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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修岚目送姬琳回座位之后,马上由侍从推着轮椅到了我面前,我本能性地退后了一些,他似乎嫌距离太远说不了话,又让侍从推近了几米。舒实瑾适时上前一步,站在我与凉修岚之间,谦恭地装作传递酒杯,其实是挡去了凉修岚可能的正面攻袭。
“公主万寿无疆。”凉修岚幽幽一笑,垂眼掩去阴翳的目光。
“哪里哪里,你才是万受无疆。”我随手摘了案上所摆花盆上的一朵制作精美的假菊花,让舒实瑾插在修岚的衣襟上。嘿嘿,送你一朵菊花讽刺你,谁叫你暗暗害我来着,戳戳戳。
“公主抬爱。”凉修岚让人取来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送了给我,“金银玉器都是俗物,修岚亲手雕刻了物件一枚,送给公主欣赏把玩。”
我防备地掀开红布,里面居然是一整根的新鲜黄瓜,上面以精湛的雕工刻了仙鹤送宝图。红色的绒布,翠绿的黄瓜,红配绿,赛狗屁,正所谓交相辉映,刺得我眼睛干涩。我咽了一口口水,呆滞地望向凉修岚,他神色平静,左手抚摸着胸口戴着的菊花,一举一动间,千娇百媚。
“前不久有幸欣赏到公主送与卫先生的墨宝一副,修岚百感交集,对公主的敬仰又多添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暗示着,忽然抬眼盯住我。
这些话,在外人看来得体谦恭,但在我听来怎么那么恐怖。他在暗示我什么?
我拿起那根黄瓜,咬得嘎嘣脆,“修岚好巧的手,听说你哥哥凉修烈前不久大婚,你怎么没刻上几根送过去给他当贺礼呢?”说到这里,我邪恶地多嘴又问:“还是他派人送了好几根黄瓜给你用?”
慢着,万一他说这根黄瓜就是他用过的,我不是自取其辱?
“他成婚……是好事。”让我意外的,修岚表情很淡漠,不知道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是很在意。“二哥独身多年,修岚有幸添一嫂,应该好好庆贺。”
我疑惑地打量他,试图在他表情里找出一丝丝痛苦的痕迹,可是很遗憾,我啥都没找到。修岚被送下去之后,我还在愤恨地咬黄瓜,呱唧呱唧,却忽然咬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好!他在黄瓜里下毒了?!我捂着嘴,把那个硬硬的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一张卷着的纸。
有把匕首藏在地图里的,有把玉佩藏在肉干里的,还有把纸条藏在黄瓜里的,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不可低估的。
我趁大家敬酒吃喝没注意之时,像以前上课跟同学传纸条似的,在桌子底下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出现了几个简体汉字——“诸葛满分,你是个冒牌货。”
“啪!”我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凉修岚!!”
刚刚回到座位上的凉修岚转头看我。
这丫的绝对是穿越来的,怪不得搞那些线啊柜子啊来砸死我的手法那么像看过《名侦探柯南》。我跳下座位,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你你你,穿越来的??”
“公主,修岚不知你在说什么。”凉修岚这时死不承认,还装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夏奏此时警觉地站了起来。
我急切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黄瓜里的纸条不是你放的?”
“修岚不知。”凉修岚这个阴险的主儿,此时撇得一干二净,“公主为何这么问修岚?”
女官们一个个笑开了,“公主与驸马感情既然这么好,一刻也分不开,干脆叫驸马上去陪座,我们没有异议的。”“就是啊,公主,让驸马坐上去吧,我们只当没看见。”
听了女官们的话,姬琳也忍不住笑了。修岚看了姬琳一眼,又转眼看着我,“公主在此场合拉着修岚不放,有失体统了。”
“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放手。”我就是这么冲动且不顾后果,咋地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穿越老乡,不问个清楚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修岚确实不知公主所说纸条的事,公主这么急切,是不是以为修岚抓住了公主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万一传扬出去,对公主不利?”凉修岚半开玩笑地说。
我吓得放开他的袖子,这丫的在威胁我!!纸条就是他放的,他知道了我不是真公主。搞什么啊,大家都是穿越的,何必互相为难,相认一下不好么?以后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是?
