫一声:“丫丫?丫丫——”
小女孩停住步子,抬头看看朱海鹏,张开双臂奔跑过去,喊着:“爸爸,爸爸——”
朱海鹏蹲在地上,揽着丫丫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丫丫说:“有两个解放军叔叔去把咱们家搬过来了。”
朱海鹏吃惊地问:“奶奶呢?你不上学了?”
丫丫说:“奶奶也来了。我和龙龙一起上学,上一个星期了。这里的学校都是楼房。”
朱海鹏说:“你们住在哪里?”
丫丫说:“方阿姨说,她家房子多,我和龙龙住在楼里,奶奶和小英姐姐住院子里的平房。”
龙龙拐几步说:“丫丫姐姐,我只看见两只小鸽子,另外两只不见了。”
丫丫认真地纠正道:“给你说了多少遍,我们这些鸽子不是一般鸽子,是信鸽,长大了要参加比赛,不能说几只,只能说几羽。”
龙龙笑笑说:“这回我记住了。”
朱海鹏迟迟疑疑走进院子,看见一个正在收孩子衣服的老太太,紧走几步,喊了一声:“娘——”
老太太转过身,看着朱海鹏,“咋,仗可打完了?”朝朱海鹏走两步,伸鼻子嗅嗅,“咋闻不见硝子味?”
朱海鹏说:“娘,我没有打仗。”
老太太严肃地说:“你当司令了,也不能躲在后头。国民党的司令才这么干,你看你的衣裳干净的,哪里像个带兵打仗的人?你看你这皮鞋,亮的,这不好。这裤缝恁直,打仗还要带熨斗呀?当年陈赓陈司令带陈谢大军打咱们县城,棉袄都烧几个鸡蛋大的洞,我亲眼看见过。你要冲上去,你不冲,你的兵也不冲,咋能打胜仗?”
方怡正好回家了,听得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大娘,这仗正在准备,还没打。你们海鹏可勇敢了,要不怎么能当司令。你都来十来天了,他不是才抽空回来看你嘛。”
老大太再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打量朱海鹏,“没打就好,这是大节,当娘的不敲打,谁敲打。我和丫丫都好,看一眼也就是了。”说罢,夹着衣服进了楼。
朱海鹏急得团团转,“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方怡正色道:“我可不敢掠我老爸之美,是他一手办的这件事,说是要彻底解决你的后顾之忧,让你不再三心二意。”
朱海鹏道:“那也不能住在你们家呀。”
方怡说:“这个主意倒是我出的,我爸定的。一呢,龙龙和丫丫也有个伴;二呢,自从你娘住下后,我爸对治疗也积极了,管它什么偏方,只要是你娘整好的,他都吃。说不定……”
老太太在里面喊:“小英,二遍药该倒出来了。”自己拿了个锅盖,蹲在门口用布条做提拉手,“好好的一口锅,少个把儿就扔了不用,多可惜。”
朱海鹏看见方怡去和两个孩子喂鸽子,走过去低声说:“娘,你和丫丫住这儿不合适,我另给你们找个房子搬出去住好不好?”
老太太说:“按说,你说的有理。可现在搬不得。为啥?老司令得了绝症,又在指挥打大仗,煮个汤熬个药我在行。这闺女又说,老司令脾气倔,别人煎药他还不吃。等把这仗打完再说吧。”说着又进了楼里。
方怡似笑非笑地歪头看着朱海鹏道:“这叫一物降一物。老太太最信我的话,你有什么办法?想躲开,没那么容易吧。”
朱海鹏狠狠地盯了方怡一眼,“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怡说:“意思多了。一呢,是感情投资,当然有目的,都是过来人,这个目的你该明白。你看丫丫和龙龙处得多像亲姐弟?二呢,也想让我爸弥留之际充分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些天他的笑声多多啦。实话对你说,我爸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他在憋着劲让生命有个最后的辉煌。我想这都算不得不可告人吧?”
朱海鹏叹一句:“你太咄咄逼人了。”
方怡道:“你觉得怎样做才合你的意?我一定努力去做。”
老太太走出来说:“鹏儿,老司令来了电话,要你在家吃饭,等他回来。这仗果真还没打。”
丫丫和龙龙看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