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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峰(1)讶 然
朝阳喷薄而出,金光四射。
天意峰峰顶,柳冬情静静地看着前面无边无际的云海,随着日出而霞光万丈,更随着急促的山风而云涛汹涌,变化无穷。
一锦衣男子,剑眉飞鬓,鼻梁高挺,气宇轩扬。静立在她身旁三步开外。
这锦衣男子虽然与柳冬情一样,伫立顶峰,静看天意峰之日出霞涛,涛走云飞,变幻无穷。但此人眼中揽尽而无视天下的睥睨,令他仿若天地主宰一般,似乎下一刻便可以将天地翻云覆雨、改天换地。
山风渐渐或急或缓,时续时停,将此人精美无比的外衫衣袂,不时扬起。
锦衣男子偶尔会侧目望向身旁不远,似乎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的柳冬情。在他目光一瞥的瞬间,他眼中的天地主宰之气尽收,一抹温柔转瞬即逝……
金色的阳光,毫无障碍地倾洒在他们身上,将静默直立的他二人,映射得如同神祗一般,仿佛即刻便会双双乘风而入九天。
“你从何处上的天意峰?”柳冬情打破沉默,双眼依然直对还未完全逝去的云海。
锦衣男子迟迟未答,柳冬情犹豫片刻,转身对他轻声道:“你为何还要来?”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这是我天星教的地方,你不能说来就来。”
锦衣男子朝她深深看了一眼,露出淡淡笑意:“我每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好像都总是带给你不好的消息。因为这个,你便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我说过了,天意峰是我天星教的地方。你未经允许,来到这里,若是让崔护法他们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柳冬情微微蹙眉。
“放与不放,允与不允,不在他们,而在于你。”
“你武功虽然很高,但我天星教不能让你说来就来。”柳冬情有些生气了。
“做陆小花不好吗,为何一定要做回柳冬情?”锦衣男子突然道。
柳冬情抬起头,直面锦衣男子。柳冬情的双眸光彩明亮非常,即便此刻阳光倾天金色灿烂,普照山川,依旧遮不住她眼中自然散发的异常明亮光彩。
柳冬情这双完全异于常人的明亮双眸,锦衣男子并不陌生。她的双眸,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心海深处,怎么抹也抹不掉。
“你如今是天星教的教主。我能否来这里,其实全在你允与不允。你若真想阻拦,我应该没这么容易来到这里。”锦衣男子见她怔怔望着自己,忽又重复道。
“你强词夺理。”柳冬情有些词穷。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锦衣人愈发显得有些随意。
“知道你是谁,又能如何?”
“那从陆小花做回柳冬情,又能如何?血洗武林?相逢一笑泯恩仇?或是……”锦衣人戛然而止。
柳冬情将头扭向一边,默然良久,坚定道:“我不会再做回陆小花。我是柳冬情,天星教的教主!冤有头,债有主。武林的事,就用武林的规矩来解决。”
“你要与整个武林为敌?”
“不!我不会与整个武林为敌。当年杀入我天星教,残害我教众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除非他们能赢得了我手中的剑。当年只劫掠我天星教财物的人,若不归还,查清后,我同样不会放过他们……”
“你难道只想找出当年杀上天星教的人报仇而已?”锦衣人十分讶然:“他们身后的门派,你就这样算了?”
“也不是就这样算了。等我找出幕后主谋,我才会最终决定该怎么办。但在此之前,该为我天星教讨回的公道,我一定会先讨回来。”
“唉……”锦衣长长叹息一声,忽然有失他气质地坐到地上,继续叹道:“累啊……”
这下,轮到柳冬情讶然万分。可她还来不及继续讶然,只听锦衣人道:“你有没有想过放下一切,远离这里。寻一处桃花源,安宁度日?”
柳冬情仔细想想,摇头道:“不能。我不能离开这里!你呢?你能离开碧月宫?”她忽然有些不忍道:“你其实才应该离开,寻一处桃花源,安宁度日。”
锦衣人坐在地上,愣愣地盯着柳冬情,一动不动。柳冬情微微缩了缩脖子,很快也坐了下来,在锦衣人的紧盯目光中,扭开头,看向远方。
“原来你早知道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太阳离他们头顶越来越近。天意峰海拔极高,日头渐烈,山风仍凉,他二人对此似乎毫无感觉。
“你恨我吗?”
“不恨。”
“他娶邝秀玉为世子妃,其实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南王妃让他这样做,是想对付轩辕佑海母子,保住他的世子地位。一旦除掉轩辕佑海母子,他的世子地位一稳固,南王妃与他都不会容邝家入主南王府后宫。他为情势所迫,你也不肯再原谅他?”
