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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对面的视线,她的睫毛轻颤了颤,抬眼一瞪道:“你盯着我作甚?”
张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含笑道:“子廉的这身装扮可是出自侯爷之手?真如岐南的孔雀般雍容华贵。”
顾曦面色一黑,咬牙切齿的道:“你是在笑话我?!”看她忍俊不禁的样子,她顿时怒由心生,刘怀瑾根本就是个疯子!她是拗不过他,才逼不得已套上这身滑稽的行头。
张楚见她脸色难看,温声笑道:“子廉莫要动怒,看得出侯爷对你宠爱甚深,你身上每一件饰物,可都抵得过小富之家一年的收支。”
“那又如何,还不是平白惹人耻笑!”当她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她冷哼了一声,随意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张楚看了眼棋盘上的走势,淡笑道:“下棋讲究的是进可攻退可守,你将退路堵死了,也未必有破釜沉舟之势。”她拈起一粒白子,落在黑子旁边,两翼被白子围追堵截,黑子已是四面楚歌。
顾曦眉心紧蹙,视线又专注在了棋盘上,可无论她的黑子如何闪转腾挪,妄图脱困,白子都能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还是兵败如山倒。
“安卿技高一筹,我甘拜下风!”她笑着拱了拱手,对输赢并不以为意。
张楚摇头笑道:“并非是我技高一筹,只是你适才心神不定,才会被我趁虚而入,常言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走错一步就很难挽回……”
顾曦打乱了棋盘,哼笑道:“怎么听你说话,总好似话里有话?又想告诫我什么?”她抱臂倚靠着梅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张楚淡淡一笑,将棋子扫入棋盒之中,“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也是出于关心……”她话音一顿,压低声音道:“有些人未必会真的害你,可他身边的人就难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小心为妙。”
顾曦沉默不语,心知她所言何意,近日京中流言四起,她一开始也以为是刘怀瑾所为,后来百般思虑才怀疑起一人来,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确信了几分……
“你的忠告我定会谨记于心,此事我会尽快处理妥当。”
张楚微微颔首,“事发突然,你小心应对就好,至于你夫郎之事,也不必太担心了,据我所知,楚公子并未提出和离,是楚相执意向圣上请奏,只要你解释清楚,一定能得到他的谅解。”
顾曦点了点头,一时沉默不语,如今她与安国侯纠葛不清,楚相自然要与她划清界限,她就是担心,澜轩回了楚家过得如何……
张楚见她神色黯淡了下来,猜到她定是想念夫儿,温声劝慰道:“你若是实在担心,不如写一封信让我代为转交,也好让楚夫郎宽心。”
顾曦正要答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飘了过来,“你想要转交什么拜托本侯就是……”刘怀瑾双手笼在袖笼中,款款走了过来,妖娆的凤眼一瞥张楚道:“顾大人这几日身体不适,安卿就不要多做打扰了,让她好生休养罢。”
张楚起身行礼道:“见过侯爷,下官这就告辞了。”刘怀瑾摆手让她退下,她看了顾曦一眼,便垂首离开了。
顾曦冷着脸坐在桌边,把玩着棋盒里的棋子,刘怀瑾搂上她的脖颈道:“下了早朝我就匆匆赶回来了,我不在时可有想我?”
顾曦淡淡道:“我已告假多日了,义父何时能让我回城?”这庄园里倒是没几个下人,可庄外守着的侍卫却有一个营之多,今早她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下了,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软禁她了。
刘怀瑾勾唇笑道:“你急什么,多养几日再说,你若是觉得闷,就叫安卿过来陪你,她知晓的花样多,定不会闷着你。”
顾曦一蹙眉心,手里的棋子拿起又放下,哗啦啦作响,“每日闲来无事,我觉得烦闷了,想出去走走,又不是什么大病,义父也太小题大做了!”
刘怀瑾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别动不动就摆张冷脸,今日我先带你去个地方,明日就让你回城。”
不等她回答,他扬声唤来随从前去准备,牵起她的手向庄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行驶在山林之间,车里的布置华丽舒适,刘怀瑾倚在虎皮软榻上,拈起一块点心,喂向身旁的女子。
顾曦侧头避开,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他一把将她扯过来搂在怀里,取下玉冠打散了青丝,一面用玉梳梳理一面道:“待会儿要去面圣,可要帮你好好拾掇一番。”
顾曦猛的睁开双眼,撩开车帘向外一望,果然是去西灵山汤泉宫的路,她靠回车壁,淡淡道:“你又想做什么?”
刘怀瑾轻笑道:“我也是王侯之尊,自然是前去休养,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去发动宫变?”
