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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跟阎王府喝茶对饮去了!
令狐薄重新将她抱上床,在她身后垫了床软被,让她舒服地依在床边,为她拉上棉被盖在身上。
然后才道:“清君,本王知你最重亲情,但是也该学着留点戒心,你自己想想,因为亲情,你吃过多少亏?这次更险些毫无反抗地将命搭上!”
何清君呵呵傻笑着,令狐薄说得一点没错,她屡屡在这所谓的亲情上吃亏,前有纪芙摸着她的性子,在江湖上散播关于胞弟的消息,然后她的夫君成了别人的,中有她与柳大哥被暗算几近赤身地躺在同一床上,若非令狐薄冷静下来发现疑点,恐怕她和柳大哥就算未被他一掌毙了,她也无脸再呆在京城了。这一次,几乎就要了她的命!
想到那一剑,她牙根都咬得痒痒了,锦杀楼,她必要亲手带人剿了它!
又过了几日,宫里到处忙着准备过年,令狐薄也更忙了,每天只有三餐会陪着她吃,早膳后会陪她在院里走上两圈,便批折子或与大臣们“密谋”去了,用完晚膳便不再去批折子,一般会陪着她,跟她说一说朝中的情况和他的打算。
何清君每每听了都连连咂舌,暗叫好奸诈!
这日,多日没有动静的李凤香突然进宫求见,令狐薄沉吟了一会,便准她进来了,他则回到养义殿,绝不容许何清君再出意外。
小顺子引着李凤香进了养义殿偏厅,一进偏厅,李凤香便急急向何清君跑过去,却被一阵掌风挡在半丈之外。
李凤香愕然望向令狐薄,有些委屈地往后退了两步,朝令狐薄跪下行礼:“民妇叩见摄政王千岁。”
令狐薄坐在何清君旁边,面无表情地睨着跪在地下的李凤香,好一会儿才道:“起来吧。”
李凤香这才起身,向何清君又施了一礼,道:“民妇见过薄王妃。”
何清君看一眼令狐薄,自小皇帝为他和她赐婚当日,她便受了重伤,赐婚一事,也只有朝中大臣知道,就算大臣们嘴碎,到处嚷嚷,也不会传到近西郊那么远吧?
令狐薄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侧。
何清君正欲起身还礼,令狐薄却转回头横了她一眼道:“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的薄王妃,接受旁人的朝拜是理所应当的事。”
何清君微欠起的身子只好规矩坐好,面上微现尴尬,讪笑一声,朝李凤香道:“五姨娘免礼。”
李凤香起身站好,心下有些不舒服,她不过是已经家破人亡的何家的落魄女儿,又嫁过人,凭什么便当了摄政王的王妃,明明她女儿何清茹要美上她万分,偏被摄政王给当面羞辱,老天为何这般不公平!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面上却笑得极为得体,道:“谢薄王妃。”
何清君似笑非笑地睨她,若是远在西郊的五姨娘能听说她与令狐薄已被赐婚,该知道她重伤的事吧?为何她受伤近二十日,五姨娘未曾进宫探望?就算是义嫂,尚且还做做样子,她呢?她不会以为她这个便宜女儿必死无疑,看了无用,所以一直在犹豫着吧。
“五姨娘近来可好?”
李凤香轻笑:“回王妃的话,民妇很好。”微微一顿,道:“前些日子听大哥说,王妃受了重伤,一直想来看望王妃,却未想到,民妇突然染了重风寒,连病七八日才好。民妇怕进宫反而传染了王妃,故而一直拖到现下才来。”
何清君笑了笑,这个五姨娘倒是个人精,一眼便看出她的疑惑,开口就解释一直未进宫探望她的原因,只是这话里有几分真意,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转头看向令狐薄,只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甚至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若非她内功恢复了几成,还真听不到他那一声轻哼,看来,对五姨娘的解释,他并不相信。
但五姨娘解释的却是合情合情,挑不出任何毛病,既使她心里也有几分不信,却展颜一笑,道:“原来姨娘感染了重风寒啊,我还道是姨娘未听说过呢。”
既然她能这般解释,她为何不能否认自己从来未对她疑惑过呢。
李凤香暗吁了一口气,道:“姨娘今日来就是来瞧瞧,你伤得如何,恢复得怎样?”
“劳姨娘挂心了,伤势虽重,却未致命,想来是熬过这一劫了。”
李凤香抚着胸口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姨娘也放心了。”偷偷瞧一眼令狐薄,见他面上冰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边,不由得心里一瑟,抬眸看何清君,一脸的担扰:“你不知道当日我一听说你受了重伤,心里有多怕,心跳得那个厉害啊,连着数日睡不安稳。”
何清君道:“让姨娘担心了,好在有惊无险,并无大碍。”转头对小顺子道:“小顺子,快给我五姨娘看坐。”
小顺子忙从厅门口进来,搬了张圆凳放在李凤香身旁,道:“夫人请坐。”
李凤香面上笑着道谢,心里却是极为不快的,她都站了这半天,她才想起来给她看坐,可见不管是何人,一旦得升,哪还会将旁人放在眼里的,既使将家人看得极重的何清君也难免俗套。
“五姨娘身体可是大好了?”何清君跟她聊起了家常。
“嗯,若还病着,哪敢带着病气进宫,岂不是将病气过给王妃了?”李凤香笑着道,忍不住又看一眼令狐薄,有他在,说话总有诸多不便……
何清君也是同感,她知道令狐薄在此,只是怕五姨娘使诡计,可是五姨娘不过一介弱女子,就算有什么诡计也不敢在宫里使吧,再说她虽然重伤在身,对付一两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又会有何危险?有他在,五姨娘便会有所顾忌,有些话就不便说,那她永远不知她究竟想干嘛?
