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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遇到,因此她才来找我。”
“那么妙海尼姑有没有提到谁是凶手呢?”
“这一点,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遗憾,因为妙海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凶手的名
字。”
“唉呀!真遗憾!”
金田一耕助轻轻叹息道。
(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她本来想要告诉我,而我却半信半疑,没有鼓励她把话说
出来,再加上妙海那时心慌意乱,有些不知所云的样子。虽然她打定主意要说出内情,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还说等心情平静一些再来。现在想想,那时我真该让她好
好说清楚才对。”
慈道法师也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他又急忙说道:
“不过那时妙海曾对我说了一件令我深感意外的事,我想也许可以提供给你们作为
参考。”
“哦?什么事?”
金田一耕助急忙问道。
“妙海告诉我一些她和椿家的事。”
慈道法师一字一句地说。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一听,立刻挺直了身子。
“我一听,确实吓了一跳。妙海说,她的俗名叫阿驹,有个女儿名叫小夜子。”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啊!你们知道了?那么,你们知道小夜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这我们倒还不太清楚,他是谁?”
“新宫先生。这个人你们应该晓得吧?报纸上登过他的名字,小夜子就是他和阿驹
所生的女儿。”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妙海看了报纸后非常害怕,她说椿家的人快被消灭了,下次一定会轮到新宫先
生。”
金田一耕助不由地又和出川刑警互望一眼,此时金田一耕助的脑袋中好像有成千上
万的蜜蜂正在嗡嗡作响。
“法师,妙海尼姑有没有说新宫先生为什么会被杀?”
“我不清楚,因为当时妙海说话颠三倒四的,我也听不太懂。不过此刻我回想起来,
感觉妙海那时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出真相。”
出川刑警紧紧追问道:
“法师,您知道关于小夜子的事吗?”
“嗯,不但知道,而且我还曾经见过她一面。”
“什么时候?在哪里?”
“好像是昭和十八九年的时候,当时我在住吉的猿屋看过她。啊!我忘了告诉你们
我和妙海认识的经过。”
慈道法师接着说:
“大阪与神户之间有一个名叫住吉的地方,那里有一间规模很大的真室寺,我在那
里担任住持,直到昭和十七年才退位,由弟子接任。从此之后,我就返回故乡淡路岛隐
居,偶尔也到住吉去看看。当年真堂寺的信众里有一个叫沟口的人,给寺庙的供奉非常
慷慨,对我也十分崇拜,因此只要我一到住吉,他一定会邀请我在他家住个一两天,当
时阿驹就在沟口家当女佣。”
慈道法师说到这里,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又说:
“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孽障太深,因此只要找到住吉,她一定会来听我讲怫法,渴望
借佛的指引寻求一条明路。由于她求佛的心非常诚恳,所以我也特别开示她。那时,听
说她女儿也在附近工作,有时会到沟口家来看她,小夜子当时大概二十岁左右,长得非
常漂亮。”
“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您知道吗?”
出川刑警由于太激动以致声音有些颤抖。
“她自杀死了,真可怜!”
“自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太清楚。淡路岛和住吉有一段距离,我不清楚详情。啊!对了,这里有她的
牌位。”
慈道法师拉开靠枕边的一个小柜子,取出一面漆黑的牌位。
“慈云、妙性……啊!就是这个,俗家名掘井小夜子,死于昭和十九年八月二十七
日。”
出川刑警一把抢过牌位,盯着刻在上面的文字,惊疑不定地说:
“那、那么,小夜子真的死了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因为这样一来,菊江是小夜子的论点就完全错误了。
“请问法师,小夜子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嘛……”
慈道法师眼中闪着泪光。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就连小夜子死的事,我也是后来才晓得的。妙海前天
来的时候,曾提起小夜子自杀和椿家的杀人案件有关,只可惜当时我没有继续追问下
去。”
“法师,小夜子真的死了吗?”
出川刑警拿着牌位,仍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慈道法师皱起两道白眉说:
“这里有她的牌位,所以不可能是假的。要不然你们可以去问问沟口家的人,也许
他们知道得更多。因为阿驹是为了她的女儿才决心出家的。”
出川刑警向慈道法师要了住吉沟口家的地址,并仔细记了下来。
“请问法师,妙海尼姑有没有提到今年春天椿英辅子爵来找她的事?”
