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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我那天有多兴奋和庆幸。所以第二日在雪凌的诧异眼神下,我带着人去找她。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可却已经不是那个浓烈的她。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如得了痴症一般?当年那双鄙夷又无奈,或兴奋又惊喜的眼神已经没了,代替的却是一双空洞得让人心疼的黑眸子。
心如被狠狠抽过一般,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冲上前的,可她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欢快和兴奋——她竟在那一刻闪过一丝恐惧来!
恐惧!怎么会是恐惧?这到底是怎么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再相见时候,她不是欣喜而是——恐惧?
所以,我狠狠框住她的肩,想狠狠地质问她,她却掉出泪来,哭得如我第一要她的那夜一般凄凉,那空洞的黑眸子充满了泪水,惹得我忍不住软了心,这些年真的苦了她……
为什么你还是来了?你当真是来了……她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的悲哀和满眼的无奈。来得这么匆忙,让我几乎在那一瞬间僵在原地,无法再动弹。
我没有想到,你当真的要这么对我!我看着她大吼出来,然后抢过我腰间防身的剑,狠狠地往自己的喉咙割下去……
红云!!!!!!!!!!!!!
娘!!!!!!!!!!!!!!!
两个声音同时叫出来,然后我的眼前就是一片血色,合着她的红衣,什么都是变成红色,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竟在我面前自尽了?!
几乎是那一瞬间,我像是被抽空了气,心疼得几乎要炸开——她,怎么可以在我找到她的当天,忍心弃我而去?!
我觉得她就像是背叛了我一般,我爱了她这么多年,找了她这么多年,她却在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狠心地用死……硬是离开了我!
我觉得我快发狂了!这个女子……她用最极至的手段,让我永远记住了她!可她却不知道我有多念她,有多爱她!所以,当时的我是用天底下最冷漠眼神地看向站在门口大叫着“娘”的孩子——我相信,那孩子应该是我和她的骨肉!
他哭着想要冲上来,却是我带来的士卫拦住了。我便冷冷一摆手,走到他面前,他的双眸像极了那个女子,那浓烈的性格更是让我忍不住说出:我是你的父亲,记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一刻让他深深记住。可是满腔的怒火,我还是发泄在他的身上了,当他大叫着他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时,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我就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没有告诉他吗?
可是当我再次扇向他的时候,我终于后悔了。这样有着那个女子无奈的黑眸子和浓烈性子的孩子,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牵拌。我却忍心下手,可是我心中的怒火,却不是两个巴掌可以被浇灭的,所以我冷冷地命人把他带走,然后重新回到女子面前。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安心地离开吗?我用天底下最狂的笑掩饰了心中疼几乎掉出泪的感觉。然后缓缓蹲下身,用手缓缓拂过她那已经开始冰冷的脸。
我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下一任凤王。这是对你的惩罚,我要囚住他,让他再也离不开我!让他去弥补你所带给我的悲痛!
我说完这句话,然后冷漠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谁也不知道,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有一滴泪划过我脸庞,划过我的嘴角,划过我的心……
后来,我回去之后便去找了那个——逼我当上凤王,却依旧让红云离开我,或许我应该称她为母亲的女子。我根本就不信,我这样拼命地找红云,她却依旧为当年的误会耿耿于怀。因为,我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当年的那个香包。
你到底又对红云做了什么?我大声地吼她,她却只是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波澜不惊更让我恼怒!
我只是做了一个作为母亲要做的事。她的声音淡而轻。却让我冷哼出来。
你要囚住我的自由,我让你囚。你要我当上凤王,我去当。你要我娶左相的女儿,我娶。现在,我只是想找到我所爱的人,就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能满足我?
