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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撒着娇,让池华唱歌给我听,他从范逸臣的“I belive”唱到黎明的“两个人的烟火”,又从santa Esmeralda的“you are everything”唱到Enrique Iglesias的“Hero”。
他的歌声像是一种触摸,宛如春神的手指的触摸,那指尖优雅飞扬,碰触到的地方,就会有大朵大朵的花,吐蕊展瓣,争相绽放,丛丛簇簇,芬芳五色,渐渐成片成海,一直盈蔓到人的心里去。
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光,倾听着他的深情低语,“you are everything”,我缓缓坠入梦乡。
我仿佛在梦中吐露真言,“池华,其实我买了生日礼物给你,是件纯白色的睡衣,想要在你生日那天穿给你看的,只是……”
他又好像在我的梦中,柔声答我,“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我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到看你穿的那天……”
一切都美妙的宛如春日好梦,可却不会象春梦一般,醒转便了无痕迹,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一百年不变的约定了!
*
第二天去医院看望贤之时,他一点都没有问起我昨日的去向,微笑如常地与我谈天说地,而我望着他温和的眼神,心中的惆怅就如清晨的薄雾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朦胧。
池华去法国的日子,是第三天。那一天,阳光极好,医院内的梧桐树,枝上那稀疏的树叶,竟也似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绚丽外衣。
天气好,人的心情也仿佛沐浴在阳光中一般。
贤之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一切正常,再观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那一天,王轻云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留他们独处,独自默默走到走廊的窗边,阳光撒在我合什的双掌上,我在心底许愿,感谢老天爷保佑贤之平安度过了这次意外,也祈求老天爷保佑贤之的癌症不会复发。
日子如常地走着,转眼就到了贤之住院的最后一天。
我走进熟悉的病房,却看到贤之并未躺在床上,竟衣着整齐地站在窗边,侧脸深邃,似乎在凝神思考什么,暖暖的秋阳在他身上撒下淡淡的光泽,竟有些不真实,不知为何,我的心头泛起一丝心酸。我定定心神,才轻声唤道,“贤之。”
他侧转身,向着我微笑,眼神温和地犹如阳光下的静谧海洋,使人不由心情安定。
“薇薇,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我有丝诧异,还未说什么,贤之竟似了解我心头所想那般,解释到,
“我和医生商量过,现在我的健康情况完全稳定,出去半天也是可以的。明天出院后,事情太多,而我有个礼物想要今天单独送给你,所以,薇薇,陪我出去,好吗?”
我心头一颤,点头应承。
走出医院,坐上出租车,目的地竟是福山路上的老公寓。一路上,我的目光迷惘地望着窗外,脑中乱成一片,唯一的感知,是贤之不间断的温柔目光。
走进那间老公寓,时间仿佛再次倒流,曾经的一幕幕,镌刻在心头,不曾忘却,只是,如今这份记忆少了几份甜美,多了几份惆怅。
好些天没有住人,屋子有些染尘般的晦暗,而贤之进屋后,就马上拉开了客厅中落地窗的帘幕,和煦的阳光也就满满地流泻进屋,照出尘粒的影子,浅浅地漂浮在半空,如同我现在的心情,淡淡浮动,忽明忽暗。而贤之的身影,也在阳光中,半明半眛。
我笑着说,“贤之,我先把房间打扫一下,你明天回来住,也能清爽些。”
说着,我便走向卫生间,边问到,“抹布是不是还放在卫生间的老地方呢?”
不需要贤之回答,我自己就看到了答案。抹布还在老地方,而我曾用过的,绣着粉红玫瑰的毛巾,竟然也被洗的干干净净,安然地放在毛巾架上。我鼻子一酸,眸中渐凝水雾,用尽力气,才将泪意压了下去。
拿了抹布,转身出去,看到贤之斜倚在门口,眼神亦有些黯然地望着我,我强自微笑,挥挥手中的抹布,“贤之,我拿到抹布了,先打扫客厅吧。”
我边说着,边往门外走去,擦身而过之际,贤之握住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没有挣扎,也不敢回头,微仰着头,只想让眼泪不要滑落下来。
过了半饷,贤之渐渐松开手,语气平静得说,“我和你一起打扫。”
我很仔细地抹落整个屋子里每个物件上的灰尘,看着它们变得亮泽如新,心头有着淡淡的喜悦,也伴随着一丝朦胧的缅怀。而贤之始终在我身侧,宛如曾经有过的无数次。
打扫完毕,我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贤之趁机递给我一个抱枕,我侧过脸,望着他,贤之的唇弯着一道柔和的弧度,窗外撒入的阳光,恍如都映入他的双眸中,奕奕闪光。
“薇薇,你去沙发坐着,我要送一份礼物给你。”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点头应好,便拿着抱枕,蜷腿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贤之在钢琴前落座,侧过脸,对我微笑,“薇薇,以前答应过你,学会弹钢琴,然后为你弹一首钢琴曲,今天,这首钢琴曲,就是送给你的礼物。”
我心中一动,贤之的琴声已悠扬响起。竟是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
我不由在心中轻轻哼唱起,最有感触的那几句:
Looking back on how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回首过去的几年。
And the good times that had。
以及我曾拥有的好时光。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使今日更加伤感。
So much has changed !
