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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子鑫凝望着船上浅黄|色的帆,出神地想象着乘风破浪的豪壮场面。
阳光照耀在海面上,缕缕金辉如浮在海浪上的光影,簇拥在船身上,船愈发显得眩目多姿,所以刚开始,当欧阳子鑫看到那直入云霄般陡峭的船梯上,出现的黑色身影时,以为是自己眼花。
但后来,他便否定了,那双狭长地,绝丽的黑眸,就连阳光都不敢接近般的冷冽,让人即刻了解到:「是他!」
「毅!」雪无垠冲船梯上挥手招呼道。
「毅?」欧阳子鑫惊讶地看着雪无垠,难不成他们认识?
「谢凌毅,他是这艘大浮号的船长。」雪无垠微笑地介绍道。
「什么……。」他原来叫谢凌毅,原以为永远不可能知道的名字,就被这样简单地告知,欧阳子鑫觉得难以置信。
「果然是他。」在谢凌毅缓缓地走下船梯时,欧阳子鑫明显地感觉到比那天空更要犀利上万倍的霸气,压得他动弹不得。
天澧也乖乖地垂手待在一边,恭敬得很。
「毅,抱歉,让你久等了,」唯独雪无垠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问道:「检阅过新招募的水手了?」
「人数上还是不够。」谢凌毅的黑眸很快地扫过雪无垠身后的欧阳子鑫和天澧,然后又把目光聚集到雪无垠身上。
「嗯,招了一百人,加上原先的九十人,才刚过半,确实少了些,」雪无垠说道:「但是,就算再加酬劳,在这种暴风雨将临的时候,能找到一百个水手,也是不错的了。」
在他们谈及船务的时候,欧阳子鑫拘束地站在那儿,刚才他是想开口说话,或者说是在等黑衣人,也就是谢凌毅的反应,可是没想到谢凌毅只是看了他一眼,并很快忽略了他。
「难道困扰的只有我而已吗?」欧阳子鑫愤愤不平地想,脸孔有些胀红。
「反之,食物的囤积就绰绰有余了。」雪无垠笑了笑:「只是船务方面,就有劳船长多辛苦了。」
「风已开始朝着入海的西南面吹,等会儿会更强吧。」
「明白了,等下就趁顺风启航。」
听到他们快要离开,欧阳子鑫心里愈发地又急又气,急得是插不上嘴,气得是那可恶的男人竟然装作不认识他!
「就想这样逃掉吗?没那么容易!我一定要做些什么……阻止他!」这样想着,欧阳子鑫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大嚷道:「雪公子,我也要上船!」
「什么?」雪无垠立刻调转头,很惊讶。
「我想应征水手……。」回过神,欧阳子鑫亦被自己的打算吓了一大跳,他连他们要去哪儿都不知道呢!
「不行。」谢凌毅干脆的拒绝:「船上不需要闲杂人。」
「谁是闲杂人?!」
「你。」
「可恶!」
「别这样,欧阳兄,」雪无垠见状况不妙,立刻拉住了欧阳子鑫的手臂,然后很认真地问:「你真的愿意上船吗?」
「当然。」这次,欧阳子鑫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
「可这是很危险的。」雪无垠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懂,他沉吟道:「而且是各方各面的……危险。」
「我不怕。」欧阳子鑫把坚定、且充满挑衅的目光投向谢凌毅,你能做到,我也行!
「哼。」谢凌毅不屑地冷笑一声。
「既然这样,我以舟师的身份,推荐欧阳兄上船。」雪无垠朝谢凌毅微微一笑。
「他是舟师?!」欧阳子鑫满脸意外地看着雪无垠,很难相信这位举手抬足,都儒雅袭人的美男子,竟是风雨交加的航海中,临危不乱,善于辨别方向的领航水手。
「毅,就用老方法决定。」雪无垠又道。
「正。」谢凌毅利落地说。
「那么我就是反。」雪无垠掏出一枚铜板,刻有「通天」二字的是正面,刻着「正宝」字的为反面。
只见铜板在雪无垠白皙的手中被弹起,在空中划下漂亮的竖线,然后又掉落在他合拢的手背上。
「这是在……以铜钱决胜负吗?」欧阳子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雪无垠的手,就在他看见那壹字时,耳边传来天澧的叫喊:「从现在起,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了。」
「真的可以吗?」
「当然。」雪无垠笑了,那种迷人的姿态,让欧阳子鑫好久都缓不过神。
◇◆◇
在踏上大浮号甲板的那一刻起,欧阳子鑫才真正体会到这艘船的宏伟,从船头到船尾,如山一般高的六根桅杆,依次排开,张着用黄麻布做数十道巨帆。
船舷那里,隔开大约六步,就安插着一柄巨大的橹,就像配合这大橹,在甲板上忙碌的水手们,个个虎背熊腰,精神得很。
「哗,好多人!」欧阳子鑫心里不免惊叹,从码头上根本看不到原来船上有这么水手,他们有条不紊地搬运各种东西,有看上去很重的木桶、麻袋,还有足有他们手臂粗的大捆棕绳。
「欧阳,看你的样子,应该没出过海吧?」立在他身旁的雪无垠,微笑道:「这艘船上,加上你共有二百五十四人。」
「这多么人?!」
「呵呵,不算多,因为这里总共有六十一间船舱,可容纳四百人呢,只是在这种飓风频繁的季节里,人手不好找。」
「六十一间?!」欧阳子鑫低呼,他看到过的最大的内河船也只有二十间船舱。
海上的船只果然不同啊!
