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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姐要回来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她此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楚相面色微沉,瞥了眼身旁的女子道:“你问她自己吧!”
楚商容心知她还在气头上,温声回道:“军营的事务繁多,我十日后就要回幽州。”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着楚相行了一礼,就开口道:“子靖,为何你回来不告诉我一声?!”
楚商容侧眼看着他,淡淡道:“秦公子,该说的话,我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秦昀咬着唇说不出话来,一脸悲愤交加的瞪着她,等了她三年,就是这么个结果!
楚澜轩见他双眼泛红,牵着他的手悄悄安抚,“昀弟,今日是圣上的寿辰,万不可失了礼数,我送你回秦姨那里吧。”
秦昀垂下头,肩膀微微抽动,楚澜轩叹了口气,拉着他离开了……
楚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哼了一声道:“看你做的好事!”说罢,兀自甩袖而去。
楚商容沉默片刻,对着顾曦拱手道:“让弟妹见笑了!”
顾曦对其中的缘由不甚清楚,旁人的事也不好多言,客套了几句,两人各自回了席间。
此时对面的安国侯也入了席,顾曦躬身行了一礼便移开了视线,隔着人群却仍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向她飘来……
过了半晌,楚澜轩才回了席位,顾曦拉着他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碰到一个纠缠不休的人……”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的宫人一声唱和,“圣上驾到!……”
四周一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八个宫人抬着一顶金顶明黄绣凤銮舆,缓缓行来,众人离席叩拜道:“参见圣上!”
赫连袭月一身明黄锦袍,下了銮舆,步上御阶,撩袍在御座上坐下,身后宫舆内的一后二君,分别下舆落座,他扫了众人一眼道:“众爱卿平身,赐座!”
“谢圣上!”
众人落座后,宫人宣布开席,宴中,一干人等一齐举杯敬道:“祝圣上福泽绵延、万寿无疆!”
赫连袭月神色淡淡的摆了摆手,这寿辰有何值得心喜的,一年过一年,还不是老了年华、失了颜色。
蓦然瞥见右首边那对妻夫,心里像生了根刺般难受,楚三公子的光彩照人,越发让他觉得自惭形秽,这些官家夫郎,表面上端庄娴雅,暗地里争奇斗艳的把戏,也不如那身绯阮玉纱,让他觉得十足的碍眼!
那人正在席上为夫郎布菜,见她用玉箸将碗里的琥珀鸽蛋细心剖成两半,二人恩爱之情溢于言表,他心中的妒火烧得更盛,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凤后楚韶华见他放下金箸,变了脸色,连忙对李全打了个眼色,李全立马会意,走到御阶旁,高声道:“圣上寿宴,百官献礼!”
众人停杯投箸,离席出列,依次念着祝词献上寿礼,顾曦上前一步,捧着锦盒跪拜道:“臣祝圣上圣体永安、国运昌盛!”
隔了一会儿,上方之人才道:“爱卿平身!”宫人收下贺礼,她才起身退回了席间。
待献礼一节完毕,众人都退回了席间,张楚缓步走上前来,群臣见了一时窃窃私语,这张安卿虽是状元,却无品级,怎会有资格到场?
张楚对议论声充耳不闻,撩袍跪拜道:“彤云映彩色相映,御座中天簇簪缨。万花铺锦满高庭,庆敞需宴欢声语。千龄启统乐功成,朝野俱欢荐寿新,宝觞频举侠群英,万载千秋乐升平。臣张安卿恭祝圣上南山献颂,日月长明!”
赫连袭月扬手笑道:“张爱卿请平身!”
张楚起身拱手一礼笑道:“今日百官贺寿,微臣也来献礼,在园西为圣上排了一出戏,恭请圣上移驾一观。”
赫连袭月笑道:“早就听说你忙活了几日,朕就去看看是个什么结果,诸位爱卿也跟随朕一道吧。”说罢,招来銮舆,上了舆移驾园西。
园西的湖边已是搭好了戏台,十丈宽的戏台,还拉着大红的围幕,台下已摆好了座次,圣驾一落,群臣也依次入了座,坐定后,楚澜轩拉着顾曦的手笑道:“不知道是演的哪一出,往日里我在楚府也是爱看戏的。”
顾曦拍着他的手笑而不语,此时宫侍熄灭了几盏宫灯,四周渐渐暗了下来,衬着台上越发明亮了,一阵开锣声过后,围幕缓缓的拉开,戏台上的布景十分逼真,一处园景,百花盛开,蝶舞纷飞,琴声一响,一位宫装丽人缓步而来,开口唱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出自《牡丹亭》】
此时对面走来一位俊逸非凡的武将,两人一打照面,唱道:“少年人乍识春风面,春风面半掩桃花扇,桃花扇轻拂垂杨线……” 【出自《花酒曲江池》】
听到此处,顾曦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有官员低声道:“给圣上贺寿,弄些花前月下的小男儿情思,真是丢了我朝的颜面!”
