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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猫群-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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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特别邀请,她只是告诉我她住在哪里。” 
  “她坐在哪里?”宓善楼问。 
  北富德不懂地说:“我不懂你意思。” 
  “我是指她在这房间的时候,坐在哪里?” 
  “喔!那张椅子,柯太太现在坐的那张椅子。” 
  “那是远在办公室一端的一张椅子呀!”善楼说:“白莎,你向外看看,告诉我你可以看到对面哪一扇窗子?” 
  “我不明白,”北富德说:“这和这件案子有什么相关?” 
  善楼有耐心地解释道:“那位写第二封信的仁兄,一定要在许桃兰来拜访作的时候能够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一切才行。我注意到对面也是一个办公大楼。这巷子并不宽阔,在刚到下午的时候,光线也正好可以使站在对面窗后的某一个人,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一切。” 
  北富德皱眉想了一下,他的愁脸开弄了。“老天!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你认为是对巷的大楼里有人在偷看这里。” 
  柯白莎说:“你们在胡说什么?一切答案都在你这个办公室里。” 
  善楼蹩眉暗示她不要开口。突然他改变攻击的方向。 
  “信的本身有什么可以看得出的线索呢?你想想,什么人会知道桃兰星期一曾经来过这里呢?” 
  “没有人知道。” 
  “你的秘书怎么样?” 
  “她对许桃兰的事一点也不知道;以为桃兰来访是业务上的关系。” 
  “那桃兰,在星期一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三、四点钟吧。” 
  宓善楼用手指指向电话,“把她叫来这里。”他说。 
  “谁?” 
  “你的秘书。” 
  富德把电话拿起来,向电话说:“请你进来一下好吗?” 
  彭菌梦进来,善楼说:“星期一,一个叫许桃兰的人到这里来,是几点钟?” 
  “等一下,我去看一下每日日记本。” 
  “她有预约吗?” 
  “没有。” 
  “好吧,你去看你的日记本。” 
  菌梦回到她自己的办公桌, 拿来她办公室日记本, 打开来,用手指指着说:“许太太在星期一下午二时二十分进来。她三点十五分离开。” 
  “她没有预约?” 
  “没有。” 
  “你觉得奇怪吗?” 
  “是的,有。” 
  “知道她来的目的吗?” 
  “不知道,北先生说不必收费用。” 
  善楼把头仰向椅后,把双目闭上问:“她长得如何?” 
  “是个金发碧眼,身材好,衣服好,有吸引力,仍很年轻,不过——有点诡诈,一付自私的样子,她是想要什么就伸手的人。” 
  北富德说:“彭小姐,你这样形容人是不太公平的。你……” 
  “这里由我在主持。”善楼打断他的话,他的头仍仰在后面,眼睛还是闭着的。“那许太太对你说,她要见北先生,是吗?” 
  “是的。” 
  “你就问她,她有没有事先约好,是吗?” 
  “是的。” 
  “她怎么回答?” 
  “她说我只要告诉北先生她在外面,北先生一定会见她的。” 
  “我看北先生业务并不忙,”善楼说:“那些问有没有预约等等,只不过是加深访客印象的做作,是吗?” 
  “是的。” 
  “所以你走进来,告诉他一位许桃兰太太在外面,是吗?” 
  “她要求我通报是许桃兰要见他。她特别指示说许桃兰就可以了” 
  “通报了之后,北先生怎么说?” 
  “他说请她进来,说她是他的朋友。” 
  “有情绪激动吗?” 
  “没注意到。” 
  “他们两个见了面,又如何呢?” 
  “我不知道,我不在现场。” 
  “北先生有没有到门口来接?” 
  “我为她把门打开时,他正准备绕过桌子出来。我听到他说她的名字,好像他很高兴见她似的。” 
  “之后呢?” 
  “我把门关上了。” 
  “有看到他吻她吗?” 
  她脸红地说。“没有。” 
  “什么时候又再见到她?” 
  “三点十五分——她出来的时候。” 
  “还有什么人知道她来了这里?” 
  “据我知道没别人。” 
  “她来的时候,外办公室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在吗?” 
  “没有。” 
  “她离开时有人跟踪她吗?” 
  “这一点我不能肯定。我想来是不会有的。她在里面的时候,没有人进来过。” 
  白莎突然冲出来说道:“尽乱兜圈子有什么用。她就是你要的人。” 
  善楼皱起眉头,不高兴柯白莎道:“白莎,你这样说法就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 
  善楼经过窗户,看向对巷的大楼。“还是有许多证掘说我的对巷大楼理论是有点道理的,白莎。” 
  柯白莎转向彭首梦,把皮包拉链拉开,白皮包中拿出那张她自北富德私函档案上偷窃到手、打字打出来的备忘录。“是谁打的这张字条?”她把字条凑到彭茵梦的眼前。 
  “怎—一怎么啦,我想是我打的。这是我放在北先生私人联络信件档案上的一张——一张——” 
  柯白莎把信和备忘录平摊在桌子上:“你仔细看一下,女孩子,这都是在同一架打字机上打出来的吧?” 
