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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把此事倒过来看,会怎么样呢?如果科萨德是在奥贝尔特之前被杀的呢?这一新的假设并没有什么站不住脚的地方。其实尸体的解剖指出这两个人的死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刻。同一时刻,也就是说是在同一时问。
“设想一下!科萨德的死在前,而奥贝尔特的死在后。那会有什么变化呢?……表面看来,没有什么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剩下的东西与另一种情况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他在想到这句话时,并没有发现它所包含的意思,但是他的思路却渐渐地清楚了。科萨德是在对某人进行调查,而他又对这个人没给予足够的重视。然而,此人知道由科萨德获取的有关他的所有资料只能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于是他决定让这位私人侦探安静下来,他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在那儿,先是激烈的争论,然后就大吵起来。正直的科萨德肯定是拒绝了这个人为了让他闭嘴而给他的钱,而对方终于开枪了。
“所有这些完全可以成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杀人犯干了些什么呢?为了避免引起人们对他的怀疑,他取走了所有的资料。他干了所有我对奥利维埃干的一切。他也是完全遵循着这同样的目的和动机。对一个人适用的同样对另一个人也适用。凶手可能有一个文件包,或者在现场找到了一个文件包。他把资料放到里面,走了出去。哈!事情只能是这样进行的……可是奥贝尔特呢?在这个故事里,要把他摆在什么位置呢?”
为了活动一下双腿,罗平站起身来。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一线光明刚刚在他眼前闪现出来。奥贝尔特?真是的,这可是连小孩子都能回答出的问题呀。奥贝尔特去了科萨德那里,因为他急于要知道这“重要结果”到底是些什么,就是由私人侦探搜集到的,并在他的信中影射到的那些东西。而奥贝尔特到雷努阿尔街时,正赶上凶犯仔细地关上科萨德办公室的门,而且是用的死者的钥匙,准备赶紧逃离。
“那么两个人相互认出来了。”罗平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联系。一位议员认识大批的人。这是他的职业!他们相互打了招呼。也许还彼此交谈了几句……然后我们的罪犯就在仓惶恐惧中走远了。这有什么呢!只要这次凶杀一暴光,奥贝尔特就会将这次相遇公布于众的。那么嫌疑犯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新闻媒体之中,而科萨德的顾客,就是要了解犯罪的行为的那个人,不可能不有所表现。两个证据汇集到一起,那就是灾难了。嘿嘿,这并不是那么不合道理。为什么,真是的,我没有在一开始就想到同一个事情可能会有两种解释呢,即一个正面的和一个反面的呢?如果没有奥利维埃这小傻瓜,我不就要像愚笨的古莱尔一样地行事了嘛。
罗平走到隔壁房间,倒了杯波尔多红葡萄酒,然后慢慢地啜了起来。在思想上,他仍紧紧地跟着这位未谋面的人:从议员发现科萨德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然后回家去的时候起,他就紧紧跟着奥贝尔特。杀人犯杀害科萨德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当然还有他的遗言。现在,他别无选择:他必须杀掉奥贝尔特,以保住自己的脑袋。而有利的时机并没有栅搬来迟,议员穿过他所住的公寓大厅,打开了电梯门。他转过身去,并没有看到还有一个人。
罗平看到了这一场面,听到了这一枪声。议员倒在了电梯间。为了给人造成这是一次无耻的凶杀罪行的假象,杀人犯马上抢走了钱包……
“哎呀,是这样。他所干的这些举动正是我加到小沃塞尔头上的。我猜想,他随后就毁掉了这只钱包,甚至根本就没有打开它。对待资料,他也应该是这么处理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这是烫他手的赃物。所有这些都太好了。而且还是比较漂亮的。但是我没有能够更深入一些。因为所有现在被科萨德调查的人都成了可疑分子。那么我应该逐页研究一下这份资料,这无疑会花费我很多时问。但是我还是比罪犯要强得多。他会以为这些资料已经不复存在了。而我,我却有它的副本。他自以为平安无事了,而我则清楚地知道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那么……”
一阵门铃声把他从沉思中唤了回来。他快速地穿上勒诺曼先生的外装,走去开门。进来的是古莱尔。
“我以为能在办公室找到您的,首长。可是他们告诉我,说您已经走了。您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进来,好啦。一个很小的伤口。刚生的一个疖子。”
“这是青春的象征。哈!我可从来没遇到过什么麻烦,当我生疖子时。”
“请坐。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拿到了解剖报告。阿代尔·迪努阿的肺被子弹穿透了。”
“给我。”
勒诺曼先生在读法医的报告。总是那一套东西:一大串的专业词语为的是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不幸的姑娘是因为大量的内出血而死的。
“您注意到子弹的直径了吗,首长?”
