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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谷(16)
张玉宇昨夜纵欲过度。他难得睡得一塌糊涂,连按时起床练功竟也忘记了。
楚飞轻叩房门,却久久不见张玉宇回应。他稍加用力敲门,口中唤道:“师父。”
张玉宇沉沉转醒,头昏脑胀。她想及昨夜春…梦一事,不觉扶额,晃晃脑袋,然后应道:“进来。”
楚飞端着水盆,推门而入。师父睡迟了不要紧,但楚飞怕师父责怪自己来晚了,他抬脚便往张玉宇床的方向走去。
楚飞突然停下。
床下女子衣裳散乱一地。这衣裳太眼熟了。再一瞧,这散乱一地的女子衣物,除了小花,还能有谁。
且张玉宇身体一动,立刻异样顿觉。滑腻温暖的肌肤,就在他的腿边如丝绸般细腻光滑。
楚飞手中,水盆一滑,咣当跌落,覆水于地,将石砖地面,淋得浑湿不堪。
张玉宇许是疲劳过度,神智有些发昏,水盆落地打旋的声音虽然将他惊醒,可他却竟然忘记有第三人在场,一下子猛地掀开被子。
小花玉体横陈,张玉宇大惊失色,他立刻将被子覆上。
楚飞惊在当场,不知所措。
“你先出去。”张玉宇难掩尴尬之惊色,他强作镇定,对楚飞令道:“你守着晓月居大门,就说我今日有事,谁来了也不见。”
楚飞复杂地看了他师父一眼,愣愣之后,马上离去。慌乱之下,急着离开的楚飞,连掉在地上的木盆与脸帕,也忘记拾起来一并带走。
小花也醒了,可她不敢动,也不敢睁开眼睛。她脑中空空发懵,无法思考。
张玉宇听到小花急剧的砰砰心跳声,他知小花是在装睡。
张玉宇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真的希望小花一无所知,自己找个机会将她悄无声息地送回石屋。让一切自然泯灭。
然而,这可能吗!
张玉宇没有立即揭穿小花。他很快穿上衣裳,离开床。待真气调息,清醒一阵,他将昨日之事,细细想了一遍。
张玉宇一想到自己昨夜那以为是一场春…梦中的无度索取,不禁又羞又愧,进退两难。
他背着身子,久候很长时间,甚至又运气调息了一阵,也不见小花主动将衣物穿上。张玉宇不禁动怒,背对小花严厉道:“别装了,将衣裳穿好。”
小花紧咬着下唇,慢慢起身。她裹着被子退到床的角落。不知为何,她没有听张玉宇的话,将地上自己的衣物,拾起穿上。
张玉宇其实一早就想拔脚而逃。但他强忍止步。身为长辈,又是年过而立之年的男子,怎能袖风一甩,抽身离去,留下无依少女,惶惶不安。
小花躲缩在角落,心中突然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害怕。她无声落泪,就连张玉宇的背影也不敢看。她的下…体依旧火辣的疼痛,还在提醒她,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时间沉闷而逝,过得比任何一天都还要缓慢,有些令人窒息。
张玉宇无法不转过身来,面对小花。
他一转身,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小花裹被,怯怯靠墙蜷缩的可怜样儿。那样子,就是铁打的汉子,心中再有滔天怒火,也不禁会心软下来。
张玉宇袖风一扫。地上散落的衣物,悉数从地上升起,朝小花飞去,轻轻飘落在她的面前。
小花还是蜷缩着,怯怯不动。
又是一阵让人几乎窒息的时间流逝。
羞恼在张玉宇心中越集越烈。他真想将小花一手就扔回石屋。
张玉宇刚一再动步子,小花怯怯抬头,整张小脸全都露了出来。
她泪眼盈盈,肌肤欺霜赛雪,吹弹可破,透着淡淡的珠莹光洁。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并非完全是男女之间□的诱惑力。
如此这般,再配上她胆怯弱弱的神情,楚楚可怜之及。
小花裸…露不多的颈项上,昨夜疯狂的吻痕,历历在目。饶是张玉宇再不懂男女之事,如今也该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花此刻,如同被猎人发现的迷路小鹿,惊慌而害怕地看着张玉宇。她一夜成为女人之后的微妙转变,看在张玉宇眼中,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让人爱怜护弱之心,不由顿生。
张玉宇的口气,也不由得放软:“将衣裳穿上。”然后他狠心转身,再次背对小花。
小花将衣物慢慢穿上。但她穿好衣物后,仍旧蜷缩在角落,不敢移动。就像做错事的稚子,惶惶不安地等候着家长的责罚。
张玉宇无奈,只得判断她衣物穿好后,又再次转过身来。
小花在张玉宇的目光注视下,抱着双膝,低头不语,眼泪徐徐溢出,怎么也流不完。
“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张玉宇极力压下自己暗生的怜惜之心,重重问道。
张玉宇顿觉自己出言过重,似乎将自己的责任都推了个干干净净。他本意并非如此。但气恼羞愤之下的重话,让他无意对小花做出任何解释
张玉宇不信自己没有自制能力,不信自己在醉酒之后会轻易乱性。
他明明记得,自己让楚飞送凌震回去后,婉谢了叶雨亲自送他回晓月居的好意。他还曾与叶雨玩笑。说半个月后,新年一过,他与叶雨也会与林梁他们一样,一月不能见面,直至婚礼当日。
叶雨当时娇羞而去的身影,他还记忆犹新,仿佛就在片刻之前。
小花出现得太过莫名其妙。她何时进入晓月居,何时上了自己的床?为何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反而意乱情迷,铸成大错。
张玉宇百思不得其解。
张玉宇适才最早调息运功之时,将真气在全身经脉里,快速过了一遍。
运功完毕,他非常吃惊。他不信一向老实的小花,会对自己下药。但如果真的是小花下的药。她是何时下的?这药又从何而来?
