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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声音却遥远地恍如跌回了昨日的哀伤。
“薇薇,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些心结,或大或小,当它们发生时,无论是你的本能反应,还是你的认真思虑,都会告诉你,悲观的一面。我也有这样的心结,就是我得的这个病。”
“很小的时候,爸爸也得病了,当时的我记不清病名,却记得医生说,‘手术后,会有50%的生存几率’,那个时候,妈妈笑着支持爸爸,‘有一半的机会呀,一定会顺利的!’爸爸笑着安慰我们,‘50%的几率,很高了,爸爸一定会健健康康陪着你们的。’医生也笑着鼓励我们,‘我们一定尽全力做手术,还给你们一个健康的爸爸。’而年幼无知的我,也傻笑着,相信那一半的生机。可是,手术后,我们全家没幸福上多久,两年不到,爸爸的癌症就转移了,末期,无救。”
“爸爸走后,妈妈是一夜苍老,而我却一夜早熟,从那天起,我再也不相信侥幸。所以,当我得知我得了和爸爸一样的病后,我无法心存侥幸,骗自己相信我会和爸爸有不一样的命运,我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个时候,我想过,要告诉你我的病,可是那样,你会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可我却只能留给你死亡的伤痛,甚至让你的爱情沉睡。薇薇,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好,我不忍心。”
“薇薇,你一直很感性,我猜想,如果你知道我的病情,一定会更急着和我结婚,要求一个我们爱情的结晶,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理智,拒绝得了你的要求和我的私心。我也好想,看到有我的姓氏和你的名字的孩子,可是,如果我死了,那对你,对孩子都太不公平了。单亲妈妈的伟大和痛苦,是成正比的,我从小就深刻体会过,而单亲孩子的寂寞,我更是深深明白。所以,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受同样的苦痛!”
“薇薇,这些话,当年我反复思量过,这些年,也为此反复煎熬过,今天,我终于有机会亲口告诉你,也可以亲口问你一声,薇薇,你能原谅我吗?”
“你能原谅我吗?”,多么寂寞的语言,多么深刻的情意,我的心紧紧地绞成一团,呼吸一窒,望着贤之的专心模样,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贤之的话,每一句都是真情实意,想给我最好,忍着自己的痛,为我在两“痛”之间,择选其轻。
心结?!贤之对他的病有心结,而我何尝不是也有心结呢?
如果我心中,从不曾在意过,是我主动追求贤之,他才同意交往的;
如果我心中,从不曾苦恼过,为何贤之从不曾,正面回答他爱我什么;
如果我心中,从不曾介意过,存在于贤之生命中,青梅竹马又美丽大方的王轻云;
那么,也许,我就不会轻易相信贤之当年的那出戏,也不会那么任性地远走天涯。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心结,解开,又扎起,再解开,再打结。
我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在喉,只会拼命地用力点头,“我原谅你!”
贤之一脸温柔地拥我入怀,温热的唇,轻轻地吸吮我不断掉落的泪水,我手中的苹果,不知何时滚落在地,我的脑袋有些晕沉,反应迟钝,而贤之的唇,缓缓下滑,带出一串缠绵的痕迹。
我的身子渐渐僵硬,贤之的唇和我的唇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深深地拥抱着,只要再近一点点,他就可以亲吻到我。
他的怀抱也如以往一般的温暖,身上仿佛带着我曾迷恋过的海洋气息,我们都望着彼此,近得可以数地清彼此的眼睫毛,而我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只是傻傻地望着贤之的黑眸,望着映在他的瞳孔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我。
下一秒,我被完全拥入他的怀中,他的右手摩挲着我的长发,左手紧抱住我的腰,脸颊蹭在我的耳畔,伴着一声悠长的叹息,是不止息的深情低喃,拨动着我的心弦。
“薇薇,薇薇,薇薇……”
勇气(更新完毕)
你微微的笑,温暖我的心,只欠一句我爱你,没胆亲口告诉你
**************
清晨,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全身微微酸痛,竟似是感冒发烧的前兆。试着清清嗓子,发现从昨晚开始就有些难受的嗓子,今早变得有点疼痛了。
我知道,自己大概是生病了,最近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默默发呆,不知怎么,我就想到了上次生病时,池华陪在身边的情景,眼眶不由一红,我一拉被子,盖住头,把自己整个身子都蜷在被窝,闭上眼睛,而思绪却依然混沌。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才从被窝探出头,伸手拿起话筒,轻“喂”一声,听到对方问,
“请问是廖薇薇小姐吗?”
我哑着嗓子出声应承,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幸福小馆的周师傅,‘薇薇假期’的方董昨晚打电话给我,让我今早给你送碗桂花百合粥,我现在就在你家的楼下,方便上来吗?”