  “我——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柯白莎冷血无情地说:“你这刁得的小妮子,我就是要把你刁滑的一面找出来。你爱上了你的老板,你以为把老板娘气走,你可以和老板结婚。你写匿名信给北太太。你知道你老板和女佣人搞不清楚。你从门缝里偷看,知道老板和许桃兰的关系。你认为这样一密告,老板娘和2 个情敌同时消灭了。你写信给北太太,一面又在办公室装好人。可是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口蜜腹剑的假好人。” 
  彭茵梦现在在哭,她边哭边说:“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柯白莎有恃无恐地说;“你当然懂我是什么意思的。我来证明给你看。这些信都是有经验的打字专家打出来的。她能十指都用,轻重划一,间隔整齐地打任何文件。但是这些信都是用手提打字机打的。是雷明顿,早期型式的手提打字机打的。我从你那里得到过你们办公室那台机器打出来的样本。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要不要告诉我们实话了?” 
  “你真有两手!”北富德低下头看着那备望录说。 
  柯白莎有信心地向他微笑:“出乎你大大的意料之外吧,是不是?你绝不会知道就在你自己办公室,有那么大一个……” 
  “不是为这件事,”北宫德打断她说话道:“而是为了你说起雷明顿手提型的事。” 
  “这又怎么样?”白莎问。 
  “那是我太太的打字机。” 
  开向外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谷佳露小姐独特的蓝眼珠带了她自己一阵风卷进来。她说:“接待室里没有人,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希望我没有打扰——” 
  什么人也没有理会她。柯白莎用一只手指指着彭菌梦。她说;“看看她,你就知道我说得没有错了。这骚蹿子可能是用你太太的打字机打的信,但是她打的这些信是不会错的。是她!她……” 
  “你乱讲!”彭菌梦大叫:“再说,我家里的手提打字机不是雷明顿,是可乐娜!” 
  谷佳露,眼睛张得大大的,沿了房间的边缘走动,把自己停在壁炉前,背向着壁炉,不再出声,奇怪地看向这些人。 
  “试试否认你在爱你的老板。”白莎追击道:“试试否认你以为只要把他太太赶走,你的心愿就可以达成。不管怎么说,信是你打的!一定——” 
  “等一等,”北先生插嘴道:“这些信不可能是她打的。有一天我太太的打字机正好在这办公室里,她也是那一次打的那张备忘录。我太太的打字机是我带来顺便请人保养的,保养好了由茵梦试着打一下,从此我就拿回去了——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那——这两封信也是‘她’在那天一起打好的。”白莎再次出击。 
  “这不可能,这事在前,两个女人都——桃兰的事是后发的。” 
  善楼问北富德:“还有什么人可以利用那台打字机?” 
  “没有,我想没有,我太太的亲戚也许——” 
  善楼的眼睛变小,他说:“当然还有那女佣人。” 
  “莎莉?” 
  “是的,你以为我说什么人?” 
  北富德说:“怎么啦——当然你是说莎莉——但是莎莉怎么会写封信给我太太,说她自己和我有染呢?说不通的。想法太荒谬了。” 
  “但是莎莉是可能拿得到这打字机的,是吗?”善楼坚持地问。 
  “那没有错。是的。” 
  彭茵梦倒坐向一张椅子上,手拿着手帕抚在眼睛上,房间里谈话声一有间隔,她就把哭泣声拿来垫补。 
  善楼对白莎说:“我看你是对的。但也许不完全对。这件事里是有不少不对劲的地方……姓北的,你给我站起来,少兜圈子,把这张椅子放到那一天许桃兰来看你的时候完全一样的位置……好,这就是那天那坐的位置,是吗?好—一我来坐上去,我来看看从这角度,对街什么窗子可以看到我。” 
  宓善楼前后左右的移动他的坐姿,扩大他的视野。 
  “彭小姐,把眼泪收收,拿出你的速写簿来,给我把这些办公室记下来:牛医师,内外科……张百龄,牙科。…这个牙科医生最有可能,我们先从他着手调查;那牙科椅子老对着窗口,我从这里可以看过巷子,看到有个病人在他椅子上。给我先找出他们的电话号码来,茵梦,我叫你把眼泪收起来!” 
  菌梦可能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她还坐在椅子上在哭泣。 
  宓警官自椅子中站起来,走过去,抓住她肩膀,摇着她说:“把眼泪收起来,要哭回家去哭,我是在办一件谋杀案、起来给我查电话号码。” 
  彭茵梦向上看向他,看到他认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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