“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就算我不告诉你,你应该不会什么都想不到。”锦衣人随即十分奇怪道:“你心思其实极为慎密,但却为何偏偏缺了本该有的心机。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肯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当时完全可以阻止此事……”
柳冬情若有所思地看着锦衣人,奇怪道:“你为何总是喜欢将这样的话,次次刺入我心中?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
“我不是故意刺你,让你伤心。”锦衣人沉吟道:“只是你的本性太过奇异。对你,我不想虚与委蛇,心中想到什么,便会对你说出什么。就如同你对我一样,不能说的,你我自然都不会说。”
柳冬情脸色缓和下来,过了一阵,她轻轻道:“他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什么都不会瞒我。可他找到了家人,却慢慢变得不像原来的他了。他说过他一生只会娶我为妻,看也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他娶了我为妻,却又瞒着我,在天下人面前明媒正娶另一个女人为妻……
他一直对我很好。之前不管你告诉过我什么,也不管我曾亲耳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没有到最后一刻,我亲眼见他拜堂成亲,我都不会相信……”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你无路可走,也不会回到天星教。”锦衣人话一出口,不禁有些后悔。
“不。”柳冬情微微侧目,几乎不假思索道:“我若知道天星教还有人活着,我早就回这里了。天下之大,只有堂廷山才是我的家。”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
“你准备何时上各派寻仇?”
“我在等我姑父。等他来了,我弄清楚一些事,将我离开前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应该很快就会去了。”
“那他呢?”
“谁?”
“张玉宇,你的灭教杀父仇人……”
柳冬情怔怔而起,随即飘然下山,她轻轻的声音如微风飘来,送入锦衣人耳中却字字清晰:“不要让我下一次再发现,你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天星教!”
锦衣男子望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凝目一阵后,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天意峰后山而去。
在天意峰后山悬崖铁索处,一儒雅白衣男子,挡在锦衣男子面前。
锦衣男子目中无人,对白衣男子冷冷道:“浮云谷不愧为世外仙谷。人比神仙还匪夷所思。你二十多年前在这里,屠戮天星教众多高手,逼得她的父亲不得不跳崖自尽,如今竟然还能堂而皇之地留在这里……”
二十四年前番外1:
三月三,上高山。
堂廷山上,天星教举教上下喜乐一片。正殿启星殿中,喜庆恭贺声不绝于耳。
宽敞的正殿大厅中央的大长桌上,一个粉嘟嘟的小婴儿带着虎头帽,穿着红色的婴儿锦衣,正在桌上的一堆小玩意里爬啊爬,抓啊抓,丢啊丢。
小婴儿抓住了一支碧玉小剑,旁边即有人朝柳如生贺道:“碧玉剑!恭喜教主,小姐一抓就抓到了碧玉剑,他日必定能将我天星教武功发扬光大。”
“恭喜陈堂主,小姐的授业师父就是你老了。”
“唉……”也有人表示非常的遗憾。
更有:“哼哼,怎么让他拣了这大便宜。”
类似的恭贺声夹着遗憾声,接连四起。
柳如生与王雯梅喜笑颜开。
许是这些人的声音太吵,让小婴儿很不满。她抿抿小嘴,一把扔下那把让众人不停叫好的碧玉剑,笨拙地朝前爬去。
恭贺声暂停,厅内顿时鸦雀无声,被人唤作陈堂主的老者,他眼珠子顿时滞住,随着婴儿的往前移动,变得十分怅然。
我们在仔细看看这长桌之上,哎呀呀,上面铺满了太多的武器玩意,就连那种非常稀罕的、能一口气射出数十根细如牛毛的蜂针暗器,也被堂而皇之地摆在了那桌台上面。
在小婴儿左手不远处的那只白如羊脂的小瓷瓶,不用说,铁定不是什么仙丹灵药。估计不是毒死人的毒药,就是让人武功全废的秘药,但或者是灵丹妙药也说不定。
小婴儿胖乎乎的小手从那小瓷瓶的塞子上方险险而过,忽地停下,侧头,好奇地盯上此小瓷瓶,抿嘴,伸手,中停,扭头,弃之。
“唉……”
站在一旁,眼睛一动不动,死盯着那小瓷瓶的一精瘦老者见状,一声哀叹随即从喉咙滑出。
“刑堂主,你啥时学人风雅,讲究起来?将你那些个专为活人准备的死人药,装在这么个精巧的瓶子里,费了不少心思吧?嘿嘿,可惜……”刑窦山身旁的左雄嘲笑道。
“哼哼,左堂主。教主虽然说了,少主今日,她抓住谁的‘贺礼’,将来就让谁当少主的启蒙师父。不过,小儿心性未定。今后中途改换门庭,也不定啊。”刑窦山逞口舌之利。
左雄嗤之以鼻,刑窦山皮笑肉不笑。
小婴儿继续爬行。她若兴趣来了,会随意扒拉扒拉身边的这些玩意,逮着什么。晃荡什么。围观者似乎也不担心她被利器伤到。
小婴儿晃荡一个,扔掉一个,掉得众人的胃口七上八下。
她若没兴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