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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官员刻薄,贪赃枉法者即便是昔日亲信也照杀不误。即便无过错,才智平庸只求安稳的就被他剥去了官位;他待官员恩宠,财政再困难,也义无反顾的提高了俸禄。
他无心无情,有老臣不满政策,在金銮殿上撞柱而死,满地鲜血触目惊心。即便这样,他依旧能斜靠坐在龙椅上,气定神闲笑眯眯问其他官员下一个是谁,早死早投胎;他礼贤下士,数次与人互拍桌子,争得面红耳赤,气得呼吸困难,依旧能谦虚的接受合理建议,不枉杀任一一个〃犯上〃的官员。
他薄情寡意,登基数年后宫嫔妃无人受孕;他风流无度,连朝廷大员也与他有染。
他是最勤勉的皇帝,呕心沥血处理朝政,以致身子骨越来越差。他是最固执的皇帝,认定的事情再艰难凶险照旧义无反顾。他是最大度的皇帝,竟广开言论自由之风。他是最狠辣的皇帝,满手血腥,六亲不认。他是最不羁的皇帝,被史官口诛笔伐怎样?背一身骂名又怎样?从不放在心上。。。。。。
顾写意跋扈唯我,见不得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不紧不慢宛若闲庭散步的调调,于是往来于上书房与曌天殿间的大臣们不论老幼,一概步履匆匆,行动迅速。
不喜欢称自己〃朕〃〃寡人〃,时常我来我去的和下属说话。面对空|穴来风的奏折,他说得出〃一天别说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都不够我用!再给我写这种白痴奏折,谁写谁给我吃下去!〃
做事近乎肆无忌惮,为填补国库空缺,竟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注一)也就是由官府组织了一支专司盗墓窃物的部队。天下哗然,骂声讨伐声一片,顾写意依旧故我。
后有人传出,连顾写意的亲爹雍明武帝的墓|穴也有翻动的痕迹。已不是简单声讨可以概括,多少文人墨客痛斥顾写意丧心病狂,不容天地,其罪当诛!
只有莫怀前知道,雍明武帝棺木内多了一缕青丝,那是属于被追封为睿智德显亲太后,顾写意最敬爱的娘亲的。一辈子也忘不了日益成熟内敛的主子爷突然露出孩子般意气的神情,狠狠道:〃真不想这么干。〃而后又露出无奈的神色:〃小娘亲亲口说她喜欢他,哎,就这样吧。〃
他说,我只做我想做和认为对的事情,无关紧要的人管他去死。
他还。。。。。。
要说要评论的太多太多了。
他改变甚至强硬扭曲了无数人的命运,他是顾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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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年华从指缝间流逝,转眼已是耀世五年春。
足足五年未踏出皇宫一步的耀世帝顾写意在一片春意盎然的新绿中,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微服出巡。
座落于京城外三十里处紫香山上的罗觉寺,建于雍王朝伊始,乃一代宗师明诀大师创立。紫香山幽谷仙泉,风景绝佳,传说山顶之上数度乍现佛光,因而闻名于世,常年香火鼎盛。
自山脚向山腰望去,成百上千的善男信女们摩肩接踵。鼎盛的香火使得庄严宏伟的罗觉寺烟气缭绕,尖耸的佛塔如立在云端,更添仙气。
莫怀前本不放心主子去这杂人过多之地,可这几年,顾写意实在太过辛劳了。难得能放下政务游玩,实不愿扰他兴致。只得提点暗藏的侍卫全部打起精神,自己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不敢稍离半步。
顾写意确实心情甚好。坐上龙椅的那一刹那,方突然意识到责任之重,大力之大,五年时光不敢有一刻松懈。到如今,回首往事,明白了许多,亦想通了许多。
寺中大雄宝殿,足有五人高的金塑佛像端坐于蒲团之上。面容丰颐秀目,嘴角微翘,似在微笑,头部稍低,略作俯视态,透着和善,却又透着俯视众生的疏离。
顾写意负手而立,仰视端详着佛像,似正在神游天外,思索着什么。在一众跪于殿前,虔诚叩拜口中喃喃自语着的尘世男女中显得尤为特殊。
再加上他的外表气度实在太过显眼,不一会半数人的注意力到落在了他身上。
殿中的小沙弥道行尚浅,忍不住上前问道:〃即见佛祖为何不跪?〃
莫怀前看他一眼淡笑道:〃我家主子除却天地外,一概不拜。〃
顾写意似还在走神。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清朗梵号,平静中孕酿着可稳人心的气息。
顾写意慢慢转过身,寻声望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
竟是当年进宫为先帝讲解佛法,且劝告他〃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看破不如看开,日日皆是好日〃的大和尚。
顾写意露出淡淡一抹笑意,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与话语,却带着说不出的雍容气度。连道行尚浅的小沙弥都不禁被其风华折服,更不要说殿内善男信女们。
解尘大师却看出眼前的人远比当年所见时心思内敛深沉,眸光流转,眼底只余清冷。这人,拥有看破世事的聪慧,却没有相匹配的胸怀,以致于心灵动荡不得安稳,思想偏激,怎叫人不心生叹息?
