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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涛低着头头也不敢抬,只在心中暗暗祈祷,景王啊景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32。
两军对阵,莫郝连抽出腰间软鞭,一指楚誉道,“楚誉,我要与你再战一回。”
楚誉是裹着狐裘,骑在马上,闻言微微一笑,道,“好,不过我身染微恙,不跟你拼内力,如何?”
莫郝连眉毛一挑,摸了摸八字胡,问道,“你怎么了?”
楚誉道,“不拼内力,你就赢不了我吗?”
莫郝连也不气恼。他每每被楚誉气的要死,只因为他把他放在心上。如今往事既已释怀,自然不会为这挑衅烦恼。
“我要走啦,来跟你打这一场。”
“我知道。”楚誉抿唇,脱了狐裘,从一旁士兵手中拿过长剑画了一个圈,“你要回去安稳的做你的左贤王了。”
话音刚落,楚誉便擎着剑横劈过去,莫郝连绕过去,怒道,“你怎地也不说一声?”
楚誉只笑,反手又去挑他手腕,莫郝连用鞭柄挡了,只觉得楚誉这一挑,半点气力也无,他甩开鞭子缠住楚誉一只胳膊把他拖到跟前,低声喝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眼中关怀并非作伪,楚誉笑道,“我内力没了。以后打架打不过你了。”
莫郝连大惊失色,一双眸子里都是诧异,“你是景王,谁敢伤你?”
楚誉苦笑,“没人伤我。”
莫郝连心思转的忽快,见他神态,已明白大半,幸灾乐祸回了一句,“活该。”
当下撤力收鞭,左掌推出印在楚誉腰间,轻轻一送,将他送回了卫军之中,“罢了,我不欺负病猫。有缘再战吧。”
楚誉哭笑不得,“不打了?你叫战叫了这么半天,我也起兵点将地赶来了,就这么回去了,大将军还不剥了我的皮?”
莫郝连眼珠一转,“大将军?凌大将军?”他上上下下扫了楚誉一眼,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浅笑,一字一句道,“若凌将军剥了你的皮,那可真是消了我心头之恨。”
他翻身上马,左手一挥,“撤军!”
突厥士兵跟在他身后洋洋洒洒的撤了,楚誉目送他远行,心头微微有些惆怅。他知道,莫郝连这一去,怕是相见无期了。
诶,如今他也是越来越伤风感月,多情多心了。
“回营吧。”
一干士兵也是摸不着头脑,听说不打战直接回去了,倒也高兴。
“楚将军,大将军让你回来后去中帐见他。”
楚誉闻言简直魂飞魄散,之前他还想着侥幸瞒过,这一句话传来,以他对舒明的了解,忽然意识到决计瞒不过。
这可如何是好?
可怜堂堂景王,为难的跟什么似地,脑子里千回百转了许多种说法,均一一否认。舒明定不会原谅他!
“楚将军?”那小兵看楚誉半晌无语,小心翼翼的出言催促,“大将军还等着你呢!”
楚誉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叹道,“那就走吧!”
此时已近黄昏,帐外燃起了篝火,帐内也点了火炉,正在烤半只羊。凌舒明负手背对着帐口,正在研究挂在墙上的一幅羊皮地图。
楚誉止住正要通报的人,在帐外静静看了凌舒明一会儿。
身着戎装的舒明,俊逸不凡。挺拔的身姿后是那双看似应该拿笔写出文章锦绣却偏偏提剑握刀的手。他记得这双手舞剑时的挥洒自如,执剑的少年,剑眉星目,盈盈浅笑。
再不敢往细了去想,楚誉咳嗽一声,进账拜倒,“末将楚誉参见大将军。”
凌舒明没有回头,问道,“进来跪拜的可是楚誉楚将军?”
楚誉摸不着这句问话的头脑,呐呐应道,“正是末将!”
凌舒明依然没有回头,冷笑一声,喝道,“楚誉目无军纪,拖出去以军法鞭笞三十。”
一声令下,帐外便来人拖楚誉出去。
凌舒明随后跟着出来,楚誉看他面若芙蓉气色大好,心内稍感心安,可绳子绑上,他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凌舒明。
凌舒明别过眼。
此时几个将军闻信赶来,围在一侧替楚誉求情。
“大将军,楚将军所犯何事要领受军法?”
“是啊,大将军,可有误会?”
……
凌舒明一概不理,对施行军法的士兵喝道,“还不动手?”
夏松涛噗通一声跪下,叩首道,“凌大将军,万万不可。”
不说楚誉是景王,单说他为凌舒明搞的内力全力,还有伤在身,也打不得。
“请将军帐内借一步说话。”
凌舒明冷哼一声,“方才我让你想清楚了说,你不说,现在说为时已晚。你要说也可以,你就在众人面前说说,这楚誉我为何打不得!”
