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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我指着他的胸口。
他一愣,询问地看着我。我挑挑眉,“快脱,脱光,一件也不许留。”
“公主……”果然,舒实瑾为难了。
“公主?那天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我邪恶地一笑,眉毛又不老实地跳动一下,“你叫我‘漾漾’。”
舒实瑾双眼一瞪,很快别开头,紧抿着唇,犹豫了很久,才看向我,“微臣该死,那日一时心急错喊了公主的名讳。”他跪下,“此为大不敬之罪,微臣请罪领罚。”
“是该罚你。罪一是乱喊公主名字,大不敬,对不起我,这是不忠;罪二是想用药罐砸自己的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对不起爹妈,这是不孝。”我心里特别得意,我诸葛满分连人都杀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罚你把衣服脱了,全部。”
“公主……”他试探着叫我,我这个要求似乎比治他大不敬之罪还让他心悸,“微臣固然不忠不孝……”
“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么?”我挣扎着起身,刚动一下就故意龇牙咧嘴捂着头哎哟哎哟地叫。他果然中计,忙稳住我的身子,将我轻轻扶好靠在枕头上,一脸无奈窘迫地说:“微臣这就脱,就脱。”
言情小说经常出现这么一句话来形容男主的眼神——“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她已经被他凌迟万次了”。现在用这个手法来描写我的眼神就是——“如果眼神也能扒衣的话,舒实瑾的衣服已经被我扒光一万次了”。
这不,舒实瑾在我的注视下,衣服一件件落地,他应该会永生铭记这一天,不如就把今天定为——扒衣见君节?
☆、名侦探柯南
跟梦中一样,舒实瑾的身材修长匀称,因为不是练武之人,没有隆起的肌肉,也没有旧疤痕。当最后一个遮盖物落地,舒实瑾一丝*不*挂站在床前,肌肤好像涂了一层蜜蜡一般。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舒实瑾的裸*体。
我看见了,他肚脐上方那一颗朱砂痣,然后就跟鲁迅先生在某篇文章中写的那样肃然且悚然了。
不带这么捉弄人的,这太玄幻了,不科学啊。
在我变幻莫测的目光中,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小舒实瑾微微抬头,而且有越升越高的趋势,尽管他尴尬地用手掩住,但有些东西,有些反应,你越掩饰,越欲盖弥彰。
其实舒实瑾误会了,我不是在研究他的尺寸,这一次,我真心是在看他肚脐上方的朱砂痣,那跟我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这种惊人的巧合,让我吓掉半条命。
要不我就有超能力,是宇宙终极能量体的化身,眼睛具有X光功能,可以穿透衣服看裸*体。要不我就跟舒实瑾真的在什么时候有那么一腿,只是我忘记了,或者我根本不知道。再或者我脑袋被柜子一撞,潜意识里什么东西苏醒了。
“你过来,坐在这里。”我拍拍床沿。
舒实瑾却迟迟不愿靠近,甚至往后退了一步。尼玛,这架势怎么搞的我要强X他一样?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为什么就不迁就我一下?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被扒光了扔在那里,人家叫我过去,我还真不一定会听话。
最终,舒实瑾放弃了,几步走上前,坐在床沿。小舒实瑾已经呈现昂首挺胸的姿态,我倾身过去趴在床边,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握住了。
舒实瑾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着。周围瞬间变得特别安静,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手感,触感,都跟梦中的一样。我握住之后,它似乎更加坚硬了,时不时在我手中轻轻跳动一下。
外表温和无害的舒实瑾,有着一个并不十分温和而且还蛮有侵略性的小舒实瑾。
谁会相信,世界上真有这样惊人的巧合。
我缩回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从心底而生,忽然感觉自己在凤栖的生活不见得会多顺利,说不定比在大苍更充满惊险。
“穿上你的衣服。”从凉修烈身上学来的喜怒无常开始作祟,我手脚并用把舒实瑾推下床,背过身去不看他,可脑中一直重播着梦中的情景,那个朱砂痣,那个年轻了五六岁的舒实瑾。
舒实瑾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离我三尺远了。他面色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微臣有一事需禀明公主。”
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故作正经道:“什么事?”
“夏大人与微臣详谈了公主受伤的经过,觉得……事有蹊跷。”舒实瑾垂手而立,“公主受伤,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造成这一突发事故。”
看啊,被我说中了吧,在大苍就成天被人追杀,没想到到了凤栖还是逃不过被陷害的命运,我上辈子招你惹你了啊,无良作者?我做出一个神探伽利落的经典动作,手指张开覆在脸上,食指向上推了一下眼镜——虽然我没戴眼镜。然后又做了一个柯南的经典动作,一手叉腰,一手往前一指:“真相,只有一个!”
