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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司机们在生活中的言行举止,博比恰恰听得不多,但他设想带点傲慢态度不会有错。他尽量使自己表现出优越感并相机行事。受雇于“钓鱼者的港湾”的各色年轻女人的钦慕态度,产生了明显的振奋人心的效果。他很快就发现弗兰基和她所遭遇的车祸,自车祸发生以来在斯泰弗利已成为主要的话题。博比心情宽松地朝店主走去。店主身体结实、态度亲切,名叫托马斯·艾斯丘,有什么话都留不住。
“小里夫斯在场看到了撞车。”艾斯丘先生宣称道。
博比赞同了那位小伙子逼真的谎言。这场出名的车祸现在被一个目击者所证实了。
“他真以为自己的末日来临了,”艾斯丘先生继续说,“车从山坡上对直朝他冲来,然而没撞上他反而撞到墙上。
那位年轻小姐没被撞死真是一个奇迹。”
“小姐经历了几次死亡威胁。”博比说。
“她碰上过很多次车祸?”
“她一向很幸运,”博比说,“但我向你保证,艾斯丘先生,每当小姐从我手上接车去开时——她有时这么做——
啊,我深信我的末日到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自作聪明地摇摇头,说他们并不觉得奇怪,这正是他们早就想到的事。
“你这座小楼真漂亮,艾斯丘先生,”博比态度宽厚地说,“非常舒服。”
艾斯丘表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梅罗韦院是附近惟一的一座大院吗?”
“晤,还有格朗吉邱宅,霍金斯先生。严格说你不会称它为一个住所,那儿没有住家户。不,在那位美国医生住进去之前,一连空了好些年。”
“一位美国医生?”
“他叫尼科尔森。如果你问我的话,霍金斯先生,那儿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勾当。”
这时一个酒吧女招待说,尼科尔森医生使她发抖,真是这样。
“勾当,艾斯丘先生?”博比说,“唉,你说勾当是什么意思?”
艾斯丘脸色阴沉地摇摇头。
“就是说,住进那儿的人并不愿意住进那儿。他们是被他们的亲戚弄进去的。我向你保证,霍金斯先生,你不会相信吧,呻吟声和尖叫声不停地从那儿传出来。”
“为什么警方不干预呢?”
“哦,算了吧,你听我说,别人认为这很正常。里面是精神病人以及类似的病人,病情并不很严重的疯子。医生是个绅士,可以说很正常……”此时店主把脸埋进酒罐,脸冒出来后又显得疑心很重地摇摇头。
“哈!”博比带着一种心术不正的意味说,“如果我们知道了那个地方发生的全部事情……”他也做出埋头喝酒的样子。
那位酒吧女招待心急如火地唠叨起来:“这是我说的,霍金斯先生。那儿有什么勾当?呀,有天晚上,一个可怜的年轻姑娘逃出来,只穿着睡衣。医生和两个护士出来找她。
‘啊!别让他们抓我回去!’她就这么叫呀喊呀,太让人同情了。她真的有钱,她的亲戚叫人把她送了进去。后来他们确实把她捉回去了。医生解释说她是个迫害狂,就是这么叫的。这么一想,大家都反对她了。可我常常觉得奇怪,真的,我常常觉得奇怪……”
“哎呀!”艾斯丘先生说,“说说倒容易……”
在场的一个人说根本不知道那儿发生什么事,又一个人说那是正常的。
最后,闲聊结束了,博比说想在睡觉前出走散散步。
他知道,从梅罗韦院这边看,格朗吉邸宅在村子的另一头,于是他就朝那个方向走去。晚上听到的这些事,他觉得值得注意。当然很多话不能全信。村民们向来对新来的人抱有偏见,如果新来者国籍不同更是如此。如果尼科尔森办一家戒毒所,那儿很可能会传出奇异的声响,呻吟声甚而尖叫声都可能传出来,这没有任何犯罪的原因,然而那个潜逃的姑娘的故事使博比的心情极不愉快。
难道格朗吉邱宅真是一个强行关押人的地方吗?一定数量的真病人可能拿来作为幌子。
博比就这样东想西想地来到了一堵有铸铁大门的高墙前面。他走到铁门前,轻轻地摸了下门。门锁着,哼,为什么不锁呢?
