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绪混乱的想着,眼前的门突然吱扭一声开了,陈太医推门而出,面带土色,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吞吐道:“臣、臣无能,小皇子……没有保住……”
“……”拓跋铎仁眼色一暗,沉声问:“那皇后呢?”
“皇后娘娘现下已无大碍,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现在身子虚弱,已经睡下了。”陈太医如实禀报,冷汗淋淋的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朕知道了。”拓跋铎仁却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摆摆手遣退了众人:“你们都下去吧。朕单独和皇后呆一会。”
陈太医意外捡回一条命来,急忙点点头,匆匆退下。拓跋铎仁将门合上,走到谢娴妤床前坐下,安静的看着谢娴妤昏睡过去的眉眼。
睡着的人似乎之前折腾的惨了,眉头轻轻锁着,眼角甚至还有未干的泪痕。这几天也消瘦了一些,脸颊都凹陷进去了,配上过分青白没有血色的脸色,真是看不出一点一朝国母,母仪天下的风采。
拓跋铎仁猜测不到失去腹中胎儿对谢娴妤有多大的打击,心里闷闷的,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发丝。
“小妤……”拓跋铎仁轻声喟叹,攥住了谢娴妤有些冰凉的手。
“朕……从没想过太多情爱的事,朕的天下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朕不能丢了他。却没想到有一天却因为他负了一个人。朕大概真的是血债太多,才会子嗣单薄,至于智儿,跟朕的缘分能走多长,以朕的寡情薄性,也没什么把握。”
拓跋铎仁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从来没有推心置腹的将心思坦承过,如今每说一句,伴随着浓烈的心痛和自责,整颗心却感觉渐渐地跳动起来。
“可是朕有什么选择呢?朕就连痛苦、悔恨的资格都不该有。朕是一国之君,任何一点的软弱都是致命的。小妤,朕不能让你成为朕的弱点。而你,好像还是成了啊。”
越努力拼命去抑制对这人的在意,便越会疼痛的难以抑制,拓跋铎仁似乎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塌陷,他将心爱的人推到了悬崖,掉下去了,摔碎的同时他的心也碎了。
谢娴妤自拓跋铎仁牵住她的手便醒了,腹中感觉空落落的,那种隐隐的疼痛本来就让她睡得不安稳。但是她没有睁眼,因为她不知道此时要怎么面对拓跋铎仁。
拓跋铎仁的孩子没了,她和他看似唯一的维系也断了。谢娴妤想,她算是贱到家了,虽然失去孩子让她难受,但是毕竟只在她肚子中短短数月,没什么实感,反倒是拓跋铎仁让她想得更多。拓跋铎仁恐怕对她要彻底的失望了,往后就连原本那少的可怜,仿佛是责任的关怀问候都成了多余。她在后宫就只是个摆设,就像今日,她即便危在旦夕,也换不到拓跋铎仁一个关切的眼神。
拓跋铎仁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她闭着眼静静地听。听着听着,有些心疼,有些心动,更有些迷惑。可是她却还是不敢睁眼,不敢面对面的看进拓跋铎仁的眼睛,问他他说这席话是不是原本对她也有了些感情?
她为了他,没有了原先的身份,没有了正常的生活,连腹中的孩子也没了,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再次飞蛾扑火,她承受不住再一次受伤的可能了。
“小妤,朕不想要放开你。可你留在朕的身边,朕却很痛苦。这种感觉从不曾有过,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拓跋铎仁闷声道,手的力量又大了些,却突然间松了手。那种想要去好好珍惜一个人,却一次次的伤害她的无能为力,让一贯自负的拓跋铎仁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把自己逼进死角的落魄。
痛苦吗?原来是这样啊……谢娴妤眼睛湿润了,一滴眼泪滑下,隐没在枕席间没有被拓跋铎仁发现。
“来人,宣苗少庭来见我。”拓跋铎仁站起身来,沉声对外说道。
不出一时半刻,苗少庭便站在了拓跋铎仁面前躬身行礼:“皇上万岁……”
“不必这些繁文缛节了。朕只是想问你一句话。”拓跋铎仁表情黯淡而平静,全然没有了之前二人争吵时的戾气:“你说过能够让谢娴妤幸福是不是?”
苗少庭眨眨眼,有些意外拓跋铎仁此刻的表现,不过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皇上不能给她的,臣都能够给她,皇上能够给她的,臣也会尽全力弥补。只是……臣终究不是皇上。”
拓跋铎仁深深地看了苗少庭一眼,沉默无言,只是眼中渐渐坚定起来的光芒像是要下定某种决心。
苗少庭莫名的慌乱起来,急忙道:“娘娘从心里真爱的只有皇上一人,经过这次的事,娘娘甘愿将命都献给皇上,孩子也丢了,皇上还在质疑娘娘的心意吗?”
