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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接过来打开一看,不动声色的合拢,对着露儿道:“去告诉公子一声,我要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再回来。”
见他点头,她出了院门上了门外的马车,不消盏茶的功夫,马车在瑾园门口停了下来,熟门熟路的行至内苑,刘怀瑾已是等候她多时了。
“孩儿见过义父!”躬身行了一礼,她始终未曾抬头。
“曦儿,你怨我吗?”刘怀瑾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不敢……”她薄唇紧抿着透出几分倔强,面上的恭谨之色却未有丝毫改变,从一开始她就没奢望过,他会对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自己由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知道你怨我,可义父也是逼不得已,当年我辅佐圣上登基,可后来才知道是犯了一件大错!曦儿,你觉得何为忠君爱国?”
“孩儿愚钝,只知为官者要以国事为重是为爱国,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是为忠君。”
刘怀瑾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可所谓的忠心若是昧于事理就是愚忠误国,有些事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当今圣上并非凤女之身,可义父助他登基,也是形势所逼。当年先帝共有八位皇女,可活下来的却只有圣上一人,当时的宗室蠢蠢欲动,若是不让他继承大统,必会导致内祸外乱,社稷堪忧!”
“孩儿明白义父的用心良苦!”
刘怀瑾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这些年来,义父一直在物色人选,只为了让圣上诞下皇嗣,好稳固北辰的社稷江山,毕竟假凤虚凰之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若事情败露,义父是死不足惜,可到时候社稷动荡、国将不国,我却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话音一顿,神色间忧思深重,“可我一心为国,圣上却认为我有谋逆之心,这些年来,他不仅不愿孕育皇嗣,甚至是不念旧情,想将我除之而后快!我也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挨到了今时今日。”
“我想,圣上终有一日会明白义父的苦心……”
“我怕我等不到那一日了!”他神情有些激动的紧抓着她的手,“曦儿,圣上对你是特别的,自从他放你出玉粹宫我就察觉了,义父求你让圣上怀上皇嗣,让我有一日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大错,为了北辰的江山,义父只好委屈你了,等日后圣上立了太女,义父定会好好补偿你!”
顾曦蹙眉移开了视线,“孩儿何德何能,如何能堪此大任!”一旦太女降生,她怕是也没有命在了!
“曦儿,我们如今是进退两难,你勉为其难为好,委曲求全也罢,都没有退路了,皇室中人不会让威胁到自己的人留在这个世上,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不能再推搪了!”
顾曦面上一惊,心里苦笑不已,他早就算到她无法脱身,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不答应他,怕也是没了活路,如今只能见机行事,再谋他法了。
“孩儿答应就是,此事只能尽力而为,是否能成功还未有定数,义父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刘怀瑾靠在她怀里,温声道:“你放心,义父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等事成之后,我就再无留念了,我们离开京城,找一处地方安居度日,义父可以向你保证,后半辈子绝对是衣食无忧。”
顾曦身子一颤,面上有些惊慌失措,“义父!孩儿绝不敢有这样的妄想,我……”忽而双唇被人用指封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贴上她起伏的胸膛,刘怀瑾深情款款的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难道你就看不出我的情意?”见她平静下来,他抬起头深深的注视着她,“不瞒你说,我出身卑微,又有让人所不齿的过去,一旦失了这身份便是一无所有,你若是不嫌弃我,日后我愿意给你做小……”
“我!……”顾曦垂下眼睑,半晌说不出话来,感觉那双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她心里是五味陈杂,任何一个女人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都难免会晕头转向,她对他也是有几分遐想,可还不到把命搭上的份儿。
她一抬眼,故作欣喜若狂,搂住他颤声道:“义父;你当真愿意跟我?!”
刘怀瑾递了个柔媚的眼波,轻抚着她的胸膛媚声道:“我又怎会骗你……”
“义父请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曦儿真是善解人意,今日就留在义父这儿吧!”
顾曦面上有些为难,沉吟片刻道:“我也想,只是……我答应了澜轩要早点回去,怕他生疑……”摩挲着他的玉手,她神色间也满是不舍。
“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找我。”
顾曦点点头,让他在脸颊上留了个香吻,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刘怀瑾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曦儿,你不要怪我,虽然我舍不得你,但为了刘氏一族的兴衰,就只好牺牲你了!”