“嗯,我前天听她说,她当时曾把详细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椿子爵,不过妙海似
乎非常担心……”
金田一耕助脑袋里的蜜蜂飞舞得愈来愈疯狂了,成千上万的蜜蜂在他脑袋里嗡嗡叫
着,令他十分难受。
(妙海尼姑到底对椿英辅说了些什么,她到底是因为知道什么秘密才被杀的呢?)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本想再问慈道法师更多有关阿驹的事情,但是慈道法师已经
没有其他线索可提供了。出川刑警最后还追问慈道法师:
“除了您之外,妙海尼姑还有没有可能对其他人说出这件事?”
慈道法师很肯定地说:
“如果她连我都不想说,就更不会去告诉别人。”
出川刑警仍不死心,又到村中转了一圈,想多问一些线索,结果却一无所获。
那天,出川刑警和金田一耕助回到岩屋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当然没办法赶回明
石港,两人不得不住在岩屋。
不过他们后来在岩屋还是有一些收获。
原来在小井打听妙海尼姑的那个男人,是从神户搭船到洲本来的。
那个男人能赶上从洲本发出的末班车,是因为车子由洲本开出后不久便发生故障,
晚了大约二十分钟才来,不过当他抵达岩屋时,却没赶上联络船,因此昨晚住宿登记簿
中清楚记录了那人在东京的地址和姓名,所以金田一耕助打算回到东京后再调查。
“出川有一点很值得推敲喔?”
金田一耕助转头对出川刑警说道:
“那家伙昨天下午两点半从神户到洲本,我查过开船时刻表,神户和洲本之间上午
十点也有一班船,对凶手来说,搭这班船在时间上应该会更从容才对,他为什么会选择
下午这一班呢?还冒那么大的危险在淡路岛住上一晚。所以我觉得他没有搭十点那班船,
其中必有特殊原因。”
“有什么特殊原因?”
“我的意思是说,早上十点钟时凶手还没到达神户,他极有可能是和我们同班火车
来的。”
出川刑警眼睛瞪得斗大。
“他和我们在同班火车上?”
“不是吗?那家伙一定知道我们查出妙海尼姑的下落,因此才和我们搭同班车来。
当我们还在须磨寺研究、推测的时候,他已经到淡路岛把妙海尼姑杀了,然后今天早上
又迅速离开淡路岛,顺道去月见山把石灯笼柱上的那行字磨掉了。我想,接下来他会到
神户的港屋。”
“他干嘛去港屋呢?”
“和妙海尼姑的目的一样,如果查出阿玉在的话……”
出川刑警深吸了一口气,惊恐地说:
“金田一先生!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不该在这里耽误功夫了,万一阿玉……”
“是呀!我刚才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不过还好阿玉不在港屋,那家伙短时间内应该
找不到她,所以,只要谁先找到阿玉,谁就可能掌握主动。”
“那我们明天搭最早的船到明石去。”
事情并没有他们计划和想象中的顺利,第二天早上,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仅仅在
岩屋警察局开侦查会议就花去了不少时间,等两人搭上船时已经十点多了。
出川刑警直接从明石到神户;金田一耕助则在须磨寺和他分了手,径直回到三春园
旅馆。
金田一耕助还没跨进三春园旅馆的大门,老板娘就从门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唉呀!金田一先生,有客人来找你,他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呢!”
“客人?谁呀?”
“他说是县警察局长。”
“县警察局长?”
金田一耕助慌慌张张走了进去,只见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立刻站起身。
“你是金田一先生吗?出川刑警现在在哪里?”
“出川先生去神户了。你是……”
那个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今天早上东京警政署有电话来,叫我马上和你们联络。”
“东京来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位警察局长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在金田一耕助的耳畔悄声说:
“听说东京椿子爵府邪又发生杀人命案了!”
金田一耕助霎时眼睛瞪得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他才声音沙哑地问:
“谁被杀了?”
“听说是新宫利彦。东京方面希望你能立刻赶回去,这里的事就暂且交给出川刑警,
请放心,我们会从旁协助他的。”
(新宫利彦被杀了!妙海尼姑曾经预言过!但是妙海尼姑怎么会知道呢?)
金田一耕助脑中的蜜蜂愈聚愈多,十只、百只,简直像有千万只,嗡嗡嗡嗡地盘旋
飞舞着,使得他头痛欲裂。
第21章、风神出现
十月四日是玉虫伯爵被害的第五天。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显少了好几个人,新宫利彦环视了一下宽敞的客厅,用低
沉的语调说:
“嘿!今晚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平时椿公馆里除了三岛东太郎和女佣阿种之外,大家都在客厅吃饭,但那晚却不见
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