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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下雪。雪花阵阵飘落。
在离地两三尺之际,雪花被流风卷起,盘旋打转,落不得地。形成空中漫天雪花飘舞,落日岩的地上却片雪不沾的奇妙景观。
张玉宇就在这自然奇景下,遥望眼前的万丈深壑。他头顶上空的纷飞雪花,随着时间过去,渐渐地散去不见。
张玉宇还是伫立于原地不动。
楚飞在落日岩下望着他,也是静止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飞才拖着他已经完全麻木的双腿,低下头,悄然返回晓月居。
接下来的日子,楚飞少言寡语,一个人常常独自守着晓月居,闭门不出。
凌震来找他,他也显得没精打采。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他的小师叔一下。
凌震死皮赖脸,脸皮厚得跟田霜有一拼。楚飞不理他,他偏要逗他。
没料想,一日被张玉宇碰上。他那从来都和颜悦色的三师兄,竟然翻脸不认人,发怒起来,将目瞪口呆的他赶出了晓月居。
凌震一脸倒霉样。他心中呜呼:果然,要成亲的人,都是些翻脸无情,喜怒无常的人。六师兄那对狗男女这样,三师兄也是这样。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哼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凌震被张玉宇赶出晓月居后,摸摸鼻子,自认倒霉。他走开几步后,转了个身,朝神木方向奔去。全然将上次因他带小花去暴龙潭,被他师父陈简严惩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
神木就是神木,四季更替仿佛对它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寒风呼啸的冬日,神木依然青郁葱葱,如同春夏日一般,枝叶舒展万千,成千上万条说不清的气根,如层层珠帘一般,随风舞动。
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它一枝绿意独秀。巍然而立,蔚然成林。
小花自从那日凄凄惶惶,魂不守舍地回到神木后,就一直蜷缩在小石屋里。浮云谷的人仿佛都将她遗忘,她也仿佛忘记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友人母亲去世,今日去参加葬礼,感慨生命无常。日常坚持适当平和运动(非剧烈运动),与人与己,都有莫大好处。希望长年瘫痪在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人们能够出现奇迹,哪怕只有片刻。
阿姨一路走好!
时光是个不坚定的无神论者,坚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我们逝去的亲人,也许正隔着无法突破的空间,看着我们一步步成长。跌倒,爬起……。
但我很好奇,逝去的先人们会如何生活,灵魂之外是否还会有灵魂?灵魂会不会也有生死轮回?
浮云谷(17)
凌震走到半路,被田霜与林梁瞧见。
“九师弟,你去哪里?嘴里嘟囔着什么呢?”田霜挡在凌震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没有啊。我嘟囔什么?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不将自己关在房里。这么大冷的天,跑出来干什么?”凌震有些阴阳怪气道。
啪!
林梁上前就给了凌震一脑门:“你师姐问你话。你要去哪里?”
凌震捂住脑门,朝林梁悲愤道:“你,你,你骗我,将人抢了,还打我,你……”
林梁一巴掌,立刻捂住凌震的嘴,不让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且用他们师兄弟特有的交流方式,暗地里威胁凌震。
凌震欲哭无泪。他心中直呜呼:今日真倒霉。先被三师兄怒赶出门,现在又被这曾哄骗了自己的卑鄙之人,赏了个大脑门。老天还有没有长眼啊!
“问你呢,你去哪里?”林梁捂住他的嘴,令人搞笑地大声重复问他。
“你将他的嘴捂住了。九师弟怎么回答?”田霜觉得林梁莫名其妙。她一副你内心有鬼的眼神,瞧着林梁。
林梁朝田霜嘿嘿一笑,手指却同时暗中压了压凌震脑后的穴位,警告凌震。
林梁随即松开自己的手,一下子跳到田霜身旁,一双老虎眼,虎视眈眈,死盯着凌震。
田霜狐疑地朝林梁望去,林梁的老虎眼立马变成小狗眼,眼中全是对主人纯良无害的讨好。
凌震惹不起这对恶夫妇,他忍下恶气,告诉他们自己要去神木找小花。
啪!
田霜走上前就给他一大脑门:“你还敢去找小花。师父罚得你还不够么?我告诉你凌震,你再将歪脑筋动在小花身上,看我不替师父好好教训你。”
凌震抱着脑袋,呜呼着跳到三丈外,痛呼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是半个月没见到小花,我担心她。哪像你们,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现在除了我,就连楚飞都不见人影,谁还关心小花。我懒得理你们。要去找师父告状,你们去好了!”
