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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盯着桌上那包银子,又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很是失落,他呆坐了一会,终是冷笑出来,目光骤冷,狠狠地瞧着桌子,道:“还不出来吗?”
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两个黑衣人,双双跪在萧衍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
“我到了这里你们都能找到,真是不错,也不枉我的一番心血了。”萧衍摸着那些银子,笑得危险,“是时候动手了,记住,做得干净点。哦对了,等做完了,你们也可以自尽了。”
跪着的黑衣人都愣神了。
“呵呵,放心,你们的家人我自会照顾。”这招,可是皇姐方才教他的,对待下人,不可全信。
“是,主子!”
萧衍细细盯着银子,目光柔和了下来,这个世上到底只有皇姐疼他,想着要救他一命。只是皇姐这般沉稳的性子都出宫来了,想必是宫里那位是等不住了,他微微扯着嘴角,想要他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
等萧鸢的马车回到了宫门口,就见大批大批的御林军整装待发。
从马车上下来,有太监上前连忙扶着萧鸢,生怕她哪儿摔了。她微微疑惑,即便是国丧期间也没见过如此阵势,难不成今日发生了什
么大事?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匹骏马,高坐其上的就是中书令王蕴之。他漂亮地翻身下马,朝着萧鸢抱拳。从前只见过他翩翩公子的模样,不想今日一身戎装倒越发显得他俊朗阳刚,萧鸢也点头回应,他笑着靠近,虽很靠近,却也不唐突。
“长公主还不知道吧?陛下刚刚驾崩了。太后命微臣出宫迎回广陵王,立为新帝。”
萧鸢一惊,陛下驾崩?出宫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去了?
王蕴之不以为然,拍拍马儿,翻身上马:“真是可惜了,接连两位陛下驾崩,微臣和长公主的婚事必定要推迟三年了。不过,微臣自认为是有耐力之人,区区三年,微臣等着就是。”
她的目光沉了几分,没空理会王蕴之的那番话,直接进了凤鸾宫。
宫内跪了满地的人,皇后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皇帝,竟不知是什么感觉,这个孩子是她最讨厌女人的孩子,她曾经想象过用各种狠毒的手段对付袁贵人的孩子,现在,孩子死了,她竟一点也感觉不出痛快来。
“母后。”
“阿鸢,呵呵,本宫竟不知,究竟谁是棋子了!”
“母后,难道真的要立。。。。”
“别无他法!”
因为,再无人选。
萧鸢眯起双眼,她连连冷笑,她刚救出萧衍,宫里就死了个皇帝,敢情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独占
承元元年,广陵王登基为帝,广施恩泽,普天同庆。新帝即位后,大封前朝后宫,而最为显着的是封太后之女,即嫡长公主为镇国公主,加以封号,位同藩王。
一转眼,距离那场盛大的登基典礼,已是三年。
萧衍的羽翼日渐丰满,且太后自齐帝驾崩后身子每况日下,朝堂之上的事太后也逐渐力不从心。凡在朝之臣,人人都知道陛下这人面容阴柔俊美,年岁又小,以为不过是个高坐龙椅上的绣花枕头罢了,多番给予不敬。可当今陛下的手段是果敢狠绝,绝不留情,后来那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而唯一能让他动容的,就是镇国公主。
今日一早,有大臣上报,镇国公主已是双十年华,且三年国丧已过,应出宫立府。
这个大臣萧衍认得,也算是半个王氏之党了,奈何出身地位不高,千辛万苦才爬到了如今的地位,自然是要好好巴结王家一番。萧衍不做声响,可面色不善,盯着堂下的王蕴之,半噙微笑:“王大人,你以为如何?”
王蕴之出列,双手作揖,神态优雅:“微臣但凭陛下吩咐。”顿了顿,又道,“不过为了公主不至年华老去,还望陛下早日成全。”
萧衍哦了一声,十二冕旒之后他的眸色幽深,直视堂下的每个大臣,而后一笑,语意森冷:“这事朕自有打算,退朝吧。”朝堂之上的大臣尽数散去,萧衍懒懒地靠在龙椅上,问了一旁的太监,“石安,皇姐呢?”
“公主在绛云轩听曲呢。”
绛云轩?又是那里!
近日宫里来了个琴师,技艺了得,萧鸢偶然间听得那人的琴声,便是日日前去聆听。萧衍表面不说,心里却不大痛快,皇姐这三年来对他冷淡了许多,他也知道是所谓何事。这边,是皇姐的淡然对之,那边,是那些臣子叫嚷着皇姐该出宫立府。哼,真恨不得把那些人给千刀万剐了!
还未到绛云轩,就听得琴声曼妙,婉转清澈。
亭内,萧鸢着一件月白色兰花刺绣长裙,外罩着水蓝色披帛,极尽淡雅素净。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乌黑秀丽的头发仅着一根碧玉钗子,萧鸢从不喜金银之类的头饰,不仅太过沉重,也显得俗气。她斜斜靠着,唇角带笑地看着新来的琴师,面容白皙,一袭绿衣衬得他是温润如玉。
眼下快入秋了,吴嬷嬷看萧鸢听得出神,便给她加了件披风。
“公主,陛下来了。”
朝亭子外望去,果然,那黑色身影便是萧衍了。
“陛下为何不让人通报?”