☆、第十八章
次日是休沐日;用过早膳,顾曦拉着楚澜轩上了马车,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曦儿,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倒底有什么事非要瞒着他,弄得神神秘秘的,害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到了就知道了,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她挨着他坐了下来,紧紧握着他的手,唇角忍不住的上扬,显出右颊浅浅的梨涡。
楚澜轩拿她无可奈何,依偎在她的肩头温声道:“你奔波了月余,昨个才回来,好不容易有时间歇一歇,我是怕你的身体吃不消…”昨夜两人欢好,见她消瘦成那般,他心里酸涩的厉害。
“我们成亲才数月,我却有一半的时日无法陪着你,是我亏欠了你,若是不能好好弥补,我于心难安…”除此之外,她还做了更对不起他的事,怕是此生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你我既是妻夫,又何谈亏欠,你跟我这般见外,才真是伤了我的心…”贴在她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他觉得无比的安心。
两人十指交握,顾曦却垂下双眼不敢看他的神情,他是那般至真至情的男子,像她这样污秽不堪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如何看待她?!
“澜轩…我…”她蹙着眉迟疑了半晌,试探的话终是说不出口,低头吻了吻他的双唇,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楚澜轩有些诧异,正待细问,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相携而出,他抬眼一瞧见面前是一座府邸。
“这是?…”他疑惑的侧脸看她,顾曦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觉得如何?”她拍了拍手,门口候着的两个侍从一拉手中的细绳,门上牌匾蒙着的布落了下来,现出金灿灿的‘顾府’两个大字,他一时惊得僵在了原地,不安的问道:“曦儿,这座宅子…是你的?” 她何时买了这座宅院?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事真是一无所知。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顾曦旁若无人的吻了吻他的额角,牵着他向府里走去。楚澜轩蹙着眉紧张的拉着她的衣袖,“曦儿,你告诉我!这宅子是怎么得来的?!”
“你放心,这座府邸是御赐的,并非是来路不正。”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其实我们住的那个小院挺好的;没必要换成一座府邸…”家里虽然小;但两个人相濡以沫的日子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换了这样的深宅大院;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以前是委屈你了;我只希望能让你过得更好”;他本来是众星捧月的名门公子;跟了她之后;穿的是布衣钗裙;吃的是粗茶淡饭;还被京中的贵夫公子们看不起;让她这个做妻主的如何能安心。
楚澜轩垂眼不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若不是当日母亲让她难堪;她又怎会如此急功近利;这半年来她连连高升;背地里做过什么事;他就算不知晓也一直隐隐忧心;世人为了追名逐利而不择手段;可是又有多少人最终会有好结果;他不希望她被一时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而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曦儿;我早就说过;我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加官进爵;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和我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曦薄唇轻抿;神色间有些僵硬;扯出一丝笑容缓缓道:“我答应你;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日后功成名就;我顾子廉也只要你一人;再不要旁人!”牵起他的手亲吻着;她温润的眉眼间流露着淡淡的情意…
楚澜轩伸臂搂上她的腰;倚在她肩头心里一阵甜蜜,两人依偎着在院中四处走着;路过回廊;穿过拱月门;入秋的花园显得有些萧索;步入亭台;顾曦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梅林道:“你还记得我们初遇之时吗?”
“我当然不会忘了;那时你捡了我的诗;我要送给你;你还不接受!”侧眼瞟着她;他掩唇轻笑个不停。
“东风才有又西风,群木园中叶叶空,只有梅花吹不尽,依然新白抱新红…是不是这四句?”
“没想到你还记得!”他瞪大了眼;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顾曦抬手轻抚着他的青丝笑道:“我的夫君才情过人;你的佳作我又怎敢忘记,等我们园中的梅花开了;你就在此赋诗作画;为妻就在一旁为你磨墨…”
楚澜轩眼眶泛红;倚着她在亭中坐下;彼此感受着这一时的脉脉温情,秋风徐徐落叶纠缠,日光照映着这对玉人相依相偎的身影…
入夜;玉粹宫中红烛燃亮;赫连袭月坐在镜前打理着青丝;忽而铜镜中映出身后的人影;他放下手中的玉梳;侧眼一瞥;“你来了…过来帮朕梳头…”
顾曦拿起案上的玉梳;站在身后为他梳理青丝;“圣上召微臣来不知有何要事?”
“怎么…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来?”他涂抹胭脂的手指顿住;神色间阴鹜了起来。
“臣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长此以往难免招人怀疑…”
赫连袭月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道:“朕是皇帝;你是朕的亲卫;这样的关系如何会被人怀疑;就算有…那人也不可能活在这世上了!”
顾曦神色一闪;迟疑了片刻道:“臣有一事不明…圣上的身份;难道后宫的君侍们也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