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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对两个同伙道:“那□,竟敢将我送的东西扔了,不知死活。老子不将她弄到手,爽个够,算我在苍梧门白待。这□要是醒过来,仍不听话,我就将她留给你们爽。”
他接着指着地上恨红了眼的苏岭,低声令同伙道:“等他看着我爽完了,你们将他带到后山。”陈谦做了个抹脖子杀人的动作,继续道:“再扔到悬崖下喂狼。”
陈谦说完,□着走向被迷烟熏昏的小花,一边走,一边宽衣解带,并道:“都给我转过身去,老子办事,你们不准偷看。”
他的同伙,依他的命令转身。殊不料,地上的苏岭,穴道突然自行冲开。他一边大呼救命,一边朝陈谦扑过去,不要命地撕咬。
陈谦等人惊慌起来,可苏岭像被神力护体一样,纠缠得他们逃离不得。
苍梧门的人被惊醒,不少人赶来。
陈谦与其同伙倒打一耙,说苏岭鬼鬼祟祟,他们跟着过来,发现他对着小花房内吹迷烟,妄图对小花不轨。
赵菁愤怒地看向陈谦,陈谦对视其双目,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手心里却攥出一手冷汗。
他的同伙,没他那么好的心里素质,心虚有些显露于其表。
赵菁赶紧去看小花,见她衣衫整齐无损,方才松了口气。
这一夜,陈谦三人与苏岭,被问话之后,暂时被分别关了起来。
苏岭正担心小花时,小花一跛一跛,拿着个小纸包出现在他面前。苏岭诧异道:“你怎来了?”
小花轻声道:“我想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
“走?我们不用走。林大师伯与许师兄他们就快回来了,一定会我们主持公道。陈谦这王八羔子,这次逃不了。”
小花摇摇头:“我听见你们的掌门,在狠狠教训他。但是却教他要一口咬定,是你想对我不轨。许师兄林师姐他们对我们很好,可我们不能老麻烦他们。
你们掌门要保下陈谦那坏人,我想不出,这会有怎样的后果?
林大师伯和他们,好像面子上和气,私下却相互提防。
我喜欢林师姐和赵师娘他们,但我真的不喜欢这里,不想再待在这里。等我身体完全好了,以后,我会设法还他们恩情的。”
苏岭闷声不语,然后摇头道:“不行。不能这么放过那些王八羔子。”
“可是,若是他们要你畏罪自杀呢?”
“这怎么可能?”苏岭惊讶道。
“我听见他们在商量,要怎么动手,让你畏罪自杀。”小花认真道。
苏岭一把拉住小花:“走,我们赶快告诉师娘去。”
小花反手拉住他:“这话只有我一个人听见,赵师娘他们也许不会信的。如果你们掌门不承认,你要怎么办?”
苏岭愣住。小花求道:“我们走吧。”
“可我们能去哪里?”
“你不是说你生下来没爹没娘,还不是一样长大。有人曾告诉我,江湖上有很多趣事,我都没见识过,就当我们一起去见识好吗?
赵师娘她们说我长得太漂亮,在外面,会让坏人心怀不轨。你看,这样,我就不美了。”小花将纸包打开,露出一小堆黑乎乎的锅灰。小花将它涂在脸上,小脸很快便黑得一塌糊涂,令人搞笑。
苏岭望着小花,这时仿佛才醒悟过来:“门外有人看守,你怎么进来的?我们要怎么逃出去,他们的武功都比我高。”
小花从怀中掏出一根小竹管,眨眨眼睛:“我一吹气,他们都昏过去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来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依然震惊的苏岭,忘记了问小花为什么会懂得吹迷烟。他与小花趁着夜色摸出了被关押之地。
小花脚跛,苏岭背着她,听她指路。他们一路无阻拦,幸运地逃出了苍梧门。
小花让苏岭往后山走,趁着夜色漆黑,苏岭看不清路,让他背着自己从悬崖上,攀着蔓藤下到崖底。
苏岭偶有滑手,蔓藤却奇迹般地回到他手中。偶有踩滑,他总能很快稳住身体。
等天亮了,苏岭站在地上,昂起脑袋,回头看着自己爬下的悬崖,不由得心惊肉跳,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力气说话。
他们在崖底发现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从这里安全离开了苍梧门的势力范围。
苏岭想去少林找许师兄他们。小花想了很久,拗不过苏岭,只得点头同意。
但很遗憾,等他们千辛万苦来到少林,许涛连同林安一家,已经离开。
浮云谷片段
田霜一年前生了个女儿。叫林伊。
林伊很霸道,只有几颗小奶牙,就敢咬比她大一岁的小小花。
小小花手里的玩具,不管是好是坏,被她甩着肥嘟嘟的小屁股,连爬都爬不起来,就冲过去抢。抢到手,就像捣乱的小猫一样,又撕又咬。抢不到手,就哇哇大哭。
小小花很怕她,不喜欢跟她玩。小林伊偏偏喜欢跟小小花待在一起。
有一次,张玉宇的大师兄商浩杰,带着妻儿,从谷外回到浮云谷。商浩杰的小儿子,商长青,今年已经七岁。
