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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面对这样令人无语的摄政王,她就当哑巴好了,成亲?他竟忘了她此时是什么身法吗?
好在令狐薄也再未说话,她好容易给他上好药,又找个干净白棉布,轻轻为他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却发现令狐薄那双凤目正专注地凝视她。
见她抬头看他,他顺势握住她正要从他手臂上撤回的手,声音令人闻之微醺,“清君,本王不是在玩笑,咱们择个吉日成亲吧,虽然你还未爱上本王,但本王不介意,感情婚后慢慢培养也是可以的,你只要用心感受本王对你全心的爱就可以了。”
他眸里两泓黑潭深不见底,便如两个巨大旋涡般,吸引她不由自主地走进那旋涡,随着那旋涡的吸引力,与他共沉浮。
“本王等着你爱上本王,若是今世不能爱本王,那便等下一世,若是下一世不能爱上本王,大不了,本王再等你一世……何清君,本王愿意等,但是本王更希望你不要让本王等那么久……这一世,就开始爱我吧。”
何清君那颗坚持的心再度沦陷一角,若非亲身遇到,她至死都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个这么高贵的男人深情地求她爱他,宁愿等上三生三世,只为等她爱他!她甚至觉不出她有哪里好,才能吸引他爱上她?她嫁过人下过堂,呃,不,现在连堂下妇的资格都没了,究竟是哪点值得他如此深情?
难道只是她好运吗?难道是月老见她前半生过得太辛苦,故意给这个男人下了迷魂药,将他奖给自己犒赏吗?
她竟觉得眼角又有些湿润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在从乐山返回白府,得知白逸扬要娶纪芙之时,伤心哭过一回,似乎遇上他后,她的眼窝子变浅了,心也变软了,动不动就会触动心房,眼角酸涩,像个多愁善感的春闺少女。
若她的归宿注定是这个男人,为何不让她在最好的年华遇上他?偏要在她嫁过人下过堂后,才遇上他,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在她想去爱他的时候,偏偏和离书又出了问题……她想,她得寻个机会去见一下白家老太太白刘氏了。
想到此处,心情忽地开阔,不在纠结在此事上,却突然想到一事:“千岁大老爷,今夜我回养义宫时,明明开启了玲珑阵的……那个蒙面老者竟然进出自如!”
她这话一下子提醒了令狐薄,不错,他查觉有人偷听,追出寝殿时,那蒙面老者确实在玲珑阵中如在自家进出般熟悉,没有丝毫犹豫!
何清君沉吟着,这玲珑阵是师祖所创,整个乐山,只有师父和她会此阵,而且据师父说,能破玲珑阵者,天下寥寥两人,其中一个已死,另一个却是他的仇人!至于师父的仇人是谁,却不得而知,无论怎么问,师父硬是不肯说,问得急了,他就会一脸怨恨地失踪两三天,后来她也懒得再问了。
若那蒙面老者能破此阵,是不是师父的仇人?他是哪一边的人?大魏的还是五王爷的,或是天晋国的?
她摇着头,想不明白。
“清君,本王觉得那个蒙面老者的内功路子跟你有几分相似。”令狐薄忽然蹙眉道。
何清君一愣住,喃喃道:“内功路子有几分相似?怎么乐山的内功心法普及天下了?还是说玄机剑法的内功心法泄露,走了天下大同的路子,人人都会上个三招五招的?”
令狐薄抿唇,“凡事太过巧合便有蹊跷,本王倒觉得此人或许跟天晋太子有些关系。”
何清君猛然一拍大腿跳起,不错,晋望之跟她师出同源,却对师门讳莫如深,不肯透露半句,若非完全不知道,便是他们故意隐瞒什么事情!
“摄政王以为呢?”
令狐薄道:“本王觉得那个老者或许是天晋授意夜探养义宫的,也或许,那老者不止今夜光临养义宫的,他武功与本王不想上下,又熟知玲珑阵,只要压住呼吸,本王一般很难发觉他。”
何清君点头,他说得有理。若那老者是天晋的什么人,那么至少说明天晋对吴山并未放弃!联姻是诚意,但吴山银矿却是必争之地。
却听令狐薄道:“今夜那年轻蒙面人已被本王打伤,明日咱们再访天晋使团。”
何清君道:“不用明日,今夜吧,我去。”
令狐薄横她一眼:“你不是那老者的对手,若那老者真是天晋的人,你一旦遭遇他必会吃大亏。”
何清君垂目想了会,道:“他们其中一人受内伤,他们必得疗伤,或许紫毓宫和驿馆都是个好地方,千岁大老爷,我们何不碰碰运气呢?”