“当然啦。这颗子弹的直径跟杀害奥贝尔特和科萨德的不一样。您想吧,在他的两次凶杀行动之后,我们的人并没有得到会如此连累人的武器。他甩掉它,然后当他感到不得不消灭女秘书时,又设法弄到另外一件。”
古莱尔坐在椅子上摇来晃去。
“正是这一点我弄不懂,首长。”
“什么,说确切一点。”
“嗯……差不多全部不清楚。”古莱尔可怜兮兮地说。
“那是自然的。我认为,阿代尔·迪努阿掌握着奥利维埃·沃塞尔的无罪证明,但是又不知道谁是真正的罪犯。因为她好几天都在保持沉默。可遗憾的是,杀人犯已经发现她知道了部分实情。我想应该在与她接近的人中进行搜索。可是一位议员的女秘书……她应该认识大批的人。总而言之,我看不到其它的假设。而我的假设还有一个优点,它解释了杀人犯是如何进到这幢小楼的,而这幢小楼表面上看,是无人能够进去,也无人能够出来的。这简单得很。阿代尔在他出现时给他开的门。为什么?……因为她还没有怀疑到他。”
“是的。”古莱尔说,“好像明白了。”
“他的罪行完成后,凶犯在飞速察看了现场后走掉了,而且还随手用钥匙把门锁上了,敞开的箱柜可以证明这一点。因为这绝对是他关的门。可怜的阿代尔,其实,是被突然击毙的。她呆的地方就是她被打倒下去的地方。另外,如果她曾经移过地方的话,那她会把血流得到处都是,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可是,为了关上门,首长,那他必定要用两把钥匙中的一把。但是,是您亲口对我说的,昨天两把钥匙都看到了:一把在阿代尔·迪努阿的提包里,另一把在前厅靠墙的半圆形小桌上。这又如何解释呢?”
“哎呀,你认真想一想。何题是如此地简单。房子像保险柜一样地关着,唯一能开门的两把钥匙都在房子里面。第一时间:阿代尔给将要杀死她的人开了门。第二时间:杀人犯匆忙搜查了现场,因为时间对他来说极为有限。第三时间:他走掉了。但是要注意:房门没有关上,我们就会发现是死者本人给杀害她的人开的门。因为他怎么可能靠自己的办法进房子呢?……你跟上我的思路了吗?”
“比较远,首长。比较远!”
“不会的。好吧!这很简单。凶手应该安排好,以便让警署看到房子是关着的,两把钥匙都在屋子里。为什么呢?为的是让神秘无法解开。你来了,你干预此事。如果只剩下一把钥匙,或者房门根本就没关,你马上就会明白是阿代尔开的门。那么如果是阿代尔开的门,那就说明她认识杀害她的人,就像我已经跟你说过的那样。如果她认识他,这就说明他是她的比较亲近的人,慢慢地你就会更接近事实真相了。至于你发现房子紧闭着,两把钥匙又都在旁子里面,你就会觉得一切都落空了。这一次,你的逻辑推理卡壳了。你无话可说,而凶手则可以有充裕的时间逍遥法外。”
古莱尔站了起来。
“我能开开窗户吗,首长?您让我有点头昏……我始终不明白钥匙怎么能够是凶手在出去时锁门用的,就是说当他在外面时,又进到里面去的。”
勒诺曼开了一个诚实的玩笑。
“窗楣呀,古莱尔!你忘记窗楣了。它缺了一块玻璃,而且很久了,我是这么想的。此外,在附属小屋里还有一架楼梯,凶手把梯子立在门前……”
“它是从人们完全可以把手伸进去的那个洞被递进去的。”
“正是。他轻松地把手伸进去……然后准确地把钥匙丢到了靠墙的半圆形小桌上,它距门还不到两米远。他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这是他耍的一个花招。阿代尔·迪努阿是死了,可是表面看起来,没有人能够杀死她。”
古莱尔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首长,可以说,您总是让我吃惊的。当然啦,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只是,我们再也没有线索了。”
“您是想一下子都解决了,牲口!……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吧。你去盯住米埃特骑马场,就在拉斐尔大道。你去查看一下记事簿,上面记着它的马匹外出的日期和时间……你去查找有关夏洛特·奥贝尔特夫人的情况……你把与六月十五日有关的所有情况都记录下来……她是几点钟到的……她是否出去过……多长时间……总之,我不会去教你怎么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
“您认为……?”
“我什么也不认为。我只知道什么都不能忽视。如果你认为某些情况值得关注的话,你就往这里给我打电话。祝你好运!”
在古莱尔走后,勒诺曼先生坐到了自己的写字台后面,把科萨德夫人交给他的文件夹摆在自己的面前。里面共有五份资料。
“相信我吧,我的老朋友科萨德。我发誓要为你报仇。我一定为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