另一人笑道:“你没看那台上的武将也带着脂粉气,将士们都不用守家卫国了,只要收拾好颜面,与王孙公子情情爱爱就够了!”
几人一阵讥笑,台上的人犹是不知,唱得声情并茂,楚澜轩看得入迷,轻声叹道:“这出戏演得生动,排场也好,戏文也妙,让我想起了你我相遇那时……”
顾曦轻笑道:“你们小男儿家,看个戏也要往自个儿身上套,我看这戏不如‘武阑生’来得妙。”
楚澜轩瞥了她一眼道:“你们这些女子皆是不识情趣,但凡是男子看了哪个不动情?”
坐在最前边的当朝圣上赫连袭月,此时开始无声啜泣,这出‘望月记’可不就是他的真实写照,那‘将军’跟曦儿真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一个长居深宫的皇子恋慕一位英俊不凡的将军,这其中的情意难却,缠绵悱恻,除了他何人能懂?
一旁的凤后侧眼瞧见他落了泪,面上惊诧不已,连忙轻唤了声“圣上?”
他掏出锦帕来拭了拭,神色依旧是十分哀怨,一曲唱罢,他是意犹未尽,命人打赏后,又传唤那位扮演将军的戏子上前,那人来到御前,跪拜道:“小人张珂参见圣上!”
赫连袭月见她生得眉清目朗、俊秀挺拔,还与顾曦有几分神似,颔首笑道:“你唱得很好,朕就留你在宫中,若日后还有好的戏目,朕重重有赏!”
张珂叩谢道:“小人多谢圣上隆恩!”
此时张楚上前行礼道:“启禀圣上,张珂实乃微臣的胞妹,她未识礼数,留在宫中怕是多有不便。”
赫连袭月摆手笑道:“张爱卿不必多虑,朕就封她为教坊使,赐住月仙阁,你看如何?”
两人立马叩首谢恩,楚韶华对这一变故大惊失色,连忙道:“圣上,这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也是人定的,朕意已决,凤后不必多言!”制住他的话头,他撩袍起身,“朕也有些乏了,摆驾回宫!”
“恭送圣上!”众人在身后跪倒了一大片,顾曦抬眼望向张氏姐妹,眉心微蹙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城西有家秦记布庄;入夜时分;秦老板见已无客上门;让伙计们整理了铺面,把门板收了;关了铺子。
她提了盏灯笼;出了后门;向着后巷走去,今夜月黑风高;巷道里漆黑一片,一阵穿堂风呜咽而过;灯笼摇摆,烛火明灭;她打了个寒颤,心里慎得慌,猛地瞧见前面挡着两个高大的黑影,她一个哆嗦,灯笼差点脱手落地,“谁?……是谁在那儿?”她提起灯笼照了照,两张阴气森森的脸映在火光下,就如同那庙里的罗刹!
她心里一寒,扭头就想跑,突然左右膀子被钳制住,双脚离地被人一路提溜着走,她顿时吓得胆战心惊,颤声道:“你……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秦老板,我家主人请你走一趟!”右边那人弄了一团破布塞入她口中,两人使了轻功,几个起落入了一处院子,秦老板吓得两股战战,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拖进了房间,只见这间不大的内室里,灯火昏暗,寂静无声,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人,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样貌。
“主子,人带到了!”那两人取出秦老板口中的破布,将她丢在地上,便走到窗前,一动不动的背手而立。
秦老板已是抖成了一团,勉强伏跪在地道:“敢问……您找小的来有何要事?”
那人一声轻笑,缓缓开口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要我问你的问题你据实回答,我就放你离开。”
秦老板一听,连忙颔首道:“贵人请问,小的一定据实回答!”
那人点了点头,以指敲案道:“看你还算老实,我且问你,你与吏部尚书秦大人是何关系?”
“她……是小人的表姐……”
“你可有两个侄女在吏部任职?”
秦老板心里打了个突,言辞闪烁的道:“是……是在吏部任职,可此事跟小人无关啊!”
“三个月前,你谎称夫家有两个远侄想入仕途,却无功名在身,求秦大人在朝中为她们谋个职位,实际上这两人的家里与你有生意往来,事成之后,你从中收了五千两的好处,可有此事?你别想隐瞒,本官可是查得一清二楚。”
秦老板听了,顿时冷汗涔涔,连连叩首道:“大人明察,小人只是牵线搭桥,其它的一概不知啊!”
“秦大人可曾收过你的银两?”
“小人给过……可是她没收……”
“当真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那人用压迫的语气说道,言语间透着一股子冷意。
秦老板吓得胆战心惊,连忙道:“是……是小人记错了,秦大人有收过银两!”
“收了多少?”
“一……一万两……”
上方之人颔首笑道:“没错,秦大人就是收了那两个商家一万两,若是有人这么问你,你就照实回答,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大人,小的绝不敢有半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