但我那时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我是晋江的穿越女,凉修岚也许是起点的穿越男。晋江女猪穿越大多是为了种田泡仔,而起点男穿越是为了开拓天下颠覆政权的,二者的高度不一样,自然很难谈到一块儿去。
我一门心思想拉拢凉修岚这个疑似魂穿男,目的是泡仔的时候有个帮手,可他明显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跟我相认,只是弄了张纸条提醒我:妞,你给我老实点,我知道你的把柄,要是你把我给惹毛,我一定把你是假公主的事情捅出去,咱们鱼死网破谁都没好处。
我心里那个憋屈的,还不能跟其他人说起这个事,只能咬着小手帕眼巴巴看着凉修岚,盼着他良心发现过来跟我说几句好话,可他鸟都不鸟我,扮演着柔弱驸马,胸口一朵菊花闪闪亮。
☆、老乡见老乡
“上次砸得不够疼是吗?”夏奏挪到了我身边,一边假装巡视现场安保状况,一边偷着问我一句。他这么一问,我额头上的伤疤好像哈利波特见到伏地魔,隐隐作痛,我一边抚着伤疤,一边摇头。
海静展与项澄音一起过来敬酒,夏奏瞟了项澄音一眼,转身走了。他们两个奸商今天穿得格外得体,虽是一身华贵的绫罗绸缎,但颜色低调不张扬,一些配饰也很讲究,看不出有任何暴发户的影子。
海静展戏谑地望着下面二十几个美貌男子,故意提高音调说给项澄音听:“原以为公主喜欢往项老板店里跑,是因为身边尽是些庸脂俗粉,今日一见,是海某低估了,公主在宫中亦是艳福不浅,为首的驸马爷更是国色天香,海某男儿之身,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项澄音果然沉下了脸,拳头都握紧了,他家世的败落和心里的傲气交织着,总是在自卑和自负间走来走去。他大量敛财,是为了弥补项府灭门、家道中落的心灵创伤,然而进宫看见我如此多的“丈夫”,心中难免愤懑,心灵最深处的自卑又给勾了起来。物极必反,此时的他,散发着一种极度的高傲,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冷冷地看着我。
“不是这样的……”我的气势一下子给压了下去,慌忙赔着笑脸,走向项澄音的时候还故意踩了一下海静展的脚,他吃痛,退开一步。我讨好地拉了拉项澄音的袖子,嘿嘿笑着,“我失忆了不是?他们是谁我都记不起来了。你问实瑾,我回宫这些天来,可有叫他们来侍寝没有?”
舒实瑾站在我身边,为我解释道:“公主一回宫就吩咐微臣遣散他们,是微臣顾及吾皇的圣意和夫婿们背后的家族势力,才斗胆劝公主留着他们。”
项澄音的肩膀松懈下来,气势也没有刚才那么骇然了。他恢复了一贯的状态,与我说了会儿话,就把我拉到一边,“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可好?”
“哈?”我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一时都结巴了,他不出宫不要紧么?这这这……
项澄音眼中忽然浮起一丝沮丧,冷哼一声,自嘲地摇摇头。
“留!你留下来就是了。”我最怕见项澄音这个样子,毕竟心里愧对他,若不是因为我在项府住了一晚,兰帛也不会带着杀手将他全家残忍杀害。
他眼中骤然一喜,扯住我的袖子,“此话当真?!”
“我若骗你天打雷劈。”我还是那句毒誓,当然,老天爷兄,这回天打雷劈的对象还是项澄音哦。
项澄音脸色大好,只是与海静展回座位的那一路都在斗嘴。
项澄音晚上要陪我过夜,那么夏奏……我四处张望着,忽然瞅见夏奏的手下急急分开众人,给了他一张纸,夏奏看了之后明显吃了一惊,然而又看看左右,确定没人注意到纸上内容后,就把纸还给他手下,让那人赶紧退下。
夏奏在原地站了许久,好像在想什么,忽然抬眼看我,我急忙胡乱移开目光,再偷看他时,他已经走远了。看样子他好像有事要办,今晚应该不会来了。不过他忽然抬眼看我是什么意思?
宴会进入尾声,按照礼仪,在宴会最后要放二十枚焰火来庆祝我二十岁生日。焰火很美,我抬头看得高兴,竟然大呼小叫还一个劲儿鼓掌。冷不丁,一个人影移动到了我身边,我一看,是凉修岚。
“喂,我说你——”
“公主好能耐。”凉修岚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一个毯子。他一边对我说,一边把玩着毯子上的穗。他果然是猜出了我的穿越女身份,对我说话的口气也完全变了,以前还故意装着很恭敬,这回完全就像老乡交谈一样随意。
“我怎么了?哪有你能耐。”我快嘴反驳回去。
“禁卫军队长,夏奏;翰林院史撰总编,卫若昭;凤栖首富,海静展;大苍神秘富商,项江梓;加上原本就是长公主裙下之臣的舒实瑾……”修岚一笑,挑眼妖治地看了看我,“公主回宫才多久,就已笼络了凤栖如此多重量级人物,意欲何为?”
我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有失望,也有沮丧,这个疑似穿越男凉修岚似乎不是我的同道中人。真的……不能认个老乡么?我火起,反唇相讥:“驸马足不出户,居然对凤栖重量级人物如此熟悉,意欲何为?”
修岚笑出声来,笑得我浑身发毛。“别笑了!”我阻止他,按住他的肩膀,认真地问:“你……对凉修烈,记得多少?”
看吧,我就是个圣母来着。
“凉修烈……”修岚收敛了笑容,看着远方,五颜六色的焰火映在他眸子里,“大苍的镇西将军,祈岚教教主,大苍皇帝的弟弟,也是……我的二哥。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抓起他的领子,摇晃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