侍从从外面进来,端了一碗小米粥。舒实瑾服侍我吃了,扶我下床。我一脑袋都是那个梦,觉得自己和舒实瑾之间好像有什么实质上的暧昧,可是又苦于没有证据。
舒实瑾带我来到院子里,那里堆着上次砸到我的柜子残骸。他捡起一块,指着上面的划痕,“夏大人从驸马府丢弃的家具里找到了这几块碎片,上面这几道划痕很新,又不像是利器所留下的,依微臣看,倒像是……线。”
我脑中浮现出《名侦探柯南》里的某几集,用钓鱼线穿过来穿过去,最后制造了什么机关,一下子杀了被害人。
舒实瑾又捡起一块,好像是断掉的柜子腿,不用他解释,我都看出来了,这里被人动了手脚——根本就不是砸下来摔断的,而是被利器先切断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是摔断的。而且,在这个柜子腿上,我看见了同样的划痕,不止一道。
这个凶手为了砸死我,做了不少次试验。我是多遭人恨啊,居然花这么大心思要砸死我。
舒实瑾引着我去了宫里的厕所,在净手的外室里,柜子的位置被他调整得跟驸马府一模一样,柜子上放着几个用来代替易碎瓷器的竹篮,里面装着棉花,柜子腿上也被他动了手脚。他从抽屉里找出事先备好的白色线团,看材质似乎是纳鞋底的那种。只见他在柜子和内外室的隔门两边走了几个来回,布好了线。线挂得很高,几乎贴着门的最上端,加上白色的墙壁做掩饰,如果不仔细抬头看,一个匆匆进来上厕所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门和柜子腿、柜子最上端之间连着这样几根狠毒的线。
隔门是推拉式的,一开始半掩着,就跟当时我在驸马府一样。舒实瑾亲自充当小白鼠,先进去内室,出来的时候门一推,柜子已经开始倾斜,他往外一走,柜子就向他砸来,他手快地扶住,柜子上的竹篮纷纷砸了下来,好在里面装的是棉花,虽然砸在他身上,可也不痛不痒的。
按照当时的混乱状况,没有人会注意到一地碎瓷片中的白线,恐怕它早就被人捡起来,一把火烧了。
“这个机关太巧妙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顶着一个粽子头,啧啧称赞着。
“微臣不敢居功,这是夏大人的想法,微臣只是照他的意思设计了这样一个机关,自己试了几次,心里知道个大概而已。”舒实瑾就算说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按我的智商,也不会去查,然而他还真不居功,把功劳让给了夏奏。“当时设计机关之人,心思奇巧,他的机关有两个看似是破绽的地方。第一,门必须是半掩着,让人先进去出恭,如果来人先一步将门完全打开,机关就过早启动,可能达不到目的。第二,出恭之后,人必须将门完全推开,机关才能启动,如果人出来时只是开一小缝就走出来,定会安然无恙。”
“那这个人设计得也不怎么样嘛,算我倒霉,我刚好不完全推开门就进去了,出来时又一下子把门全部推开。”我叹口气,心想我这倒霉催的,连尿个尿都这么倒霉。
舒实瑾笑笑,“这就是设计机关之人奇巧之处,他在赌,赌常人的习惯,也赌运气。”
“这又怎么说呀?”
“人内急之时,一心想着进去行个方便,通常顾不得将门全部推开,只要有个可以进出的口,就赶紧钻进去。出恭之后心情舒缓,做事也不疾不徐,顺手将门全部推开再出去,是人之常情。除非真遇见不按常理之人,否则他的机关一定能奏效。”舒实瑾径自解释着,见我听得津津有味,好像忽然觉得自己多嘴说太多了,“公主赎罪,微臣一时嘴快,在公主面前妄加猜测,十分不妥。”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这些也是夏奏告诉你的?”
“此为微臣独自揣摩出的结果,并无证据,还请公主当玩笑话听听就罢。”
看来我也不是那个倒霉,任何人进去上厕所都会被算计的。我心理平衡了些,不禁开始怀疑是修岚动的手脚,可是想到线得挂在那么高的地方,他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怎么跑前跑后的去布置那些机关?
正盘算着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我,舒实瑾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开口说:“微臣有一言,虽以下犯上,有诋毁之嫌,但……还请公主海涵。”
我见他头发上沾了一片棉花,可能是刚才篮子掉下来蹭到的,就一边伸手过去帮他拿下来,一边听他说话。
“公主以后还是少去景程殿为妙,微臣收回以前所说的关于驸马与公主无利害冲突的话。”舒实瑾看住我,眼中既有坚定,又有急切,“经此一事微臣隐隐有感,驸马此人,深不可测。”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怪不得我会做那样的梦。(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也许就是我们心灵相通,我才我感知他心里在想的东西,说不定那个梦是他做的,我只是不小心闯进他梦里,看见他对我的邪念而已。(这个太匪夷所思了,亏你想得出来,你在演《盗梦空间》?)
我眼珠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