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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推断,第九根支柱曾被拆除过,当然,后来又砌好了,那么,为什么又要拆掉重建呢?我认为,其中一定有隐秘,很可能就在里面藏了什么贵重物品。”
“啊!你真伟大!你简直是一个天才!”
约得芬深表敬佩地说。
“你这样说,是指坏的方面吧?”
罗宾微笑着说道。他心中暗想:“这女人如此甜言蜜语,心中定有所图。也许她想找机会夺走这根古棒,独吞宝物吧?”想到这儿,罗宾不敢有丝毫大意,绝不能给她以可乘之机;另一方面,他为了独占宝物,才拿出这根古棒让她看,自己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是想引她钻入自己的圈套。
以后被人们称作大怪盗的罗宾,和这个怪女贼哈斯多伯爵夫人,两个人表面亲善,心里却进行着一番生死较量。
马车拉着他们,颠簸着向前疾驰。
“快到杜底尔站了,从那里可以上火车。”
“那么,你对日后有什么计划吗?”
“我一个人自由行动。”
“那你可要当心呀!男爵和包麻尼昂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他们相信我已被淹死了,不会再注意我。”
“可是,如果你被他们发现呢……”
“对于这一点,我自会加倍小心的。”
“可是,我以为我应该帮你一把。那些人都很阴险,尤其是那个包麻尼昂,比狐狸都狡猾,比狼都狠毒。这些人太危险了。”
约得芬没有答话。这时,杜底尔车站已经被甩在了后面,马车在依伊拓街道上疾驰。过了不大会儿,马车驶进了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古木参天,树荫茂密。
“这儿是芭仙婆婆家,她是一位慈样的老人。在她年轻时,曾为我们家当过厨师,对我很好,为了我,她宁愿做一切事情。”
而那位芭仙婆婆现在不在家。
约得芬让驼背老人把车停在院子里后,便和罗宾一起走出院门,向街里走去。
临街的一幢灰色建筑,上面挂着招牌,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那家旅社和餐厅。他们推门而入,里面却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那儿有一间我住的小雅间。”
“听,里面有男人在说话。”
罗宾机警地小声对约得芬说道。
“也许是芭仙婆婆在与熟人聊天晌"她向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去。房门正开着,从外面望去,见里面有一位老妇人,上半身围着围裙,脚上穿着一双木鞋。
她看见约得芬后,惊恐得不知所措,连忙关上后面的门,嘴巴一张一合的,同时,拼命地摇晃着双手。
“出了什么事,婆婆?”
约得芬把声音压到最低,问道。
芭仙婆婆摇晃着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跑吧!不得了了,你快跑吧……”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婆婆?”
“警察正在追捕你,他们已经搜过了你放在阁楼上的行李,……快跑吧!万一让他们看见,那,那就……”
约得芬面如土色,求援似地望着罗宾。
“警察现在去哪儿了?”
罗宾压低声音问。
芭仙婆婆用手指了指刚才关上的那个门。
“他们就在那边,总共两个人。他们搜查完行李,下楼来后,马上打电话向局里作了汇报。可能警察局又要派人来,他们正等着呢。”
门的那边有人在说话,肯定是那两个警察。罗宾抓住约得芬的手,疾步向外跑去。
然而,这时,街上正有两个骑马的巡警向这边来。罗宾和约得芬急忙又返回来,并把门轻轻关好。他们感觉好像巡警已经发现了自己,不能盲目向外冲。况且,巡警又是朝这边来的。
“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吗?”罗宾问。
“沿着那个楼梯上去……”
芭仙婆婆惶恐不安地说,并用手指了指那边那个狭窄的楼梯。
他们便快速冲上楼梯去。原来,那儿是个低小的阁楼,是约得芬存放行李的所在。
上面的皮箱都被打开了,许多衣服堆在地上,这显然是警察搜查时造成的。他们刚刚逃上小阁楼,那两名警察就进入了小房间;这时,那两名巡警也进来了。于是,四个人交谈起来。
约得芬现在仍未缓过劲儿来,依然面色苍白。在罗宾看来,她似乎突然间老了20岁。
“骑马的巡警好像看到我们了,你马上换件衣服,黑色的最好。”
约得芬找到一件黑色衣服,然后悄悄换上了,并将脱下的灰色外衣给了罗宾,让他穿上,以扮作一个女人。因为这件外衣很长,可以盖住鞋子。罗宾收拾好后,悄悄走近楼梯,侧耳倾听外面的谈话。
“那个女人,是住这儿吗?”
