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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点头,不错,这个杨如燕确实该死!
“清君,本王还是那句话,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有人敢对你不敬,你可即刻拔剑杀了他!你有那资格!”
何清君却轻叹一声:“我下过堂,天下人人皆知,我杀得了一个人,又岂能堵得上悠悠众生之口,何况我并不觉得和离下堂有什么错,下堂不过是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令狐薄笑着点头,“你下堂没有错,可是被人辱本王便不爽。”
何清君轻笑不语。
“王爷。”薛青在外面轻声叫道。何清君忙从他怀里起来坐好。
“进来。”
薛青恭敬进来,双手奉上一张纸条。
令狐薄展开看了一眼,不由得一笑,“清君,宁王已经起事,金芽关附近的几个府衙,兵败如山倒,估计今夜应该就会有消息传进天晋皇宫了。”
何清君不禁一惊,这么快?
令狐薄吩咐薛青道:“若夜里有人求见,一律不见。若晋皇来借兵,让他带着朝臣来。”
“是。”
何清君以手支颐,笑道:“这时机说来就来,看来吴山问题很快便可解决了。”
令狐薄淡淡轻笑,伏案疾笔,写了两封信,递给薛青,让他速派人传到金芽关。
半夜时分,薛青再次来敲门:“王爷,晋皇和太子带着十余位朝臣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令狐薄凤目未睁,“叫他们再候着。”
“是。”薛青脚步声走远。
何清君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轻声问:“千岁大老爷,老让晋皇等着好么?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令狐薄哼笑着,“本王就是要下下他的威风,有求于人,则要有有求于人的样子!否则就抱着他的龙椅去阎王殿威风去。”
伸手复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再睡一会。”
何清君吃吃低笑着,坦然入睡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还有薛青的声音:“皇上太子请留步,我们摄政王正在休息。”
“让开!”是晋皇粗鲁急躁的声音。
“皇上——”薛青竭力阻拦着。
何清君先起身穿衣,免得晋皇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令狐薄却嗤笑一声,“你怕什么,若是他就这般冲进来,那可怪不得本王黑夜里杀人。”
他的声音似乎稍嫌大了点,外面硬闯的声音立即停止。
“摄政王,我父皇找你有事商量。”
令狐薄哼了一声,“太子,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这就是天晋的规矩么?有什么事明日再商量。”
外面的晋望之有些着急:“摄政王,事情紧急,不然父皇也不会亲自来求见,请摄政王出来一见。”
令狐薄不淡不咸地道:“什么事情非得三更半夜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
晋皇终于忍不住,大声道:“摄政王若然不知发生何事,为何要朕带朝臣来借兵,现下朕亲自带着朝臣来向摄政王借兵,摄政王何必端着架子不肯相见,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摄政王这般折辱于朕却是为何?”
令狐薄冷笑一声,边开始穿衣,边淡淡地道:“皇上说本王为何要折辱于你?若本王未记错,是晋皇先折辱本王与王妃在前,事隔两日,至今未给本王一个交待,如今却闯上门,强硬借兵,虽说本王现在在天晋的地界,也不该被这般对待。”
晋皇语窒,沉默了一会儿道:“摄政王,这是两回事,国宴之事,确实是天晋失礼在先,朕已命太子亲自去查了,只需等上些时日,必有结果,只是眼前这事……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请摄政王先开门……”
此时何清君已经下床,摸了火折子点了蜡烛,见令狐薄已经穿好衣袍,便缓步去开门,将晋皇、晋望之和十余名朝臣让进正厅,关上房门,下意识地快步走到令狐薄身旁站好。
令狐薄看她一眼,有些不悦,“清君,过来坐下。”
何清君这才省起,她又忘记自己此时是薄王妃而非护卫了,于是讪笑一声,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薛青忙又在正厅多点了几支蜡烛,小小厅里顿时灯火通明。
令狐薄斜睨一眼晋皇道:“皇上有话请直说罢,本王原打算明日便带着王妃向晋皇辞行的,晋皇请求之事,本王未必帮得上忙。”
晋皇明知令狐薄此时一是为刁难于他,二是趁机勒索,心里那个气啊,却因有求于人,只能忍下这口恶气,道:“摄政王,明人之前,朕也就不说暗话了,朕两个时辰前得到六百里加急禀报,宁王已在封地带兵叛乱,已经连攻下两城,距京城只有四百里,若再调不来救兵阻挡,不日便可攻进京城。朕在京城附近能调遣的精兵只有不到四万,朕已命其他大军整装出发,只是便是日夜兼程,最快能赶到京城的背甲军,也得两日时间,而且只有两万人,何况大军行进,速度缓慢,两日之内也未必就赶得到,相救根本不及。”
令狐薄锐利如魔的眸子扫过晋皇,冷冷地问:“所以呢?”
