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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恋爱的季节-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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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明白,除了对我自己之外,这件事儿毫不新奇,甚至不足挂齿。如果有人对我说:人家姑娘跟你上了回床,你就这么没结没完地死缠烂打,临了被人拒了还恼羞成怒,这不纯属傻逼吗?—那我无言以对,因为,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再说上一千条一万条也没用。现在,我正在被一种锋利的痛苦迅速切碎,难过忧伤,无法摆脱。在内心深处,我想,这一切只能出自一个缘由,两个字足以概括,尽管我一直羞于出口,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早就在我贫瘠的心中生根发芽—是的,我想说的就是爱情。

  关于爱情,实不相瞒,尽管我缺乏体会,经验可怜,却也不是全无想法。对我而言,最牛逼的爱情是有个形状的:它和激情、浪漫、体贴、甜言蜜语等等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事儿逼点缀并无太多关联,完全忽略不计也没什么关系;而诸如像时间、理解、忍耐、忠诚之类的因素却不可或缺,多多益善。说白了,我羡慕那些长久平凡、心心相映的爱情,我认为只有这样的感情才值得一说。

  那还是我上大学时的一个夏天。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旷掉了手边的解剖课赶去和我的哥们们团聚。午后的110路开得不紧不慢,车厢里空空荡荡,路过协和医院的时候,一个又瘦又高的老头儿搀着老伴儿上了车,瞧那架势,肯定是老太太刚去医院看完病。两人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并排坐下,低声聊着天,由于离得近,我听得清清楚楚:

  “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没什么大事儿。”

  老头儿从身边的旧布兜子里掏出来一瓶“鲜橙多”:“来,喝点儿水。”

  老太太笑着接过饮料拿在手里:“我刚才还想着呢,这会儿要是能喝上口橘汁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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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喝呀?”

  “里面还有冰呢,太凉。”

  老头儿一把抄过瓶子,放在手心里使劲搓起来:“我帮你捂捂。”

  我从灯市口下车的时候,那瓶“鲜橙多”仍然在老头儿的手掌中转来转去;直到现在,那天的情景也依然在我的心头转来转去,我想说的是,公共汽车上的这个片断就是我心目中的鲜活爱情,那对儿素不相识的平常老人让我觉得特别牛逼,真的,至少我这么以为。

  当然,我的这些小念头儿与苗苗无关,我知道,即使我把这些对她说出口,也于事无补。在苗苗心中,爱情应该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和我的毫无关联。那是短暂和漫长的距离,刺激和平淡的差异,新奇和土鳖的区别,总之,格格不入,就是这么回事儿。

  可气的是,就算知道这些,我还是爱上了这个捉摸不定的姑娘,我依然享受着她送给我的阵阵撕扯般的疼痛,我眼瞧着爱情找上门来,对我一击而中,随即拔腿而跑,等我明白过味儿来,只能独自面对着重重烦恼不知所措。对此,除了自认倒霉,我还能说什么呢?

  在我26岁的这个寒冷平常的冬天夜里,我孤零零坐在冷清简陋的家中想着自己的倒霉事儿,心中百感交集,滋味难以形容—你要是像我一样普通平凡,小挫折小烦恼时常萦绕身边,屡见不鲜,我猜你总会有过类似体会。

  2002年12月6日  星期五

  事情好象不太对劲儿啊?—这是我今天给她打的第三个电话,每次都拨通了,可没人接,也没有回电。一个小时前,为了证明我的手机没出毛病,我还特地给谢天拨过一个电话,得知此人安然无恙,正陪着一帮老外在雍和宫里游荡,稍感放心。自打上次帮谢天搬完家,我们就再没见过面,那天他的状态可实在崩溃,真没想到丫也有被姑娘弄到如此地步的时候。电话里,我又问了问他和樊星最近的情况,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告诉我:“彻底断了,这次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联系了。”,随即挂断了电话,我都没来得及把我最近终于擒下一个姑娘的喜讯通报他,后来一琢磨:算了,不说也好,估计丫也没这份儿心情。

  可是,苗苗怎么还没有消息?我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记不清楚从哪天起,我开始从晕头转向的喜悦里面逐渐清醒,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如我想象得一般圆满。好几天了,苗苗从没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去驾校练车的频率也明显降低,我们只在那里碰到过一次,她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口不提,就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我们确实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很得要领的夜晚,并且,我的意思是我们最好能够趁热打铁、再接再厉,携手一块儿往下混混,当然,这事儿我还没跟苗苗好好商量过。事实上,正是这点让我忐忑烦恼,我指的是,对方总是躲躲闪闪,让我怀揣着满腔热情却屡次不得其门而入,这事儿换谁能不搓火呀?