伸手将她拉过来,手指灵巧的为她梳好发髻,拿起那顶玉冠比了比,又随手丢在了案几上,翻出一个锦盒来,取出一顶缀珠明凰金翅冠为她戴上,用赤金长簪穿过发间牢牢固定住,左右瞧了瞧,才终是满意的点点头,扳过她的脸凑上去一番舌戏,马车里渐渐传出暧昧的声响……
汤泉宫的漱雪殿内,轻歌曼舞、丝竹悠扬,赫连袭月高坐在御座之上,眉眼含笑,状似温和,数月来他冷硬的脸庞圆润了几分,宽大的袍服遮住已是微微隆起的小腹,身上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一丝柔和。
李长献坐在右下首,举杯敬酒道:“圣上皇恩浩荡,微臣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赫连袭月淡笑道:“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朕也敬将军一杯!”他正要举杯,突然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本侯来晚了,请圣上与李将军莫要见怪!”话音未落,一名华衣男子随声而来,李长献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安国侯!”
刘怀瑾摆手笑道:“将军不必客气,快快请坐!”说罢,带着身后的女子坐到了左首边。
赫连袭月脸色微沉,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气,几日不见,那人全然成了一副小宠的模样,一身华丽的装扮和被蹂躏到红肿的双唇,无一处不激起他的怒火,她往日里总是自喻傲骨铮铮,如今却连夫郎也不要了,委身做侍宠倒是坦然!
顾曦行礼后坐定下来,半垂着眼睑,不言不语,刘怀瑾不时勾弄她的肩头,或是在她手上摸一把,心知他是想做给上位之人看,她面上不露出丝毫异样,对上方射来的视线也只作不知,低头抿着杯中的茶水。
李长献抬眼瞧着对面,唇角浮起一丝玩味之意,原本以为能游走于两派势力之间的人会有什么本事,如今看来也没多大威胁,不过是几句流言就能让她安生!
几人各怀着心思相互猜忌,面上却是一派君臣和睦、相谈甚欢的样子,杯盏往来间,正值酒酣耳热,殿内陡然响起一阵激昂的乐曲声,一名红衣女子翩然落下,舞动着手中三尺青锋,只见她锦衣玉貌,身姿翩若惊鸿,时而迅速敏捷,时而沉稳刚劲,连绵不断如长虹贯日,行云流水如游龙相随,动作刚柔并济、畅快淋漓。
赫连袭月抚掌赞道:“朝宗真乃剑舞第一人!让朕惊艳不已!”
张珂收住剑势,半跪于地拱手道:“微臣多谢圣上赞赏!”她眉眼飞扬,唇角勾起的弧度骄傲而自信。
赫连袭月颔首带笑,摆摆手道:“爱卿快快平身!”他眼带笑意的与她“眉目传情”,只是余光瞥向了右首边,见那人依旧视若无睹,心头一簇火苗骤然熄灭,只留下透心的冰凉。
张珂见他神色变幻,顿时心中了然,从案上取了酒杯来依次敬酒,临到顾曦面前,她扬唇笑道:“多日不见,顾大人是越发风采卓然,下官敬大人一杯!”
顾曦起身举杯回敬,“张大人过奖了,顾某先干为敬!”她饮尽了杯中的酒,面前之人的一句轻语突然飘入了耳中,“我看你还能风光多久……”话音消散,她只当未闻,神色未改的坐了下来。
张珂见她毫无反应,面上也不以为意,转身走到御阶之下,用清越的嗓音说道:“上月微臣的生辰,圣上赏赐的那幅百花贺寿图让臣顿生灵感,特意在教坊排了一出新舞,只待圣上驾临观赏。”她是曾求得一幅百花贺寿图,却不是炀帝寿诞那日顾曦所进献的那幅,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为了引人误解。
赫连袭月顿时心生不悦,看来近日太过放纵她了,让她长了胆子恃宠而骄,竟敢在他面前口不择言!他神色不耐的摆手道:“朕一定会前去观赏,爱卿就先退下吧。”
张珂紧抿住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冷意,躬身行了一礼,退出了殿外。
刘怀瑾看着这一幕,唇边勾起一丝讥笑,举杯笑道:“张大人才貌出众,又对圣上忠心耿耿,也难怪能深受圣上的宠信。”
赫连袭月不置可否,看向顾曦道:“顾爱卿已卧病多日,如今身子可有好些?”
顾曦起身回道:“多谢圣上关心,臣已无大碍。”
他微微颔首,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还职罢,诸多要事还等着爱卿商议处理……”
“微臣遵旨!”顾曦躬身行了一礼,坐下来时对上刘怀瑾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今日带她来是想做戏给人看,还是想让她看刚才那一出无聊的戏码?
此时只听他开口道:“顾大人身兼两职日夜操劳,才会抱恙多日,圣上体恤臣下,不如派人为她分担凤卫之职,臣觉得张珂张大人是合适的人选,一定能协助顾大人处理诸多要务。”
顾曦神色一紧,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又听御座上之人道:“安国侯的提议甚好,朕准了!”她猛地抬起头,双手紧握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赫连袭月与她对视了一瞬;眼中一如初见时的阴冷;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浑身上下散发着帝王的威严。
“顾爱卿可有异议?”
顾曦微一恍神,耳闻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拱手淡淡回道:“臣并无异议。”想要分她的职权;还要看那人有没有本事;凤卫虽是直属于圣上,却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