令狐薄唇角一扯,道:“不需要,时间太晚了,你回房休息,本王也要就寝了,那些事情不急。”说着起身走向内室,大有“我入寝,你随意”的意思。
何清君讪讪摸着额头起身,他这都下逐客令了,她怎地还好厚颜呆在这里?只好也起身出殿。
她回房,坐着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安心,便换了身夜行衣,从柜子里找到下乐山时随身带来的包裹,取出钟琳送的那瓶药和暗器筒。她奸笑一声,既然对方用磷火,大家便都不要讲江湖道义,卑鄙手段一起使,就看谁的更高超卑鄙一些。
然后将黑色面巾揣入怀中,呃,这面巾蒙在脸上,呼吸不畅,故而,她每次都在到了目的地,才会系上,她媳了灯烛,摄手摄脚地悄悄从自己的窗户跳出,纵身飞上屋顶,辨明方向,朝紫毓宫奔去。
悄悄潜进紫毓宫,大多数房间都一片寂黑,只有四公主的房间灯是是亮的。她系上面巾,跃至屋檐处,双脚一勾,倒挂窗户旁侧,既不让自己的影子映在窗户上,又能听到屋内动静。
听了半晌,只听到屋内有两个人的呼吸之声,一男一女,再无其他声音。
何清君皱眉,便从小心谨慎地从窗户一角处,沾口水晕开一个小洞,探眼望去。只见四公主静静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床旁守着一人,正是天晋太子晋望之,似是困极了,身子不时前倾,像是在打磕睡。
皇室兄妹感情也会这般好?看了半晌,未看出异样,她只好作罢,暗调内息,反身上房,打算离开紫毓宫,去驿馆瞧瞧。
第一百零五章 捉住个烫手山芋
更新时间:2012…11…21 9:50:09 本章字数:9419
她前脚刚走,令狐薄便从旁边花树处现身,心下又好气又好笑,他见她最近都累着,不愿让她再整夜折腾,才诳她去休息,岂知她终是按捺不住,跑了出来,她的内功修为虽极高,却怎比得上那老者高深?他适才分明听得四公主房间内有异响,应是那老者躲在四公主房内,她一出现,房内便只剩下四公主与晋望之兄妹的呼吸之声,分明是那老者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舒唛鎷灞癹
他附身窗旁偷瞧,果然从柜里走出一人,正是那位老者,他依旧蒙着面,一身夜行衣的装扮。
见他出来,晋望之转头,低声问道:“她走了吗?”令狐薄皱眉,灯光下瞧得极分明,晋望之脸色极为苍白,难道真是他?
那老者点头,走过去扶住他微微颤晃的身体,低声道:“没想到南宛的摄政王武功竟这般厉害,不在老夫之下……那个丫头便是刘匀泽那老匹夫的徒弟?”
晋望之点头,气息越来越粗重,右手按在胸口:“她是如是说的,你……不要动她……”
令狐薄一怔,性命相关时,晋望之倒真是对她流露出几分情意。英眉微蹙,听那老者的口气,他似乎与何清君师父相熟,并且有过节…。若仅是那老者和天晋使团的任一人,他都可暗中除掉他们,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但此人是晋望之,此事反倒有些棘手了,晋望之无论如何不能死在南宛。
但若不除掉他们,他担心,何清君知道吴山银矿之事会为她带来不测,若她落在那老者手里,就算晋望之有心护她,都护不住她,何况,他不认为晋望之会为一个女子损害身为太子的利益。
那老者睨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未置可否,反而道:“那个丫头武功极高,假以时日,武学成就不在刘匀泽之下……”只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眯了眯。
因他是侧身,令狐薄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但听得出他言下绝无好意,此人务必得除之。
“来,老夫带你去内室疗伤。”
令狐薄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闪出紫毓宫。却瞧见紫毓宫外一条人影隐入旁边高墙的拐弯处,他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身形微晃,飘出十余丈,然后偷偷返回,躲在暗处。
只见何清君鬼鬼祟祟地从暗处跳起,跃上宫墙,蹲在门楼旁侧静候着……令狐薄眼角抽了一下,精神可嘉,姿势太不雅。
此时宫墙门楼上的何清君哪管自己姿势雅不雅,正抓头挠腮地着急着呢,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失算了,难道那老者真不在紫毓宫?但她瞧着晋望之……像是受伤了吧?她后来省起,那老者武功远高于她,若他在房内,压低呼吸的话,她自然听不到,所以不如到紫毓宫外守株待兔。
她等啊等,等了半个时辰又半个时辰……终于蹲到双脚发麻,干脆骑在墙头坐着,坐了一会,她自己囧了,她这是在演墙头记吗?赶紧将双腿缩回,背倚门楼,双腿都规矩盘在墙头上。
令狐薄则在对面宫墙上倚墙抱臂小寐,暗忖,他这个护卫,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耐性,就是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却又怕她遇上那老者吃了亏,只好在此陪着。天气虽冷,好在他二人俱有内功护体,不怕寒气侵体。
又过了不知多久,忽见一条人影从紫毓宫窜出,速度极快,何清君精神一振,倏地拔起,大喝一声:“梨花暴雨针!”跟着手里的暗器筒:“砰”地暴开,无数细针如梨花暴雨般射向那条人影。
令狐薄直起身子,望向何清君,梨花暴雨针?
那老者闻听“梨花暴雨针”这五个字,立时挥剑舞成一团剑气罩,将那暴雨针挡在剑气罩外。
令狐薄正在纳闷,这“梨花暴雨针”虽然极为厉害,但想制住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