她不停地向令狐薄使眼色,令狐薄却视而不见,手指依旧轻敲着桌边。
偏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何清君想了半天想到一个话题:“五姨娘,清茹怎么样了?”
李凤香美面一红,尴尬地看一眼令狐薄,讪笑道:“她很好,每日绣花弹琴。”
何清君“呃”地一声:“嗯,那就好,自那日清茹回去,我便一直未回去过,也不知她是否会想不开。”
李凤香脸更红了,有些坐立不安,微一犹豫,起身朝令狐薄跪下,道:“摄政王,那日小女多有冒犯,请摄政王看在王妃和小女年幼无知的面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民妇代小女向摄政王赔个罪。”
令狐薄凤目冷冷睨她:“女无妇德,母之过。夫人该回去好好管教她,否则终会因失妇德,难觅婆家。”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你用不用这般毒舌?何清茹可是五姨娘的骄傲,你竟然咒人家嫁不出去,成心要气死五姨娘啊。
果然李凤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摄政王教训得是,民妇必定回去好好管教她。”
李凤香实在无脸再在宫里呆下去,便道:“王妃,民妇这次来除了来探望你,还有一件事情。”她不敢再看令狐薄,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清君道:“还有十余天便是除夕了,姨娘想邀你到宅里围炉守岁,不知清君可愿回去?”她不再叫她王妃,而是以姨娘的身份邀她去围炉。
何清君看一眼令狐薄,只见他正转目凝着她,眸里是赤裸裸的威胁,似乎她若敢答应李凤香,便要好好罚好一顿。
她当即一笑道:“姨娘邀我回去围炉守岁,我愿是应该回去的,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不过……姨娘先前一直未跟我提及围炉之事,清君以为姨娘是要带着清茹回舅舅家围炉,所以……我便答应了摄政王,除夕跟他一起在围炉。”
李凤香闻言极为失望,是真的失望之极。“往年是与大哥大嫂一同围炉,但是今年不同了,今年不是有清君了吗,姨娘想我们才是一家人,自然要跟清君一同围炉。”
何清君见状,便知,她必是想要在她回去她们家时,跟她说什么事情。
“虽然不能和姨娘一起围炉,除夕之后,我便去姨娘家拜年,如何?”
李凤香双眼一亮,笑着道:“既然清君要与摄政王一同围炉,姨娘也只能等你第二日回来了。”
何清君谦道:“实在是我考虑欠妥,请姨娘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李凤香说着向令狐薄再施礼,道:“王妃重伤未愈,尚需休息静养,民妇这便告辞,不打扰王妃休养了。”
何清君起身,道:“嗯,小顺子,快帮我送姨娘出宫。”
小顺子伸手作请,“夫人,请跟我走。”
李凤香朝何清君微微施礼,便跟着小顺了出宫去了。
何清君长叹一声,朝令狐薄埋怨,“千岁大老爷也太不给属下面子了,不管如何,她还是我姨娘,让她朝我下跪,终是不太好的。”
令狐薄不以为然,淡淡地道:“有什么不好的,姨娘也不过是个妾,你是堂堂摄政王的王妃,尊卑有别,她不该跪拜么?作为一个别有用心的姨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要掺合到这些是非中来,安心做她的小妾便可。”
何清君无语了,反正他是千岁大老爷,他怎么说都是有理的了。
“清君,你重伤之时,本王曾派暗卫去通知药王老人来救你,却发现药王老人被劫去了大魏,你师娘的解药……恐怕不是近几日内能拿到的……”令狐薄忽然道,俊面有些遗憾,他本打算除夕之前可解了林秀映的毒,然后让他们夫妻陪清君一起围炉,可是……他当真不是事事都能算计得到,谁知药王老人竟让大魏给劫了去。
何清君既惊讶又失望,药王老人竟让大魏劫去,那师娘怎么办?师父怎么办?失望之下,不由得连连叹气,大魏劫了药王老人,必是为了魏皇所中的毒,只是……大魏众皇子正在忙于储位之争,怎么可能分神找人挽救父皇的性命,魏皇活过来,他们的皇位便都没了希望,那么是谁想救魏皇?又怎地知道南宛的药王老人的确切行踪?
却听令狐薄道:“本王已派人去大魏解救药王老人去了,清君可知,是谁帮助大魏把药王老人劫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