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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杰克来到地下室,再度与迈克商量暗杀主教的大计。迈克以前所未有的热心,认真参与筹划每一个暗杀步骤,唯恐不细。与前面的粗枝大叶判若两人。门捷列三世与杰克心中大喜,均以为是公主的功劳。公主自然芳心暗慰,虽然迈克强暴的占有了她,但最终能有这样一个好的结局,也不算太差。
光明神殿主教室,老主教与公爵相对,同样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没有找到迈克,他们没有理由悍然发动政变。当然公爵是很想这么做,可是主教正义凛然地说:“如果那样做,光明与暗黑还有什么分别?”
公爵急道:“事急从权,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只要抓住国王一伙,稳住国内情势,再细细搜查,那个迈克肯定逃不掉。”
主教凛然道:“这是原则,没有罪证不能随意将人制罪,更何况对方是一国之王。”
公爵望着一队队的士兵和魔武者回营,他只能仰天长叹。
主教宽慰他道:“不用担心,我马上写信给光明圣殿。让他们派军队来帮忙稳住局面。然后我们再慢慢寻找国王与私通敌人的证据。”
公爵叹道:“到时只怕就晚了。”
主教坚毅的说:“神会指引我们走向正确的方向。正义必将伸张,罪恶必被惩罚。”
公爵心知再说无用,面对虔诚如顽石的主教,公爵生出全身无力之感。主教如一座大山,阻隔开他和王位。如果今天乘着国王不备,全力进攻,此刻他已经是国王了。可是现在国王有了防备,再想象今天一样轻易攻入王宫已不可能了。
此后双方将明争暗斗,而国王占据着明显的主动优势,自己一方碍于要遵守正义的规则,处处缚手缚脚。只能期盼光明圣殿的援军尽快赶到,如果国王在此之前发动……公爵不寒而栗。
望着伏在灯下,挥笔疾书的主教的白发,年青的公爵心中不禁生出愤慨,怪不得门捷列三世要先杀了他。
第四卷 第九章 暗夜行刺
由于上次误杀了主教替身,迈克不得不放弃了诱出主教伏击的计划。用迈克的话来说,谁知道那老不死的有多少个替身?他决定要直捣主教的老巢。在那里,主教总不会用替身来吃饭睡觉吧?
离上次贫民区血案发生的日子,已有七八天了。人们的惊恐渐渐平静下来,街市依旧太平。平民百姓哪会知道斯拉脱的政局正发生深刻的变化,阴谋的乌云笼罩在和平的天空,战火在地底奔流。
门捷列王朝的每一天都在流血,在阴暗的角落里,光明与黑暗在秘密角斗。斯拉脱的统治层面在动荡,每一个人都在面临着艰难的选择,是忠于光明还是忠于王室?信奉多年的光明信念不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选择光明就意味着要面对国王的屠刀。忠于王室则意味着举起屠刀,投身黑暗。天上的神在忙碌地衡量着每一个人的良心,因为他们是如此的善变,不停地在光明与黑暗间游移。
正义的束缚带来的是大量的流血,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国王的屠刀倾斜,每一天都有新的贵族向国王宣誓效忠。
公爵已逃回自己的领地。他拼命变卖家产,招兵买马,将自己的城堡重新修建。
光明的主教躲在神殿里期盼着救兵快点到达。圣殿给了他答复,将从邻近的两国,索牛里亚与狼牙森林派出两支援军。援军总共约五万人,都已在路上,大约一个月后到达。主教日夜向神明祈祷,一边急令全国的光明神殿所属魔武者向都城集合。
第八天上,各地陆续通过传送门赶来的中高级魔武者已有数百人。然而主教没有察觉到,其中有将近一半并不是来帮他的,而是帮副主教和国王的。
往日寄宿在神殿的信徒大半被劝走了,当然不是以要与国王开战的理由,而是以神殿要开内部神职人员大会为借口。住在里面的几乎是清一色的魔武者和神殿人员。往日热闹非凡的神殿,突然冷清了许多。
进出神殿的人脸上都显得紧张凝重,年青人不免既恐惧又兴奋。
车鳞鳞,马萧萧,一队人马停在神殿门前。简朴大方的马车上下来一人,五十多岁,稍有些发胖的身材。圆脸上尽是肥肉,两道弯眉,一双眯缝着的小眼,时刻带着笑的酒涡。身上穿着白棉布的长袍。
守门的光明牧师神情一松,笑着迎上来:“主教大人,您回来了!”
“呵呵,说了很多次了。我是副主教,不要叫我主教。”圆脸老者随和的笑道。守门的牧师眨了眨眼笑了。
进出的光明魔武者都欢快的笑了,纷纷向副主教行礼打招呼。看起来这位副主教善于走群众路线,很受人欢迎。
“你们在这辛苦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盘查要严格一些。来,随便检查吧!”副主教亲切的一手拍着守门牧师的肩,一手指向身后随行的人马。
守门牧师漫不经心瞅了一眼,笑道:“主教大人都信不过,那就没有人值得信赖了。请!大家都在盼着您回来呢!”