我本就有些头晕,这下更是糊里糊涂的,随口说声,
“好的,请稍等几分钟。”
下床,迅速穿好衣服,稍做整理,没过一会,就听到了门铃声,打开门,一个憨厚的中年女子,拎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外。
“廖小姐,这是桂花百合粥,对治嗓子很有效的,还有一包‘金嗓子喉宝’,也是方董吩咐我买的。”边说,边把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连声道谢,一边询问要多少钱。
周师傅笑笑,按住我要打开钱包的动作,说到,
“不用了,方董是我们幸福小馆的常客。上次那碗杏仁川贝百合粥,也是我送过来的。廖小姐,好福气呀。”
说完,周师傅就告辞离去。
到此时,我大概猜到事情缘由了。昨晚和池华通电话时,我哑着嗓子,咳嗽过好几声,大概那时他就留心了。
心中的感动,如同五彩的泡泡,在心田冉冉升起。慢慢地喝完粥,我下意识地,从餐厅走到客厅,从客厅走到书房,从书房走到客卧,再从客卧走到主卧,在每一个角落,淡淡地追思。
池华,你是不是在那碗粥里,放了什么奇怪的药?
我看不到你,但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我,现在真的很想你。
当视线最终落入床头的镜框时,甜笑着的我和池华,映入我的眼里,也击碎了我最后一丝犹豫。
池华,我想见你,我要见你!
*
坐在疾驰的出租车上,我逼着自己不去多想在医院的贤之,就怕心底的愧疚会打散自己的决心。
车窗外,飘入一片落叶,我捏住,放在手心,思绪起伏。
曾经,我问过自己,有过的记忆会不会随着更多的新鲜记忆填入,而慢慢消失?而事实上,有过的美好记忆,它的形状还是会留在脑海中的,只是,那幸福的味道淡了。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在季节中,被人小心翼翼地制成干花,夹入心爱的书本中,留住了那抹红,却怎么也无法留住那曾经甜美过的花香。
车子很快到达淮海中路上香港新世界大厦,我搭电梯直达16楼的“薇薇假期”,前台小姐早就熟识我,甜笑着问我,
“廖小姐,你好!需不需要我拨内线给方董?”
我笑笑,摇摇头,说,
“谢谢你,我自己进去找你们方董就行,不麻烦你了。”
熟门熟路地走到池华的办公室,刚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谈话声,不由地动作缓了一缓,悄立门外,凝神静听。
“方董,你真的不打算亲自去法国吗?这次我们旅行社在法国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法国旅游局已经很不满意了。所以,他们才会提出,让我们把“寻找爱情”的企划提前做出来,也指明,希望你亲自去法国面谈这个企划。”
“与法国旅游局合作的‘寻找爱情’大型企划,是我们明年夏季的重头戏,大家努力了那么久,这几天我们也是熬夜赶企划,如果,你不能亲自去的话,很可能所有的心血,都要付之流水。明年初的董事会,你也很难向股东交待呀。”
我听得出,那是范恋微的声音,我屏息,听到池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小范,我已经决定,近期不会离开上海的。你和方董,再带上小陈,一起去法国,到了法国那边,与Alice汇合,这次企划谈判,由你们四人全权负责,至于责任,我会承担,你们只要尽力而为就行。”
范恋微的声音陡然变尖,变换了称呼,痛声说,
“池华,你不离开上海,是为了廖薇薇吗?可是,你心里只有她,她又怎么样呢?她现在天天陪在那个利贤之身边,你最近天天熬夜,忙着和法国那边沟通,她有关心过吗?就算你心中一千万个放不下她,可是,反正你在这边,也见不到她,为什么不先去法国,把公事处理好,再回来陪她呢?我们所有人的努力,难道都比不上一个这样子的廖薇薇吗?”
门外的我,涨潮般的酸楚涌上我的眼底,原来,池华搬出去住,不只是尊重我要照顾贤之的心,更是因为怕他的忙碌工作,会加重我的心理负担。而我,竟真的一无所觉。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坏透了,差劲到极点。池华的声音,仿佛遥远地来自天际,却字字句句打落在我的心口,
“恋微,不许你那样说vevay。这段时间,她的苦,她的煎熬,才是最严重,所以,我不能离开上海。即使见不到vevay,但是我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一个转身,一个起念,就随时可以找到我。如果我去了法国,隔着时差,隔着空间,我就再也不能随时照顾她的心情了。”
“恋微,从公司创立开始,你就跟着我打拼,同甘共苦,我一直很感激,也把你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而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属。所以,我坦白地说,这个公司,本就是为了vevay而存在的,没有vev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