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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也就好了。
回到了榻上,茶才满上,青宁就跌跌撞撞地进来了,还被吴嬷嬷骂了一通。
“公主。。。。。”
“怎么了?”青宁莽撞也不是第一次了,萧鸢就喜欢了她这份活泼劲。
“公主,大殿下被宜兴公主推到湖里了!”
萧鸢沉声问道:“说清楚。”
“宜兴公主。。。。她被公主拒之门外后就气冲冲地走了,奴婢怕她雪天路滑就和几人想着去看看,没想到公主在凉风台碰到了大殿下,奴婢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只是看到宜兴公主推了大殿下一把,然后。。。。。”
萧鸢夺步而出,青宁一路跟着,气喘吁吁的。
“可有人救他上来?”
“没有。。。。。”
萧鸢厉声呵斥:“糊涂东西!你既然带了人,为何不先救大皇子上来?若是大皇子有个好歹,是你能担当地起的吗?给我好好跪着!”
青宁有些委屈,她红了眼,低头不语,默默跪了下来。这里是一条长街,宫女太监多往此处经过,青宁这一跪,几乎等同于整个后宫都知晓了此事。此举,怕不少人会笑话青宁,亏她还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宠的宫女,却也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这些,萧鸢并非不知,可比起她对萧衍性命的担忧,这些实在不值一提。
疾步赶到凉风台,此地是盛夏时避暑的凉台,现下正值冬天,没了树木的遮蔽,倒显得格外空旷。
台下,是一池潭水。
远远地看着如死水一般的水面,萧鸢心下一
紧。
“公主。。。。怕是。。。。”一个太监低头说着。
“给本宫都下去,务必要找到人!找不到,本宫就就拿下你们的人头!”
不会的,萧衍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这水底的,是漂亮纯净的少年,是腼腆害羞的少年,是叫她皇姐的少年,更是她和母后的性命!
☆、落水
空气被一丝丝抽离,萧衍只觉身子渐渐沉重起来,眼前一片迷蒙,只余下微弱的光线。眼里,耳里,嘴里,全都是冰冷刺骨的池水,压得他异常难受。厚重的衣物浸满了水,他还来不及挣扎就落入水中,一点点地下沉。
他是要死了吗?
萧衍干脆放弃了挣扎,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再受人欺凌,死了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忽然,他整个身体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席卷着,似乎越来越轻,是啊,他是死了,可是死了,为什么眼前能看到人影?那张脸,忽远忽近,萧衍无力地笑了,这是来接他的人吗?可是,为什么很是熟悉。。。。。似乎是。。。。。。
几个太监合力把萧衍捞了上来,急得萧鸢拼命地摇他,待他吐出了几口脏水,命人快些背回长乐宫。又让跪在长街上的青宁可以起来了,去准备些滚烫的水来。太监得了令,手脚麻利地背着萧衍跑回宫去,偌大的凉风台,只剩下萧鸢和宜兴二人。
“皇姐。。。。是他。。。。。不敬在先的。。。。。”
啪。
萧鸢甩了宜兴一个重重的耳光,疼得她捂着脸颊,委屈地看着萧鸢。
“有错也好,你身为公主,却胆敢推皇子入水!是谁给你的胆子!要不是还给你留几分薄面,今儿本宫就当着所有太监宫女的面,好好教训你!”
宜兴哭着跪下求饶,在宫中,长公主的地位和她这样的庶出公主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就连自己的母妃都要让她三分。
“回去吧,没什么事近日就不要出来了。”
萧鸢拂袖而去。其实打了宜兴也并非她所愿,看不惯萧衍这个皇子身份的人大有人在,她今天不教训了宜兴,难保下次有人再使出这些个手段。保护好萧衍,也就是护住了她和母后的面子,这层关系,萧鸢再清楚不过了。
回到了长乐宫,萧鸢直接去了萧衍所在的偏殿。
刚跨入殿门,青宁就顿身行礼,头垂着很低,还是萧鸢亲自抬起了她的头。知道公主还是疼她的,不免有些泪眼朦胧,哽咽着说:“公主。。。。”
“嗯。人怎么样?”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无碍,多多休息就好。”青宁又说,“奴婢去煎药了。”
萧鸢进殿时,他已退下了外衣,只着一件白色中衣躺在床上,眉
心皱起,面色苍白。宫女跪在床边,一个劲地给他暖和身子,他此刻昏迷不醒,萧鸢赶开了宫女,掀开被子,指了个太监把他放到木桶内。
“去,把青宁准备的热水全部倒进去。”
“是是!”