夏松涛急的冷汗直冒,哪一桩哪一件也不能放在台面上说啊,他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大将军因为什么事情要责打楚将军!”
“哦?”凌舒明却不回答他,转眼看向楚誉问道,“楚将军,你说你是否目无军纪,我凌远该不该打你!”
二人目光对上,凌舒明更加确定。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他怎么会认错?纵然有高明的手段易容,可这眼睛明明就是那人的。他之前还觉得奇怪,如今一想,原来如此。
楚誉也知道自己瞒不过,左右舒明是要打他这一顿出气。
他垂首道,“大将军,楚誉目无军纪,确实该打。”
一边的几位将军听见他这么说,情知并不冤枉了,况且三十鞭的处罚并不重,也就缄口不言。
凌舒明问道,“夏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夏松涛看见楚誉递给他的颜色,也只得闭嘴,喃喃道,“下官逾矩了。”他也不站起来,就这么跪着,凌舒明只当没看见,扬手道,“行刑!”
33。
楚誉……不,应该称呼萧霖,这三十鞭冤枉还是不冤枉,打完了,再好好与你分说清楚。
凌舒明背过身,不去看行刑士兵仰起的皮鞭。
凝滞的空气被撕破,细鞭在空中舞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啪”地一声抽在楚誉身上。
凌舒明眉毛一皱,听的那士兵木然严肃的喝出两个字,“一鞭!”。
他心头一震,两手握拳,手心里沁出了一些汗水。
只三十鞭,萧霖不至于抵挡不住。
他虽能确定是萧霖传了功力给他,但委实不知萧霖是将全部功力传给了他。这顿鞭子只为出一口心中恶气,只为萧霖胆大妄为,两次用迷药迷昏他为所欲为。
想到这次被他迷晕,又有了肌肤之亲,凌舒明认定他是借此机会乱来,委身与他示弱一番。
他不知他真真冤枉了萧霖,那场欢爱势在必行,并非萧霖要占这个便宜。
“两鞭!”
行刑士兵做惯这事,有条不紊的一鞭一鞭抽过去。不是疾风厉雨一般“啪啪啪”抽完,而是一鞭跟一鞭之间停顿一下,等上一鞭的痛楚结束才开始下一鞭。
萧霖哪里挨过鞭子,鞭子一沾身他就后悔了,后悔刚才逞强,还不如直接招了自己就是景王。他明白舒明为何非要打他,想必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逞强,让舒明泄愤。
他前身的鞭伤纵横交错,火辣辣的疼的他呲牙裂嘴。那士兵抽完第十五鞭,转到他身后去。
“啪”疾风在脑后响起,背上挨了一鞭。
“十六鞭!”
萧霖恨的牙痒痒,心说这顿鞭子记下了,等本王恢复身份,你这小小兵士也不用本王刻意为之,就够你喝一壶了。
行刑的士兵自然听不到他的腹诽,尽忠职守的完成任务。
“十七鞭……十八鞭……十九鞭……二十九鞭……三十鞭!”
“呼!”萧霖终于松开了咬紧下唇的牙齿,晕眩袭来,他脚软的几乎站不住。
凌舒明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印,仿佛受刑的是他一般,心中说不出的恨。恨萧霖,恨自己,恨自己狠下心来打他一顿,这顿鞭子却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似地。
萧霖对他的伤害,仿佛在这场鞭刑中消失贻尽,剩下的,只有萧霖的隐忍呵护。
是真是假,他凌舒明分的出来。
何况,决议断情断爱的凌舒明就是着了这个狡猾的景王的道,他已是他的人了。想到这里,凌舒明脸颊发烫,一口气更吞不下去。
他缓缓转身,在看到萧霖身上的鞭伤时,眼睛微眯,视线一寸一寸审视过去,最后停在萧霖脸上。
还是楚誉的脸,他肯定萧霖并非冒名顶替,那些真心传授的武艺战术不能作伪。
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萧霖硬是忘记了火烧火燎的疼痛看的呆了,他何尝见过凌舒明这样子狡黠的笑容?
待到凌舒明走到他面前,他傻傻的也扯出一丝笑容想迎合他,凌舒明嘴巴一张,惊道“咦?脸上的鞭伤怎么不见血?”
其实脸上根本没鞭伤。
围在一边的武将们一听,警觉事有蹊跷,在他们围拢之前,凌舒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沿着萧霖脸庞边缘一扣一扯,就把一张人皮面具直接掀了下来。
原来萧霖被打的一头冷汗,汗水早已把面具边沿泡的浮起一点,被眼尖的凌舒明看到,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