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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谁知道他们可信不可信,会不会心怀什么坏主意。”我贴在夏奏身边,一方面是被人背叛惯了,有点被害妄想症,另一方面是听说这个舒实瑾是从小跟在公主身边的人,他一定对公主各种事了若指掌,万一被他发现我不是真的公主,不知我会不会被女皇捉去砍头,就好像《还珠格格》里面的情节一样。
“别怕,这是你的宫殿,里面只有你曾经的亲信。”夏奏安慰着我,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舒实瑾,“实瑾是这世间最不可能背叛你的男人,即便有一天我背叛了,他也不会。”
“真的??”我质疑着偷偷瞥了一眼舒实瑾,这个人忠心的是真正的长公主,可不是我。
“夏奏以命起誓。”
我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夏奏的背影渐行渐远。刚转身,我就看见那个舒实瑾缓缓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时微微一笑,将右手抬起。我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把自己的左腿……啊不,是左手搭了上去,由他带领着进了大厅。
舒实瑾把我领到大厅主位坐下,接过侍从呈上来的各种点心和一杯清水,放在我的面前。我体内的馋虫开始欢歌笑语,由着侍从们为我洗手漱口后,双手齐下,抓了两块栗子糕就塞进嘴里,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我萎顿下来,栗子糕包在嘴里,嚼都不敢嚼,手就好像狗爪子一样缩在胸前。
“你们先行退下。”舒实瑾吩咐道,其他侍从纷纷跪下磕了头,才慢慢退出大厅。
我嚼了两下,东张西望一番,又嚼了两下,最后……噎住了。我捧起水,一口气灌了下去,一副虚脱的样子,瘫在坐位上。舒实瑾上前,手指忽然搭上我的手腕,切了一会儿脉,他的脸上浮现少许惊异的表情。
“恕臣直言,公主脉象似曾遭重创小产后未调理好,气血两虚……”舒实瑾皱皱眉,又是不忍,又是疑惑,唇张了张,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会医术?”我坐直,惊喜地眨眨眼。
舒实瑾好像听见了什么外星语言一样望着我的眼睛,一会儿才问:“公主……忘记了吗?微臣出身医者世家,自十四岁起入宫照顾公主身体,如今已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这么久啊。”我不禁上下打量他,他跟着公主这么久,居然没认出我并不是公主本人。我现在可真要怀疑自己是魂穿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身上了。(你都怀疑好几次了)
舒实瑾微微失望,眸子黯了黯,“先前微臣听说公主失去记忆,原以为是外部讹传,今日看来传言并非不实。”
我嘿嘿赔笑着,失忆真是居家旅行穿越架空必备啊。“呃……那个……舒大人?”
“微臣不敢。”舒实瑾貌似被我的称呼惊着了,跪在我脚边,“公主贵为皇女,只管像以往一般,叫微臣俗名便可。”
我当惯了地位低的人,一时间遇见他们这种有品级的官员,都难以把自己的身份摆正。回想我的穿越之路,真的跟我预想的一样步步高,似乎到头啦?我冒出几声傻笑,赶紧让舒实瑾起来。
“实瑾兄弟!”我一得意,就开始跟人称兄道弟的,“我刚才是想问问你,我的真名叫啥?”
舒实瑾心疼地看着我,大概是怜惜我居然失忆得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公主名讳……姬漾,号闲雅。”
鸡样?!!我这辈子跟家禽家畜是脱不开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舒实瑾的时候,心里是想着温实初的你们懂的实初哥哥我爱你!!!
☆、我的地盘
重华宫在我看来奢华得要命,许多家具器具不是贴金就是镀金的,大到宫灯,小到菜碟,都是那样的精致好看,更不用说那十几个侍从,个个都是面目清秀,谦恭有佳。我支开舒实瑾,独自在宫里逛了一天,午觉都没睡。其实重华宫没有那么大,之所以要逛一天,是因为我经常迷路,好几次都能经过同一个地方。
宫里不比外面,没大没小的,每次遇见朝我下跪的侍从,我都不知所措,还有几个男的貌似并不是侍从,见了我就十分风*骚地贴上来,我都被吓跑了。能把我都给吓跑,可见来人是多么的孟*浪。那小眼神,就差点没把我扒光了拖到树丛后面去练习观音坐莲。
据说明天我得先去面见女皇,过几天,二公主再来见我。这是规矩,说是长幼有序,怪不得我回宫时只有官员们来接我。我大学寒假回来时,我爸妈可是亲自去汽车站接的,可见还是亲生父母好哇。早就听说皇家的子女,奶都不是吃亲妈的,因为亲妈的奶要留给亲爹吃……(你个不正经的)
晚膳很是隆重,桌上起码有五十道菜,盘子各式各样,颜色与菜色交相辉映,有的清新雅致,有的热情如火。每道菜分量不多,但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我迫不及待抓起筷子,正要开始风卷残云,坐在我右边的舒实瑾就暗暗压了一下我的手。
我忙干咽了一下口水,偷偷看了看他。只见舒实瑾不紧不慢地拿了个小青花瓷碗,装了一碗汤,用银汤匙舀了一口尝过后,才将汤递给我,换了个稍微大点的汤匙给我用。之后,无论是米饭,还是我想吃的菜,他都尝过一口才给我。
那时我在翎西山庄,紫楼也这样现试过饭菜是否有毒,才给我吃。那段日子好像离我很近,又好像离我很远。真是印证了一句歌词:以为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我马不停蹄吃着舒实瑾递来的食物,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指着其他我看中的菜说“我要吃那个”,一顿饭下来,我吃了个肚皮溜圆,舒实瑾跑前跑后给我布菜,并不太热的天气里,他的额头都布了一层薄汗,可是他一点抱怨声都没有,好像颇为乐在其中。
“夏奏今晚会不会来?”饭后,我叼根竹牙签,歪坐在椅子上,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舒实瑾站在一边泡茶,答道:“外臣晚膳后除皇上特别召见,否则一般不进内廷。”
“唉!”我叹口气,本来还想仗着这里是我的地盘,好好蹂躏蹂躏他。
舒实瑾把热茶放在我手边,拿了个长方形的盘子出来,上面摆着有二十几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名字。我一惊,不淡定地跳起来,指着那些牌子明知故问着:“这这这是神马!!”
