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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甚么?”
智空和尚面上的肌肉,跳动得更剧烈,他不住地喘气,像是无法再向下讲去,过了
好一会,他才道:“我看到那位高僧站在火中,火是他特意放的,他将许多燃著了的东
西,堆在他身子的周围,他一看到我,就张开了口大叫,我其实根本听不到他有任何声
音发出来,但是我却可以知道他在叫些甚么!”
我忙问:“他叫些甚么?”
智空和尚道:“他在叫我出去!”
他讲到这里,又停了片刻,才低下头去:“而我真的立即退了出来。”
我也呆了一呆,因为照智空和尚的叙述听来,他既然也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著火的房
间之中,那么,他是应该有机会将那高僧救出来的。可是接著他却退了出来,是甚么情
形,使得他连人都不救了呢?
智空和尚停了下来,望著我,我的声音十分低:“为甚么?”
智空和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看到的,不是一个人。”
我更是疑惑了,忙道:“甚么意思?”
智空道:“那是一个人,我也认得出,他就是我的好友,但是,他的身上、面上、
布满了红色的细丝,白色的细丝,那些细丝,并不是布在肌肤上,而是有一大半已进入
了他的皮肤,还有一半,正在竭力向内挤,那情形,真是可怕极了!”
别说是亲眼看到,就是这时候,听智空和尚讲讲,我也感到一阵战栗!
智空道:“我实在被这情形吓呆了,我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当我退到门口的时候
,我实际上已看不到他,因为火势和浓烟,愈来愈猛,烟薰得我流泪,我的袈裟也已烧
著了,那时,我听得他发了一下惨叫,我还想向前冲去,但是门口另外两个僧人,将我
死命拉住。我听得他在叫著道:‘智空,将那块石头埋起来,他们是妖孽!妖孽!妖孽
!’他叫到这里,又是一声惨叫,接著,就甚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的声音也有点发颤:“后来怎样?”
智空道:“后来,火救熄了,但也烧去了一廊禅房,那位高僧已烧成焦炭,根本辨
认不出他是一个人了。那块石头也找不到了,只有我的那块,一直在我的怀中,未曾失
去。”
我皱著眉:“那位高僧为甚么要烧死自己?他临死时叫的那几句话,又是甚么意思
?”
智空痛苦地摇著头:“我不知道,后来,那寺院的住持问我,他为甚么要自焚,我
也答不上来,我也未曾向他们任何人提起那块雨花台石,我回到了镇江之后,也几乎将
所有的时间,全用在思索这个问题上!”
我道:“那么多年下来,你一定已有了结果。”
智空向桌上的那块雨花台石望了一眼,他的神情,虽然惊恐,但是也有一种极其坚
决的神情在,那显然是他的心中,已决定了一件事情。
他缓缓地道:“我不能说有结论,但是我却肯定了几点,第一,那些石头中的细丝
,是活物,它们会出来。第二、当人接触到了它们之后,一定立即会知道它们是甚么,
所以那位高僧,才觉得大祸临头!”
我有点不明白智空的话,睁大了眼睛,幻了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补充道:“我
明白智空师父的意思,这些东西是有思想的,当它们接触到人体的时候,他们的思想便
会藉著直接的接触,而传达到被接触者的身上,那位高僧,当时已知道了他们是甚么,
所以才立时作了那么可怕的决定。”
我望向幻了:“你的意思是,这些细丝,是有思想的高级生物?”
幻了点著头:“是,它们来自我们对之还一无所知的天外之天!”
我在听了之后,实在有想笑的感觉,可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反倒感到好像是在
沙漠之中,几天没有喝水一样,喉咙乾得厉害。
我在吞下了几口口水之后,才勉强道:“那怎么可能,高级的,有思想的生物,怎
可能是这样,而且长期生存在石头中?”幻了的神情十分严肃,他讲的话也极其简洁有
力,他道:“来自其他星球的高级生物,可以有任何我们意想不到的外形,我们只是根
据地球上的生物的形态,来推断其他的星球生物形态是怎样的,是如何生活的,这是一
个极大的错误。”
我同意幻了的话,事实上,幻了的话,也正是我一贯所主张的,天文科学家常说,
如果甚么星球上有水,有空气,那就会有生物,这自然是一种错误的论断,有水、有空
气,温度适中,只不过能发生像地球生物的生物,而在其他完全不同的条件之下,就有
可能有完全在人类想像能力之外的生物!
我忙道:“那么,我们还等甚么?快将这些块石头公开,如果石头中每一根细丝,
都是一个有思想的高级星球人,那么,我们已有了几万个星球人!”
幻了叹了一声:“这也正是我的主张,但是智空师父却另有打算!”