此外小花的脸与肌肤的珠莹光泽,变得让熟悉她的张玉宇,感到好不真实,如坠梦幻。但小花身体的这一切变化,却又浑然天成,令人十分疑惑。
张玉宇心思慎密,理性过人。难为他昨夜大半夜都在努力释放自己三十多年的童子身,一早醒来居然还能定神调息,还能条理清晰地分析“案情”,将各种疑点,抽丝剥茧。汗啊,狂汗!
张玉宇的问题让小花难以启齿。小花犹豫良久,才老老实实答道:“我在小师叔的酒坛里放了迷萝粉。无色无味。”小花傻傻地补充道。
张玉宇不信。仅仅是迷萝粉,他昨夜又怎会丧失理智。然而张玉宇忘记了,昨夜他以为是春…梦中的欢好之人,明明白白就是小花平日里的模样,包括那半遮小脸的浓黑长发……
“你昨夜给在喜堂上给我送来的是什么茶?”张玉宇心中一颤,紧追不止。
小花身子哆嗦几下,越发蜷缩了。她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九香草……也是无色无味。”
张玉宇不禁呆立当场,半天才问出一句:“九香草?你怎么会有它?从哪里得到的?”
小花这次犹豫半天,才怯怯应道:“太师叔祖那里。”
“这事是师叔祖让你做的?”张玉宇心中气急不已,冲口而出。他暗恼茅廉这个师叔祖,做事不分轻重,唯恐天下不乱。
“不,不是。是我,是我偷偷拿的。太,太师叔祖,他不知道。他,他让我离你远点。”小花吞吞吐吐道出实情,最后的话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我,不想,不想离师父,远……”
小花的话,轰得张玉宇脑袋发懵,一片空白。
张玉宇盯着小花,满目惊疑复杂。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执拗老实的小花居然敢偷师叔祖的药来,对他下药。且所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所干。
……
叶雨一早便来到流水涧附近的落日岩上,等候张玉宇。
落日岩是张玉宇日常练功之所。这些日子,叶雨差不多每日都会提前来到这里,等候张玉宇,陪他一起练功。
叶雨想起张玉宇昨夜破天荒地对自己开的玩笑之语。喜悦羞涩之感,从她脸上幸福流过。她多年的等候,总算不是白等。明年二月,就是她与张玉宇的好合之期。
叶雨一边憧憬着嫁给张玉宇的未来遥想,一边耐心等候着张玉宇。但今日练功的时辰已到,却仍然不见一向守时的张玉宇人影。
叶雨久等不至,她暗道:莫不是师兄昨夜真的喝醉了?
叶雨转身朝晓月居而去。却在晓月居门前受阻。
楚飞拦住叶雨,不肯放她进去。
叶雨觉得很奇怪。
她又见楚飞神情异常,说话吞吞吐吐,说张玉宇昨夜喝多了酒,现在还未醒来。
叶雨不好硬闯,打算先回去。可她转念一想,还是想进去为张玉宇亲自做一餐早饭。
楚飞慌了,百般拦住叶雨,抵死不肯放叶雨进去,叶雨顿时生了疑惑。
叶雨与张玉宇毕竟还未成亲。浮云谷虽然不比她金陵家中规矩繁多,但叶雨也不好过分。她按下疑惑,微笑着交待了楚飞几句,便离开了。
楚飞望着叶雨远去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他遵照张玉宇的吩咐,守着大门,坚决不放任何人进来。还好,除了叶雨,并没有其他人来打搅。
叶雨一离开,楚飞立刻关上晓月居的大门。
楚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背靠木门,流出一身冷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身后的木门上,按来按去。指印深深嵌入,他却浑然不觉。
楚飞忽地站起来。他看着不远处的小花,朝他慢慢走来。
楚飞怔怔不动,小花自行打开房门,缓缓离去。她的背影甚是凄冷孤寂。
楚飞立在门口,看着小花的凄冷背影,不觉身后五指下的木门上,又是指印深嵌。
小花走后不久,楚飞便悄悄跟了上去。他一直跟在小花身后,直到看到她安然回到神木。
等楚飞返回晓月居,张玉宇已经不见了。
落日岩上的最高峰处,张玉宇静立风中。他任凭寒风呼啸卷席而过,也不曾挪动一根脚指头。唯有他的白色衣衫,随风鼓胀,簌簌抖落不停。
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下雪。雪花阵阵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