晋皇直言:“摄政王必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早早便调派了大军于金芽关吧?”他绝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绝不相信令狐薄只是单纯的调兵遣将防守边关。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环视屋内天晋众人,道:“不错,本王临行前突然得到消息,说天晋宁王有异动,而且宁王囤了十余万兵马于封地附近,本王原以为是晋皇授意,意图对我南宛不轨,故而才悄悄派大将军亲自带了二十万兵马防于金芽关,防得就是晋皇背信弃义,对本王不利。”
晋皇一怔,望向晋望之,令狐薄那二十万大军当初竟是为防他的么?晋望之因令狐薄离开南宛前便书信给他,与他约定,会趁此机会,扶他上皇位,却并未透露宁王叛乱之事,只说宁王仍对皇位未死心,所以他对令狐薄的这番说辞也辩不出真假。
何清君将目光放空,面上沉静如水,心下却早炸开了锅,暗叫,奸诈!她算是知道了,朝政之上,面不改色的说谎话迷惑对方,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手段。明明就是他先算计了宁王,让他再也沉不住气,提前叛乱,后要敲诈天晋,索要吴山的归属,现下竟能倒打一耙,说成二十万大军是为了防晋皇背信弃义的!
晋皇笑道:“摄政王误会朕了,朕与满朝臣工极盼望与南宛修复关系,和平解决吴山之争,朕以最钟爱的亲生女儿与南宛和亲,便足显出朕与南宛结盟的诚意,本王岂会派宁王对摄政王不利?”
众臣闻言附和,纷纷说是摄政王误会了。
令狐薄略显不耐烦的不再纠缠于此话题,开门见山的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想借我南宛驻在金芽关的二十万大军,从后攻击宁王叛军?”
晋皇一脸严肃道:“不错,朕趁夜而来,为是便是向摄政王借金芽关的二十万大军,帮朕镇压宁王叛军。”
令狐薄冷笑反问:“本王的王妃在国宴之上险些被毒死,凭什么本王要借军给天晋?”
天晋十余名朝臣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国宴之事,并悄声商量对策。
晋皇脸色露出失望之色,眼皮半垂,掩住眼里的挣扎。
晋望之忙道:“摄政王,国宴之事,我们实在是抱谦之极,但我父皇说得没错,确实是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摄政王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怎样才能出兵镇压叛军?”
令狐薄沉吟片刻,抬起凤目道:“其实要本王出兵也简单,当着天晋朝臣的面,本王要皇上答应一事。”
晋皇闻言长叹一声,道:“摄政王别说了,朕知道你想要什么,是不是吴山?”
令狐薄也不客气,直接点头,“两军交战,本王至少要损失一两万士兵,若无诱人条件为何要白白搭上数万士兵的性命?这吴山本就处于天晋南宛交界之处,原也不属于天晋,为这吴山,天晋与南宛交战数年,既然都有城意解决,不如趁此机会解决了。本王并不贪心,不会让晋皇和天晋朝廷在百姓眼里成为割地求荣的罪人,天晋境内的任何城池土地,本王都不敢要,也绝不伸手染指,只要天晋境外那不属于天晋的吴山。”
晋皇与望向众朝臣,那十余位重臣,此时也看向晋皇。
令狐薄接着道:“皇上和太子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本王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等宁王的十万大军攻至京城,皇上可就一座城池都没有了。而且,本王也可以趁你们内乱之时直接挥兵西下,抢上几座城池,更可以趁着天晋政局不稳,派大军直攻占吴山,或许还死不上一两万的士兵。然而对本王而言,却更希望能能天晋和平解决吴山之争。”
何清君心下膜拜自家夫君,说得好冠冕堂皇,明明是趁人之危,却将自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这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莫可能及,莫可能及!
晋皇再度望向众臣,众臣此时也没了主意,南宛摄政王的要求按理说并不过分,莫说两国现在矛盾尚未解决,便是同盟的兄弟之国,出动二十万大军帮忙,也得报恩答谢,若是割了境内城池,百姓自然会对朝廷不满,但是这吴山嘛……百姓早已厌倦了朝廷为吴山与南宛打得边境民不聊生,都希望能早点解决吴山之争。
晋望之此时也劝道:“父皇,儿臣倒觉得摄政王的话没错,若再犹豫不决,错过了时机,真让宁王攻进京城,别说吴山了,咱们可是将所有城池都拱手送给了宁王!就算是为了南宛百姓,我们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众臣见太子发话,顿时附和,纷纷点头,不错,若京城都落入了宁王的手里,国将不国了,何况是吴山?
晋皇突然咬牙,重重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不错,若教宁王攻进京城,别说吴山,所有城池都拱手送给了宁王。好,摄政王,只要你出兵帮天晋镇压了宁王叛军,天晋再不与南宛争吴山便是。”
令狐薄眸里一片淡静,无惊无喜,目光落在天晋朝臣身上,“皇上当着众朝臣的面,说下此话,本王原当相信皇上的金口玉言,但是经国宴一事,本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