“这些是公主丈夫们的姓名,请公主像以前一样挑选一位今晚侍寝。”舒实瑾不像我这么一惊一乍的,把盘子端正地举着,目光低沉,看不清楚表情。
我数了一下,二十六个。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在牌子里找了一圈,果然没有凉修岚的名字,我抬眼:“驸马的呢?”
“微臣该死,自作主张将驸马的牌子搁置一边,恳请公主降罪。”说完,他跪下了。
“驸马的丧事办得怎么样了?埋在哪里?”我关切地问。
舒实瑾抬起头,目光满是惊异,“驸马他……尚在人间,只是……他自与您大婚以来,身体一直不好,您从来不让他侍寝。”
“他没死!!”我这暴脾气,一把揪住舒实瑾的领子,如果我真的叫“鸡样”,那么现在我就是一只要打架的大公鸡,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世界真是虚虚实实,之前我以为死掉的人,其实都没死,那么紫楼是不是也不会死?我们都被赤展给骗了,连凉修烈都听信了他的谎言,一怒之下,不禁公然跟皇帝对抗,还迁怒于我。这是阴谋,就算我脑子再怎么残,也能想到这很有可能是大苍皇帝的阴谋,将凉修烈逼反,好名正言顺地出兵剿灭。再有可能,逼他迁怒将我杀害,也算是重创了凤栖的皇室,一箭双雕。
之前我对修岚死亡的消息深信不疑,加之对凉修烈充满了怨气,夏奏来的时候,我竟没有向他核实消息的真实性。
怎么办,我要不要向办法送信给凉修烈?
“公主……”舒实瑾握住我的手臂,他掌心温热,力道轻柔,我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扯着他的领子,就赶忙放手。不好,我现在渐渐有向马教主发展的趋势,动不动就咆哮。
我拉他起来的时候冷不丁跟他对视了,他的眼神太过清澈无害,望着我的时候,就好像容不下其他,那样专注和纯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夏奏说舒实瑾绝不会背叛我的话是真的,那种强烈的信任感,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实瑾……”我移开目光,“挑个日子你带我去见见驸马。”
“是。”舒实瑾答应着,又端起盘子让我挑选。
“不用了,我又不认识他们,才不要他们侍寝呢。”我把盘子一推,盘腿坐在椅子上。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跟不认识的人睡觉,真把自己当鸡了!不过如果牌子上写的是风凝夜、夏奏、紫楼什么的名字,我就勉强挑一个好了哈哈哈哈。
听了我的话,舒实瑾微讶,放下盘子,他微笑道:“公主果然是失忆了,性情和以往完全不同。”
“那个公主……哦,我是说——我以前什么性情?”我又不是你们家公主,怎么可能一样。像我们这种穿过来被错认的,都被人说跟以前的主儿性格不一样,因此我认为,判断一个人是身穿还是魂穿,要从性格下手。
舒实瑾欲言又止,只是淡淡地问:“公主也不记得微臣了么?”
“没一点印象。”我实话实说。
舒实瑾的表情很奇怪,几分失落,几分沮丧,抬眼看我的眼睛时,又有几分欣喜,“公主不记得也罢,微臣还是和原来一样,至死守护在公主身边,只求公主知晓微臣的心意,允了微臣一辈子不出宫,永远服侍公主。”
不同于其他侍从,舒实瑾对我的恭敬没有一丝奴像,他对我的尊敬跟地位无关,即使跪在我的面前,也是那样的不卑不亢。
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我有个要求,你得答应我。”
“公主尽管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没那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