凌震生气了,扭头就走。
林梁见状,忙赶上去,将手臂揽在凌震肩上,凌震甩开他,却甩不掉林梁。
林梁揽住他的肩,对他好言道:“九师弟,别生气。我与你师姐跟你闹着玩的。我们也正好要找小花……”
“谁跟他闹着玩?他要敢再带小花去暴龙潭,我揍扁了他。”田霜也跟了上来,对凌震恶狠狠道:“不许你去找小花。只要我在这里,你给我离小花远点。夫君,我们走。”
田霜说完,就运功朝神木奔去。林梁趁田霜没注意,偷偷将一样东西塞进凌震怀里,并朝凌震打了个闭口的暗号,然后急忙追赶田霜去了。
凌震将东西从怀里掏出来一看,原来是炼月石。他很快便将炼月石重新塞入怀中。
凌震相当郁闷地返回他的住处。他倒霉了一整天,老天总算开了一次眼,让他得到了一块能够安慰他悲愤心灵的好东西。
……
再有三天,就是大年初一。
浮云谷虽然远离世俗,但在这去旧迎新的新年即将来到之际,不说张灯结彩,各处倒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布置一新。只要有门的地方,基本都张贴上了新春对联。谷中的几个重要之地,灯笼也全部都换成崭新的。浮云谷四处洋溢着即将过年的喜庆。
浮云谷年前一场婚事,年后紧接着还有一场。这个新年,较之往年,自然会过得更加地喜庆非常。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小花无关。她这些日子几乎从不曾主动出过房门。
她饿了,就吃以前备下的一些干果零食;她渴了,就喝茶壶里的残水。
雅雅看不过去,甩甩尾巴,替她将饭食取来。食物在前,小花却很少动筷子。水倒是喝了一些。
雅雅有时硬拖着小花上神木,小花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好容易有点动作,也只是抱着雅雅无声哭泣,悲伤着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原来生米煮成熟饭,师父也不会要小花的。”
雅雅不懂,人为何常因情之事,自虐己身。但它每到这时,总会乖乖地让小花抱着,让她尽情流泪宣泄。
田霜与林梁赶到神木,雅雅破天荒地放他二人同时进入神木地界。搞得林梁颇为受宠若惊。
田霜口是心非,存心讥笑林梁:“这臭蟒给你这点好处,就让你这样激动,没出息!”
雅雅嘶嘶嘶嘶,似是不满。田霜警惕着它,一刻不敢放松,口中却依然对它没好话。
雅雅带着他们两人来到小石屋附近,尾巴甩甩,又朝他们嘶嘶嘶嘶,然后哧溜哧溜游到,神木主干下蜿蜒盘伏的巨大根部上,蜷缩盘成一团。
林梁知道雅雅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试图靠近神木树干,更不要妄图爬上神木。
林梁朝雅雅连连保证,田霜则朝它没好气哼哼:“谁稀罕你的神木。你八台大轿让我爬,我还不稀罕。臭蟒!哼!”她说完,便朝小石屋走去。
林梁跟着田霜走了几步,一步三回头,不时看向雅雅。林梁很快便停下脚步,朝田霜犹犹豫豫,吱吱唔唔。
田霜知他想干什么。田霜本身也想与小花说些私房话,就大方地放林梁去讨好那条臭蟒。
然而林梁稍微往前一靠近,雅雅就探出脑袋,嘶嘶嘶嘶,警告林梁。
田霜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子的好笑表情,看了看林梁,然后径直走向石屋,敲响房门。
房门没有插销,田霜一边喊着小花,一边推门而入。
田霜进来,却不见小花身影,也无人应答。
片刻之后,田霜转身,发现小花蜷缩在门后的一个角落里。她不禁有些吃惊:“地上冰凉,你怎么坐在这里。快起来。”
田霜将小花从地上拉起。她见小花衣着单薄,浑身冰冷,赶紧又将她拖到床上,输送真气替她暖身,然后用被子紧紧裹住小花。
田霜将小花散乱的长发,通通拢到耳后。
小花的面容一露,田霜不由得张大嘴巴,怔怔呆呆地望着她,仿佛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小花的面容,与她往常的美丽不同 。这是一张如同仙子一般美丽的珠玉之容。雪白的肌肤上散发着的淡淡的珠莹之光,将她美奂美仑的面容,显得更加绝色之丽。
云仙洞里宫逸韶的真人塑像面容,与田霜面前的这张世间罕见的丽容相比,云泥高下顿显。这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小花的双眼,清澈无边,瞳孔纯黑发亮。让人有说不出的神往,恨不得一头沉溺进去。
她眼中的哀伤凄然之情,流露无疑。令人不禁感同身受,肝肠寸断
田霜还未从小花带给她的揪心哀伤中清醒过来,小花已挣开被子。
小花轻轻一动,被子立刻从她身上滑落。她径直下床,重新走到门后的角落,倚墙蜷缩,低头抱膝,悄无声息。
田霜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她走近小花,小花不肯起来。
田霜按下心中的惊讶,有些发火之后,小花才慢慢起身,随着田霜回到床上,加上厚衣。
田霜没了嬉笑之心,她亦不敢再多看小花的眼睛。
小花面容变化之大,双眸之清澈无边,令田霜简直不敢相信。
她惊讶地询问小花,小花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几日之前的一日早上醒来,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田霜又问她为何神情凄然,还是为她师父即将成亲之事吗。小花摇摇头,随即又低下头,闷闷不语。
很久之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