我立时向智空和尚望去,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智空和尚还可能有甚么别的打算。
他未曾早将那块石头公开出去,而藏了许多年,这可能是对的,因为这些年来,人
类科学在飞速进步,到现在公开出来,先进的科学,更有助于研究这块古怪的石头。
但是如果到了现在还不肯公开,还不肯让第一流的科学家,集中先进的仪器,来研
究这块石头的话,那就有点愚不可及了!
是以我一向智空和尚望去,立时便责间道:“你有甚么打算?”
这时候,智空和尚的神情,反倒变得十分平淡了,像是甚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一样
,他也不望我,只是垂著眼,缓缓地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禁有点光火:“打甚么哑谜?”
智空和尚道:“幻了,你讲给他听。”
我又立时转头向幻了望去,幻了叹了一声:“当这块雨花台石上,出现了一个深红
色的斑点之后,师父就知道只要一经火烤,那斑点就会破裂。”
我道:“是啊,那更应该立即将它交给科学机构去作研究。”
幻了道:“师父认为,不论交给甚么机构去研究都没有用的,只有他牺牲自己,才
能明白其中的真相。”
我仍然不明白这是甚么意思,幻了续道:“师父说,那位高僧,当年在被那些东西
碰到之后,他一定知道了那些东西的来龙去脉和它们在想些甚么,但由于当时他太慌张
了,根本未能将他知道的东西讲出来,就慌慌张张,引火自焚了!”
我道:“那又和现在的事,有甚么关系?”
幻了道:“师父的意思是,现在他有准备,情形就不同,当那些细丝进入他的皮肤
之际,他可以从容地将他知道的事讲出来,由我们记录下来,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他
立时自焚!”
我不禁呆住了,刚才,我还有点看不起智空和尚,以为他根本没有科学知识,但是
现在,我却变得佩服他到了五体投地。
不论我如何佩服智空和尚,我却不赞成他的办法,因为如果照著他的办法去做的话
,那毫无疑问,是导致另一次的惨剧!
我忙道:“大师的设想虽然不错,但是我们可以全然不必要再让惨剧重演!”
智空和尚抬起头来:“我的决定,决不轻率,而是思索多年的结果,现在你应该知
道,当年你们不知危险,偷走了这块石头,我为甚么会那样紧张了?”
想起智空和尚刚才的叙述,想起我年轻时那种不负责任,狂妄的行动,不禁直冒冷
汗。在那时候,我也突然想起徐月净也曾说过,而且曾引得我大笑过的话来。徐月净在
我提议剖开那块雨花台石的时候,表示反对,他说,石中的那些细丝,或者会见风就长
。
现在,见风就长倒未必,但是它们会以极高的速度离开石头内部,而附著在人的肌
肤上,那已是千真万确的了,那位高僧,一定在如幻了所说的“思想接触”的情形下,
感到会使全人类受到极大的灾祸,是以他才突然之间自焚了的。
我思绪十分紊乱,实在不知该想一些甚么才好,但是我却知道,有一点,是我所能
做的,那便是阻止智空和尚那样做。
而要制止智空和尚那样做的最好法子,就是抢走那块雨花台石。
那块雨花台石,就在桌上,在我的面前!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立即伸出手来,抓住了桌子上的那块雨花台石,并且立
时向后退去,退到了门口。我的身手十分灵活,动作当然也极迅速,智空和幻了两人,
都无法阻止我。
当我退到了门口之后,他们两人,才惊骇莫名地叫了起来:“你作甚么?”
从他们的神情之中,我知道他们对我的动作有极大的误会!
我仍然抓著那块石头:“别紧张,我决不是想替代智空师父,以自己的生命去作试
验,我只不过想要阻止智空师父那么做。”
我的话一出口,幻了松了一口气,显然是当我说明了我的用意之后,他也同意我的
做法。
但是智空和尚却不同了,他先是望著我,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神情,简直严
肃得可怕,他道:“你曾经偷过这块石头,现在,你竟然一错再错,又来抢这块石头?
上次,侥幸你没闯祸,但是,这一次,石头已起了变化,你不会再那么幸运了。”
我立时道:“我不是抢,我只不过是阻止你去干一件愚蠢的事!”
智空严肃地道:“我一点也不蠢,我记得那位高僧临死的时候,曾说过好几声妖孽
,如果不是我以身相试,这些妖孽,可能在世上,造成极大的祸害。”
智空和尚的想法,是和我相同的,只不过他将一些来自外太空的生物称为“妖孽”
而已。
我道:“我同意你的说法,我们可以将这块石头,放在一个密封的容器之中,加热
,使石中的细丝全走出来,然后仔细观察他们的活动。”
智空和尚以严肃的眼光盯著我:“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