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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样?被人卷款而逃!可怜他十二岁入行,八年日积月攒的皮肉钱,四百多两,一时之间化为乌有!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从窗口跳下去跌断了腿,到头来还是馆里出钱给他请医生。
各位,外面处处都是陷阱,只有这里,」我指向馆内,「才是你们唯一可依靠的地方!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经过本人长期的市场调查,选定了一个非常好的投资项目。鉴于保守商业机密的必要,是什么项目,现在不方便和大家透露,但是本投资部将会与业界声誉良好的荣兴行合作,这位便是荣兴行的郭掌柜,荣兴行和郭掌柜的大名昌平哪个不知?郭掌柜请。」
一个外貌忠厚,颇有长者之风的中年人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四周拱手致意,「在下荣兴行郭守忠,承蒙张总管谬赞了。荣兴行区区生意原不足挂齿,不过靠着诚信待人,才能得昌平父老乡亲抬爱,屹立一百二十余年之久。
如今荣兴行确有与春华投资合作之意向,所缺不过少许尾数而已。各位如果信得过老儿,我斗胆向大家放言一句,这生意是做得过的。」言罢郭守忠不再多话,只坐下慢慢呷一杯茶。
之前便有人对着郭守忠指指点点,此时便有人小声道:「果然是他,我就说怎么如此眼熟。此人在荣兴行执事快二十年了,最是老成持重不过。荣兴行财大气粗,想必不会为这点银子毁了声誉?」
一阵嘀咕之后,还是青云最先发言:「荣兴行这块金字招牌我们不是信不过,但是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更何况是做生意,若是万一失了手,那我们的银子岂不也泡汤了?」
我哈哈一笑,「各位,看到上面的这行字没有?」我指着海报上「完美产权担保」几个大字,「我们为您提供双重担保,您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有保障的。
第一重担保,您的卖身契,若万一生意有什么闪失,您就自由了。第二重担保,春华馆的房契,算得再少,也值万把两银子,到时若卖身契还不能弥补您的损失,就出售房产来补上。所有的担保都会聘请公证,大家这下放心了吧?」
此言一出,一片大哗,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了。
我又不失时机施加压力,「我们话说回来,虽说私房查得不严,每年还是会抓那么一两个,冒这个风险划不来啊!」说着把眼光投向青云。
青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他一拍面前的桌子,「小三、小四!」
「在!」
「在我屋里把箱子搬来!」
两个小僮喏喏连声,一溜烟地跑了。
一会儿工夫,两个小僮捧来一个箱子,找开箱盖,周围一片羡慕的抽气声。里面十来块黄澄澄的,全是金锭,又有银票若干,最上层搁着一对羊脂白玉的鲤鱼佩,果然便如我所说一般。
我清点数目,报导:「三只金一百六十两,折合白银二千一百五十五两七钱整,银票六张,共四百六十两整,还有一对玉佩,郭掌柜,您看可以折价多少?」
郭守忠拿过玉佩对着日光细看一阵,道:「二百七十两。」
青云点头表示同意。
「白银二千八百八十三两七钱整」我大声唱数,运笔如飞地立了一张契,花若言与青云一起在上面盖了手印。
青云抓过契约,伸手指在我头上戳了一下,大声道:「看好我的银子,弄砸了小爷要你的命!」
我苦着脸陪笑,「一定一定。」
他便留下箱子,一阵香风地走了。
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约有一大半的相公都立即回屋取银子去了,剩下的留在原地观望。我让花若言和郭守忠在那接待,自己则左右游说,各个击破。
虽说只是收钱,但许多人手头都有珠玉等物,涉及价值评占,颇为烦杂,因此等到将这些人一一办完,已经月上柳梢头了。叫了几个僮儿将财物搬至后院铁柜锁好,人人都是累得不行。
虽是累,却都甚是兴奋,花若言兴冲冲地问我:「九千三百多两!想不到这些家伙手里存得还真不少。这些该够你做事了吧?」
我笑了,「白枫今天没来,我估计他手里不会少于三千两,若是加上那笔,怕也差不多了。明天我去找他。」
花若言甚喜,转头向着郭守忠,「今天全仗郭掌柜出面,多有辛苦!如今天也黑了,便在舍下用个便饭如何?」
郭守忠讪讪地只笑不答,我便一步跨在他二人中间,掏出张银票塞在郭守忠手里,道:「我看郭掌柜现下没工夫吃饭了,这便请吧。」
他脸上一红,揣着银票低头走了。
花若言大奇,「请都请不来的客人,怎地你倒往外撵人?」
我冷笑,「一天便挣了一百两,也够他买几亩地养老的了。这老不修的,每年三百的聘金还嫌不够,挪了帐上大笔银子,在外面养了七个小老婆,不巧给东家发现,把这二十年攒下的家当折净了才免了送官。
荣兴行怕丢了面子,也没也把事情传出去,还让他担着掌柜的虚名,令他过年时自己辞职,其实现在已是既不拿钱也不做事。若不是我照顾他生意,过几个月便穷死街头了。老子平生最恨这种贪得无厌,背地里算计东家的雇员,跟他客气个什么劲?「
「等等。。。。。。你是说,和荣兴行合作的事是假的?」