  我毛毛躁躁地抽了几根儿烟,泡了两盒儿方便面囫囵吃完,吃得浑身温暖,脑门儿冒汗,心情稍稍舒缓,困意却不失时机地乘虚而入—不能睡,一定要抗住!我强迫着自己起身来到写字台前,翻开那摞每次都能让我头疼不已的考研资料,开始复习。明年一月底考试就要开始了,时间紧迫,令人胆寒,虽说事到如今我也知道自己能够顺利通过考试的几率微乎其微,接近于零,但临阵磨枪,总也能让自己心里落点儿踏实。手握着那本儿因为天天揣在身上已经破烂毛边的《西医综合复习指导》,我不由暗暗嘀咕:要是有必要开发一种让人全身难受的药品,不如就把这本破书切成药片儿大小直接装瓶开卖完事儿,至少对我个人来说,此药百试不爽—

  仰赖医神阿波罗·阿斯克莱皮斯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与吾师之子及发誓遵守此约之生徒,此外不传与他人。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凡患结石者,我不施手术,此则有待于专家为之。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祗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亟之。

  每个像我一样熬过五年求学光景的医科学生都不会不知道这段著名的《希波克拉底誓言》。95年那个依然炎热的初秋上午,我第一次迈进了位于北京西南角的那所陈旧大学的校门,像身边的每个学生一样生气勃勃、浮躁迷茫,站在操场上顶着刺眼阳光高声朗诵出这段儿医学生的专利誓言,一股神圣兴奋的感觉打心底油然而生,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连同周围的一切都牛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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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还没等刚跨进学校大门时的那股新鲜劲头完全过去,接踵而来的繁多课程就把我锤得晕头转向,让我应接不暇。说出来不怕人笑话,从小到大,我身上还真有着那么点儿争强好胜的狠劲儿,当初报考医学院的原因之一也正是我试图跟这门因为深奥艰难而臭名昭著的学科较较劲儿。可惜,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这种狠劲儿从来都不能保持长久,于是,半年下来,我已然被这绵绵不绝的操蛋学业折磨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如陷噩梦。

  三年枯燥无味的校园生活,两年忙碌艰辛的医院实习,一次次提心吊胆—考试—不及格—重新补考的惨痛循环,一回回戳在闷热手术室里帮主治医生使劲扒着阑尾炎病人被豁开的肚子或者扛起静脉曲张患者粗重的大腿之类的无聊实践,这就是我在漫长的大学生涯之中全部的收获,怎么样?—够丰盛吗?

  怀揣如此收获,我像大多数不太倒霉的学生一样最终领到了那张毕业证书,然后统统被打发到北京形形色色的大小医院里面开始自己的一摊儿工作。那是2000年的夏天,我已经从莽撞躁动的18岁冲到了迷惘消沉的23岁,虽然对身边的太多事情依旧愤怒,却已下定决心从此不再争强斗狠,万事随波逐流—不就是混嘛。

  我想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任何事儿都是一样—我在一个不大不小的二级甲等医院里当了两年多的内科医生,终于崩溃,一想起那些每日千篇一律听诊开药方的乏味生活就感到头晕脑涨、呼吸不畅,症状直追手下病情最严重的患者。我一下狠心,麻利收回毕业时随口发出的轻率诺言,脱下那件天天套在身上的白大褂,毅然辞职,头也不回地告别了短暂的行医生涯。

  2002年,社会上恰好袭来一阵强劲的考研之风,我由于刚刚辞职赋闲在家,无事可做,也糊里糊涂地被卷入浪潮,变成了其中一员。我报名了一所医科大学的“康复医学”专业,指望着能够一击而中,从此改变生活轨迹,现在回头想想,真是够傻逼的。我的意思是说,考研究生可不是什么凭着投机取巧就能轻松中第的美差,如我这般资质平庸又逃避发奋之辈,幻想着随便一混便会脱颖而出,简直就是扯淡。

  为了能让自己不终日蜷缩在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中绝望发霉,我报了个驾校,决心趁着考试前一段还算宽裕的空闲时间尽早拿到驾照,其实,也无非是给自个儿找个逃避繁重学习的小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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