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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神色一闪;迟疑了片刻道:“臣有一事不明…圣上的身份;难道后宫的君侍们也没有察觉?”
“朕也不瞒你…北辰历代的帝王都有一位影子隐卫;样貌身形与主子无异;只是先主驾崩后都陪葬了;才无人知晓她们的存在…”
顾曦微一蹙眉;想必炀帝是让隐卫代替他宠幸宫君了;那些后宫的君侍们你争我夺的结果;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你是不是在可怜后宫那些男人”赫连袭月猛地钳住了她的手;玉梳落地断成了两截;沁入骨髓的寒意在他周身流淌;“你只会可怜别人;你知不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从小我只要一碰罗裙钗环;就会被父妃打骂;这种不男不女的生活;我整整过了二十六年!我也不想做皇帝,我宁愿自己是个平民百姓家的男儿;可以被人疼爱;可以嫁人生女;而不是整日的躲在这里顾影自怜!”
他推开她站了起来;镜中的男子一身曳地长裙衬着高大的身姿古怪可笑;他脱下身上的纱衣;扬手间撕得粉碎!
顾曦吃了一惊;慌忙抓住了他的手;他拼命挣扎了一阵子;趴在她肩头啜泣不止…
“是我误会了你;你有什么气就冲着我来吧;不要在自己身上发泄!”轻拍着他的背;她神色有些复杂的安抚着。
赫连袭月点了点头;伸手环上她的背脊;“我要你抱我…就像对三公子那样…”
察觉到她的身子一颤;他突然笑开了;“你们每天做了什么;说过什么话;甚至是…如何欢爱;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抬起头;抚摸着她的脸颊与她对视;“我知道…安国侯同样对你下了心思;可是他不爱你;他也不了解你;你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所以他注定会输给我;因为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只有我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顾曦离开那人;向后退开一步;“微臣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赫连袭月步步紧逼;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曦儿;我知道你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安分守己;你也想身居高位;受万人敬仰;安国侯许诺你的不过是一纸空谈;我却能让你达成所愿;日后这天下是你的;我只愿能相妻教女;与你共度余生…”
顾曦连忙俯身跪地;垂首沉声道:“微臣绝无此等不忠不义之念;请圣上莫要让微臣为难!”
头顶上方审视的目光停留了半晌;忽而那人将她扶了起来;“曦儿…你这样让朕如何是好;你又何尝不是让朕为难…”他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她走到榻边坐下;“朕有一件事让你去做;若是做得好了;朕定会重重有赏!”
“微臣自当竭尽所能为圣上效力!”
赫连袭月勾唇一笑;附耳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顾曦神色微变;拱手道:“圣上若是信任臣;臣定不负所望!”
“朕怎会不信任你;在这世上…朕唯一能信任的…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他眼中闪烁不定;身子软软的靠在她怀里;伸手摸上了她的衣结;“曦儿…我想与你欢好…”
顾曦目视着前方;面色有些冷硬;忽而将他推在榻上;俯身压了上去;赫连袭月一脸娇羞的缩了缩身子;弹指将红烛熄灭;黑暗之中;他双颊酡红;被人抚慰了几下已是情动不已;却仍是装出一副怯怯的样子;身子还微微的颤抖;顾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猛地一沉身;机械的律动了起来。
寅时一过;她起身收拾停当;便从偏室离开;她离开之后;戚公公端着瓷碗垂首走了进来。
“主子;该用药了…”
赫连袭月未着寸缕的躺在床上;满身的青紫红痕异常刺目;他微微起身看了眼腿间的狼藉;懒懒的摆了摆手;“这次就留下吧;以后也不用了…”
戚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躬身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床上的男子抬眼望着帐顶出神;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十九章
戒备森严的衙门口,两尊大石狮子面目狰狞,朱红色的大门上悬挂着黑底描金的牌匾,镇抚司三个大字冒着森森寒气,内堂之上,两队身着锦服鸾带的凤卫分立两旁,顾曦缓步从中而过,视线经过每一张脸,每一块腰牌。
“下月初七是圣上的寿辰;我等要前往怀州府督促寿礼一事;你们要记住;凡事要谨言慎行、听命行事!”
“是!!”
洪亮整齐的声音让她微微颔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一人面前;那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微黑;眉清目朗;适才出声丹田气足;声音浑厚;看似内力不弱;再看她垂在身侧的双手;骨节粗大;强劲有力;定是常年习武之人。
扫了一眼她的腰牌问道:“你叫邵歌?多大年纪?在镇抚司几年了?”
“回统领;属下今年二十二;做凤卫已经两年了!”
顾曦微微颔首;年纪轻轻能入选凤卫实属不易;更何况一等的凤卫更是千挑万选;此人若是能有好的机遇;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明日邵歌与我先行前往怀州;你们其余的人随时听候调令!”
“遵命!”