「你是猪吗?荣兴行这种百年老店,最最看重名声,怎么会和你一个妓馆合作?」
我见他呆在当地便催他,「别愣着呀,你还没饿?赶快叫人送饭过来吃了是正经。」
只听里间有人格格一笑,「二位,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二位大爷入席了,快进来吧。」
一人出现在门口,巧笑倩兮,拿着把扇子不停扬风,正是青云。
我笑,「穿夹衫的天气,要扇子做什么?」
「唉,撒了一身的香粉,洗了两桶水还是香得要命,呸呸呸,难受死了。为了做你这场戏,小爷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我看花若言又呆了,便推了他一把上桌,他两眼发直望着青云,「莫非你出的这笔钱,也是假的?」
「放心放心,钱是货真价实,不过稍微表演了下而已。」青去手法熟练地给他添了碗饭,「老张,你答应我的事可要算数,拿来!」
做什么?」
「做抵押啊。」
青云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反正也抵了,抵给谁不是一样?只要到时候还上我的钱,这房契还是你的。喂,老张,你记得,二分的利啊,分红照算!」
我看花若言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只好解释道:「这是昨天我和青云谈的条件,不做今天这场戏,那些人能那么容易掏钱出来吗?二分利也不算很高,你这房契抵到外面,人家最多只愿出一千五百两,抵给青云不是更好?」
「那。。。。。。那其它人怎么办?」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等我赚到钱,一切问题都摆平了。」我饿得受不了,见青云已经在自顾自挟菜吃,便也扒起饭来。
「万一赚不到呢?那些人肯定会把我撕了的。。。。。。小红,我看你还是把房子卖了还债算了吧。。。。。。」
「这可不行,你把房子卖了,买主又不一定开妓馆,到时候这些相公不就无家可归了吗?再说了,妓馆这生意是很不错的,以后要做大生意,还得靠这个人脉啊,呵呵呵。。。。。。」想到今后的金山银山,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奸商,统统都他妈的奸商。。。。。。」
第二日睡到近中午才起来,对着镜子,细细剃了一遍胡子,再整整衣冠,自觉精神饱满,仪态端方。我志得意满,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往吟秋阁而去。
此去乃有要事相商,然后么,顺带拜会一下美人。。。。。。
一时来到吟秋阁楼下,正当中午,一大片枫叶被阳光映得跟金子似的,连同整栋楼房都似镀丫金,华丽无比。
望着这片美景,我不禁想起一个词来,叫做「金屋藏娇」。也不怪那什么皇帝有这种劳民伤财的想法,美人配华屋,那便是自古人生的最高追求!可惜这美人现在还不是我的,华屋也不是我的,但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正自浮想联翩,一缕微不可闻的箫声绕梁而起,喔,美人吹箫?不可不听。
其实我也不懂音乐,只觉得那箫声有些温柔,有些伤感。
顺着箫声来处悄悄地拾级而上,便见白枫斜靠栏杆迎着阳光而立,因为光线的缘故,他整个人看来似要深化消失一般,我便有一丝恍惚。
这时箫声停了,我听他轻轻道了一声:「翰臣?」
翰臣?
我走前两步,见他半眯着双眼,身上一股酒气,心下顿时明了,便去扶他的手臂,皱眉道:「怎么大白天的一个人喝酒?」
他眯着眼看了我片刻,笑道:「原来是你。」随手将箫别在腰间,「进来吧。」便往屋内走去,证据神情却已清醒了。
我倒有些失落,只觉错过了什么东西。
到底有些不胜酒力,进屋他便歪在一张湘妃竹躺椅上。唉,这个姿势,这、这不是诱人犯罪嘛?
我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咽了口口水,还是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他微微一笑似是道谢,呷了一口便将杯子还我,我再接过杯子,真想顺势摸上那么一把,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要事,要事。。。。。。到底什么是要事?筹银子还是泡美人?我也糊涂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白枫却笑了起来,「张兄果非凡俗,一场戏做得滴水不漏,当真好手段。」
我一怔,顿时脸上发起热来。这、这。。。。。。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白枫又笑,「但不知张兄今日来,又想拿什么抵押给我?」
我咳嗽一声,「白兄当真厉害,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法眼。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春华馆的底儿也掏清光了,一根草也拿不出来。我这次来纯是求白兄帮忙,事成之后,好酒相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