宫女垃起了一道屏风,萧鸢就在外等着。
里边的奴才不时地往萧衍身上浇着热水,这一来一回,倒真是让他的身子暖和了起来,等萧鸢的一杯茶饮尽了,屏风后响起了一丝细微的叮咛。
“大殿下醒了!公主,您这法子真好!”小太监从屏风后跑了出来,拍着马屁。
萧鸢嗯了下,倒不是法子好,而是她曾经也被人推下水中,她就把自己浸泡在滚烫的水中,这才救回了一条命来。听到萧衍没事,她浑身放松了下来,正准备交代一下就回去时,屏风后传来了一记声音。
不似寻常的怯弱,倒是。。。。有了一番坚定:“皇姐。”有太监巴巴地进去了,被他一喝给赶了出来,“我只要皇姐。。。。。我有话想对皇姐说。。。。。”
顿了顿,点头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在屏风前站着,雾气弥漫的桶内,萧衍就坐在其中。萧鸢犹豫了片刻,还是越过了屏风,站到他面前,凝着他,等着他开口。发冠已经掉落,湿漉漉的黑发紧贴着他的面颊,被热气晕染的眼眸格外漆黑,他的双手撑在桶边,萧鸢掠过了几处,抬起了他的下巴,见他唇边破了皮,轻声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他抬头,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
“皇姐,这宫里,就是这样的吗?”
他既然已经成了皇子,这样的事他迟早都要面对,萧鸢也懒得安慰。见她要走,他急忙拉住了她的袖子,死死地拽紧。
“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所以皇姐才。。。。。”才会对他笑,才会对他好?
萧衍心中有些落空,宜兴公主虽蛮横,倒也让他知道了实情,无非是他这个皇子身份能为她们所用。他低了头,倒映在水中的那张脸,尤其可笑,原来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不过是别人作为交易的施舍,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沉溺其中,以为他真的不是个小杂种,也是有人关心他爱护他的。
“皇姐。。。。。”
突然,捏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她的眼睛。
“是,的确如此。可有
利用价值不好吗?知道宫里那些没用的人是怎样的下场吗?他们都、死、了!给我好好醒醒。宜兴能对你不敬,无非是你这个皇子没有皇子的样子,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却反倒自怨自艾起来?”
萧衍瞪大了双目,嘴巴翕动,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说话。
“好了,我命人伺候你出来。”
他低头,认错似地说道:“皇姐,我明白了。。。。。。我日后会好好当个皇子的。”
萧鸢拍拍他的头,这时才露出一抹笑来。
。
宜兴公主对皇子不敬的消息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皇后不仅罚了她半年的饷银,更是禁了她的足。眼看着就到年下了,这一禁足无非就是在打脸,对叶美人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得罪了袁淑媛不说,现下又得罪了皇后。对后宫不受宠的女人来说,过了年就是见到陛下的机会,利用女儿邀宠是屡试不爽的,这下子,倒是什么盼头也没了。
宫里的人也擦亮了眼睛,纷纷去讨好皇后。
宜兴公主的事可大可小,皇后不过借着这由头给袁淑媛脸色看,到底后宫还是皇后为大。
。
这日回到宫中,萧鸢问起了萧衍的情况,在太医精心治疗下,他却不怎么见好,她也不免担忧起来。
派了听雨去探探,回来的时候听雨就说大殿下最近夜里多梦,精神不太好,如此反复病情倒没有多大起色。萧鸢放下了笔,让青宁去把这字给收藏好,拿些了小糕点就往偏殿走去。
萧衍住的偏殿只隔了一个院落,十分相近,不过半响就到了。
殿内的太监宫女朝着萧鸢行礼,她问了就近的一个太监:“皇子的病如何了?”
那太监弯着身子答道:“还是老样子。”
走到了他的床边,扫了眼旁边凳子上的药,都没动过半分。萧衍挣扎要起来,萧鸢倒是没拦他,让人在他背后放了枕头,坐在床沿,用手试探了他的额头,嗯,还有些热呢。
“既然起来了,就把药喝了。”
他本就皮肤甚白,在病中倒越发显得透明清澈,孱弱地靠着,安静而美好。
“太苦。”
萧鸢扑哧笑了,端起药碗,还没拿到他嘴边,他就厌恶似地避开,干脆躲到了她的怀里再也不肯出来了。一旁的宫人
都愣住了,哪见过谁人这般对待公主过,刚想上前把人从萧鸢身上垃下,她就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并让他们把嘴巴管好些,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双手凌在空中,萧鸢觉着有些累了,无奈圈着她腰的两只手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他把头埋在她的怀里,那里暖暖的,很是舒服,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享受过这样的温暖,萧衍有些眼热,一下,泪就出来了。
这时他才醒悟过来,面前的是公主,不是府里一直宠他护他的嬷嬷。
他吸吸鼻子,面色酡红。
“把这药喝了,别在闹小孩心性了。”
萧衍接过碗,赌气似地把药一股脑儿喝尽,苦得他险些掉泪。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喝药,每次嬷嬷都要好说歹说才能让他喝上一口,喝完了,还会有甜甜的糕点等着他,就像现在。。。。
“唔。”
嘴里被强行塞了一块进来糕点,差点噎住了。他的唇,碰到了她纤细的手指,不过是无意的一碰,却让他有些恍惚,舔了舔,是甜的,只是不知那甜的是糕点还是。。。。。
“吃完了就好生休息。”
萧鸢给他盖好了被子,笑着起身。
“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