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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子脸一红,抱着电暖器回卧室,突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不然……一起睡就不会有谁感冒了……”小夜子含蓄地对我说。
就像催眠似地,我也没有任何不妥的意识浮现,跟着小夜子转进屏风区隔的卧室区,我看着她开启了电暖器,然后爬上床。而我则就像怕尴尬,也怕她后悔似地,跟她同时钻进了被窝中。
我们的指尖接触,我感觉到她的有些微的凉意,便小心地将她的手握在我的掌心中。
“一直忘了问,你在台湾有没有女朋友?”小夜子侧过身来,悄悄地问我。
我也反转身体和她相对,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笑着摇摇头。
“真的?”小夜子小心地确认。
“真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温柔,这样的气氛很好,正是我许久以来梦寐以求,和情人互诉情衷的气氛。
我告诉小夜子来纽约的原因,以及与令我心烦的女子那段故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在坦白的过程中,我获得一种抒解后的宁静。
“你是不是觉得很累?”故事说到段落,我才发觉到小夜子将额头靠在我的胸膛,她抬起头来,为我的际遇下了评语。
累?如此简单却贴切的字眼。是的,我累了。
“不过我要谢谢你,来纽约的这几个礼拜,我很少想起她,不想她的结果,心情变得宁静许多,这比较符合我自己的个性。”我由衷地感谢这些日子来小夜子的用心。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小夜子先是抬起头来,狡狯地笑着询问,后来又低下头去,似乎为了自己的不害臊感到羞怯。
“你不怕吗?纽约跟台湾,很远的距离耶……”我这么问,是想知道小夜子的想法,尽管她说已经做出决定,我总觉得仍有些难以释怀。
“说不怕是骗人的,但如果从没给自己机会努力,以后一旦想起,一定会埋怨自己当初没有勇气。”小夜子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我。
是啊~当初小梅也曾询问我的用心,我不也给了她同样的答案?而现在,小夜子的心情,之于我是如此深刻的体会。
有些事,做了未必如愿以偿,不做却肯定抱憾终身!
“你在想什么?”小夜子瞧我陷入沉思,轻声地询问。
“我在想,我有没有足够的自信维系像这样遥远的感情。”我说的是实话,远距离的感情,依凭的重要因素便是自信,有了自信,才不会猜忌,也才会相信,也才有延续长久的可能。
小夜子笑得嫣然,她转身背对着我,躲入我的怀中,捉着我的手臂,搂紧她的腰,她将披散着柔顺发丝的头枕着我的另一手,紧紧地和她的手嵌合。
“我会给你足够的自信,我喜欢的男孩子绝对不比人差!”我没有瞧见她的表情,但从声音里可以感觉到她对我的执着。
三个礼拜成就一段必须相隔万里的感情,换做以前的我一定会觉得荒唐,但现在,我却也开始相信,或许……
于是没有激情,只是静静地相拥,连续几天这样幸福的夜,让我要搭机返回台湾时,更加不舍。
“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换你带我玩遍台湾。”小夜子笑得灿烂,坚定的语气将原本仍有的不安消弭殆尽。我们甚至连吻别都没有,只给了对方深情的拥抱和真挚的微笑。
回到台湾,迫不及待地上网收发电子邮件,除了告知小夜子顺利返抵家门,同时也收到了召开大学同学会的讯息。
终于回到了台湾,终于该展开另一段全新的生活,在这之前……
第七节 夏雪
一直到阿豪打电话来,我才意识到,阿杰有好一阵子没跟我联络了。
阿杰上哪儿去了?
拨了他的行动电话、打电话到他的住处,同样都是没有响应。
我突然开始慌张了起来。
长久以来,我甚少主动联络阿杰,一方面是个性使然,本来我就不是闲来无事会找朋友聊天打发时间的人。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明白他的心意,就怕自己对他的过度依赖成了习惯,若有朝一日不能给他什么承诺,岂不是罪过?
“小梅啊~有你的明信片,好象是那个当兵的男生写来的。”
当兵的男生?是了,一直以来,母亲就是这么称呼阿杰,即便是他退伍已久,母亲仍未改口。
一把从母亲手里接过信件,快速地搜寻着他工整的字迹,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风景明信片。
“小梅:
看到明信片上的桥,知道我在哪里了吗?