不知什么缘故,他一触摸到紧锁的大门,就产生一种微弱的罪恶感。这个地方像一座监狱。
他沿着墙外的路走,用眼睛打量着围墙。有可能翻进去吗?墙面平滑,墙很高,根本没有易于攀援的裂缝。他摇摇头。突然,他走近一扇小门,没抱多大希望地推了推,门出乎他意料地开了,门没锁。
“一点小小的疏忽。”博比想道,不禁咧嘴一笑。
他溜进小门,在身后轻轻把门带上。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通往一排灌木丛的路上。他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路走时,想起了《爱丽丝漫游奇境记》1那本书中写的那条弯道。
没有任何预示,路突然猛地一转,通向了离房屋不远的一块开阔地。夜晚的月光很明,空地被照得一片清晰。博比在停下脚步之前就已经完全步人月光之下。
就在此时,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房屋的拐角处出现,她轻手轻脚地蹑行着,以一只被人追逐的动物的警觉,目光四下扫视,似乎注视到了博比。突然她停住脚步,站在那儿,身子摇晃起来像要倒下似的。
博比冲上前去扶住她。她的嘴唇发白,博比从没见到任何人的脸上出现过这么令人害伯的恐惧神色。
“没事了。”他用很低的声音安慰她,“完全没事了。”
这个年轻女人轻轻地哼出声来,眼脸半合。
“吓死我了,”她喃喃道,“真吓死我了。”
“出什么事了?”博比问。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连忙挺直身子,从博比1《爱丽丝漫游击境记》:英国数学家C。L。迈奇森以笔名刘易斯。卡罗发表的小说。一一译注。
手中挣脱出来,对他说:“走吧,马上走。”
“我要帮帮你。”博比说。
“你?”她用锐利而动人的目光盯着博比看了一两分钟,似乎在探寻他的灵魂。
后来,她摇摇头:“没人能帮我。”
“我能,”博比说,“我什么事都愿意干。告诉我,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她摇摇头。
“现在不行。哦:快……他们来了:你现在不走就帮不了我。马上……马上走吧。”
博比在她的催促下屈服了。
“我住在‘钓鱼者的港湾’旅店,”他对她低声耳语,说罢便跃回原路。他回首最后望她时,她还是那副催他快走的紧张姿势。
突然他听见身前的路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从小门那边向这儿走来。博比一下跳进路边的灌木丛里。
他没听错,一个男人正沿路而来。他从博比近处走过去,由于天色太暗,博比没能看清他的脸。
此人走过后,博比继续退却。他觉得今天晚上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总之,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因为他认出了那个年轻女人,毫无疑问,她就是那张神秘消失的照片上的那个人。
第十六章 博比成了律师
“霍金斯先生吗?”
“我在。”博比嘴里含着一大块咸肉和鸡蛋,声音有些含混。
“有电话找你。”
博比喝了一大口咖啡,揩揩嘴站起来。电话在黑乎乎的过道上,他拿起听筒。
“你好。”是弗兰基的声音。
“你好,弗兰基。”博比说得很轻率。
“我是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对方的语气很严厉,“是霍金斯先生吗?”
“是的,小姐。”
“我十点钟用车,去伦敦。”
“是,小姐。”
博比挂上了听筒。
“什么时候说‘小姐’,什么时候说‘小姐阁下’,”博比这么想道,“我应当明白,但我没说好。这种事会让一个真牌的司机或男管家把我识破。”
那一头,弗兰基挂上听筒,面对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故作轻松地说:“今天得去伦敦一趟。真叫人为难,全是因为父亲小题大做。”
“不过,”罗杰尔问,“你今晚赶回来吗?”
“噢,回来!”
“我本来想问问你,能不能让我搭车去伦敦?”罗杰尔很随便地问道。
弗兰基回答前略略停了一下,然后才欣然答道:“啊,当然可以。”
“不过我重新考虑了一下,又觉得今天不去了。”罗杰尔接着说,“亨利的模样比平时更古怪。不管怎么说,我很不想让西尔维亚单独同他在一起。”
“我明白了。”弗兰基说。
“你自己开车?”从电话机旁离开时,罗杰尔不在意地问道。
“是的,但我要带上霍金斯。我还要买点东西,自己不开车很不方便,因为你总不能到处停车。”
“那当然。”
他不再说话了。车驶来时,博比举止标准,直挺挺地坐在车上。罗杰尔出屋到门阶上送弗兰基。
“再见。”弗兰基说。
在这种情形下,她没想到伸手,但罗杰尔抓住她的手握了好一阵。
“你肯定回来吗?”他再次以强调的语气问。
弗兰基笑了:“当然回来,我说的只是今天傍晚再见。”
“别再出什么车祸了。”
“如果你高兴,我让霍金斯开车。”
她跃上车坐在博比身边,博比触了触帽子。轿车顺着车道启动时,罗杰尔还站在阶梯上,目光追随着轿车。
“博比,”弗兰基说,“罗杰尔也许爱上我了,你认为可能吗?”
“他?”
“是呀,我只是猜测。”
“我以为你很懂得先兆。”
他说话时心不在焉,弗兰基迅速地瞥了他一眼。
“出什么事了吗?”弗兰基问。
“不错,有事。弗兰基,我发现了照片上的那个人:”“你是说……是那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