他一见小小花,便瞪大眼睛,惊奇地道:“他不是男的吗。怎么长得比女的还漂亮。”商长青伸手就去摸小小花,却被一旁牙齿还没长全的林伊,扑过去,咬住他试图轻薄小小花的手,不放。
被大人拉开后,林伊嘟着嘴,凶凶地瞧着商长青。
小小花很无语。林伊被田霜教训重新放下后,她趁人不注意,又冲上去,一口咬住小小花异常白嫩的小脸。小小花忍不住,哭起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
只听商长青对他娘亲,指着林伊,稚声道:“娘亲,你说小师姑跟太师叔祖一样横行霸道。是真的!她好凶,咬了我,还咬……”
商长青的娘亲孙秀梅,赶紧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巴,朝田霜尴尬地笑笑。田霜更尴尬。
多年以后,商长青回忆往事,林伊振振有词:“你最喜欢占张师兄的便宜。以前你每次见他都动手动脚。还将他当着女生,扒人家的裤子。幸好被我发现。我当初应该多咬你几口。”
商长青掩面而逃。他暗自哀嚎:谁让小小花越长,越比女人还漂亮。我不就小时候不懂事,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男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啊。
江湖行(8)少 林
小花不愿再去追许涛等人。苏岭想想天意如此,也就放弃了执念。
他好不容易才来到天下闻名的少林寺。他们身上仅有的一点盘缠,虽然已被花费殆尽。却也舍不得立刻离开。
苏岭带着小花逗留在宏伟的少林寺古刹附近。遇到寺里施粥,便带着小花去领不花钱的膳食。然后两人就在少林寺里四处游览,山中乱窜。
苏岭比小花见多识广,他告诉小花,他打听清楚了,少林寺中午有备给香客的斋饭。
可他们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哪来香火钱施舍给寺院。然而,这对苏岭,算什么难题。他带着小花,堂而皇之地混进入斋堂用饭。
他们衣衫褴褛,就像逃难的人一样。少林的僧人,倒也并没有驱赶他们,或恶言恶语。只是多看了他们两眼。
小花很不好意思。她的脸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低着头吃饭,愣是不敢抬头。
苏岭让她别怕,说等他将来发达了,会连本带息,将足够的香火银子,都加十倍百倍还给少林寺。
他劝小花努力多吃一些,不然等离开这里,他们恐怕找不到像少林这样,可以混进去堂堂正正吃饭的地方。此外,苏岭还认为,他们多吃一些,将来还给少林的香火银子就更多一些,算起来,少林才赚大了呢。
用完斋饭,在寺庙的僻静之处,小花掰着指头算给苏岭听,这一路而来,他们欠了多少人的债务,将来要还多少。
小花在来少林之前,从未想到,在江湖,没有银子,几乎寸步难行。
苏岭曾将人家路边茶水铺里,客人喝完茶,留在桌子上的铜板,趁老板不注意,偷偷放入自己怀中,背起她就跑。
她质问苏岭,苏岭一边跑,一边辩解并许诺道:“我不是偷,是借!等我将来发达了,我借他一个铜板,就还他一百个铜板。他到时候,肯定会后悔没让我多借一些呢……”
小花此刻在少林寺问苏岭,可还记得钱都要还给谁,应该还多少。
苏岭嘴巴说说而已,哪里真的记在心上。他刚开始还敷衍,不久便发现,小花记得很清楚,他们这一路上都借了多少铜板,多少个包子馒头,几件衣服……
苏岭算了算,完了,这债务背大了。早知道,应该说借一个铜板,还最多还两个。还有那包子馒头,一算起来,更是要还上千个。
他决定立刻离开少林寺,光是在这里,他随口许的诺,算起来,数额实在大得惊人。而看小花的认真样,她肯定会让他兑现承诺。苏岭真想抽自己两大嘴巴。没钱,许那么大的承诺,干什么!
正当他们要走时,小花嗅嗅鼻子,突然道:“苏岭,你闻到了吗?有意兰花的香味。”
苏岭使劲嗅嗅:“没有啊,没香味。”苏岭那知道意兰花是什么花。
“可我闻到了。意兰花应该很少见。怎么这里会有?”小花很不解。
小花起身,苏岭背着她,由小花带路,沿着微风送来的意兰花香,寻去。
一堵几乎与参天古木齐高的高墙,不久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高高的高墙后面是少林寺的后寺院,不得允许,外人禁止入内。
一个年轻的灰衣和尚,出现在他们面前,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施主,此地乃是鄙寺禁地,还请施主离开。”
苏岭忙说对不起,很快便背着小花离去。
小花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看看意兰花。你背我到那边去,往左拐……”
在小花的指点下,苏岭背着小花来到一颗参天古木下。古木郁郁葱葱,手臂大的枝头,越过高大的围墙,探入后院。
小花求苏岭带她爬上古木。
苏岭看着那么高的树干,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