“是的,她存在这里的皮箱上有‘培各丽妮夫人’字样。芭仙婆婆也证实,那个女人常来这儿住,而且一住下来就是很长时间。”
“培各丽妮夫人正是我们通缉的女贼。但是,培各丽妮可能不是她的真实名字。”
“是的,这不是本名,我们警察局也是刚刚发现。不过,她本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正在被缉捕。”
“哦,因此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把这个名字堂而皇之地写在皮箱上。”
“是的,她以为用了假名,就不会有麻烦。”
“不错,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假名。可是,你们掌握了她的活动地点了吗?”
“总体上已经摸清了。两周前,她在比昂和底俄浦一带活动,这是绝对可靠的。
但是,可惜以后就失去了监控,现在已不知她去了哪儿。据反映,有人曾在比昂到巴黎的火车上见过她,但转眼间又不见了。她究竟去了哪儿,谁也不清楚,而且毫无线索。“
“既然如此,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这完全是偶然,我们调查时遇到了杜底尔车站的行李包裹管理员,他告诉我们,曾见过标有”培各丽妮夫人‘的皮箱,收件人的地址就是这儿。
“于是,我们就顺藤摸瓜,在这里果然找到了那个皮箱。而且,芭仙婆婆也为我们证实了这一点,但她并不知道培各丽妮夫人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女飞贼,更不知道此人现在在哪。”
“这么说,她就是用这个假名住进这家旅社的喽!那么,还有其他的女客吗?”
“这样不入流的旅社,很少有女客的。”
“可是,我们刚才分明看见有名女客进来了呀!”
“噢?真的吗?”
“我们刚才过来时,正见有名女客要出去;可她看到我们后,又返回了旅社,似乎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她似的。”
“是什么样的女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穿的是灰色外衣,我们只扫了一眼,好像帽子上还插着朵紫罗四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使眼色。
罗宾暗想:“坏了!刚才真地被巡警发现了,而且连衣服的颜色,帽子上的花都被看清了,真不愧是行家里手,观察力超群。”
罗宾穿戴好约得芬的全部装束,有意把帽沿儿拉下来,使紫罗兰更为刺眼,然后,又蒙上了那个薄面纱。
年轻、英俊的罗宾经过如此一打扮,比一般的女人更有魅力。
“我们用一个调虎离山计: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从门口出去。记住,一定要镇静,万万不可显出慌张来。你就闲庭信步似地走出农舍,坐在马车里等我。”
“那么,你呢……”
“20分钟以后,我自然会到。”
“如果你被捕了该怎么办?”
“他们不会抓住我的。你的衣服已经换了,警察不会注意你的。但是,一定要记住,绝不要慌张,不要奔跑,要大摇大摆地、慢慢地走回农舍去。”
罗宾反复嘱咐约得芬之后,顺着窗外的水管滑了下去,而后在院子里四处乱跑。
这时,四个警察从窗户里发现了他。
“啊!正是这个女人。瞧!那衣服,那帽子上的紫罗兰……喂,停住!否则就开枪啦!”
警察们边喊着,边追了出来。当他们来到后院时,罗宾早已跑出村庄,穿过田野,跑到了郊外的一条小路上。
他钻进一片草丛中,回头看看,连警察的影子也看不见。于是,他匆忙将女人的衣服和帽子脱下,并把它们塞进草堆里;再把老渔民的帽子往上一扣,点着烟斗,叨在嘴里,两只手悠闲地插进肥大的裤子的口袋里,转回身,沿着刚才过来的那条路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迎面跑来了两个气喘吁吁的警察。
到了罗宾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罗宾说:“喂,你看到了一个女人吗?她就是向这边跑的。”
“什么模样的女人?漂亮吗?”
“穿一件灰色外衣,帽子上插着紫罗兰…”
“啊!这样的女人呀,我刚才看见了。她简直像个疯子,顺着这条路跑了……”
“向什么方向去了?”
“那边……就是森林那边……”
警察们像猎狗似地往前跑去。罗宾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很有绅士风度地扶了一下烟斗,才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又遇到了两名警察。罗宾用右手轻轻一托帽沿,道了声“午安”之后,便径直向前走去。
罗宾回到农舍后,见约得芬已藏到了马车厢的门后,驼背老人也已经坐在了驾驶台上,就等着罗宾归来了。
罗宾拉门跳入车厢,马车便开动了。
“快!动作快点!”
罗宾从车厢里伸出头来,大声对车夫说。
两匹精瘦的马,在马鞭狠命地驱使下,拼命地奔跑起来。没过多久,两匹马的身上就布满了汗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鬃毛紧紧地贴在皮上。
这两匹马的确令人怜悯。但是,他们恐怕警察骑马追上来,也只能委屈一下这两匹马了。与此同时,罗宾从小窗口处注视着后面。
值得庆幸的是,警察并没有追来。这样,他们才稍稍放了点心。随之,也叫车夫慢点赶车,如果马车总是狂奔不止,也是会引起怀疑的。
跑累了的两匹马,这才缓步走起来。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