「是啊,十大间货舱在船首,船长室在中后处,水手室则在底下几层,此外还有水舱,粮仓等等,虽然你想做水手,但是我们现在紧缺的是侍者。」
「侍者?」欧阳子鑫不解地问。
「就是管理全船人的饮食起居,有时还要帮忙船上的财务,起草文书的人,不过你只要跟着船长就行了。」
欧阳子鑫想了想问:「就像大宅院里的贴身小厮?」
「是。」雪无垠莞尔一笑。
「船长是整艘船的权威,全权指挥一切,」雪无垠接着说道:「绝对不可以违抗船长的命令,这是大浮号首要的规矩。」
「是吗?」欧阳子鑫拧着眉头,那个冷面人……
像看出欧阳子鑫心中所想,雪无垠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那我带你下甲板转转,要知道,六十一间舱室,每层每间的结构都差不多,要记住哪里是哪里,对一个新手来说可不容易。」雪无垠准备带欧阳子鑫去船舱参观一下。
「好,嗯?」欧阳子鑫觉得脚踝那里凉凉地,起初以为是海风吹着自己的缘故,他低头看去……「啊——!」
惨烈的叫声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呀,那是天澧的……」雪无垠惊讶地叫道,一只头顶长着三个角,浑身翠绿色,且非常大个地,好像壁虎一样丑陋的东西,一动不动地趴在欧阳子鑫的脚背上,吐着红色的舌尖。
「它会咬人的。」天澧不但没去帮欧阳子鑫,反而在一边吓唬道,水手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啊,走开啊!」欧阳子鑫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看的「东西」,加上天澧的恐吓,完全陷入恐慌中,他紧闭着眼睛,飞起一脚,只为甩脱靴子上的「绿皮怪物」!
噗!好像踢到什么软软又硬硬的东西,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接连踹了两脚,靴子上的「怪物」才被振飞出去。
这时的欧阳子鑫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水手们,不但实时噤声,还倒吸了一口冷气。
「呼……」大大地松了口气,欧阳子鑫睁开眼,「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惊愕得连嘴巴都忘记合拢。
「莫非……」眼睛盯着爬在谢凌毅脑门上的「怪物」,然后很快发现谢凌毅的腹部,那昂贵的丝绸上,清晰地留着他邋遢的靴印。
就算知道眼神是杀不死人的,欧阳子鑫还是被那两道凌厉的视线灼痛了脸颊。
「毅,你还好吧?」雪无垠走上去抓下变色龙,关切之余,难掩笑意。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我讨厌你,欧阳子鑫吞了口唾沫,伸手去拍灰,却被谢凌毅一把扣住手腕,反折到腰后。
「痛、痛!」手要断了!
「在我回来之前,所有的货都要搬运妥当。」谢凌毅冷冷地下令,所有人立刻埋首劳作起来,其中数天澧最勤力。
「毅?」雪无垠感到意外,因为谢凌毅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
「好痛!你干什么?!」欧阳子鑫疼碍无法挣扎,谢凌毅押着他,迈开步子走向船舱。
被人拎下梯子的感觉是绝对的耻辱,但这也比不上一路磕磕碰碰的疼痛,欧阳子鑫的膝盖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撞到堆放在走廊的木箱子上。
「进去。」一扇木头舱门被打开后,欧阳子鑫随背后蛮横的推力,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板上,庆幸的是地上铺了一条手织的羊绒地毯,所以他秀气的脸孔不至于擦伤。
「你干什么?!」欧阳子鑫恼火地转过身,正好看见谢凌毅关上舱门,还上门闩的情形。
「能一路追上船,是我太小看你了吗?」微起黑眸,谢凌毅弯下腰,指头扣住欧阳子鑫的下颔,抬起。
「放开!」手腕痛,膝盖痛,现在连下颔都痛,欧阳子鑫瞪着他。
「在皇城四处打探我消息的人,是你吧?」谢凌毅稍稍加重了力道,满意地看到欧阳子鑫难受的眼角泛起水雾。
「不做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欧阳子鑫忍住疼痛,理直气壮地说。
「哦……。」谢凌毅露出寒冷彻骨地,令人不敢直视的残酷眼神,那一刻,欧阳子鑫以为自己会被灭口,最凄惨的是,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谢凌毅言毕,就放开欧阳子鑫,站起身,解开衣领的纽扣。
「你不用吓唬我,我懂得保护自己。」欧阳子鑫起身,揉捏着发红的手腕。
「就凭你那几两力气?」谢凌毅不屑地说道。
「混蛋!」不提也罢,一想起所受到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