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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手而已,竟能将太子妃甩出数尺,不偏不倚地撞在瑶侧妃身上。”
谢玉瑶也是极聪明的,听何清君这般说,心中多少也明白了几分,却碍于南雪莹太子妃的身份,什么都不便说,只能强笑着道:“太子妃摔得严不严重?”
南雪莹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将嘴里的血水吐出,对何清君道:“姐姐这话倒是教我百口莫辩了,我原想与姐姐在异国他乡亲近一番,好互相有个照应,姐姐不领情也就算了,却这般将我甩出,害我险酿大祸,怎地反而说得好像是我故意跌倒,将自己摔成这般?”
何清君不以为意的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心知肚明。”
“姐姐是武功高强,又对我心怀怨气,这手一抽的力道委实大了点,我不过是一介柔弱的女子,怎经得住姐姐这一甩?”
何清君依然笑着:“太子妃是怎么摔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瑶侧妃腹内孩子无事便好,咱们倒也不必在此争论了。”
谢玉瑶见状忙打圆场:“是啊,青妹妹说得不错,好在有惊无险,孩子无事,太子妃与青妹妹都不必自责,以后我们都小心便是了。太子妃,你额上的伤,也需要赶紧处理,红芍,还不快扶太子妃去敷伤?”
红芍忙道:“是。”赶紧与另一婢女扶着南雪莹回去。
谢玉瑶转头对何清君道:“今日之事,多谢青妹妹相救。”
何清君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想因为女人之间的争斗,牺牲掉一个无辜孩子。”
谢玉瑶感激地朝她福了一礼,转身也带着婢女离开。
何清君冷笑一声,南雪莹果然是个狠角色,为了陷害她,竟不惜以旁人腹中胎儿的性命为筹码,当真是蛇蝎心肠!她原就怕她以谢玉瑶腹中胎儿来害她,却未想到她小心又小心,还是被她算计了一下。
这院子顿时安静下来,梅草心有余悸地道:“今天当真是好险,若非青主儿武功高反应快,只怕谢玉瑶腹中胎儿必定保不住,青主儿也必跟着遭殃。”
何清君看了看梅草,也不否认今日的凶险,轻笑着命她将白淑慧送的那支步摇拿来,打开盒子,取出步摇轻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掀开底层一角,看见一张画有小飞雀的纸片,惊喜之下,唇角不由得高高翘起,赶紧放下那一角,暗喜不已,怪不得白淑慧偷偷朝她连使眼色,原来是向她传递消息来着。
她深知蜂雀阁在天晋朝并分点,这小飞雀纸片应是通过令狐薄的人传递进来的……就是说令狐薄已经知道她被困在了太子府了么?
想到此处,压抑住心中那说不出兴奋欢喜,淡淡地问向梅草,道:“梅草可知太子最近在忙什么?”
梅草一怔,笑答:“奴婢一个小小婢女又怎知太子殿下的事情,左右离不开朝政那些事儿。”
“你告诉太子,我想见他一面。”
梅草道:“青主儿若想见太子,奴婢便去找找太子殿下。”
何清君轻笑点头,她相信,这梅草一定会将她的话带到。
果然当夜晚膳后,晋望之出现了。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坐在桌旁,注视何清君良久,才问道:“梅草说你找本王,可有事情?”
何清君道:“太子殿下,南宛是不是有了什么消息,你未曾告诉我?”
晋望之一怔,那双温润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片刻,道:“何清君为何这般说?”
何清君那双清亮杏目直直盯着他,道:“太子,可否跟清君说句实话?”
晋望之垂下眼皮,沉吟片刻,“何清君,南宛传来消息,摄政王将率使团出使天晋,已经于十余日前动身出发。”
何清君闻言,心下狂喜,令狐薄竟然是以使团出访的名义来天晋么?这晋望之又是打得什么主意,刘匀松不是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么,怎地已经近十天,却不见问起任何有关吴山银矿的事情?
“太子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晋望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半晌才道,“何清君,本王先是天晋太子,后才是晋望之。”
何清君微愕,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在本王手里,现在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本王将你护入府中,却也要向师父和父皇有所交待。”
何清君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护她是以晋望之的身份护她,但是作为太子,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可是他要什么?
“太子殿下是想要我说出吴山银矿的秘密做为交换?”
晋望之反问了一句:“你会说吗?”
何清君坚定摇头:“太子殿下,清君先是南宛子民,后才是何清君。”
晋望之俊目凝视着她良久,轻叹一声:“若府里的女人能像你这般,本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惜这帮女人从入了府便只知争风吃醋,互相陷害,哪管本王在前朝操劳头疼?”
何清君嗤笑一声,“原来太子殿下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们互相陷害,为何却不制止?太子殿下将她们先当成了棋子,又如何能指望棋子为你操心着想?”