我不是已经让你把你的骨肉带了回来吗?她微笑着说,却比那寒山的雪还冷,还冻。我突然明白了,她到底做了什么。
当年,她拿着我的香包去告诉红云,我并不是真心要娶她离开,或者是告诉她,不管无论如何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所以在侮辱她后拿着银两叫她离开。
她猜对了红云那钢烈的性子。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任她欺辱?所以倔强地她带着我的骨肉离开了。再之后,她顺利地让我成为凤王。而就在我当上凤王时,我又开始找寻红云的时候,她便又开始行动了。
她比我还早找到红云,然后告诉她,我正在找她,为的只是她的孩子。红云的性子自是护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只是冷笑着离开,并没有真的抢走孩子。再之后,当我查到她在哪时,我再去找她的时候,红云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抢她的孩子时,她这么多年的悲伤和凄凉,让她再也忍不住了,所以她用了天底下最笨却最有效的方法——报复了我,虽然从始至终这一切只是误会。
是的,误会。一个足以让我痛一辈子的误会,是眼前这个女子给的。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很痛快地离开。我知道的,我不会再踏入那里一步,虽然她是应该让我尊称为母亲的女子。
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那个像极红云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眼神一如倔强。这么仔细地看他,我竟从他的脸看出红云的身影来。所以我是拥上他的,虽然他一直在挣扎,可是我就是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他也离开我一般紧紧抱他。
是的,怕他也离开我。所以我很快便在他的背上刺上那朵可以囚住人的凤莲——我说过的,我要囚住他,让他替他的母亲赎罪。
之后他多次想要逃走,可是我依旧能一次一次地把他带回来。所以,他恨我,恨得不惜在凤都里调戏各个官家孩子来败坏我的名声。我只要囚住他,他愿意干什么事我都无所谓……只要他留在我身边。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最终还是逃了,逃得无影无踪,却在那一瞬间让我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可是我依旧找他,只是在那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他。
他到底去了哪?这么多年来你逃我追的游戏,终于在这次进入了高潮——他真的不见了。我丢了他……我丢过他的娘,丢过他娘给的香包,现在却是丢了他。
直到这次,我才发现,我有多——想念他。就如当年想念他母亲一般,想念他。
所以,我开始发了疯找他,发了狂地寻他。却一再没有消息。我变得不再是那个骄傲而冷漠的凤王,我发狂和发疯,像得了颠症,一次又一次在凤都街上找他。
一找便是三年。
直到战乱来了,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找了他这么多年。我对他的想念,甚至超过对他母亲的想念。更似于……情人一般的眷念。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鬼王爷刚好找上门来。所以也不等我多想,便去见了鬼王爷。鬼王爷告诉我,小皇帝突然失踪了,起义军更是节节攻来,他需要我和他一起稳定政局。
我突然苦笑出来,我这个凤王终于是派上用场了。所以我没有多作犹豫便答应了。可是没有过几天,一个中原人突然找上门来,告诉我他见到了我的——傀儿。
我几乎是当天晚上便出发去——苗疆。比当年我要再去见他母亲还是要兴狂,所以当我再次见到他和梦儿时,我立刻便叫出了声。
可是,他却依旧仇视着我,甚至在我要带走他的时候,向我下了蛊。
对,下蛊。对我这个应该被他称为父亲,却对他抱着情爱的人下了蛊。用最恨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他真的对我下了蛊。甚至不会帮我解。
原来……他当真如此恨我。
我苦笑出来,后来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被送回了帛澜国,在那一段时间我一直处于全身冰冷,却有时又热得几乎让我想剥了我自己的皮。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想念他,想念他像极了他母亲的模样,和那倔强的眼神,甚至那红色的衣服……
后来,又有人给我送来药,我吃了之后。突然好了很多,而战乱的帛澜国也平静了。我这才发现,这些日子照顾我的是那个一直很淡然的女子——被我娶了这么多年,也被冷落了这么多年的:雪凌。
一瞬间,我突然苦得想掉泪。我爱过红云,也爱过自己的儿子,却从未爱过这个被我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
像是突然看破了所有事情一般,我的心忽地放开,静静地看着雪凌那虽然依旧美丽却憔悴了很多的脸,伸手摸向她的脸,她愣了一下却很快便恢复了淡然。我却笑了。
扶我去见见母亲吧。
那个自父亲死了之后,我便一直把她安置在外院那住着的女子。虽然我恨她,却终究是不忍心。雪凌却摇了摇头,眼中的悲痛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
她说:她……早走了。
早走了……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来,我真的这么多年没有去见她了。连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心里却印出红云的脸和傀儿那痛恨的眼神。
罢了,罢了。这一切都算了吧。都让它过去了吧。
就算再也见不到傀儿,我也不再埋怨。也许这一切的错,应该全怪到我头上才是。但是,我还是再次见到了我的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