副主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低声在守门牧师说:“一会到我那去,我带了些土特产回来。”
守门牧师涨红了脸,低声道:“怎么好意思老要您破费?”
副主教笑得更和蔼了,提高了声音笑道:“没关系,都是地方上的朋友送的。我没花一分钱。只是些不值钱的土特产,大家尝个新鲜,见者有份,一会都来,存货不多,先到先得,晚到的没有。”
他象个摆摊的商人一样挥着手,招揽顾客。众人哈哈大笑,假装到车队去抢礼物,都来帮和蔼可亲的副主教大人搬行李。心细地看到后面有四辆车,只有小半车是副主教及随从的行李,而其中副主教的行李只是一个小皮箱,里面只是些很轻的衣物。
其他的礼物虽然很多,但确实只是些不值钱的土特产。尽是些火腿,腌肉,粉条和一些小零食小饰物。众人规规距距地将东西都搬到副主教住的地方,没人敢随便拿一件小东西。反正一会副主教大人会送的,没必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在一片纷乱中,副主教带着几名贴身随从回到住所。来到秘室,副主教掏出棉布手绢,擦了擦汗。转身对一位年青随从躬身施礼道:“大人,您受委屈了!”
那人满脸麻雀斑,眦着暴牙笑嘻嘻说:“好说,好说,你可真是万人迷啊!那些白痴都给你耍得团团转。”
副主教和气地笑道:“您过奖了,现在请您在这安歇。我要到老不死那去一下。”
那人眼珠滴溜溜乱转,打量着副主教的秘室,毫不在意的挥手道:“没事,你们都去吧。留个人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副主教带人自去不提。那人一等门关上,立刻在房中到处乱翻,仔细搜查。半晌,他颓丧的坐在椅子上直喘气,自语道:“我操,这胖老头真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偷迈克。他借着副主教回来之机,偷偷混了进来,要再次暗杀主教。他化装成副主教的一个随从,那位真正的麻雀斑暴牙则藏匿在礼物箱里进来了。他看着副主教一副穷样,原以为是装的,谁料真翻不出值钱的东西。你道副主教为什么这么放心?他的财宝哪会放在这种地方,早藏匿分散到别处,化为各种投资了,有店铺有农庄。这里的朴素是给别人看的。
迈克百无聊赖,拿出蒙特所罗的小偷秘籍认真攻读。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夜晚,副主教吩咐人送到晚饭。他可没空来陪迈克吃,他刚从主教那里要来守卫任务,忙着重新布置人手。这可是他慷慨激昂大表忠心才争取到了任务,老主教对他有点不放心,不是担心他与暗黑勾结,而是怕副主教是个老好人,不能很好地应付眼前的局面。但又不能完全让副主教闲着,那也可惜了副主教手下一帮人才,所以在副主教力争下,把神殿外围的守卫任务交给了他。
神殿核心机密区,及主教居住区,仍是由主教的直系手下与弟子们守着。那里不大,只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面积不过五百米。有四个六叶弟子和三个五叶执法者守着,里面还住着两个服侍老主教起居的小牧师。
稍晚,副主教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兴奋地搓着手对迈克说:“好了,万事俱备,从这里到主教小院没问题了。在凌晨十二点到五点,守着东边路的全是我的人,你从那走,走过三重门就到院外了,以下就靠你了。”
迈克邪恶的微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今天非要杀了那老木头,我操,我最恨别人骗我。”
副主教心道,他不骗你早就被你杀了,我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呃,老木头,这个叫法不错,那老家伙确实就是茅坑里的木头,又臭又硬。他不知道,迈克所说的木头的真实意思。在迈克眼里,所有人都是木头,副主教也不过是块胖木头,都是被人砍来练功的废物。
凌晨一点,迈克再次复习完路线图,准备出发。副主教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小眼,有点失神地望着迈克推开门。门吱扭一声,副主教脸上的肥肉随之一震。门外一片光明,迈克回望房中,副主教象个肉袋松松垮垮地坐在黑暗中,脸上的肥肉紧张地扭曲着,那两个笑窝满盛着邪恶。迈克打了个寒战向外走去。
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个大门。门上闪烁着魔法的光芒,门边站着两个光明魔武者,他们不声不响地打开那道门。迈克心知这是接应的人,他安然走过。又过了一道门,迈克的心情变得亢奋起来。
再往前是一排排祈祷室,几间祈祷室隐约还有灯光。迈克屏息蹑足,悄然而过。过了第三道门了,前面是高级神职人员的宿舍。中间有一扇门开着,迈克经过时,好奇地朝里张望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脚步顿时挪不开了。那房间的壁柜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尊玉雕女神像,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迈克不清楚那是什么神像,但他清楚那一定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