满亭的人都连忙下跪行礼,萧衍上前一步扶起了她,笑道:“皇姐,快快起来。朕看着皇姐在兴头上,不忍打扰。”随后扫到了抱琴跪地的绿衣男子,眼眸微眯,“这便是皇姐日日见的琴师?你起来,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微臣陆容。”他深深地拜下。
萧衍笑得不寒而栗:“难怪皇姐那么喜欢你,原来是个美人啊。”
自魏晋之风盛行以来,男子以阴柔为美,恰似这陆容,身躯孱弱面容姣好,倒真是风流好模样了。说起美,萧衍一丝一毫也不输给陆容,只是他的美太过嚣张,令人窒息,反倒是陆容,不张不扬,细细地看着,倒让人觉着暖意融融。
“微臣不敢当。”陆容又拜了拜。
“陛下今日来,所谓何事?”
萧衍伸手去垃她的,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表情是一瞬失落,随后又微微一笑,语气亲昵:“皇姐喜欢听琴,朕也喜欢,不如让他给我们弹奏一起如何?”
三年了,这三年他出落得越发俊逸,身姿挺拔,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此时他华服端坐,仪表瑰杰,自有股不可侵犯的帝王之威。转向了萧鸢,微微侧脸,他高挑的眉下纤长的睫毛缓缓上翘,覆盖之下狭长的双眸如一潭黑墨,深不见底。却那一刻,他的眼底闪现过太多的东西,欣喜,失落,难受,和浓烈如火的压抑。
陆容埋头弹奏,忽见了陛下盯着公主的眼神,他手一抖,竟弹错了一个调子。他吓得立刻下跪:“微臣有罪,扰了陛下的雅兴,请陛下宽恕。”
“拖下去吧。”
“陛下饶命啊!”
石安是个机灵的,一听陛下发话了,使了个眼色,亭子外的侍卫三两下就拖了陆容出去。
萧鸢拿起了茶杯,慢慢品着,这个过程她只当是看不见,可萧衍看在眼里却是心情颇好:“皇姐不为他求情?朕可是听说皇姐很喜欢他呢。”
放下了茶杯,她看着萧衍,似笑非笑:“陛下说笑了,这天下都是你的,哪日陛下若是想要我这颗脑袋了,我也会恭恭敬敬地接旨。”说完便起身,拉拢了披风,就要离去。
萧衍也跟着起来,轻轻说道:“阿衍有好些日子没见
到皇姐了。。。。。”这声‘阿衍’,柔柔软软,何其熟悉,仿佛让他们回到了从前,萧鸢的脚步也为之一振,从前他安静又美好,是纤尘不染的美丽少年,而现在,都不一样了。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皇姐。。。。。”
皇姐还是不愿理他。。。。。
萧衍怔怔地挪着步子,而后狠狠拍着石桌,跟着伺候的石安都心惊一跳。坐到了石凳上,他出了会儿神,自从他回宫以来,皇姐待他便不如从前,他很是想念从前的日子,这般焦灼的心思憋在心头,几乎要将他发疯。目光掠过了那把古琴,他勾起唇角,绽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石安,把那个琴师的手指,给朕一根一根砍下来!”
没了手指,看那个陆容还能不能弹琴,能不能让皇姐移心分毫!
。
在宫里的日子很难熬,自从陆容双手被砍后,萧鸢也派人去探望了一番,陆容此生是不能弹琴了,她也就差人好生照顾他的家人,算是一点歉意了。这日回到殿内,就看到青宁笑嘻嘻地迎了出来,接着一个个宫人鱼贯而出,一看,才知道是萧衍又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她早就习以为常,看都未看,就让人收拾起来。
“公主不喜欢吗?”青宁觉着可惜,“这么好的东西。。。。。”
整整十箱,衣衫首饰,奇珍异宝,件件都是价值不菲。
吴嬷嬷瞪了青宁一眼,青宁无力地‘哦’一声,她怎么都不明白,每次陛下的赏赐公主都是这般淡淡的,难道是公主和陛下之间有什么隔阂不成?
“公主,听说绛云轩的那个陆容,昨夜死了。”吴嬷嬷犹豫了下,还是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是。。。咬舌自尽的。”
萧鸢身子一怔,面色不改:“爱琴之人不能弹琴,自然是生不如死。”其实死了个琴师萧鸢也不过觉着惋惜,而此时却让她心绪不宁的是,萧衍早已不再是三年的孩子了。有些东西放在从前她根本不会留意,现在却是不得不正视了,萧衍对她是否太过了。。。。。
“嬷嬷,你觉得陛下待我如何?”
“自然是很好的。”吴嬷嬷笑得和蔼。
“是吗?不觉着,好得有些过了?”萧鸢眉峰微皱,语调清冷,即便是她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如今也不得不做些提防了。“前些天,是不是有一
批新进宫的宫女?”吴嬷嬷点头称是,她又道,“挑些模样好的给陛下送进去,这事你去办。陛下还年轻,身边若是多了些女子陪伴,就自然会忘掉了我这个皇姐了。”
刚吩咐完后,温远就弯腰进殿来通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