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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板,这二十板下去,哪里还有活命?上弦一急,忍不住大叫了出来,“竟王殿下在哪里?快,朕要摆架。”
到了萧默然的乾宁宫,内侍却说他正在沐浴,上弦也顾不得这许多,一个人闯了进去。
赤宫地底埋有温泉,所以每处宫里都有浴室,上弦闯进去后,只看见一座屏风,绕过屏风,便是雾气弥漫的浴池了。
雾气之中,那位美人双目微阖,靠在池边,肩露在外面,可以看见他的若隐若现的锁骨,长长的黑发散入水中,似是睡着了。
可是上弦却明白他一定是醒着的,他内力深厚,断不会不知道她闯进来了。果然,他慢慢的睁开了眼,对她微微一笑,“弦儿,你是要下来和我一起洗吗?”
他这一笑,直似有万千风情,上弦原本急得快要烧起来的心,竟然狂跳了起来。
“殿下……”
她只说出口了两个字,萧默然就从水中站了起来。上弦看到他结实的胸膛,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转过身去。
刚才她看见了……他胸口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疤,那是为了救她而留下的。她胸口也有一个很相像的疤呢,在攻打寒塘关的时候受的箭伤。
上弦听见身后有淅淅梭梭布料摩擦的声音,以为萧默然已经穿好衣服了,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转过身去。
可是萧默然只是随意的遮住了下身,上身仍然不着寸缕,上弦又吓得转了回去。
萧默然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上弦,低下头来,在上弦耳边呢喃,“弦儿,来和我一起洗吧。”
边说边轻轻地解开了上弦的衣带。上弦按住他想要剥掉她衣服的手,用尽全力平稳的说,“殿下,姚公公……”
萧默然没有给她机会,他反手抓住了上弦按住他的手,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顺势舔弄她的耳垂,上弦后面要说的话,都变成了一阵阵战栗。
“殿下……殿下……”
她神思散乱,怎么也找不到该说的话,出口的都是这样无意义的呼唤。越是急,越是乱,半天也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可是人命关天呐,怎么办?到了后来,她的呼唤中已经带有哭腔了。
萧默然此时已然情动,没有止住渴,她那些无意义的呢喃全变成了火上浇油。可是,听见她似乎要哭,还是硬压了下来。
“弦儿,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默然停止了动作,稍稍松了紧紧箍住她的手,让她略定了定心神。
上弦知道他现在衣冠不整,也不敢转身面对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该说的话,“殿下,兆阳宫的姚公公会把宫里的东西送出宫去,是先来问过朕的,朕也同意了,请殿下收回成命。姚公公已经年过半百,受不了板子的。”
萧默然半天都没有说话。
上弦也明白,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他的,更加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反应。
就在这样的静默快让上弦绝望的时候,萧默然开口了,“弦儿,私相传递可大可小,今天是姚公公为了母亲治病拿出去几个玩意,明天又会有张公公李公公拿出去几幅字画,再过几天,谁要是偷偷拿走你的皇玺,或者把月尚的地图卖给西边和北边那几国,你说,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听到他终于开口说话,上弦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看来姚公公命不该绝。通常,萧默然会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就表示他认为她这次是初犯,会给她一次机会。
上弦压下心中的狂喜,静下心来等他发落。
萧默然替她系好衣带,柔声问道,
“弦儿,你今天的折子批完了吗?”
上弦哪里敢再撒谎,又不敢说没批完,这句话竟是不知该如何答才好。
萧默然见她答不上来,也知道她是还没有批完了,“弦儿,批折子是你的职责,你以后只管做你分内的事就好,我身为皇夫,这宫中的杂事乃是我的职司,你无需让自己身陷其中。”
“殿下,那姚公公呢?”
上弦听他说了半天,也没发话放过姚公公,实在是按捺不住,救人如救火,他们在这里闲话家常的时候,也许姚公公已经毙于杖下了。
“我待会儿会传话下去,让打轻一点,不会真的伤了他的性命,只是这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先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以后谁再敢私相传递,被我捉到证据,你也不许来说情,我也不想再听,记下了吗?”