散职之后;她出了署衙;骑着马在街上缓缓而行;路经一家玉器店;翻身下马走进店中;不算太大的铺面;装饰的却极为雅致;店主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礼;“顾大人;您要的货已经到了;请随我到后堂查验。”
顾曦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向后面的小门;一撩布帘子;里面是一间狭小的内室;仅有一桌一椅;店主将一只桌脚左右转动了三圈;对应的那面墙上缓缓打开一扇石门;“顾大人;麻烦您辛苦一趟了…”
顾曦道了声谢;俯身钻入暗门;在昏暗的地道里行了约一炷香的功夫;尽头是一扇石门;她三声长两声短的敲击着石壁;石门缓缓打开;外面竟是别有洞天;望眼去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走在碎石铺成的小道上;绕过假山;不远处的湖边有一座水榭;四面挂着轻纱竹帘;檐角上的铜铃随风作响…
她走过去;伸手撩开紫色的轻纱;隔着一道竹屏风;隐约可见一人侧倚在榻上;身段玲珑有致。
“义父…”
轻唤了一声;那人影动了动;娇媚的声音传了出来:“曦儿…过来这边…”
她绕过屏风;见他慵懒的倚在榻上;嘴边衔着一杆九龙翠嘴烟枪;双眼微眯神态迷醉;身上裹着的桃粉色纱衣有些凌乱;雪白如玉的修长双腿交叠着;腿根处可见清晰的红痕;周身弥漫着欢爱后的气息。
顾曦神色一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立在原地不愿上前;刘怀瑾一瞟她的神色心中了然;在玉盏里磕了磕烟灰;放下烟杆起身向她走来;“怎么,你生气了?”他伸手想抚上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了一步;冷冷道:“侯爷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他神色一冷;扬手一巴掌打在她面上;“本侯的事还轮不到他人置喙!”
顾曦垂首一礼;掩去眼中的暗潮汹涌;语气平淡的道:“是孩儿逾矩了…”
刘怀瑾的胸膛微微起伏;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如泄了气般颓然跌坐在榻上。
“你嫌弃我你觉得我很脏很无耻!”
“孩儿绝无此意…”
他惨笑了几声;自嘲道:“你们女人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这朝野上下有几人不是这般想我的;人前是位高权重的安国侯;人后不过是个下贱的娼夫!”
他垂下头;青丝滑落在两旁;失神的样子我见犹怜;摆弄着那杆金烟管幽幽的道:“女人就像这烟管;用得着她时,她便浑身火热,用不着她时,顷刻间就变得冰冷!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到了我这般的年纪;没了她就不知道该怎样活…”他眼中一时充满了凄然和颓败;却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平静的宛如一汪死水。
隔了半晌;他缓下情绪,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何要事?”
顾曦收敛了神色,拱手回道:“圣上让我查怀州的案子;我怕这其中与义父多有牵连;所以出发前请您示下…”
刘怀瑾哼了一声;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圣上盯着怀州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探你;曦儿;你心里有何打算?”
“孩儿认为怀州的蛀虫甚多;漏洞甚大!牵连之广;连京中之人都无法避嫌;若是全部依法严办;层层追究;恐怕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要身陷其中;此案早晚会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
“你说得没错;可这件事你必须做;但是要有分寸;圣上是想考验你的政绩和忠心;你绝不能敷衍他;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就先从这几人下手…”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顾曦神色一闪;双手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十几个人的名字;她扫视了几遍;已是熟记于心;于是又双手奉还。
刘怀瑾接过来问道:“可曾记下来?”
“一字不差…”
“很好!”他燃起烛火;引燃了纸张;不一会儿就化为了灰烬。
顾曦看着那一缕青烟问道:“义父为何会选中这些人?”
“曦儿;掌权者不是手下的人越多越好;那些只想着谋利而不会做事之人;只会拖了你的后腿;圣上的寿诞快到了;那些人定会不知收敛;到时还不是想让我担着;不如早早除去省了麻烦!”
“孩儿明白…”
他微微颔首;忽而问道:“皇嗣的事可有动静?”
“圣上每次都有服药;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得指望。”
刘怀瑾神色阴沉了几分;“用药的事向来是戚公公亲手打理;那老东西不好摆平;本侯早晚要想个办法!”他眼中隐隐透出杀意;顾曦视若无睹;候在一旁并不言语;面上又恢复了恭谨的神色。
他看了她一眼道:“今日我就不留你了;免得引人怀疑;圣上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说话做事要小心着点!”
“是!孩儿定会谨记于心…”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刘怀瑾目送着她的背影;侧眼望向暗处沉声道:“去给怀州的人打个招呼;路上加派人手跟着她!”
话音一落;并未有人回答;只是一阵风带过后熄灭了烛火;望着那一缕青烟;他唇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第二十章
怀州城外的官道上,三匹骏马疾驰而来,行到路旁的一处茶摊前,三人一勒马缰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后就近在一张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