拓跋铎仁却突然反驳道:“朕不是质疑皇后,朕是质疑自己。”
苗少庭安静了,看着拓跋铎仁似乎是不相信从一贯清高自傲的帝王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至少……朕没有办法说出苗大人那番话,朕现在能够给皇后幸福吗?”拓跋铎仁讽刺一笑,决心道:“苗大人,皇后娘娘因协助捉拿反贼,不幸小产,失血过多,已然轰了。现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苗少庭脑筋伶俐,起初也就是刹那的惊诧,便立刻明白了拓跋铎仁话里的意思:“皇上,您是认真的吗?”
“君无戏言,朕何时和你开过玩笑?”拓跋铎仁大步走到门口,还是站定重重一叹,咬牙道:“好好照顾她,若是你还能让她受委屈,小心你的脑袋。”
就这样结束了吧?谢娴妤本就不应该属于这里,现在朕便放了你自由……拓跋铎仁头也不回的疾步向前,只是眼前渐渐有些模糊起来,看不清道路。他不得不停下来深深地吸气,平复本不应属于一个帝王的不舍与心痛。
身后刘继忠不明所以,却担心皇上失了龙子心情抑郁,出言关心道:“皇上,您还好吗?”
“没事,风大迷了眼而已。召集大臣,朕要吩咐卓翼飞余党的搜查剿灭一事。”拓跋铎仁缓了口气,又挺直脊背向前去了。
刘继忠看着清风拂面,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只得装聋作哑,俯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苗少庭怔怔的望着拓跋铎仁潇洒离去紧闭的大门半晌,转过头来时,床榻上谢娴妤正安静的看着他,双眼神色清明,应该是早就醒了。
“你都听到了?”苗少庭无奈一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谢娴妤无声的点点头,心里说不好是个什么滋味。
苗少庭看着谢娴妤一副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的失落表情,轻轻一叹,温柔笑道:“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
“恩,不那么疼了。”谢娴妤挤出个笑容来,反倒安慰苗少庭说:“我没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原先我也不可能有孩子的,这时没了,可能只是命中注定吧。”
谢娴妤说的轻松,苗少庭眼圈却红了,他抿抿嘴,压下心酸的感觉,洒脱一笑叹道:“我就知道,其实所有人中启霖你才是最坚强的那个。”
“呵呵。子知这是取笑我吧?”谢娴妤和好友谈心,心里也舒服了些,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苗少庭定定的注视着谢娴妤清浅的笑容,出神道:“没想到我竟然真的等到这一天了……”
谢娴妤一怔,突然意识到苗少庭指的是什么,脸立刻红了,眉头纠结起来,似是非常为难。
“呵呵。”苗少庭岂会不知谢娴妤的心意,将失望掩饰在笑容中,开朗道:“真是一点试探就露馅了啊。启霖我说过的,我不会勉强你,你的心要是还在皇上那里就去找他吧。皇上对你……应该是认真的。”
谢娴妤望着苗少庭温柔如初的笑容,出神半晌,还是落寞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追不动了,所以,就这样也未尝不是种解脱吧。”
☆、真结局
祁国,皇宫,早朝。
“皇上,自皇后谢氏小产故去已五年有余,皇上是否该认真考虑重立新后一事,后宫常年无主总不是个办法。而且传闻皇上极少宠幸后宫,醉心政务,更何况,皇上如今子嗣单薄,皇子智又体弱多病,老臣不得不多言一句,皇上钟情皇后谢氏虽在民间被传为一段佳话,但皇上还是要考虑大祁的江山社稷……”
“张侍中,你究竟想说什么,”拓跋铎仁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本月便是一年一度的选秀大典,请皇上切莫像往常几年一样再推迟了啊。”张侍中干摸了把泪。
拓跋铎仁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看他一眼,冷冷问:“张侍中的女儿是否也在其中?怎么,怕朕再推迟两年女儿太大了嫁不出去?”
“这……”张侍中冷汗直冒。
“朕知道了,适时定会特别关照侍中之女。”拓跋铎仁有意加重了“特别”二字,见张侍中紧张地哑口无言,便起身道:“若无事便退朝吧。苗侍郎随朕回御书房,朕有事相商。”
苗少庭冲着张侍中微微一笑,轻快跟上。
“她怎么样了?”拓跋铎仁进了御书房,遣退了众人便开门见山的问。
苗少庭心中好笑,心想别别扭扭憋了五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便明知故问道:“哪个她?”
拓跋铎仁横他一眼,掀袍落座,没好气的说:“朕耐心有限,不想被朕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就老实的说。”
苗少庭一看拓跋铎仁要急,急忙见好就收。这几年他也学乖了些,不敢过分放肆在老虎嘴上拔毛,生怕这一句话能定他生死的人哪天一个脾气上来,真把他这个“情敌”给灭了。
“启霖最近一切都好,身体恢复的不错,心情也爽朗多了。”苗少庭微笑。
拓跋铎仁一听这称呼便是眉头一皱,不悦道:“什么启霖,皇后的称呼也是你随便瞎叫的?”
苗少庭早有下文等着拓跋铎仁,因此毫不害怕的朗声解释道:“皇上息怒,如今皇后谢氏已故,无论是谢娴妤也好,谢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