是的,我在纽约,图中这座便是我同你提过,一直想亲眼瞧见的布鲁克林大桥。
现在是秋季,走在中央公园的落叶缤纷里、黄昏时伫立在河岸桥旁欣赏落日的气氛,已经让我觉得值回机票。
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我会尽可能地以明信片的方式同你分享我在这里的心情……虽然你收到的同时,我应该也已经回到台湾……
阿杰”
“什么啊~去了美国?”剎时间松了口气,却有些异样的心情晕染开来。
面对阿杰的“不告而别”,我是有些讶异的,彼此认识好些年,他总会在远行前告知行踪,不过因为我们并不是情人,我曾告诉过他不需要做这些举动。
“怕你临时要找我找不到人啊~”尽管行动电话已经普及,他仍沿用这样的理由。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情有些低沉。
是的,认识阿杰四年多来,唯一一次的主动求援,是在失恋后隔周的那个周六。禁锢自己一周后,在一个彻夜未眠的大清早,硬是把他从睡梦中唤起。
几个小时后,阿杰出现在我面前。
还记得当时,夜猫族的他配上长途跋涉后的疲倦全写在他的脸上,他却告诉我他只是顺道回家。
我想,善解人意的阿杰,是怕我对自己的任性与他的用心耿耿于怀。
“没见过这样的追求者~”好友聆听我的叙述,对他都感到莫名奇妙。一般的男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付出女孩子领略到多少,偏偏阿杰始终要我别在意。
“我看他大概也没多专心,才会觉得没什么。”五专的死党里其中之一这么说。
“乱讲,这叫欲擒故纵啦~”好友们纷纷分析给我听。
从认识阿杰以来,我始终没有那样义无反顾的冲动去接受阿杰的感情,但不代表我质疑他的真心。
这是感觉,我说不出所以然来。
拎着阿杰寄来的明信片,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再细细阅览,想起了他同我提过关于布鲁克林大桥的那段情景,一时兴起,翻出了旧的日记本寻找。
虽然说是日记,但实际上多半是睡前觉得今天值得纪录才会翻开书写,一边对照着日期,一边阅读着过去的点滴。
这才想起,关于布鲁克林大桥的印象,缘起于阿杰同我相识的那一天。
那是一部电影,由周润发与钟楚红主演,台湾片名是‘流氓大亨’。
不过,我和阿杰都比较喜欢它原来的名字……
“秋天的童话”
很诗意是不?难得香港的电影,用这样优雅的词汇做片名,电影的剧情,既非低级搞笑,也没有煽情狗血,只是淡淡的爱恋、淡淡的愁绪。
收起明信片,我趴在桌前,望着窗外的树影婆娑,一股寂寞的气氛,像薄雾般围绕起我来……
※ ※ ※ ※ ※
整理行囊时,他打了通电话来。
分手几个月以来,阿伦仍保有不定时电话联络的习惯。我知道他所为为何,只是曾经绝对相信后的背叛,岂是这般轻易地便能释怀,重新放他进心门里来?
阿伦说,他已经央求台北的朋友,代他物色好的租贷处所,一有消息会通知我。
面对他的关心,我只是说了声谢谢。
坐在床沿,思绪没了当时的混乱不堪,以往只能做片段的回想,现在已经局部恢复,可以串连起中间过程的难过悲伤。
一切,要从分手前说起。
那阵子,母亲生了病。父亲要维持家庭生计,而妹妹亦工作繁忙,于是陪母亲上台北就医,便由我安排计划。
记得当时距离准备多时的研究所考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心情不由得有些烦躁。我并不埋怨造化弄人,若这属于人生必经的关卡,除了坚强承担,沮丧并不能使事件得到圆满的解决。
话虽如此,面对朋友的主动关怀,还是会不自觉地低落。
此时,阿杰的来电或见面谈话,有着安抚平静内心的效力,他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孩,不论遭遇任何问题都甚少迟疑,解决方法总是切中要害,仿佛早已预见。面对我的低落,他淡然而温暖的语句,总能化解我心里的不平。
“谁叫我没事爱发呆胡思乱想?我不是反应快,只是人生会遭遇的问题的解答,我早归类整齐,以备不时之需~”阿杰喜欢这么解释自己的从容。
有时候,我会被阿杰在闲聊中天外飞来的遐想给打败。譬如他会设想着有朝一日被我拒绝时的各种可能状况,以及他会表现出的姿态。
“你想太多了吧?我都没想过你倒是都替我解决了~”面对他这种诙谐式的自我调侃,我只能说自己脑容量不够大,运算也不够快,因为我是真的不曾设想过他会积极地要我给予答复、逼得我铁心拒绝的可能性。
“当然,我是K7等级的思考速度,岂是你这‘笨蛋一百’所能匹敌。”他还沾沾自豪地响应。
“什么K7跟Pentium 100啊?我看你是PentiumⅢ才对!‘笨蛋三级’,快归快,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光凭你挑对象就知道你没眼光。”不甘示弱之余,也给他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