晋望之一怔,继而皱眉问道:“那么摄政王待你如何?”
何清君臻首微微昂起,颇为骄傲地道:“令狐薄他将我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所以我也一直愿意替他操心卖命,太子殿下,若要人以诚相待,必先以诚待人。”
晋望之沉默不语。
何清君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要与令狐薄做什么交易?”
晋望之突然大笑:“何清君,其实你很聪明,不错,本王明知不可能从你嘴里得到任何消息,自然要另想他法。”
何清君却想,任你使什么阴谋诡计,她便是死都不说,他又能如何?她不再跟他纠缠吴山银矿的问题,将话题引入太子府的女人争斗上。
“太子殿下,你府里的女人似乎容不下我呢,你介不介意我在府里大开杀戒?”
晋望之温润的俊脸波澜不惊,淡淡地道:“本王这太子府原本就是她们的战场,哪个没开过杀戒?”
何清君笑了,这个太子果然是只管娶,却不管她们如何折腾,“既是如此,万一哪一天太子妃严重失德,太子会不会惊讶?”
晋望之笑而不语。
何清君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沉默片刻,道:“太子殿下,若晋皇知道我在府中,会不会来太子府?”
晋望之讶然瞧她,“你问我父皇做甚?”
何清君笑道:“太子殿下不必紧张,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还能行刺不成?只是随便问问,我总觉得刘匀松腰杆这样硬,必是有你父皇的支持……或许,太子殿下现在也是内忧外患,这储君之位,未必就坐得安稳吧?”
晋望之显得十分震惊,他倒是小瞧了这个何清君,他一直以为女子所图不过是荣华富贵,一生所为不过是在宅门里勾心斗角地算计着那些蝇头小利,只为在一群妻妾中拔得头筹,便算是出人头地了。
却未想到竟还有女子将目光放在宅门外的朝事上,怪不得令狐薄宁可舍了群美,只娶一人,果然是贤妻一名足够,多了便是诸多祸事……
“太子殿下,我并无他意,只是想,我们既算是师门一场,也算是朋友一场,比起天晋国的其他皇子,自然是更希望太子能平稳登上九五之尊。”何清君笑着解释。
晋望之沉吟片刻,她这话倒是可代表令狐薄的意思,当即起身道,“你若想见我父皇,亦并非难事。”
何清君闻言大喜,若能让南雪莹在晋皇面前失德,那便谁都救不了她了,阿弥陀佛,莫怪她恶毒,实在是这南雪莹太可恨了。
晋望之温润俊目深深凝视她一会儿,轻叹一声:“何清君,对你而言,与人共侍一夫真有那么难吗?”
何清君不加思索地答道:“当然,不然当初为何与要和离?太子是要登上九五之尊的人,应专心大业,莫被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分了心思。”
晋望之苦笑,是啊,他胸怀大志,根本做不到令狐薄那般潇洒恣意,感情之事,也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偷偷想想罢了,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女子放弃大业?
当夜,晋望之依旧在外间睡下,何清君睡在卧房大床。
第二日夜里,晋望之不知什么原因,又来何清君房里过夜。睡前,何清君见晋望之似乎满腹心事,说话极少,时不时地望着她发呆。
何清君不解,低头想了半天,声音微颤道:“太子殿下,难道是令狐薄快到天晋了?”不然他为何总是对着她发呆?
晋望之似乎愣了一下,笑道:“你这般急于见他?”
何清君俏脸微红,他们正当新婚却分别一个多月,当然急于见他。
却听晋望之玩笑着道:“何清君,有时这般与你独处着,本王倒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若能与清君这般相守到老,便是不做这太子也值了。”
何清君抚掉双臂排排站起的鸡皮疙瘩,作一脸惊恐状,“太子殿下别吓我了,跟你天荒地老,那会要命的!”
晋望之俊脸上的温笑一僵,眸里微黯,“这却是为何,难道本太子还配不上你么?”
何清君突然想起他在南宛时说的话,当时只当自己是错觉……现下竟觉得他似乎当真对她有几分情意……这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吧。
于是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当然,太子被那么多女人用过,还真是配不上我呢!”
晋望之一口茶喷出,俊脸彻底僵住,他被那么多女人用过?这话听起来怪异之极,分明他用过许多女人吧,当今四国哪一国不是男尊女卑,哪一国的女子不是用来伺候男人,为男人生儿育女的?能拥有许多家世高容貌美的女子也是彰显权力和财富的象征,为何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份荣耀便成了不堪之事?
“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我原是一介下堂妇,有什么资格嫌弃你?”何清君笑着解释道:“其实男女感情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之事,我何清君虽然下过堂,但身心是忠诚于一个男人的,只是那个男人负了这份忠诚而已,但太子却不论身心都是属于很多女人的,连最起码的忠诚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