太多的转变!
All my best memorise e back clearly to me。
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我脑海里清晰的浮现!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有些甚至令我泪流满面
琴声落下,思绪未停,贤之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握着我的双手,凝望着我,低沉的话语,再次扬起,
“薇薇,我们可以昨日重现吗?”
那一刻,我没有流泪,却知道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我没办法说“可以”,因为,我已经爱上了池华,也承诺他不会因为愧疚而放弃这份爱情;
但是,我的眼前是贤之那暗如墨色的双眸,耳边依然回响着刚才的那曲yesterday once more,我也没有办法说出那句“不可以”;
我所做出的反应,竟只是愣愣望着他,说不出半句话。
贤之轻轻合上眼睛,再睁开时,眸色浅淡,带着了然,轻声说,
“薇薇,我们回不去了,对吗?隔着毫无音讯的三年,我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我们了;隔着谎言和病痛的三年,我们的爱,也不可能再纯粹如初了。我们,错过了继续爱下去的时机。”
贤之语气中的悲伤,将我的心,紧紧揪住,揉成一团乱麻。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我们的爱,一定会天长地久。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我们的爱,一定会成为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我的指尖轻轻颤动,眼泪悄然滑落,贤之抬起手,略为粗糙的指腹,怜惜地,缓缓地滑过我的脸庞,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凝望着我,柔声说,
“薇薇,这首yesterday once more,是我最奢侈的心愿,可是,这一生,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我的泪水,汹涌而出,止也止不住。所有的言语,都仿佛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贤之将我搂入怀中,轻抚我的背,口中呼出的热气轻呵在我的耳畔,沉声说,
“薇薇,下一辈子,我一定会健健康康地等着你,再也不放手。”
那一刹,我感到我的颈际微凉,似有一滴液体,无声无息地滑落。
一秒(贤之独白)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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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我看到一块白色的布永远遮住了爸爸的容颜,看到妈妈号啕大哭,却抱着冰冷的爸爸怎么也不放手。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哭,却记得爸爸临走前对我说的那句话,“贤之,你一定要坚强,长成男子汉,给你爱的人一辈子的幸福!”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世界,只由寂寞和理性,拼凑而成,余下了大片的空洞,再多的优秀和赞扬,也无法填补。
如果,有人对我说,“利贤之,说不定哪天你也会一见钟情呀!”我必定只是笑笑,而心中却会不以为然,一见钟情?!对理性的人而言,那只是一千零一夜的神话。
可是,一千零一夜的神话,竟然发生了。
一个温暖的秋日下午,在F大的某个拐弯处,我撞到了廖薇薇,也撞见了我今生唯一的爱情。扶薇薇起身那刻,她抬眸,眸如灿星,却又充满了活力和生机,仿佛所有的快乐,都是可以喷薄而出的。当她微笑道谢时,鼻尖露出的浅浅笑纹,如同那刻荡漾在我心头的浅浅波纹。
那一晚,月光撒入,我躺在床上,觉得这床也似船一般地摇晃,荡进寂寞的深海,只我一人独航。不期然地想起薇薇的明亮眼眸,眨得我心烦意乱,心中的陌生情绪,让我隐隐知道,藏在我的理性背后的灰色寂寞,第一次有了其他色彩。
那天以后,我的视线习惯性地会在路上寻找她的身影,当她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时,即使不是找我,我的心跳也已泄漏了心事,冷静的利贤之,只是一个表象。
第一次知道吃醋的滋味,竟也是因为薇薇。某个盛传会有流星雨的寒冷冬夜,我被一群朋友拖到相辉堂前的草坪,人潮汹涌,而我却在转眼之间,望见了薇薇,鼻尖微红,笑容灿烂,伴在她身边的是方池华和谢茹心。我认识他们,因为他们都是学生会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