上弦知道以萧默然的脾气,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她自己没有批完奏折,气势已先逊了一筹,见萧默然如此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得了萧默然的允诺,她也急着回去批没批完的折子,匆匆告辞离去。
临去之前,瞟见萧默然胸口的那道伤痕,一直到回了琼华殿,还有些怔仲。
等上弦走了以后,萧默然才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
想到刚才上弦的反应,不禁心情大好。
正是所谓关心则乱。
本来,他这个皇夫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摆设,说要打姚福贵二十板,如果她当机立断传下口谕,说不准打,根本就没人会理会他的命令。偏偏她一听姚福贵要被打,就方寸大乱,竟然跑来求他。连他在沐浴都顾不得了,就这样闯了进来。
她闯了进来。萧默然一想到她看到他胸口那伤痕时的表情,忍不住微笑了出来。只要有这道伤痕在,她就永远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吧。好像今天,他只三言两语就从她手中接管了整个赤宫。
多情自苦,以前,一个月晨曦可以让她方寸大乱,如今,她还是没有吸取教训,连兆阳宫的一个奴才都可以让她失了常态。人命关天吗?从来也没有哪个所谓的好皇帝是把这句话当真的,就只有她,会那么傻。想要把每一个人都护得周全,到头来不过是苦了自己。要做盛世明君?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这也得看她是不是能斗得过他了。
那个教唆自己主子放血的好奴才,这一次就饶了他的狗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整治他。想他萧默然要谁死,从来不会编不出正大光明的理由。
储君(一)
当上弦批完了奏折,才想明白自己今天办了什么傻事。
一听到姚公公要挨板子,林公公明明是求她饶命,她不自己作主,却跑去求萧默然。
皇夫,他本来只是名字叫皇夫的阶下囚,能做主的也不过是一日三餐该吃什么。她今天去求他的事,现在只怕是已经传开了,宫里的这些内侍,再也不会当他是阶下囚了。
他这个皇夫,从今天开始,就是真的赤宫之主了。
如今木已成舟,再也没有后悔药好吃了。
罢了,反正她也没纳妃,不愁他会仗着手中的权力党同伐异,排除异己。她索性将错就错,就让他当了这个赤宫之主又如何,他也还是被关在这里,既不得干政,又不能出去。
她不是输不起的人,事以至此再悔恨也没用,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想以后怎么办。这样转念一想,她马上就接受了现实。
若是,让依依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高兴吧。她总是以为成了婚,就应该好好相处,之前再多的恩怨情仇都该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上弦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道伤疤。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很美的,只除了那道疤。
那样的疤,她身上也有一个,只不过,她的是为了保护整个月尚,而他的只是为了要保护一个人。
若是以前,她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痛苦。就连三伏天,也还是会奇寒彻骨,冷得连觉都睡不好,即使睡着了,也会冷醒。胸口会突然莫名其妙的疼起来,好像心被谁挖走了一样。
当他受这苦痛的时候,她年纪尚小,也不懂究竟是怎样的煎熬,如今,这一切她自己也经历一遍,才总算明白了。可惜,等她明白了,他却变了。不懂,不懂,当初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的人,为什么可以说下杀手,就下杀手。
其实,他要做的事,她从来也不懂吧,不过是,以前认定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而现在,又认定了他做的都是为了算计她。
偏偏这样的认定似乎又常常动摇,所以才会一有风吹草动,她就想也不想跑去求他,她的心,始终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已经是敌人了,始终固执的奢望,他,还是会保护她。
看来,危险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心。
无欲则刚,她明白的,遗憾的是,她有了欲望。
也许,依依说得对,成婚了,就应该好好相处。她本来就没有几年好活了,何必……
他为什么会变,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这种事情,又何必问呢?已经过去了。如今,要和他白头偕老,是绝无可能了,就这几年,至少她该努力和他相敬如宾。
她有心,他无意,遇上这种事,又有什么法子呢?说到底,他没有喜欢上她,并不是他的错呀。她其实也算幸运,还可以仗着手中兵权将他强留了下来,想要快乐,就得知足。
没错,既然知道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上弦决定再也不管萧默然是什么心意,反正她永远也猜不到。她既然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上他,就不用强自克制了,以后只管……见招拆招吧。
想通了这一点,上弦觉得心情好多了。只是胸口,又疼了起来。没关系的,上弦告诉自己,这只是受过箭伤的后遗症。
和萧默然一起用过晚膳,上弦决定听从依依的建议,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殿下,朕打算立晨曦为储君。”
乍听见这个消息,萧默然仍然是一贯的神色不变,略想了想,便说,“立储之事,现在提会不会早了一点?弦儿你才刚亲政,我们也才刚大婚。”
这句话若是早一点听他说,上弦也许根本不会听,也不会跟他解释什么。不过,现在的上弦,想法已经变了,“殿下说的虽然有理,但是,国无储君,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殿下应该也明白的,朕可能不能为月尚留下子嗣了。”
上弦凝视着他的眼睛,当她说自己不能留下子嗣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弦儿,你老实告诉我,要现在就立晨曦为储君,是不是为了让他搬回宫里来陪你?”
上弦心里打了一个突,萧默然会要她老实说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是她又犯了什么错,要责罚她了。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对她怎么样了,就算她是有私心,这件事又