顾写意对这解尘和尚也是颇感兴趣,于是当解尘大师邀他内堂一叙时,欣然应允。说起这和尚也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上至帝王,下至普通官员,解尘专渡权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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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信善听从长辈吩咐,将两杯清水端到解尘大师的禅房。叩门,得到允许后,信善推门而入。抬眼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与解尘大师隔着一张茶几并排而坐。
那人的侧面清晰地落在信善眼中。穿着样式再简单不过的月白衣衫,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手上正捻动着一串佛珠。平静温和的神情,微微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让信善想起前些日子在寺院中见到的蝴蝶。
信善将两杯装在竹筒里的泉水刚放在茶几上,那人伸手握住一杯,慢慢挑起眼角看向信善。向上微挑的狭长凤眸里,流动着陆离的光彩,清冷且带着一抹嘲弄。
目光相撞,丝丝绵绵像是有张无形的网迎面兜来,信善吓的后退一步,觉着眼前这人未免太过可怕!
顾写意抿着唇角轻轻一笑,眼波转向解尘大师道:〃这些年看惯了白话文写就的奏折,劝大师别和我讲什么佛经,讲了也听不懂。更何况,〃顾写意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笑道:〃我不信鬼神。〃
耀世元年,顾写意下令,凡官方公文一律采用白话文。要求简练、直白、易懂,若因文章辞藻过于华丽导致百姓看不懂者,为官者立即卸任,挨家挨户向百姓解释清楚。
顾写意为人,说好听是秉性刚强执着,说白了就是自负固执。太高傲太自我,对认定的事情任谁也无法劝说,除非自己想通。解尘大师不再多言,依旧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态度道:〃罗觉寺内有一奇宝,名为三生石。枕其而眠,可知晓前尘过往。不知皇上没有没兴趣一试?〃
皇帝?!信善大惊,险些跌倒在地。
顾写意饮了一口泉水,不紧不慢放下杯子,抱着玩乐的心情说了声好,想看看这解尘和尚究竟要耍什么手段把戏。
三生石取来,西瓜大小,黑不留丢瞧不出半分奇特之处。解尘虔诚的将手放在三生石上念念有词,顾写意则撑着脑袋看着他,脸上带着似笑意,眸底却有挥之不去的冰冷与警惕。
禅房里的香火味愈发浓郁,解尘口中喋喋不休念诵的经文起了催眠作用,顾写意竟有些犯困了。
〃记着,心诚则灵。〃解尘搁下这句,将屋内除顾写意外所有人请出禅房。
顾写意虽觉得可笑,但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趁着困意伏在桌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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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顾写意觉得自己脑子清醒,身子却动弹不得。
突然听到一把略显稚嫩的声音道:〃世,你说什么才算真正的强?〃
顾写意好似中了定身术,浑身血液涌上心头,拼命地睁大双眼想要看清前方。
装饰简约却不适华贵的房间内,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胡乱翻弄着面前的书,突然转过脸看向后方问道。
待看清那少年的脸,顾写意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僵硬地转头随着少年的视线看去,入目的是一个儒雅清俊的男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身旁搁着厚厚一打文件,听到少年的问题抬起头从容一笑,道:〃有能力保护所爱之人,让他们幸福安康就是强。〃
〃这样就算吗?。。。耀,你说呢?〃少年又看向角落的吧台。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正自斟自酌,喝的不亦乐乎。桀骜不驯的短发,斜长入鬓的眉毛,眼角上挑狭长的凤眸,面容与少年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差出三分邪魅之气。听到问话,不以为然道:〃照我说,真正的强就是无需依靠任何人,独自也能活的很好。〃
少年撇撇嘴:〃真像是你会说出口的话。〃
莫耀眉一挑:〃那你说说看什么是强,骄~阳~小弟弟!〃
伍骄阳:〃我。。。我不知道。〃
〃笨蛋!〃骂的干脆利落。
〃。。。莫耀,你不用每次一抓到机会就讽刺我吧!〃
〃哈哈哈,我就讽刺你,我乐意,你能怎么着?〃
顾写意闭上眼,紧紧抓着胸口处的衣服。二十多年了,拼命想忘却又舍不得遗忘。为什么又梦了这个梦?他牺牲无数,终于爬到最高,掌控天下。可究竟强的定义是什么,直到今日也弄不明白。
〃其实我觉得,你们俩说的都对。〃伍骄阳突然又冒出一句。
顾写意诧异地睁开眼,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